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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   魏灿没找着正儿八经的工作,每天也就在街上发发传单,捡捡破烂,十四岁的少年飞快的生长,看上去和十六七八差不多,只是正规的用人单位一看身份证,就没那么大胆收他了。辗转了一个多月,魏灿终于在建筑工地稳定下来,成为了一名“小工”。
      工地的日子虽然艰苦,但是包吃包住解决了魏灿很大一问题。捡废品时魏灿在废品站老板那整了套初中教材,每天下工地后就翻翻,虽然一时半会儿回不去学校,但总要准备着。所以魏灿的日子基本上就限定在工地上。
      这天,魏灿晚上洗漱发现之前从荣华带出的牙膏没有了,得上市场去买点日用品。想起这个月发的工资,现在手头也算宽裕,于是在市场口,魏灿买了两个大馒头啃,现在他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每天和建筑工人们一起吃饭,晚上总是会饿,今天总算能饱餐一顿了。
      结果两个馒头下肚,有点撑到了。难得出门,就在周围逛逛,熟悉熟悉地形。走着走着,不自觉就走偏了,他都不知道,原来工地附近有这么大一片公园,晚上散步的人倒还不少,突然一个小孩撞到了魏灿:
      “不看路啊?”魏灿凶到。
      但小孩就像没听见一样继续往前跑,手上提着一袋橘子,不断在人群中穿梭,像是在找什么人。闲来无事,魏灿就站在那看着小孩跑来跑去。说来那小孩也奇怪,他就一直看人,但是不问不说话,有两个好心人过来问他怎么回事,他也不点人家,继续自己的寻找大业,也是个怪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是怪咖,所以惺惺相惜,魏灿走上前,提留其小孩的衣服,果然,换来小孩猛烈的挣扎,随后发现挣扎不掉,小孩就猛蹬着大眼,凶狠狠的看着魏灿。
      “嘿,还是个狼崽子。”魏灿忍不住逗弄逗弄:“说吧,小子,你在找什么?”
      “哼。”小孩竟然直接无视魏灿,把头扭到一边。
      “你别不识好人心。”魏灿有些不耐烦了,冷笑道:“这黑灯瞎火的,就你这么个找法,估计天亮也找不到,到时候公园里的人贩子把你拐跑了,你哭都没门找。”
      说完,魏灿把小孩扔在地上,心想自己真是多管闲事,转身准备回工地。
      “你才哭,我妈会找到我的。”
      身后传来小孩气急败坏吼声,魏灿就当什么都没听见,继续往前,结果没想到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魏灿一回头,发现那小孩竟然跟了上来。
      “你不是讨厌我么?跟着我干嘛?”魏灿有点好笑,怎么还赖上了?
      小孩沉默不语,把头偏向一旁,竟然有些害羞。
      魏灿见对方不说话,心里早就没有耐心伺候,只管走自己的路,结果没走出两步,身后的脚步声又响起。魏灿真恨不得拍五分钟前那个闲的蛋疼的自己两巴掌,这下怎么着也得送佛送上西了。
      于是,魏灿转身蹲了下来:
      “你妈和你在什么地方走散的。”
      小孩的眼中竟然没有一丝惊喜,仿佛早就知道魏灿会帮自己,或者没觉得魏灿能帮他找到妈妈,魏灿这种人,猜测别人的想法总是往否定自己的那方,于是心中不爽了,斗志燃起,今天还非得帮这小屁孩找到不行。
      “就在那边。”小孩指了指公园边的小树林。
      小孩拉着魏灿跑到树林旁,指了指眼前的石凳:
      “我妈就坐在这等我。”
      显然,小孩说的是之前,不过也是个话少的人,没把他妈为什么在这等他等前因后果说出来,好在那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东西,总不能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能这么简明扼要吧?只是这孩子完全没有找不着妈的担忧是几个意思?
      “我去买橘子,大约半个小时回来就找不到她了。”小孩说着,竟然有些委屈。
      魏灿不自觉的拍了拍小孩的头,说道:“半个小时,应该走不远,看看附近有没有公共厕所。”
      小孩对魏灿拍头的行为并不排斥,却有些不习惯。好在魏灿很快就把手拿开了,对自己刚才的行为感到莫名其妙,一看那小孩,也是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也是好笑!
      两人一前一后的寻找附近的公共厕所,很快就找到了,可是小孩在厕所外面喊了半天,也没见人回应,有几个想上厕所的大妈,看见小孩和魏灿,尤其是后者,就像看见变态一样,直接憋着不进去了。魏灿扶额,捂着小孩的嘴:
      “你别叫了,你妈肯定不在这里面。”
      “那我们该去哪儿?”小孩脸上浮现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恐慌。
      魏灿现在特别有大人的优越感,作为一个被人依靠的“大人”,一言一行显然都得深思熟虑,于是他沉着的想了一会,说道:
      “走,我们回第一案发现场。”
      小孩翻了个白眼,还第一案发现场,以为这是刑侦大片?没想到下一秒,小孩的脑袋就受到重创:
      “臭小子,还敢对着我翻白眼?”
      小孩蹬着魏灿,难以置信,自己竟然被这人揍了两次头,之前就算挨揍也没人敢动他脖子上这一亩三分地,真是个痞子。
      “瞪什么蹬?还找不找你妈了?”魏灿又拍了一下小孩的头,这狼崽子,就是欠收拾。
      小孩深吸一口气,算了,不和他计较,找到老妈回家睡觉吃橘子才最重要。这样想着,小孩拎着那兜橘子自顾自的走了起来。
      “嘿,个没良心的东西。”魏灿在后面跟着,耐心早已消散殆尽,全凭那股子好胜心撑着。
      两人回到之前的石凳旁,魏灿学着小时候从同学那看到的《名侦探柯南》那样,蹲在地上,找寻蛛丝马迹。小孩站在一旁,有些不明所以,但什么也没说,学着魏灿的样子蹲在地上找。
      “你看。”魏灿打断了两人的搜寻动作,指令指石凳下面的东西:“这是不是你家的钥匙?”
      小孩连忙爬过来,蹲着看向石凳下面:“这就是我家的钥匙,是放在我妈口袋里的,怎么会在这?”
      “这钥匙,你妈一般习惯放哪?”魏灿问道。
      小孩想都没想,直接说道:“放在胸前的兜里,她上班每天都穿工装,那些衣服这里都有一个兜。”
      既然是放在胸前的兜里,除非蹲下来捡东西,可一般程度的蹲下也不至于让钥匙掉下来,除非整个人处在倒立的状态,魏灿很难想象上班累个半死的阿姨,会在这练习倒立,或者,是被人扛在肩上?那?
      魏灿有种不详的预感,他看了眼蹲在地上找线索的小孩,决定还是暂时先不要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他。
      如果说小孩他妈是被扛走的,那扛他的人肯定是个男人,魏灿仔细看了看周围的草地,虽然石凳旁被他们俩踩乱了,但是稍微远一点的地方还是能看见草坪某处明显被踩过的痕迹,两个人的重量,压弯的草一时半会直不起来。魏灿拉起蹲在地上的小孩,指了指那些明显被踩过的草,小孩十分激灵,立刻明白魏灿表达的意思,两人迅速达成共识,沿着草印走去。
      越往里越黑,人也越来越少,到后面只剩下魏灿和小孩两人的脚步声。走着走着,突然传来男人沉重的呼吸声,随后低吼结束了沉重的呼吸,魏灿不明白这是为什么,直觉告诉他出事了。拉着小孩就跑了起来,小孩的步伐跟不上魏灿,没两步就摔倒了,魏灿不管他,朝着刚才的声源跑过去。
      两旁的树木飞速闪过,拨开最后一层荆棘,魏灿被眼前的景象吓懵了,只见一人趴在地上,身形巨大,严严实实的挡住了身下的人,可是那晃动的动作提醒着这里在发生着什么肮脏的事。魏灿瞬间怒火中烧,趴在地上的男人听见动静,提裤起身,抡起地上的铁棍就朝魏灿来。抬手挡住这一棍,只听见骨头与铁棍相撞的声音,魏灿来不及吃疼,一脚踢在男人的命根子处,男人传出一声哀嚎,毫不恋战,趁魏灿不注意从一旁的荆棘里穿过,逃了。
      救人要紧,魏灿不再追,黑暗中,他却清楚的看见了女人破烂不堪的衣裤,鲜血染满身下草坪。想到后面的小子,魏灿连忙脱下外套盖在女人身下,检查女人呼吸,可是无论魏灿怎么探,手指感受不到任何气息......
      “妈!”
      一声低沉压抑的喊声从身后传来,魏灿往一旁挪了挪,为小孩空出地方。手不小心碰到一旁的草地,抬手已是满手鲜血。
      人是活不了了,魏灿见过了太多的生死,早就麻木,可是身边的小孩?
      出乎意料,意料中哇哇的哭声并没有响起,魏灿看了眼,只见小孩伸手拂去掉落在母亲脸上的树叶,将散落在脸上的头发挽在耳后,然后就坐在那,看着母亲的脸庞,一眼不眨的看着,不说话,也不哭泣。
      魏灿莫名有些烦躁:
      “你守着,我去报警。”
      小孩没有给他回应,就那样呆呆的坐着,看着。魏灿不再管他,朝着公园外跑去。
      当魏灿回来时,小孩还是那个姿势,坐在一旁,手中紧紧的攥着那兜橘子。魏灿就站在不远处,守着这娘俩。不一会儿,远处想起警笛声,很快,一群警察带着枪到达魏灿他们所在地,看着眼前的场景,一股悲伤的气氛笼罩在人群中。警察队长指了指一个女警,后者心领神会,走到小孩面前,温柔的问道:
      “孩子,这位女士和你什么关系呢?”
      沉默。
      “呐,小朋友,能不能告诉姐姐你的名字?”
      沉默。
      女警回头看了眼警察队长,摇了摇头,又是一个受到刺激说不出话的小孩,这种情况他们遇见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警察队长上前,试图拉起小孩,却被他挣脱了,只好蹲下来耐心的开导他。
      魏灿这边早就有警察过来取证了,于是他就将自己是怎么遇见那个小孩,以及后来发生的一切告诉了警察,可惜天太黑,魏灿没注意到那个□□犯长啥样,唯一记忆深刻是夺下那人铁棍的时候,碰到了那人的手套,小指和无名指的地方空荡荡的。
      取证结束后,魏灿就可以走了,临走前看了眼坐在地上的小孩,俏皮翘起的头发似乎没有意识到主人的伤心,自顾自的随风摇摆,看的魏灿心烦心燥。两步跨过去,抚平那撮头发,顺便说道:
      “小子,我走了,你......”魏灿想了想,实在不知道怎么安慰,只好干巴巴的说了句:“你好好活着。”
      无论世界如何残酷,都要活下去;无论生命如何渺小,都要倍加珍惜。
      该说的都说完了,魏灿对别人的苦难不想干涉,这些与他无关,多揽也只是徒添烦恼。世界那么多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坎坷,没人有义务扶你,只管各自迈过,第一次迈不过,底下就是万丈深渊,摔的粉身碎骨,下一次就行了,大不了再来一次,总有迈过去的一天。
      起身准备离开,突然,衣角被攥住了。
      “放手。”魏灿冷声说道。
      小孩仿佛被魏灿的冷漠吓了一跳,身体不自觉地颤抖起来。魏灿莫名有些愧疚,看了眼一旁的警察,结果这全警察早就不动声色的将他俩围了起来。好嘛,这下想走也走不了了。
      多管闲事果然没什么好下场。
      这不?被人当成嫌疑犯了。
      出了树林,等在外面的群众瞬间围了上来,警察艰难的开出一条道路,魏灿、小孩、小孩他妈走在人群中央,不断有人叹头进来想,都被警察推了出去,突然,魏灿感觉到一丝奇怪的目光,转头确实黑压压的人群,在警察的催促中,上了警车。
      魏灿长这么大第一次做警车,却没有半点兴奋或者恐慌,就像警察局的熟客。一旁的小孩则是死死的拉着母亲的手,仿佛还处在之前的草坪。两人都一脸阴沉,尤其魏灿,满脸的戾气,也难怪警察会怀疑他,看守他们的是个新警员以及之前的女警察,都还处在胆小的阶段,愣是不敢问魏灿一句话。
      一路无言,下了警车,警察准备将尸体运往停尸间,等着法医鉴定。没想到一路安静的小孩突然间爆发了,抱着他妈无论警察怎么劝都不撒手,甚至还咬了那个试图掰开他手的警察,不喊不哭就是不撒手,无论别人怎么哄,仿佛都入不了他的耳朵。
      心中只有一个信念,要和妈妈在一起。
      “她死了。”
      无情的像个旁观者,冷酷的声音却直击心房,像把利刃,穿透心扉,击溃了孩子为自己编织的梦境。
      颤颤巍巍的松开手,他不舍得,仿佛这一放手,他就再也没有妈妈了。可是他不得不放,因为他真的没有妈妈了。
      看着母亲的身影被越推越远,小孩终于转身,环顾在场的所有人,突然间深深的鞠了一躬,再起来,仿佛一夜长大:
      “请你们一定要抓到他。”
      我要杀了他。
      警察们都为孩子终于开口说话感到高兴,只有魏灿注意到了孩子眼中的杀意。嘴角扯起一丝苦笑,看吧,死亡最让人成长。
      例行的调查取证,魏灿和孩子是分开的,他这边翻来覆去就是之前问过的,面前的茶都已经倒了四五杯了,当警察叔叔和蔼可亲的递来第六杯茶时,魏灿实在喝不下了,不耐烦问道:
      “我什么时候才可以走?”
      询问的警察温和的笑着:“别急,孩子,我们还有一些案件细节想和你确认一下。”
      于是,又是一遍。
      魏灿真是见识了公安机关的磨洋工,中途有个警察敲了敲门,询问的警察出去了,过了一会儿,魏灿就被告知可以走了。
      终于结束了,魏灿动了动僵硬的肩膀,突然,一个想法浮现在脑海,瞬间,后背凉了一片。他突然明白为什么警察们翻来覆去就那几个问题,他们是在等小孩的证词,指控自己是罪犯的证词。
      显然,小孩扛住了,没有被这帮警察绕进去,他们才会在困了魏灿一个晚上无奈将他释放。如果,小孩不小心说漏了点,比如两人在跑的过程中,小孩摔倒了,所以其实只有魏灿一个人见到了那个男人,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可以指向魏灿。也许是魏灿之前就将小孩的母亲奸杀,后来假装和小孩撞上,再假装和小孩一起找妈妈,再假装不经意看见了地上的要是,再假装听见了男人的声音,迅速跑起来的时候刻意将孩子绊倒,假装自己和罪犯进行了一番争斗,假装第一目击证人报警,所有的都可能是假装。
      想到这些,魏灿不禁出了一身虚汗,既然自己被放出来了,也就是说小孩隐瞒了自己摔倒的那一段,或者说,他是完全相信魏灿所说的。毕竟孩子的世界是单纯的,他们相信自己的眼睛,相信自己的心,不会像那些久经沙场的警察,不放过一个可疑的对象,不错过任何一个拿奖金的机会。幸好他们不是宁可错杀一万,也不放过一个的曹操,幸好还有那些冠冕堂皇的程序束缚着,幸好有人无条件的相信他魏灿,这种感觉真是久违了,他差点就忘了这个世界还有信任存在。
      所以,在出警察局的时候,魏灿决定送那小子回家。
      “你叫什么名字?”魏灿打破了两人沉默的气氛,这孩子估计是在警察局说多了,见了魏灿一句话都没说,连家庭住址都是魏灿从警察那打听出来的。果然,回应他的还是沉默。
      算了,不和他计较。
      “我叫魏灿。”说完,看着等,眼下之意该你了。
      可是对方仿佛一点没听到他的问题,埋头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
      “你他娘的到底要伤心到什么时候?别整的全世界就你最惨的样子。不就是死了妈吗?谁没死过?。”
      魏灿无情的声音再次把孩子从悲伤中拉了出来,满眼怒火的看着魏灿,突然间,泪水从眼角滑落,一滴两滴,最后布满孩子的脸。魏灿头一次后悔自己的口无遮拦,毕竟眼前这只是个看起来不到十岁的孩子。蹲在孩子面前,魏灿笨手笨脚的抱着了他,像小时候奶奶安抚自己一样,轻轻的拍着孩子的背。
      结果,不安慰还好,一安慰,孩子的眼泪就像决堤的洪水,瞬间浸透魏灿的T恤,憋了许久的孩子终于在此刻将情绪发泄出来,他哭的昏天黑地,嘴里不停的喊着“妈妈”,双手紧紧的搂住魏灿的脖子,将自己的脆弱在这个人面前展现的淋漓尽致。往后许多年,他再没像今天这样哭过,渐渐忘记了放肆哭泣的伤心,只是那少年的特有的汗味印刻在记忆深处。
      “对不起啊,小子。”魏灿一边安抚一边艰难的道歉:“我......不该骂娘,你......”
      “言......”打了个隔,“存......”又是一个隔,“之......”
      言存之!
      孩子用名字打断了魏灿的道歉,他不怪魏灿,因为他说的都是事实,在那些警察哄着他说“妈妈只是睡着了”的时候,是魏灿一次次用残酷的事实将他拉回现实。言存之不知道的是,他们有过相同的经历,所以魏灿知道,对于失去母亲的孩子来说,治愈创口,面对永远比逃避来的有效,因为这个世上没有了最爱他们的人,那么他们必须迅速成长起来。
      不管魏灿是否真的关心他,言存之都相信他是个好人,他不像那些总想套他话的警察叔叔,也不是那些欺负他们母子的恶毒邻居,更不是那个杀害他母亲的凶手。他不觊觎他们任何东西,也不屑于欺负他们,对魏灿而言,这个世界恐怕除了他自己,其他什么也不在乎。所以他和警察说他们两同时见到了那个罪犯,魏灿和那个凶手打了起来,而他一直守在母亲身边,看着全过程。
      哭累了,言存之不知不觉趴在魏灿的肩上睡着了,双手依旧紧紧搂着魏灿的脖子。
      “个没良心的东西。”魏灿艰难的动了动自己的脖子,换来了一口新鲜的空气,抱起熟睡的言存之,朝着他家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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