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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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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娘,好孟娘,你不能这么对我,我好歹是上古神兽!”
灶台上,黑猫被五花大绑着,它不是不想反抗,可是孟娘给它吃了软骨散,像被麻醉了一样,哪里还能恢复原型。
“哦,是么,那更是机会难得。”
孟娘霍霍磨着刀,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一回来,天都变了。
辞职的时候,挺神气是不是?剁了你的命根子,看你怎么神气。
“孟娘,咱俩这么多年交情,你真的要为了一个女人这样对我?”
当然!
孟娘拿起刀朝它走过去,黑猫急得那叫一个心焦,早知道它就不意气用事了。
就在刀正要过来时,有人进店了。黑猫这才松了口气,感谢天,感谢地。
孟娘扔下刀出来迎接今晚上的客人,一瞅,眼睛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不就是楚挽歌么。
哎嘿,孟娘想着,她是先说好久不见呢,还是说,夫人,整碗汤呗。
“怎么,傻了?”
倒是楚挽歌先开了口。
哦哦,孟娘赶紧过去擦桌子,擦凳子,这才请楚挽歌坐下来。
“我以为你这店不开了。”
是有好久没开了,还真以为走人了。
“本来是没开了,但是你也知道,养家糊口嘛,总得找份事来做,不然真得去乞讨了。”
说得倒可怜,楚挽歌冷笑了声,
“都把钱花别人身上了,为人一掷千金,差点搬空书肆,也却是得赶紧赚钱,不然,耗不起。”
这话,孟娘怎么左听右听,听出来□□味?
等下,书肆?别人?
孟娘打了个激灵,这货莫不是误会了吧?
“那个,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那是我上……是我家主子的女人,也就是我老板娘,我不讨好她,怎么混下去?”
说得很是真挚,她真的没说谎呢。
这点,楚挽歌却很稀奇。
“你家主子?”
她一直以为孟娘这种人,闲散惯了,约摸就是个孤家寡人,却没想竟然还蹦出个主子来。
“是啊,你别看我这潇洒,我都是被人压迫的,你先前不是问我为什么来这么,我就是跟我家主子大赌输了,才被赶到这里来的。”
宝宝心里全是苦水啊……
对她夸张的话语,她没发什么意见,有些话,半真半假吧,她也不是全没听进去。
“那你今天晚上来……”
“我们互相帮助吧。”
两人同时开口,都愣了下,于是楚挽歌先说,
“我不知道你有什么目的,怎么知道我的事,这些我统统不感兴趣,我要的很简单,就是复仇。”
然后她看了眼孟娘,
“你帮我复仇,等我真正完成了这场复仇,我就替你赎身,然后赠与你万贯家财,让你做一个真正的自由人,如何?”
公平买卖,是聪明人就不会拒绝。
然而,孟娘却摇了摇头。
“不够说动我。除非……再加一条。”
什么?楚挽歌直觉这条并不是什么好条件。
“我要那时候,夫人把自己送给我。”
以自己为筹码,这才有意思。
楚挽歌皱着眉头,揣度着她话里的意思。
是要占有她,据为己有的意思?
“你这是在做无用功。”
孟娘走过去从后面拥抱了她一下,温香软玉,真是欲罢不能。
“我乐意。”
千言万语,你也抵挡不了一颗心甘情愿的心。
“那好。”
就此算是达成了协议。
楚挽歌很清楚,到了那时,自己是否活着,都成问题,一颗千疮百孔的心,是绝不可能会爱上她人的。
恨意会吞噬一个人,会毁了一个人,更让一个人变得丑陋,届时,她不躲,已很好,所以这是不会实现的一个承诺。
但是楚挽歌也不会知道,她所谓的给她自由,也是永远不会实现的承诺。
埋在骨子里,扎根与灵魂深处的契约,不是金钱就能斩断的,可孟娘也不会说。
自由是孟娘这不屑的东西,她也不需要。
她只需要尽快完成这场赌约,回到属于她自己的地方,再过多少年,也还是一个人,从来没有再加一个人的打算。
两人各怀心事,达成了合作。
“那我新的差事是?”
“账房先生。”
啊,还是账房先生啊?
楚挽歌更正,
“我府上的账房先生。”
这是要孟娘直接住进府里,日日相对的意思。
孟娘便懂了,近水楼台嘛,自是乐意。
“那你这店……”
关,当然关!
孟娘笑嘻嘻的随手就把店铺给关了,丝毫没有想起某个被喂了麻药绑在灶台边上的黑猫。
当天晚上,看见被楚挽歌带回来的孟娘,小玲嘴巴张得都快能吞下一头牛了。
“咋回事?”
“你家夫人看上我了,带我回来好暖床。”
张口就是胡言乱语,楚挽歌直接敲了下她脑袋,让她说话注意些。
“夫人,你怎么能带她回来呢,还让她住府上,太危险了!”
这家伙可是喜欢女人啊,瞧她买的那些书,这家伙莫不是想全都应在夫人身上?
打了个激灵,小玲赶紧过去拉开孟娘,让她离自家夫人远一些。
“我警告你啊,我家夫人可不是随随便便的女人,你别想让我家夫人陪你玩那些个变态的玩意。”
孟娘莫名其妙,啥意思?
“莫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那书,可真是辣眼睛呢。
孟娘耸肩,楚挽歌好心提醒她,前天晚上,书肆,小玲也看到了。
这样,孟娘摸了摸鼻梁,真是天大的误会啊。
柳燕儿自从上次之后,倒安分了一阵子,本想着应该是在酝酿什么大招,结果,果不其然。
她又病了,病倒是不难治,只是三天两头都生病,有人说莫不是中邪了,这可急坏了谢维进。
宁可信其有,谢维进便找了个道士过来看风水,道士一进门,直接指着楚挽歌的方向说,相冲,这方向的人最好都搬走,否则会冲府里其他的人。
谢维进犹豫,这时道士便趁机又说,
“你现在没受影响,那是因为有人替你挡着,可一旦挡不住了,你就要遭牵连了。”
说的,就是柳燕儿在替谢维进挡灾,现在还能抵挡,要万一柳燕儿撑不下去,倒霉的还是谢维进自己。
送走道士之后,谢维进也不全是信的,毕竟若没有楚挽歌,他那京城的老师可是还没定下来呢,若楚挽歌真的煞倒自己,怎么会如此顺利?
但是那天在庙宇里,那和尚的话又时不时从他脑子里蹦出来,他很是为难。
可柳燕儿也是他的心头宝,他舍不得让她三天两头都病着,于是这时,他想了一个主意。
为了证实柳燕儿的病和楚挽歌没有关系,他便以某个理由打发楚挽歌去寺庙住上那么几晚,如果柳燕儿的病好了,那就是证实了这个传言,如果还没好……
也就相安无事,谁也不知道他做过什么。
这么想着,他便说服了楚挽歌去寺庙祈福几个晚上,自己则因为要照看柳燕儿,不能一起同行。
楚挽歌很干脆的答应,第二天一大早,就带着丫鬟仆人上了路,他以为楚挽歌并不知道自己的计划。
“这样愚蠢的一个男人,你当初到底看上他哪点?”
孟娘无聊的支着下巴问她。
楚挽歌认真的想了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只能说是,
“大概爱让人盲目吧。”
呵,孟娘笑了。
“你爱的人,是他吗?”
那双眸,楚挽歌避开了,不再多谈。
这寺庙,是谢维进安排的,以防万一,孟娘特意要了楚挽歌隔壁那间厢房。
当然,本来孟娘想和楚挽歌一间来着。
“你走开,你这个居心叵测的小人。”
前脚刚进屋,小玲就把她赶了出去。
哦,她居心叵测?
算了,有小玲在,两个人应该安全。孟娘摸了摸鼻子,走开了。
寺院的生活是很无聊的,孟娘不可能陪着楚挽歌一起诵经念佛,直到晚膳时,也没见着楚挽歌。
路上倒是遇到一个小和尚来给楚挽歌送饭,说夫人要在屋里头用膳。
孟娘想送过去,硬是被拒绝了,当成了心怀不轨的坏人,彻底打扰了孟娘的兴致,孟娘也就没再去骚扰楚挽歌。
直到半夜,黑猫在外头喵喵的叫,甚是吓人,就将孟娘吵醒了。
“你干什么呢!”
她可是有起床气的!
一开门,黑猫就挠了孟娘一爪子,孟娘反扑过去,提起黑猫就要扔出去。
“赶紧放了我,听我说,楚挽歌有危险了!”
什么意思?
孟娘危险的盯着它。
“我看见一个和尚偷偷的溜了进去,就赶紧过来叫你。”
大晚上,一个和尚偷偷溜进香客的房间里,还能说明什么?
麻痹的,你丫的怎么不早说!
撒腿就往楚挽歌房里跑,一脚踢开房门,黑灯瞎火的看不见人,孟娘就心急的喊着楚挽歌的名字,黑暗中,她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妈的!
她刚点燃蜡烛,一个影子闪过,捂住了她的双眼,耳边响起了楚挽歌的声音。
“别看,求你。”
带着哭腔,孟娘拉开她的手,看见了楚挽歌那沾满血迹,衣衫凌乱的模样。
她反过来,捧着楚挽歌的脸,在她额头轻轻落下一吻,告诉她,
“挽歌,你看着我,别怕,好么?”
楚挽歌嗯了声,眼睛里有些湿漉,像一只迷路了的小羊,找不到回家的路,迷茫。
“小玲呢?”
“床上睡着,有人投了迷烟。”
那和尚利用迷烟,让两人失去知觉之后,再意图不轨,若不是楚挽歌激灵,睡觉浅,被他惊动了,提前做了准备,也肯定会遭到毒手的。
“所以我杀了他。”
楚挽歌不是第一次杀人,可是上辈子是上辈子,这辈子是这辈子,她不愿回想的,那些黑暗的记忆。
“受惊了吧,你先坐一会,我给你打个热水好好洗个澡,剩下的,都交给我,好么?”
好,楚挽歌放心的交给了孟娘,或许这就是有同伴的感觉,至少她的心,是温热的。
可一看到那男人的尸体,她的心一下子,又彻底凉了。
“杀人容易,可是要让他们死得痛苦,却不是件容易的事,我知道你心急,但是别急,我们有的是时间和他们慢慢玩!”
不管是谁设计了这么一出,她一定要让那个人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