33、小叶子 ...
-
次日一早，叶孤城和陆小凤离开花家。
这一次，叶孤城骑着马，原因是陆小凤不想和他一起坐轿冕。
一路狂奔，到了郊外的岔路口，陆小凤率先停了下来。
他问道：“你要回白云城？”
叶孤城反问：“你不和我一起回去？”
陆小凤有些无语，“什么时候白云城变成我家了？”
叶孤城理所当然道：“从我们成亲那天起。你居无定所，现在安定下来不好？”
陆小凤无法反驳，道：“我的朋友都在中原，要是跟你去了白云城，岂不是无聊透顶。”
叶孤城思索一番，这的确是个难题。
对他自己来说，白云城就是看他的家，是他从小长到大的地方，可是对陆小凤来说，那里还很陌生。
陆小凤对白云城没有归属感。
这是叶孤城不能勉强的。
他说道：“你不想回去就不回去吧，我在这里陪你。”
有些高兴但还是要矜持的陆小凤故意问道：“白云城不是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处理吗？”
叶孤城言简意赅道：“飞鸽传书。”
陆小凤满意了，他说道：“走吧，带你去看看我的儿子！”
叶孤城说道：“是我们的儿子。”
陆小凤策马在前，叶孤城跟在后面，他们的笑声和谈话声渐渐在风中消散。
——
西门吹雪收到了叶孤城和陆小凤发的请帖，陆叶子的满月酒。
他放下红色的请柬，盘着腿坐在垫子上，拿起白布轻轻地擦拭自己的剑。
二月初八，白云城主为少城主举行满月酒。
西门吹雪提前一天就到了。
叶孤城和陆小凤一起来接他。
陆小凤笑嘻嘻地说道：“西门，好久不见！”
西门吹雪点点头，看向叶孤城，说道：“恭喜。”
叶孤城点点头，对西门吹雪说道：“花满楼应该也快到了，既然如此，就等他来了再一起回去吧。”
西门吹雪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没再说什么。
陆小凤自以为别人不知道地偷笑着，却得到了西门吹雪一个淡漠的眼神。
约莫等了半个时辰，花满楼乘坐的船终于到了。
他站在船头，身边有带着喜悦的渔民抬着一筐一筐的鱼虾走过。
船很快就靠岸，花满楼却没着急走下来，而是等那些忙碌的渔民先把货物卸下去。
下来之后，西门吹雪与花满楼只是对视了一眼，便淡漠地错开了视线。
他们的房间就安排在一个院子里。
黄昏时分，花满楼走到院落的石桌前坐下，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一坐就是几个时辰，天色彻底黑暗下来，连一盏灯都没点。
期间，西门吹雪出去过一次，又回来一次，却都像是没看到院子里的人一般。
等到西门吹雪房内的都熄灭了，花满楼才起身，刚走两步，却踉跄几步，原来他的腿差点就冻得失去了知觉。
江湖中都传叶孤城被陆小凤戴绿帽子了，而叶孤城竟然还把陆小凤的儿子接到了白云城，对外宣布那个孩子就是白云城的少城主。
白云城为少城主举办的满月宴很是盛大，但邀请的人却不多。
西门吹雪第一次看到陆小凤的儿子，白白胖胖地，像个肉包子。
此刻，白肉包子正躺在奶娘的怀里睡得正香。
叶孤城从奶娘怀里接过陆叶子，笑了笑。
兴许是感到了爹爹的怀抱，陆叶子睁开了黑葡萄一般的眼睛，咧嘴一笑，口水顺着嘴角流了下去。
“呀呀……咯咯……”陆叶子伸了伸小爪子，勾住了锤在他手旁的一缕黑发，傻笑着。
叶孤城的身体有片刻的僵硬，很不熟练地捏起肉包子胸口上的口水兜在他的嘴角擦了擦。
原本以为叶孤城之所以妥协是因为陆小凤，就算妥协了也不会喜欢陆小凤给他留下的出轨的证据，可看到这一幕，西门吹雪不确定了。
或许，他太低估叶孤城的胸襟了。
孩子毕竟是无辜的。
陆小凤不知是什么时候跑了过来，对西门吹雪说道：“西门，想不想抱一抱？小娃娃抱起来一点重量都没有，软乎乎地很舒服！”
西门吹雪有些嫌弃道：“不。”
他是有过抱小孩子的经历的，第一次抱的就是他的表妹，结果被尿了一身。
从此之后，他再也不想抱小孩了。
陆小凤说道：“小孩子的口水又不脏，你那是什么表情！”
思想不在同一个频道上，西门吹雪懒得理陆小凤，转身就走。
陆小凤有对花满楼说道：“西门吹雪不抱你来抱，不抱不知道，一抱才知道小孩子有多可爱！”
花满楼笑着道：“好。”
陆小凤高高兴兴地把叶孤城怀里的肉包子抱出来，塞到了花满楼手中。
叶孤城皱了皱眉，对陆小凤粗鲁的动作很不满意。
陆小凤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虽然是第一次抱小孩，可花满楼却没什么不适，很快就抱得很好了。
看着小孩子脸上天真无邪的笑，花满楼也不自觉地笑了。
陆小凤忽然说道：“这孩子身上有毒，是从母胎带过来的，他出生的那一日就注定了是他娘的死期。”
花满楼嘴角的笑渐渐消失，严肃道：“他身上的毒可解了？”
陆小凤摇了摇头，“找了大夫，可是都探不出是什么毒。”
花满楼说道：“所以，她之所以赖上你，让你误以为这孩子是你的，就是为了保住这孩子的命，更想让你为这孩子解毒。”
陆小凤苦笑，“我看起来就那么傻吗？”
花满楼说道：“你不傻，但是江湖中人都知道，有麻烦就找陆小凤。”
陆小凤，“……”无言以对。
花满楼说道：“这世上或许还有一个人可以解了这孩子身上的毒。”
陆小凤接道：“西门吹雪。”
花满楼点点头，“他的医术很好，或许你可以去求他。”
陆小凤苦笑，“原本我想让西门吹雪多抱一抱小叶子，与小叶子培养培养感情，可是，他连抱都不抱！我去求他也没用，恐怕在西门吹雪心中，我现在就是个烂人。”
花满楼，“……”
叶孤城说道：“我去与他说。我叶孤城从不欠别人什么，他有什么要求，我都可以答应。”
陆小凤叹气。
叶孤城从来都很直接，所以在下定决心之后，他走到了西门吹雪的房门前。
还未敲门，西门吹雪就说道：“进来。”
房门大开，西门吹雪正低眉专注地擦剑。
“叶孤城。”
“西门吹雪。”
叶孤城说道：“陆叶子不是我的孩子。”
西门吹雪擦剑的动作一顿，点点头，表示了解。
叶孤城继续道：“他也不是陆小凤的孩子。”
西门吹雪，“……”等他继续说。
“那孩子身中剧毒，身世不详，但陆小凤喜欢他，所以，现在他也是我的儿子。我不能不管。”
“中毒？”
“从母胎带下来的，他母亲生下他就去世了。”
西门吹雪抬起头，问道：“你想我帮他解毒？”
叶孤城点点头，“你想用什么来换，我都答应你。”
西门吹雪勾唇，道：“当真什么都答应？”
叶孤城说道：“什么都答应。”
西门吹雪直视叶孤城，眼底带着狂热，“我想见识一下天外飞仙的风采。”
叶孤城握着剑的手紧了紧，要是以前，他听到这几句话只会觉得理所当然，甚至也很是期待。
可是，现在他却犹豫了。
因为他心里有了牵挂。
西门吹雪眼里的狂热他懂，上一世，他也是那么迫切地希望与西门吹雪有一场真正的决斗。
可是，最后他还是让西门吹雪失望了。
为了白云城，他妥协了。
他知道，西门吹雪想要的不是生，而是对无上剑道的追求。
能与一个与自己有相当实力的剑客对决，是一个很难得的机会。
就算是为了上一世的愧疚，他也该成全西门吹雪。
可是，叶孤城还是说道：“我现在还不能答应你。”
西门吹雪说道：“等你什么时候想好了，便什么时候来万梅山庄找我。”
“砰！”
门被大力推开。
原来陆小凤一直都在偷听。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小叶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