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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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亲之后的几天，刘越倒是时不时给乔慕发微信，乔慕没那个心思，也就没怎么回他。大抵是知道乔慕这般冷淡的心态，刘越似乎也明白，成年人了，没那么多的情爱纠缠，发微信的频率低了许多，顶多是晚上问她睡了没。
丁佳知道后，啧啧两声：“这刘越还真是坚持，要搁以往那些男人，没几句打发了就断了念想。”
乔慕瞥她一眼：“还好意思说，还不是你的错。”
丁佳：“哎呀，这最后一次了嘛。正好你这马上过生日了，你想要什么礼物我给你买。”
乔慕摇头，看了眼日历，还真快到自己生日。
丁佳上班后给她发微信：“我今个远远看见季则修了，你说说这么个高岭之花谁给摘了呢？”
乔慕在学校写教案，瞥了眼手机，没立即回她。
丁佳继续给她发消息：“你说得是哪个好命的女人嫁给他啊，现在我都不能yy了，一想到他结婚生子就心疼。”
“如今我只有仰望的份了。”
“不对，不止我，是全公司的女人。”
末了，还发个哭兮兮的表情。
写完教案，乔慕才拿过手机，一条条点开，看后只觉得丁佳真的是闲的。
她知道丁佳进的一家私企的财务部，但是不知道她老板是季则修。乔慕瘪了瘪嘴，直叹这世界真小。
乔斐燃在下午给她发了语音。
“乔乔，我22号的飞机，下午到，你要记得哦！”后面接了一个贱贱的表情。
乔慕看了日期，22号刚好是周六，乔斐燃还真是特意选在周末的时间过来。
很快就到了22号那天，乔慕起床洗漱完，简单吃了点早饭，照例给父母的房间打扫了一番，午饭后，她出门前看了下时间，拿了本书出门。
她穿着一件淡蓝色小碎花衬衫，一条休闲牛仔裤，及肩长的头发都扎起一个马尾，留出光洁的额头，背着个小的双肩包。她不喜化妆，上班的时候也就偶尔化淡妆提一下精神，一脸清秀素颜，看起来就像一个十七八岁的高中生。
机场的人来人往，有接机的，有送机，离开，回来，大厅里空气流通，却是个别离地。
乔慕望了四周，找了个能看见出口的地儿坐下，从包里拿出自己带的一本书。
就算是闹腾的地儿，她也能看进去。
她坐在那里看书，没看多久，有一个男人走到她跟前，投下一片阴影，不等她抬头，男人礼貌道：“乔老师，好巧啊！”
乔慕抬头一看，是于临，他正微笑着看自己。他也接过几次季元霖，自然也是认识了她。她微微一笑：“你好，于先生。”
于临挠挠头，在她旁边的位子坐下来：“乔老师，你来机场接人吗？”
乔慕点头，关上书，“你也是接人吗？”
“嗯。”于临望了望出口，“老板去北城了，今天回江海市。”
季则修外出了，难怪这些天都是他来接的季元霖。
乔慕没再说什么，想了想还是把书收回包里，有认识的人在身边坐着，她也不好继续沉默着看书。
于临和她聊了些话，大多都和季元霖有关，聊一聊他在学校的表现等等。很快，大厅就传来一道甜美的声音。
乔慕知道，乔斐燃那一班航班到了。
于临和她一同起身，站在出口栏杆那里等着。
乔慕望了望，看到季则修的时候愣了一下，季则修看到她也是微微一怔，瞥了眼她身边的于临，动了动嘴角，将手边行李箱递给于临。
于临：“老板。”
季则修没吭声，转头看着乔慕：“乔老师？”
乔慕抿起嘴角：“季先生，好巧。”她说着，声音轻柔。
“你这是来机场接人？”
乔慕点头。
季则修眯眼看了她一会儿，抿着嘴角，没再说话，招了招手，带着于临离开。于临和乔慕道了别，紧跟着上去。
乔慕循着他的背影看过去，气质疏离，哪怕因为季元霖和他接触过也觉得他不易亲近。
季则修没走几步，就听见身后特别大的一道男声：“乔乔！”
乔慕自己也被那一声大喊怔了一怔，回转头瞪着来人，笑着怪他：“你怎么这么大声喊我！”
乔斐燃忙是跑出来，甩开行李箱，一把抱住她：“我这不想你嘛。”他的手臂紧了紧。乔慕喘不过气来，双手锤了锤他的背。
“哥！”
季则修回头看过去，见着拥抱乔慕的那个男人，上下多瞥了几眼，嘴角突然动了动，连是表情也严肃了些许。
于临也不知道他怎么了，在旁小心问道：“老板，怎么了？”
季则修没说话，直到坐上车，他沉吟了一会儿，才对前面的于临道：“你去给我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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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斐燃休假五天，27号的飞机回北城，还能在24号给乔慕过一个生日。
乔慕在家里收拾了书房给他住，一张小床，勉强够他伸个腿。
乔斐燃不嫌弃，张口就是夸她：“还是我妹子好，你没给我爸妈说我回来这事吧？”
乔慕勾了勾唇，给他拿了一杯水：“说了的话你还在我这？”
“够意思！”乔斐燃冲她比了比拇指，坐在沙发上，手往后搭在沙发背上，翘着二郎腿，过来一会儿，他正经问道：“最近怎么样？”
乔慕抿了一口水，望了眼父母那件卧室紧闭的房门，轻声道：“还好。”
乔斐燃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沉默了。没几秒，他起身挨着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有哥呢，说吧，今晚想吃什么，哥请你！”
乔慕垂眸，顿了两秒，勉强堆了个微笑给他：“不用了，就在家吃饭吧。”她都是一个人在家，即便是大伯他们叫她去吃饭，她也是能推就推。
总归在自己家里是安心的。
乔斐燃没说话，喝了一大口水下肚，说：“要不明天给你提前过生日吧，反正就提前一天。”
乔慕想了想，也行。
乔斐燃：“哥带你吃好的，逛街。”
乔慕笑笑，没再说话。
两人在家里简单做了晚饭之后，乔慕便去给阳台上的花草浇水，手机给放在茶几上。
乔斐燃回房间和北城那边的值班医生视频了一会儿出来，看到她的手机在茶几上振动便拿起来看。
“乔乔，有人给你发消息。”乔斐燃在客厅里冲阳台方喊着。
乔慕侧了侧头，也猜到他会看自己手机，没出声阻止，过了一会儿出来看着乔斐燃还站在客厅看手机，不过是看的他自己的。
乔慕看了看自己的手机，是刘越照常发来的问候消息。她扫了一眼，按掉屏幕。乔斐燃瞧了眼她的脸色。
“这刘越是谁啊？”
乔慕：“一个不太熟的朋友。”
乔斐燃见她口气淡然，想了想，多半以为是学校里的老师，没再说什么。
洗了澡出来，他看见乔慕坐在沙发上看书，便走过去坐下。
乔慕余光瞥了他一眼：“洗完了？”
乔斐燃擦着头发，“嗯”了一声，突然停下动作，叹了口气。乔慕拿眼奇怪地看他。
“怎么了？”
“乔乔，”乔斐燃难得的正经语气，“这几年你没有想过交个男朋友吗？”
乔慕垂眸，长长的睫毛被头顶暖黄色的灯光投下阴影。乔斐燃知道她没那心思，只是自己这心操的，比他妈还严重。
他舔了舔嘴唇，“这几年你一个人也过惯了，要是遇到合适的你就去试试看，你过得好了，叔叔他们才安息的。”
这几年，乔慕一直压抑着自己，有什么心事也少有对人说，一副淡淡的表情，就好似经历过什么大事一般的垂暮老人，那次意外之后，乔斐燃就发现自己这个妹妹彻底变了。
她终究是走不过那次车祸。
“哥。”乔慕突然开口，手上的书滑落在她的大腿上，她低头盯着地砖，“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或许我原谅不了我自己。”
乔斐燃惊愕：“那是个意外，和你没有关系的，乔乔。”
“有关系。”
“后来我在想，如果不是我打电话给爸爸要他给我买零食，或许他们不会出事，他们会早早的离开那个路口，就不会发生意外，他们早就应该到家的。”
那次她哭晕在现场，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三天，不吃不喝。她不敢，她怕，因为那次意外有她的因素，如果她没有那个无理的要求，爸爸早就带着妈妈离开那个路口。
因为她，爸爸妈妈出了意外，撞上了那辆发疯的车。
因为她，让他们错过了避免危险的时刻。
别人以为她是悲痛，其实她是绝望，她才是害了父母的元凶。
“乔乔。”乔斐燃只觉得心疼她，“那不是你的错。”
乔慕没说话，眼泪悄悄滑落，滴在书上，润湿了上面的文字。乔斐燃见不得她掉眼泪，伸手抱住她，下巴搁在她脑袋上，沉了声：“乔乔，这不是你的错，这么多年了，它只是个意外，和你没有关系，叔叔小婶他们没有怪你，也不会怪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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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沉沉，皎月清亮，晚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
乔慕入不了眠，起身坐在床上，黑夜里，一切都是静谧的。
记不清多少次夜里这样醒来。
有时候压力大的时候，她睡眠不好，梦里总是梦到那天的情景，那一地的血液，像彼岸花般鲜艳，她的爸爸妈妈牵着手往不见尽头的深渊走去，不顾她在身后嘶喊。
她真的痛恨十八岁那个年纪，最是能记住一些事情，在一点点逼她，逼她去记住当年，逼她去认清现实。
她成了无父无母的成年人。
作者有话说第4章 004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