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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汤 ...

  •   早在谢维进回来时,柳燕儿就在谢维进的劝说下,回了自己的屋,她期待着那个叫做楚挽歌的女人收到自己送的这一份大礼,以后看她还怎么对自己摆主母的谱。
      可谁知道她左等右等,最后等来的,却不是楚挽歌失去恩宠的消息,反而是谢维进的只字不提。
      这男人一向对自己爱慕虚荣,如果真的收拾了楚挽歌,岂能不在她面前邀功?
      “阿进,那我明日还向她请安么?”
      她坐在谢维进身上,轻轻的摩擦,谢维进被挑逗得一发不可收拾。
      “请,怎么不请,她是主母,这规矩还是要有的。”
      不要相信男人的话,尤其是他意乱情迷的时候,最为哄人,可男人这个时候了还能说出这样的话,犹如一盆冷水,泼在了她身上。
      头一次,她开始怀疑,自己选择眼前这个男人,真的是个正确的决定么?
      第二天,柳燕儿还是不情不愿的去请寻了楚挽歌请安,这次,算得上她俩第一次正式见面。
      不过楚挽歌不知道,其实柳燕儿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楚挽歌了。
      柳燕儿第一次见到楚挽歌,那是在她参加了一个恩客的晚宴上,虽然她被很多人倾慕,可这青楼女子就是青楼女子,身份总是要低人一等的。
      哪怕是这个恩客的晚宴,她也是逼不得已。
      谁曾想竟然遇到了登徒子,差一点她就要毁了清白,是楚挽歌出现救了她。
      但是楚挽歌这个高傲的女人,连眼角的余光都不曾给予她。
      就好像救了她,脏了她的手,救她,不过是意外。
      所以事后这么久,哪怕楚挽歌再次见到她,也产生不了任何联想。
      可她心里却不过去。
      哪怕她是青楼女子,她也是保留了最后的尊严,高高在上的自己差点被一个肥头大耳的猪给糟蹋,这种事偏偏又被人看见,她怎么不会介意?
      所以当她知道自己众多追求者里有楚挽歌夫君时,她第一反应便是:
      她一定要把那个叫做楚挽歌的女人拉下神坛,看着她跪在自己面前求饶,看着她说,饶了她。
      这个场面不是很有趣么?
      柳燕儿知道自己是个变态,可她已经忍不了这样的念头了。
      “姐姐,请喝茶?”
      嗯?
      楚挽歌看着她,没有接递过来的杯子。
      姐姐?这称呼,可真是微妙。楚挽歌冷眼,她觉得以后姐姐这两字,可真令人生厌。
      柳燕儿手有些发酸,最后,咬牙,
      “夫人,请喝茶。”
      楚挽歌这才接了过去,没有喝,反而放在了边上,随即让她起来。
      “夫人,昨天不是我不想来请安,实在是因为身子太乏了,等我来寻你时,你已经出去了,所以……”
      楚挽歌做了一个让她停止说话的动作,柳燕儿抬头,只看见楚挽歌闭着眼,揉着太阳穴。
      “安也请了,下去吧,我乏了。”
      就连寒暄都懒得理会,于是柳燕儿面色铁青,她没料到楚挽歌会这么不给面子。
      难道不该演一出姐妹情深然后互捅刀子的场面么?
      “柳姨娘,你还是走吧,我家夫人啊,脾气不太好,你要惹着她了,到时候可别怪人。”
      就连丫鬟也赶她了,柳燕儿再气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时候,只能强忍着离开。
      等柳燕儿离开之后,丫鬟朝她的方向翻了好几个白眼,扮了个鬼脸。
      当天下午,柳燕儿便病了,把谢维进急得什么也不顾,直接从书院里赶回来。
      一听下人说柳燕儿是从楚挽歌那里回来之后便病的,当即要求楚挽歌当面对质。
      柳燕儿的人说,柳燕儿是喝了楚挽歌给她泡的茶和点心,回来后就身体不适的。
      放他妈的狗屁!
      楚挽歌的的丫鬟小玲恨不得扑上去,说什么鬼话,她家夫人那么爱干净,最见不得脏东西接触了,怎么会好心的给茶水和点心?
      这种含血喷人,厚颜无耻的事她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柳燕儿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响,如果楚挽歌否认没给茶水喝,那她这个主母虐待别人,容不得丈夫妾室的念头,可就在谢维进心里头深根发芽了。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谢维进忽然很恨自己,怎么能把柳儿交给面前这个毒妇呢?
      大户人家没少发生这种正室弄死小妾的事,以前他一直觉得应该是作为夫君的人品得有问题,不然怎么连自己后院都管不好?
      如今落到他头上,却被狠狠打脸,他怎会快活?
      “夫君还是等大夫来了再说吧。”
      大夫?谢维进甩了袖子,愠怒道,
      “你请的大夫我能信?去,给我请最好的大夫来!”
      楚挽歌也不恼,站在边上慢慢看戏,眼光似有若无的落在躺在床上的某人。
      最后,大夫来了,当看到大夫那一刻,楚挽歌端了一晚上的脸,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缝。
      为什么又是她?
      “你就是城里最好的大夫?”
      对于谢维进的怀疑,旁边随孟娘一起来人解释说,
      “孟娘比我家大夫医术好呢,本来是应该我家主子来的,可是主人去外地就医了,所以……才劳烦孟娘帮忙。”
      这样,既然人家大夫都这么说,谢维进姑且相信了。
      就只有楚挽歌,满脸,
      这神经病吧?
      “什么情况?”
      孟娘熟路的起身给柳燕儿把脉,嘴边带着玩味的笑,这小白花开始作妖了么?
      “怎样,大夫?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引起的?”
      谢维进凑过来询问,说到会不会是不干净的东西,他倒是有自知之明的心虚。
      孟娘看了眼柳燕儿,又瞅了眼楚挽歌,无声的轻笑了下,随即板着脸说道,
      “哦,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最近……夫妻房事不要太频繁,又不是今日恩爱了,明日就不能恩爱了,你俩这么急着恩爱赶着投胎么?”
      大夫就是大夫,说话从来不顾及别人的脸色,尤其是谢维进这种好面子,皮特薄的人,脸都红到了脖子根上去了。
      “那……大夫,她真的……没吃什么不好的东西吗?”
      毕竟柳燕儿是在去了楚挽歌的院子里后,变成这样,他实在无法打消怀疑。
      哪知道这个大夫就是个直肠子,直接一顿说道,
      “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
      有本事,你自己看去啊。
      上天啊!
      谢维进的脸皮子,更薄了。眼见孟娘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他赶紧拉住了,一股脑的道歉。
      “好吧。”
      孟娘叹了口气,似乎总算是原谅了他,然后给了他一颗药丸。
      “这药丸,是我独家配置的秘方,针对昏睡之人所制,你喂她一颗吧,我保证她立马就会醒过来。”
      这……谢维进有些犹豫,一见孟娘显露出不悦,顿时,马上就命人将药丸喂进了柳燕儿的嘴里。
      不出片刻,柳燕儿顿时从梦中惊醒,满头是汗,脸色也极为难看,甚至是显得有些狰狞。
      “阿柳,你没事吧?”
      柳燕儿睁开第一眼,那吃人的模样还真是前所未见,弄得谢维进差点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柳燕儿很快就恢复了神态,小鸟依人的在谢维进怀里,瑟瑟发抖。
      “阿进你莫怪姐姐,我就是自己不小心,你莫要把没去姐姐院子里之前好好的,去了之后就晕倒这事怪在姐姐头上。”
      第一句就是急忙解释,可她却很高明的把原本毫不相干的两件事联系在一起,把别人的思维往歪的方向带过去。
      所以果不其然,谢维进听后第一反应就是要呵斥楚挽歌,不过没等他开口,孟娘却抢先了。
      “谢公子,我看她是脑子还不清楚呢,我认为现得再喂她两颗药丸,请配合我……”
      话都还没说完,吓得柳燕儿脸色忽然一惨白,她震惊的看了眼孟娘,将孟娘这个贼人的脸狠狠的记在了心里,这才拉着谢维进表示:
      “阿进,我想起来了,其实去姐姐那里之前,我已经头晕了,若不是姐姐细心照顾,我怕是要倒在外边了,这次真的应该好好谢谢姐姐。”
      哦,是这样?
      谢维进不是不信任柳燕儿,他只是不大信任楚挽歌,既然柳燕儿都这么说了,他再怀疑也不是滋味,便点头算是明白了。
      剩下的,就是这对狗男女秀恩爱的时间。孟娘表示,如果再待下去看他俩,眼睛一定会瞎。
      因为吃的不是狗粮,是狗屎!
      从屋里出来,孟娘非得死皮赖脸的让楚挽歌送她,甚至让丫鬟和她身边的随从和她俩保持一定的距离。
      “说吧,为什么我的账房先生会变成神医。”
      楚挽歌语气倒是不客气,正常来讲,孟娘帮了她,应该算是她的救命恩人,这样对待自己的恩人,颇有几分恩将仇报的意思。
      孟娘双手一摊,
      “瞧你这话说得,你家账房先生一人身兼数职,你这个当家的难道不该高兴么?”
      高兴么?她应该高兴么?
      楚挽歌打量着孟娘,这个人,太神秘,却每次都能参合进来,是敌是友都成问题,谈何高兴?
      况且,楚挽歌很不喜欢变数,孟娘便是这个变数。
      “得得得,我可见不得你这表情,你一这样,又在弯弯绕绕什么了,那我现在表态啊,我就是个看戏的,你玩你的,我不参合。”
      她这么一说,楚挽歌的心思就更重了。不过这个话题,确实不适合再深入,于是她一转,询问了关于柳燕儿吃下的那颗药。
      “你看出来了啊?”
      孟娘笑得贼兮兮的,楚挽歌嘴一撇,能不看出来么,是个人都能看出来那药有问题。
      柳燕儿显然是在装病,如果她的这位账房先生真的会医术的话,就能察觉出来。那给她吃的,应该是什么整蛊人的东西吧,不然柳燕儿也不会怕成那样。
      当时在场看不出柳燕儿是装病的人,大概只有她那位名义上的夫君了。
      “不过,我刚才说的那话,可是真的,这两人要是再不节制下去,可就……”
      可就危险了,但是显然,这跟她可沾不了半分关系。
      将孟娘送到门口时,孟娘忽然停下不走了,让楚挽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能干瞪着问她干嘛。
      唉……
      孟娘叹了口气,
      “刚才只顾着看你夫君和那贱人,辣眼睛呢,现在我想看看夫人,好让夫人的清雅之姿洗涤下我这可怜的眼睛。”
      说得甚是可怜,楚挽歌连续瞪了她好几眼。
      这人真的是个女子么?否则怎么会如同男子般,这么不正经?
      “夫人,你可曾记得那日我说过的话?”
      话?什么话?
      那日她说过那么多话,鬼知道是哪句?
      “其实……你们要请的那个大夫根本没去外地,他一直都被我关在柴房,到现在还没出来呢。至于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夫人应该明白了吧?”
      趁楚挽歌发愣之际,她已然来到她身边,悄悄的对她说起,然后逃离。
      看着她得逞的模样,她忽然想起了她说过的那句:
      若不能日日看着夫人,我这心呢,就好比被什么挖了一样难受……
      所以她今日来,只是为自己寻个理由好见她?
      缘由到底是什么,已经不重要。孟娘不会告诉她,她也不会去寻求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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