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仙女》清风不换

15、015

　　孟瑜对外界的感知他都有，只是不愿意搭理人，反应慢了些罢了，而或许因为他封闭了自己，所以外界情绪的感应要比常人更加强烈，他察觉到身边女孩对他的排斥顿时心里升起无措，他心里就不希望女孩疏远他。

　　那从始至终毫无感情的深黑如浓夜的眼睛里，罕见地浮起了暴躁的情绪。

　　顾敏敏很是不自在，客厅里的电视里播放着她没有半点兴趣的金融，她也听不懂那些高深的经济形势，而且身边坐着的人看起来淡漠冷情，双目无神犹如一座冰冷的雕塑，这让她感觉到无端的压迫感。

　　顾敏敏瞧着人小小的，面上一团和气，可泥人尚有脾气，她实在坐不下去，努了努嘴就准备起身了。

　　结果眼前突然递来一个苹果，这是李妈方才洗好端出来会客的，果盘里还有香蕉桂圆一类发，她脑子里想的是如何离开孟家，压根就没想过去吃那些水果。

　　顾敏敏张了张嘴，准备拒绝孟瑜，可对上那双犹如打磨的黑曜石般的眼睛，拒绝的话就噎在喉咙口，怎么也说不出来。少年的身子单薄，面孔青涩稚嫩，看上去比她大不了多少，可是这一双眼睛里似乎藏着无尽的东西。

　　就在少年准备缩回去时，顾敏敏一把接过他手中的苹果，轻轻地道了句：“谢谢你。”

　　果不其然，并未得到少年的回应。顾敏敏无奈地耸了耸肩，意料之外的事情没什么好伤心的。

　　她恨恨地咬了口新鲜的苹果，既然吃了人家的东西，貌似也不好就这么离开，她坐回了位置。

　　孟瑜是想回答顾敏敏的话，可是他脑子里做出的反应迟迟不能传达下去，最后只能眨了眨眼睛，双眼又恢复了先前无欲无求的模样。

　　顾敏敏咬了一大口的苹果，费力地咀嚼着，两腮被她胀得鼓鼓的，就像小松鼠似的，含糊不清地说道：“我叫顾敏敏。”她不管少年会不会听进去，有没有记住，自顾自地说着，“我就住在你家隔壁，我本来是不想出门，都是我妈拉着我过来的。”

　　李妈同顾妈妈站在外头，看似是在谈论如何种花，其实两人的眼睛不停地望着顾敏敏与孟瑜，看到孟瑜竟然给顾敏敏递了苹果，李妈脸上顿时充满了笑意，声音也比先前轻快了许多：“顾夫人，你说这能行吗？”

　　顾妈妈摇摇头，对此并没有把握，孟瑜的情况比她想象要严重得多，“不知道，只能暂且让他们这么处着。但淑芳都求到我头上来了，我也不能坐视不理啊。”淑芳是孟瑜的妈妈，再说李孟两家本来就是世交。

　　顾敏敏没有跟着父母生活，而是在外祖父外祖母身边长大的，顾妈妈从前跟着顾博转，很少回李家老宅那边，孟瑜的妈妈怕触景生情，也极少回去孟家。

　　是以，这么多年过去了，顾敏敏并不知道原来顾妈妈和孟瑜的妈妈，自她们年轻时就是好友。她妈在嫁给顾博之前，是全国著名的心理医生这事，那顾敏敏更加不知道。

　　“如果连你都没办法……”那还有谁能够有办法？

　　顾妈妈眼里划过落寞，看着里头对孟瑜自顾自说话的顾敏敏，低声说了一句话，“我也不是万能的。”

　　李妈想起了顾妈妈曾经发生过的一次事故，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将话题岔开，只是还是有些可惜，如果当年没那场事故，或许她如今不会只是家庭主妇，只围着丈夫女儿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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