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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再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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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往往是在对比之中才有了区分,才知道自己过得好不好,这似乎是人的劣性。
秦淮从那次之后,自尽的念头也淡了,倒是若有若无的关注起来了那位雏妓胭脂的消息。秦淮楼的老鸨似乎对这个叫做胭脂的各位宽容,只要不是太出格的事情,所有的事情,倒是随着这位胭脂折腾。秦淮坐在茶楼,听着各色来人的谈论,只是看着眼前的茶水,没有说话。
要想一个人多绝望,首先要她有希望。秦淮楼的老鸨看似对胭脂格外宽容,任她去折腾,不过是让她去体验一次又一次的绝望,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满怀希望的对着这个世界,希望有人能救她于水火,等到却是一次次的失望的堆积,剩下的,就是认命了,只怕这余生,看到希望,都会胆怯。喜欢研究风月的人,似乎都深知这一条,刘公公如此,秦淮楼的老鸨也是如此。
突然,秦淮想去见见这位雏妓胭脂。
名妓花魁似乎在这历朝历代是一种独特的存在,更是那些上流之人炫耀身份的一种方式,尤其是像胭脂这样的,想要见到人,并不是一个容易的事情。对于名妓花魁,自是有着独有的流程,这些流程在历朝历代之中逐渐完善,最后成为一种独有的规则。这其中的繁琐与花销不说,就连用词,都是有区别的。低等的烟花女子,不过用一个“嫖”字来形容,不过是提上□□的事,而上等妓院的烟花女子,则要用“狎妓”两字来形容,重在调情,最终调出“性”趣。胭脂虽然没有正式挂牌迎客,却是所有的流程都齐聚,只是没有这“住居”,“铺堂”和“挂衣”的环节。
过五关斩六将之后,秦淮终究等到了见到了胭脂的名额。只是,对方却以身体不适等各种缘由,让秦淮等了三次,终于到了第四次,见到了本人。
胭脂从外面推门而入,无论是白衣,披发还是素颜神情,同这秦淮楼的歌舞升平热闹喧嚣格格不入。
“你来所为何?”
胭脂竟然一点寒暄都没有客套,单刀直入。
“狎妓,如何?”
“哼,”胭脂只是冷笑一声,一针见血的指出,“公子还是回去,小女子事忙,无暇陪公子玩闹。”
“这就是你作为秦淮楼之人的迎客态度,”秦淮冷冷的笑道,看见胭脂眉宇间抑制不住的哀愁,心头突然有了丝丝酸楚,只是开口不是这样,“你这样,是想秦淮楼老鸨来教教规矩?”
胭脂的身躯小幅度的抖了抖,放在椅子上的手顿了顿,却最终还是放软了语调。
“公子既然看透了胭脂的想法,又何必特意来见我们这些凄苦之人,”胭脂看着秦淮,“流落红尘本不是自愿,公子有权有势,又何必同我这样命苦之人过不去?”
“你如何知道?”
“你身上没有那些人的猥琐味。”
“或许,我来,你应该谢谢我。”
秦淮没有说话,在胭脂疑惑的眼中,只是倒了一杯茶,递给了她。
不一会儿,就听见茶杯落地的声音。秦淮起身,将胭脂抱起来,放在了床榻之上,自己却起身,推开窗户,居高冷眼看着这金陵秦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