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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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之后，谢维进便将柳燕儿接了回去。
只是柳燕儿看上去，似乎并不高兴，谢维进以为，是她在这里受了委屈，故意使小性子，便买了不少礼物送给她。
果然不出柳燕儿所料，这么快就被接了回去，丫鬟都觉得自己长脸了，走路趾高气扬的。
看见小玲了，还特意奚落了一番，这时，楚挽歌说道，
“柳姨娘，你可要小心了，人言可畏啊。指不定哪天，你就栽了。”
楚挽歌那眼神，那话，无不令柳燕儿后背的汗直冒，她偷人那件事，若是被楚挽歌，或者已经被楚挽歌知道的话……
不敢想，但是她安慰自己，若楚挽歌知道，早就捉奸了，不可能这么沉住气。
便只回了她句，
“不需要你的假好心！”
楚挽歌找到孟娘，问她到底对柳燕儿做了什么，怎么让她变得像个惊弓之鸟般。
孟娘的重点却在，
“啊，这么快就被接回来了，你男人还真是耐不住寂寞啊。”
这么说的时候，楚挽歌很想弄死她。
“下回，你可别对人家说这种话，否则啊，我可不想给你收尸。”
咋滴，还能引起你嫉妒不成？
“难道你会嫉妒她抢了你夫君的宠爱？”
明知故问，楚挽歌瞪了她一眼。
“你会么？”
穷寇莫追，哎呀呀。
入夜，小别胜新婚，大概，还是有道理的，孟娘在边上听了半天墙角。
“有什么要说的就说。”
孟娘回来后就一直盯着楚挽歌，楚挽歌知道她是有话要问自己。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之前干了什么？”
让柳燕儿偷人的事，楚挽歌这么聪慧，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楚挽歌瞄了她一眼，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一个女子，被自己心爱的人这么对待，回来的时候不仅没有暗淡无光，反而透露出别样的风情，这种滋润，只会是因为男人。
“那我可就交给你了。”
你想什么时候捅对方一刀，就什么时候捅，她不干涉。
“孟娘，给我来碗汤吧，你熬的。”
好啊，孟娘高高兴兴去厨房了，楚挽歌却看着灯影陷入了沉思。
到底怎样将别人在自己身上割下的肉，统统都还到对方身上去，这让楚挽歌想了很久。
她记得有一次三人行，游湖时，柳燕儿曾问过她，
“姐姐，你觉得我是什么花呢？”
那一口一个姐姐，叫得甚好听，也令她更狼狈。她不过是两人恩爱得陪衬品。
那时，她就很想对柳燕儿说，
花，是形容美丽的女子的，可你不是，你是杂草，怎么拔，怎么杀，依旧无穷无尽，令人生厌。
自从柳燕儿回来后，谢维进明显感觉到了柳燕儿的疏离，虽然依旧对自己千依百顺，依旧娇柔美丽，可却不似以前那么黏糊自己。
他以为她还是因为自己赶她，生气了，所以连着当初那个道长，也一并唾骂了。
他找到他，说他害了自己，更害得他夫妻反目。
道长却提醒他，
“罢了罢了，既然你嫌我多管闲事，那我最后劝一句，墙外风景好，小心红杏被吸引了，出了墙。”
谢维进才不信，只将这人彻底的记恨了。可他是个多疑的人，不会百分百去否认一件事，于是记在了心里。
柳燕儿回来没两天，一日上街，刚好碰到了富家少爷，当面对她眉目含情，差点没吓得她当场甩脸色给人家看。
找了个包间，将丫鬟打发了去，富家少爷就鬼鬼祟祟进了包间，两人就开始在里面推推攘攘，柳燕儿拒绝了两下，然后就范了。
“你能不能低调点，要让别人都知道我们的事吗？”
柳燕儿真是怕了，怕这男人直接当街就轻薄她，到时候，她还有何脸面？
男人嘴里应声好，柳燕儿知道，他并未放在心上。
为了哄柳燕儿开心，男人拿出了一枝名贵的金钗送给了她，时下最新款的，可不是一般人用得起的，柳燕儿自然欣然接受。
丫鬟回来时，男人早走了，只是丫鬟看着柳燕儿头上忽然多了的金钗，羡慕得眼睛都红了。
柳燕儿没多想，回到府里之后，刚好碰到回门的楚挽歌，楚挽歌看着她头上的那金钗，笑得有些意味深长。
柳燕儿见不得楚挽歌这么笑，笑得她心里发麻，就听到楚挽歌说道，
“姨娘可真是受夫君宠爱啊，没想到这么名贵的钗子，夫君都肯送，不过我怎么不记得夫君从府里支走了这么大笔开支呢？”
故作思索，吓得柳燕儿又是一身汗。
谢维进再怎么疼自己，钱也是楚挽歌的，谢维进支用的任何钱财，都是记录在案的，若楚挽歌发现这并不是谢维进给的，而是别的男人，或因此作文章的话……
简直不敢想，她只能假笑说道，
“夫人真爱开玩笑，这不过是……一个朋友送的罢了。”
哦，楚挽歌又问，
“那你这朋友，可真是有钱，这可抵得上府里一个月的开销呢。”
说完，柳燕儿更是脸色难堪得……当下就恼怒了起来，说，
“怎么，就许你做生意，不许我认识有钱的朋友？”
当然，怎么不能认识，楚挽歌笑了笑，然后对着柳燕儿身后的人来了句，
“对吧，夫君？”
柳燕儿一回头，就看到谢维进一直在自己身后，不知道听到了多少，似乎有探究。
也是，作为一个青楼的女子，当然认识不少有钱的人，只是这些有钱人啊……
啧啧……
“阿谢，你什么时候……”
谢维进古怪的看了他一眼，拉着她就往里头走，待没人时，谢维进问她，
“这钗子，是你哪个有钱的朋友送的？”
柳燕儿认识的那些个有钱人，不是自己恩客还能是谁？
一个已婚的妇女，竟然接受外来男子的礼物，而且还那么贵重，就堂而皇之的戴在头上，是在向自己的夫君表示，他无能还是被红杏出墙了？
柳燕儿转而一想，马上缠着谢维进解释说，
“其实……这不是朋友送的，这是我……用了自己的私房钱，我以为你会喜欢我打扮，这才……你也知道我这些年还是存了不少的银两，私房钱还是有的。”
也对，那时候柳燕儿要多风光就有多风光，别人可都是千金一掷呢，所以这下，谢维进倒不怀疑了。
“只是，你买支钗而已，干嘛动私房钱？”
柳燕儿咬唇了半天，这才支支吾吾的说，
“你也知道夫人她……”
后面的话不说，谢维进自己就能脑补一出大戏来，于是他拍着胸脯说，
“你放心，以后你任何开销直接去支用即可，她不同意就说是我说的。”
是！柳燕儿依偎在谢维进怀里，露出得逞的笑。
于是第二日，她便找到了孟娘，说要支用钱来买东西，还把谢维进说的话口述了一遍。
孟娘听了之后，拿出算盘算了半天，摇了摇头。
“怎么，你敢不听主子的话？”
可不是这样呢，孟娘赶紧给她解释说，府里一直入不敷出，都需要节省开支，没有多的钱给她买东西。
还把账簿拿来给她看了，顿时让她什么面子都没了。
柳燕儿自然不会轻易绕过孟娘，于是找了谢维进，将情况一并说了，谢维进听了也是很生气，拉着柳燕儿就一起找楚挽歌算账。
“夫君这是要我给你算清楚账？”
对上楚挽歌那浅笑的模样，谢维进心里就不舒服，有些人，明知道自己会撞南墙，但是他就是要去。
“夫君你也知道，这府里，唯一的经济来源，就是我的铺子，对吧？”
说到这里，谢维进发现自己的脸有些红。
“最近铺子生意出了问题，一直入不敷出，能维持正常的生活，还要补贴给夫君的课业，已经很艰难了，再这样下去，夫君课业的钱都凑不齐了。”
怕他不相信，就让孟娘把铺子的盈利情况摆给他看了，毫无破绽。
“可买点东西的钱，也还是有的吧？”
他不信这点钱都凑不出。
楚挽歌嗤笑了下，也是啊，像谢维进这种，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人，怎么会知道赚钱多艰难。
“当然有，只要削减夫君课业的钱，或者，削减府上的仆人，倒是可以买些东西。”
这一听，谢维进哪能允许这样做，无论是课业的钱还是府上的仆人，他都习惯大手大脚的生活了，可不想再过紧巴巴的日子了。
“况且，柳姨娘头上随便一只钗子就能顶府上一个月的开支，我怕咱们这削减的钱还不够柳姨娘去那悦来楼吃一顿的饭钱。”
无论是这钗子，还是最贵的悦来楼，都是大手笔，谢维进心疼了，他不是心疼钱，他心疼自己以后没有好日子了，所以他转而过来劝说柳燕儿。
“还有，老爷你是不知道，府上之所以还能运转，也是靠夫人的嫁妆呢。”
小玲这么说，就是要让谢维进羞愧，你一个靠女人吃饭的男人还想用女人的钱去养另一个女人，你还有没有脸了？
“可是夫人的嫁妆也吃得差不多了，下个月还不知道怎么周转呢。”
然后，她看了柳燕儿一眼，柳燕儿顿时心里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结果……
“我想柳姨娘既然能用私房钱买钗子，倒不如为府里出一份力，好让大家都有好日子过。”
小玲可不管柳燕儿怎么看自己，她就是说出来了。
这么一说，谢维进倒觉得是个好主意，因为他马上需要花大钱宴请别人，不能失了面子，于是他咳嗽了两声，对柳燕儿说，
“阿柳，我觉得小玲说得有道理，大家都是一家人，有困难一起过，你不是说你还有些私房钱么，就给一点出来，缓解下用钱紧张的情况。”
柳燕儿瞪得眼睛都大了，什么叫赔了夫人又折兵，偷鸡不成蚀把米，什么叫厚颜无耻，她真是见识了。
“怎么，不乐意？”
楚挽歌含笑问她，她黑着脸，
“乐意，怎么不乐意，为大家出一份力，是我应该的，毕竟夫人都把自己嫁妆给用完了呢。”
瞎子才会信她把嫁妆都用完了，这个可恶的女人！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八汤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