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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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藏和雷欧力在听鲍德罗分析最后一场很有可能是笔试的猜测后，纷纷夺门而出，朝飞艇上的图书馆飞奔而去，连带沢田纲吉、酷拉皮卡、奇犽和小杰也跟着雷欧力离开了休息室。
一瞬间整个房间内只剩下鲍德罗，西索和集塔拉苦。
其他人怎么想的纲吉不清楚，他只知道如果最后的考试真的是笔试的话自己再怎么挣扎也没有用。先不说他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了解的知识少之又少，就算从小就生活在这个世界，他也不是一个会考试的人。
因此就在目送四位同伴各自选了方向离开的五分钟后，纲吉人便已经坐在尼特罗会长的正对面，接受从老人手中递过来的第一杯茶。
“那让我们从哪里开始呢？”尼特罗食指和姆指夹着茶杯的边缘，从热茶透过瓷器传到指尖的热度看上去没有对他造成任何困扰。
听到这个问句，脑中虽然堆积着许多猜测和念头，但一时之间纲吉也不知道该从何讲起，毕竟太多想法都是他自己基于原世界发生过的事情上连贯推测下来的。
少年局促地握紧手中的热茶，最后开口：“也许......我可以先从我那边的世界说起？”
接下来近一个小时多的时间，尼特罗静静聆听眼前的少年描述着另一个相当不同的世界。
摒弃猎人世界、诸多老人熟悉的职业或生存观念，另外一边的世界似乎是一个能让人民活得更舒适的地方。
沢田纲吉自小生长在一个和平年代，也可能就是这个原因，在他14岁被拽入黑手党的泥沼中时，掌握着能力极强的『死气之炎』的他，与他的同伴们没有组织任何类似『猎人』的职业在表里世界横行，相反他们平时选择隐藏自己的利爪。
特殊的能力，超越他所知的科技，跳跃时空甚至穿越平行世界 ——尼特罗越听越晓得这件事情、如果从头到尾都是真的、那无论是在知识方面，或者如今大局控制方面上，事情都远远比他预期的更加难掌控。
在少年告知以前，尼特罗甚至不知道彭格列指环、玛雷指环和彩虹奶嘴的存在。然而照纲吉的说法，每个平行空间中都应该有21人继承了『世界基石』，并透过他们去支撑空间之间的平衡。可是这个世界的基石，却仅是安然的保存在遗迹中，过了不知道多久的时光都未曾有人发现过。
在谈到自己因为大空奶嘴火炎供应不足而去帮忙补充火炎，却意外穿越了空间到这里后，沢田纲吉终于暂停了自己的故事。而让少年足够庆幸的是，尼特罗会长从头到尾都没有提过一句质疑整个故事的真实性的话，甚至还会提出疑问让纲吉补充被忽略的细节。
虽然少年所讲的故事前后『意外性』太多，很多事情也听似违背常理，但是故事里面所讲的死气之炎和与之相关的事件，却多少吻合了目前大陆上正在发生的事情。
老人将茶杯放到桌面上，随后倚着扶手放松了姿态“就算我们能够使用念能力 ——这是对我们所使用的能力的统称—— 但是对往返现在与未来，改变已经发生过的事情甚至跨越次元，仍然前所未闻。”
“......若咱们是第四场考试前讨论这个问题，老夫应该会这么说吧。”
“在年初的地震后，你所说的『世界基石』息息相关的三座遗迹相继面世，与此同时出现的还有『死气之炎』跟混乱。”
混乱......纲吉想到了在军舰岛上遇到的那条超出常理认知的大海蛇。但尼特罗摇摇头，明显知道纲吉想到什么，可是他否决了它。
“现在不只是魔兽带来的混乱了。”尼特罗从矮桌下的抽屉拿出早已备好的世界地图 ——纲吉才注意到这个世界从地图上来看，就跟他原来的世界完全不一样，几个眼熟的大国家并不在记忆中的位置。
没有在意纲吉有些古怪的眼神，尼特罗指着一个被个别圈出来的巴尔萨群岛、以巴尔萨群岛往左的陆地、和与其邻近的NGL自治国。
“这个部分的陆地，时间跟我们其他的地区错开了。”
“错开？”......这是什么意思？
收到纲吉一副完全没懂的表情，尼特罗有些头痛的抓抓头顶。
“意思就是那边陆地的时间出现偏差，不在它原本该有的时间上。”
“虽然因为地理位置，这块陆地跟北半球的猎人考试场地本来就有着时差，但如今这个地区的时间已经超前其他所有地区整整十七天了。”
“十七天...”沢田纲吉低头看着自己手中茶水已经见底的茶杯，尼特罗也不催促，静静地给自己多添了一些水。
“我无法肯定我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纲吉踌躇着开口“有很多都只是我的猜测而已。”
“无妨，”尼特罗大大方方的将手肘跨在沙发椅背上“就目前的现状而言，就算只是一点点的猜测也不错。”总比他们现在完全摸不清方向的状况要好。
“我刚刚说过：彭哥列指环，玛雷指环，彩虹奶嘴分别掌管着时间，空间和存在。而同时它们也对应着这个世界三个遗迹的名字 ——彭哥列指环是金在『时间遗迹』里找到，转交给我的。”
“呃......我在看到那条海蛇的时候就有一种感觉，也许我们从未来战回来时造成的地震，跟你们这边年初发生的地震有什么关联也说不定。”说到这里纲吉有些苦恼的皱起眉头，不知道该怎么把自己的想法完整的表达出来。
“照我朋友的说法，我们当时在往返现在和未来的时候，其他平行世界的『时间』和『空间』甚至『存在』已经被破坏了。”
『因为过去的我的干涉，白兰在十年前提前觉醒了自己的力量，才导致除了我们这条世界以外的平行时空的崩塌。』
『这条未来是我们仅有的希望了！所以我们才会强行将身在十年前的彭哥列家族带过来！』
“可能就是因为这样、或者其他原因、间接影响了你们这边的空间遗迹崩坍，导致我们两个本不该交错的空间有了交接点，所以我才会在点燃我那边的三组基石时被传送到这里来。”
尼特罗眯起眼睛，似乎在思考整件事情的可能性。
“虽然一开始我也以为自己是意外才被传送到这里的，但是在看到那条海蛇之后，我突然觉得事情好像没有我想像中那样简单。毕竟照会长你、还有金和西索的反应来看，死气之炎于你们而言似乎是一个不明的力量，我却在海蛇的身上看到了除大空以外所有的死气之炎。”
这对尼特罗倒是一个新消息，老人有些意外的挑眉。那只魔兽的身上竟然有死气之炎？
一只魔兽身上掌握着连猎人协会会长都没有见识过的力量，并刚好在三座遗迹都出了状况后才现世？
恐怕不将这两件事情看作巧合会比较好。
“老夫知道了。”看着纲吉有些不安的面容，最终尼特罗也只是轻描淡写地用这句话做为话题结尾。
一切都还只是眼前这孩子的猜测，虽然听上去有那么一些道理，但他也不能就此做下定论。退一步来说，就算所有事情都是真的，难道他要因为那边世界的混乱影响了自己的世界而责怪这个孩子？
双方将所知的讯息交换得差不多了，尼特罗和纲吉两人从沙发上站起来。猎人协会会长露出一抹笑容，用聊闲话家常般的语气开口：“这场考试过了这么久，现在也只剩下了九个考生。这几个人中你有没有结交到任何让你特别在意的人？”
“特别在意的？”听到问题褐发少年下意识地停下脚步，认真的歪头思考一下“大概是小杰，奇犽，酷拉皮卡跟雷欧力吧？他们是我来到这里后认识的最初几位朋友。”
“那老夫猜，你最不愿意交手的人也是他们了？”
“如果可以，我谁都不想交手。”沢田纲吉很苦恼的接话，踌躇了一下才继续说“但若真要从里面选择的话，是的。”
注意到纲吉眼中的疑惑，尼特罗伸出一只手笑着拍拍少年的肩膀
“别在意别在意，随口问一下而已”老人将大门打开“有没有考虑将事情告诉你的朋友们？”
“当然，”纲吉右手微抬，附在左腰侧上。那里的内口袋放着京子小春一平合力做的护身符，还有曾经兰奇亚赠与他的家族戒指“我会在考试完后告诉他们一切的。”
沢田纲吉清楚知道在事情发生时，刻意对身边那些关心你的人们隐瞒事情真相会令他们有多难过。这种纠结和心理折磨他在未来战已经深有体会，不需要重蹈覆彻去提醒自己，那么做对双方的友谊伤害有多大。
而选择考试后告知，纯粹只是纲吉不希望在最后一场考试前有任何其他可能因素影响他们发挥而已。
外面再怎么混乱猎人考试还是得进行。
当尼特罗会长将对战表展现在他们面前，考生们才明白为什么尼特罗在这三天分别找了所有人面谈 ——针对每人对两个问题给出的答案和前几次考试的表现，这场一对一的战斗将给予的机会次数会不一样。
名次被排在伊尔迷后面的沢田纲吉站在观战席，见证了半藏与小杰、西索与酷拉皮卡、半藏和奇犽、西索与鲍德罗、伊尔迷与奇犽等五场对战。但在考官宣布他与奇犽要进行下一场对弈时，纲吉毫不犹豫的喊出弃权，放弃了自己两次机会中的一个。
“我自愿放弃与99号奇犽·揍敌客的对战。”
同酷拉皮卡和雷欧力站在通往小杰所在的休息室的门前，褐发少年隐约闪着金橙色的双眸愤怒地看着刚走下场的伊尔迷 ——要不是酷拉皮卡和监考官拦着，他估计早上前打断方才的对话了。
沢田纲吉很不赞同他听到的对话。
说什么奇犽打从出生开始就只能做一个毫无感情的杀手，因为身为大哥的伊尔迷和他们的父亲只给奇犽灌输了这样的观念和知识。奇犽现在希望待在所谓『朋友』的身边仅是一时兴起，最后还是会因为无聊而选择挑战他们，将『朋友』送入地狱。纲吉实在不能理解揍敌客究竟将奇犽的想法与个人意愿置于何地？
沢田纲吉握着早在场边时就已经拿在手中的雨之闸上前两步，站在离伊尔迷几步远的地方。
“我有好几个朋友，甚至我的家庭教师，他们的职业都与揍敌客家的职业相同，”少年的声音虽然听似冷静，语气里的愤怒却表明了他真实的情绪“但是他们没有一个人，觉得感情是不可有的。”
“相反，我们会因此而强大。”
伊尔迷冷淡地看着沢田纲吉
“你所谓的强大，就是在你们需要做一次对战时选择退让吗？”
“不是，”纲吉坚定地摇摇头“每个人对朋友的表达方式并不一样。”
“但如果奇犽真的想要跟我对战，我希望他至少是在清醒、认真的状态下。”纲吉在后面两个形容词加上重音。伊尔迷似是听懂了少年的暗示，眯起眼睛，有点摸不准眼前的少年到底将现状看清到什么程度。
伊尔迷往前走了一步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伸出右手慢慢释放出念能力 ——他想测试一下，眼前这个少年究竟能造成多大的威胁。然而纲吉恍若没有任何感觉一般，轻轻松松地侧身避开了伊尔迷的施压。
黑发少年本无波澜的双眸几不可见的动了一下。
沢田纲吉没理会伊尔迷，擦过他身侧直接走到还呆愣在原地的奇犽身边。
“嘿，奇犽。”纲吉笑着说“已经结束啰。”
已经没事了。
褐发少年将握着雨之闸的右手轻捶在朋友的右肩上，雨之炎顺着已经开闸的火炎盒子渐渐散布在銀发少年身上。
沢田纲吉其实并不清楚奇犽现在的状况到底为何，只是单纯的意识到，这位銀发朋友在对上伊尔迷·揍敌客的那一瞬间精神状态就变得非常的奇怪，因此他希望能借由雨之炎特有的镇静让他冷静下来。
仿佛像是受到什么刺激，奇犽·揍敌客脚步微微后撤，纲吉眼疾手快地用左手捉住对方的手腕，阻止了那离自己腹部不过一毫米距离的指尖的袭击，他举起还搭在奇犽右肩上的右手，飞快的横打击中少年的颈肩。
“接下来应该是鲍德罗先生和雷欧力的考试吧？”沢田纲吉弯下身把奇犽的右手带过自己的双肩与后颈，将他整个人架了起来“我先带奇犽去休息室，很快就会回来。”
尼特罗颔首准许了他的行动。
雷欧力的比试纲吉并不担心，有心的观察一下基本上就能预料出结果。虽然这样说有点对不起鲍德罗先生，但毕竟他之前已经与西索有过一战，体力透支得厉害。相比之下雷欧力虽然欠缺了观察力和攻击力，但是还没有过一场对战因此状况尚佳的他，对上早已无法集中注意力的武斗家，纲吉有足够的理由相信雷欧力不会输。
撑起同龄朋友的身体，纲吉跨出其他考生帮忙拉开的大门，对身后那双隐含着审视与杀意的双眸视若无睹。
等沢田纲吉从休息室回来，他正好看见鲍德罗出手打飞雷欧力手中的小刀的一幕。
雷欧力没有慌，他快速绕到武斗家的身侧，直踢膝盖一脚逼对方弯膝，并借着那一刻的身高优势捞过武斗家的右手将其反折在背，形成一个V字形。
换作是一般人的手臂被这样对待，恐怕会因为肩膀、手肘与手腕三处传来的酸痛立刻缴械投降。但鲍德罗身为武斗家，肩膀、手腕、骨骼、肌肉各处都是时常被使用的地方，柔软劲自然比一般人要好，整条右臂传来的酸痛尚在他的承受范围内。
雷欧力强迫鲍德罗身体往前倾了几分，试图以增加对方手臂上的负担来逼他放弃 ——不过若武术家是个容易放弃的人，也不会参加猎人测验并顺利通关直到现在了。鲍德罗顾不得右手传来的抗议，曲起左臂狠狠往后面一撞，虽然因为位置上的不利让雷欧力轻易地避过去，但好在是抓到了空隙让右手能重掌自由。
就这样来来往往交手了好几次，这一场决斗才在雷欧力夺得胜利下落幕。不过就单看武斗家这样的毅力，若是他的状况在全盛时期，雷欧力能否顺利拿下这一局还未可知。
随后考方纵然给了鲍德罗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但最后纲吉对上鲍德罗的战斗结果依然毫无悬念。沢田纲吉甚至没有使用火焰对战，单凭躲避、格挡和手刀就从鲍德罗手中夺下了最后过关名额。
后者虽然心有不甘，但事实如此他也无可奈何。莫说现在状况不好，鲍德罗很清楚就算自己状况极佳，对上纲吉，胜负也是一目了然的。
然而这一战他仍坚持上场，为的只是想给这场考试求一个句点，顺便看看自己对上这个满身是迷的少年究竟有多大的胜算。
只可惜一直到最后他也没能耐逼少年使用那股力量跟自己对战。
在宣布287届的猎人考试正式结束且人都散了差不多后，尼特罗的目光扫过正转着手腕放松筋骨的纲吉，他伸手顺顺自己的胡子缓步走了过去。原本酷拉皮卡和雷欧力还想过去跟褐发少年会合，但在看到猎人会长的动作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
“你找机会跟他们谈好，”尼特罗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纲吉那两位站在不远处的朋友，“后天你从这里搭飞艇去那片陆地看看吧。”
老人将一份被折叠好的纸 ——纲吉认出这是三天前摊在他们两人面前的地图—— 递到少年面前，并交予他一个小腰包。
“这里面是一些旅费和一台手机，到那有任何不对劲的可以通过这个联络上老夫。”
“那天没跟你说，空间遗迹就在那片陆地上。虽然已经坍塌了，但你去看看也许会有什么发现也不一定。”
又交流了几句老人就摆摆手制止纲吉的道谢，让少年去找他的朋友们。而门琪则在三位少年离开房间后，不顾卜哈剌的劝阻开口问道：
“会长，您跟沢田纲吉说了什么？”
卜哈剌在门琪提问时轻轻唤了自己的搭档一声，试图提醒她不要在和自己不相干的事情上问太多。
在猎人中这样的认知可以算是不言明的禁忌。他们不会对不属于自己的任务或事件因好奇心而逾矩去询问同行，真的好奇也只是私下探查，否则若是因此撞上什么机密，自己会被怎么样的人盯上都未可知。
可是这也无法怪门琪的冲动，事实上在场其他的猎人都很想开这个口。毕竟沢田纲吉再怎么说也只是一个刚通过猎人考试的少年，无论他使用的能力有多神奇，他只是个还未通过对念能力秘密测试的准猎人。但就少年与猎人会长的对话来看，似乎沢田纲吉已经、直接的、从尼特罗手上接下了一个任务 ——越过他们所有在场的资深猎人。
好在尼特罗对他们的提问没有任何责怪，反而将萨次、门琪、卜哈剌和理伯这四位考官都带到一个会议室里，跟他们说明了有关在下半边的约鲁比大陆上发生的事情。
“那孩子猜测事情可能跟那三座遗迹有关系，既然他有所了解，我便委托他去看看了。”尼特罗说一半隐一半地将纲吉的事情带了过去。
尼特罗认为沢田纲吉是来自异世界的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想来那孩子除了那几个朋友以外也不会对外随便乱说，否则沢田纲吉从一开始就会来这里寻他的 ——目前手握猎人协会最大权力，并对各大陆有一定掌控权的猎人会长—— 协助。而不是在少年意识到事情已经发展到他无法掌控之后，才选择将事情完整托出。
思及此，再想到那不知道还会再发生什么的未来，尼特罗悠悠地叹了一口气。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