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四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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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时候，路德斯依然没有出现。Voldemort开始有些担忧他的身体状况，尽管这种担忧完全掺杂了许多其他更有利益层面的思考——没有半点讯息，没有医疗室，对方是昏迷在了寝室，还是竭力恢复魔力，来维持晚上出席宴会的身体状况？
球遁鸟很快迎合了他的猜想。路德斯的那只ball在大厅中找到了他，丢下了一封信笺，字体看起来像是自动钢笔写出来，本人口述，上面写着：我亲爱的Vold，扰烦带镇定魔药前来寝室找我，你的兄长，路德斯。
镇定魔药？
这种药剂可并不像能随便从医疗室的看护人中套到手，Voldemort没有顾着他的午饭，先回了自己建筑楼，在实验室里找到了正在折腾不知道什么东西的凯特与卡尔文，询问他们是否有现成的镇定魔药？
“镇定魔药？”
兄弟两人交换了个眼神。
“是的，我兄长说是要镇定魔药。”Voldemort回答道，然而凯特并没有从柜子中去翻找，而是直接从他面前的坩埚中舀出了一小瓶蓝色液体，递给了Voldemort。
这个颜色不对，镇定魔药的蓝色并非如此偏紫，它是大海般深邃的蓝色，然而凯特坚持这就是镇定魔药。
“告诉你实话，V，魔药院的镇定魔药已经用光了。”
卡尔文忽然开口说道，“我们正在制作更为有效的镇定魔药——告诉奥比森，他知道的。”
Voldemort伸手接过了那瓶魔药，觉得卡尔文应该是在对他暗示什么事情。镇定魔药全部清空——有谁服用了这大量的镇定魔药——路德斯也知道此事，那么如果这个推断顺序无误的话，结果显而易见，那些参与了社会实践的学生们，都在服用镇定魔药。
他很快抵达了路德斯寝室门口，门是锁着的，Voldemort在门口喊了声bro，有声音回答了他：握住把手。
Voldemort照做了，而当他握住把手时，整个人便消失在了门口。看不见的钩子将他连人钩起，在空中翻转了七八个弯，再落地时，他已经站在了路德斯的房间内。
路德斯坐在了床旁，披着宽松的袍子，将身体严严实实盖在了衣物下，兜帽掀起，只露出了那么一张脸，当他说话时，那声音低哑而又突兀，仿佛久年不修的水龙头被拧紧时所发出的声响。
“把药给我，Vold。”
Voldemort将镇定魔药递给了他，还是补充了一句，魔药院的镇定魔药已经没有存货了，这是凯特学长临时正在做的，颜色与通常的镇定魔药稍微有些区别。
路德斯从长袍下伸出的手带了手套，一直扣到袖子上，不露半点肌肤。手套鼓鼓囊囊，每个指套都像是被塞满了棉花，突兀了出来。他接过了魔药，瓶子在他手中格外细致，仿佛轻轻一拧，就能将它折成了两半。
Voldemort看着路德斯喝下了那瓶添加了未知成分的镇定魔药，他喝的太快了，蓝紫色的液体顺着他嘴角流下了一丝，Voldemort不合时宜地开始思考究竟是添加了什么成分，才让它变成了这个颜色——紫苑？紫鸭跖草？紫叶榨浆草？
将他思绪从浩如烟海的草药名称中拉回的是瓶子被捏碎的声音，当他失焦的视线落到声音发源处时，透明碎片正从路德斯手中簇簇掉落，而剩余那些并没有那么幸运的就变成了齑粉。
Voldemort并没有机会发出一声问候，他的下意识反应便是握住了悬挂在腰侧的魔杖。路德斯那长袍下鼓胀起大量水泡形状，在被勒紧的衣物中疯狂涌动，他那露在长袍外的袖子也随之被撑起，手套内像是有物体正在进行密集爆炸，很快，它们突破了衣物的限制。
从手套与长袍内穿透而出的是密密麻麻的黑色羽毛，它们延伸于肌肤之中，穿破了皮肉脱胎而出，那些黑色羽毛一路蔓延而上，Voldemort很快发现在路德斯的脸颊两侧，也生长出了细碎的鳞片，往他脸部中间蔓延。
Voldemort不由后退了一步，这着实是他本能反应了，所有的心里计算与较量在此时抵不过身体的主动选择，他看到了路德斯从长袍下伸出来的靴子，靴子前部被戳开了三个洞，从洞眼中伸出来的是鸟爪般的足趾，头部尖锐，钩住了靴子下的地毯。尖爪将毛绒织物纠葛分裂，靴子上的皮层从内而外被强行撕裂开，鳞片从腿部延伸。当它们逐渐延伸到一定长度时，伸展开来就变成了黑色羽毛，层次错落交织，暗光沉淀。
“……这确实是镇定魔药，我发誓，bro。”
Voldemort开始揣测凯特是否真给他了镇定魔药，或许是掺杂了某种鸟类羽毛的复方汤剂？但路德斯并没有完全变成一只鸟，他仍然维持了人类的面容，只不过那些细碎羽鳞已经在他嘴角盘旋。
“嗯，它确实是镇定魔药，不过似乎有些别的作用。”
路德斯在这种半人半鸟的情况下还能维持自若镇定状态，Voldemort似乎又觉得那魔药产生了效用，毕竟他可能做不到如此淡定，通常这不是阿尼马格斯失败，就是复方汤剂失败了，留下的后遗症难以想象。
“什么别的作用？……例如变成鸟？”Voldemort意有所指，然而路德斯欣然承认了。
“观察力很敏锐，Vold，不过我不是变成鸟，而是，我在逐渐成为一只鸟。”路德斯站了起来，他的三只足趾勾住了地毯，走路时伴随着锋利的撕裂声音，而袍子从他身上滑下，露出了里面被羽翼撑得处处裂缝的校服，那些黑色羽毛几乎无处不在，从袖子、前胸、大腿上密密麻麻生出，唯独还保持原样的似乎只有路德斯那一头金色头发。但Voldemort注视了它们几秒，头发在他眼皮下变长发黑，像是某种鸟类——夜鹭、渡鸦，抖擞了它们头部的丛丛羽毛。
“成为……一只鸟？这是你的阿尼玛格斯形态吗，bro？”
“不是。”路德斯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Voldemort送开了握着魔杖的手，要获得对方信任，必须首先给予足够的信任，而如果他现在紧紧握住了魔杖，先前的努力恐怕大半就要白费了。他抬头仰望着路德斯，恐怕在变成鸟之后，路德斯的身高也发生了可观的变化。
“或者换句话说，这也并非巫术，与阿尼玛格斯极为相近，但并非阿尼玛格斯，你暂且可以将它认作为——与魔鬼的交易。”
路德斯的解释含糊极了，Voldemort率先想到的便是他的魂器，没准路德斯成为了某种大型鸟类的存放魂器之一？这种解释也未免太过于可笑，但他确实无法凭空猜测，路德斯示意他拿出魔杖。
“抽取我的记忆。”
用语言无法解释？某种契约的限制？Voldemort动作极快，仿佛他原本下一秒的动作就是要抽出魔杖。他将魔杖尖端轻轻抵在了一片羽毛中，或许那就是准确位置，一缕银丝从路德斯脑中被抽出。
Voldemort闭上了眼，一阵晕头转向之后，他双脚落地，眼前是裹着斗篷，在黑暗中匆匆前行的学生们。他们露出了半张脸，离Voldemort最近的那个是路德斯，路德斯的身旁是MX，而再往远处，他看见了凯尔特的脸。
他们很快走出了黑暗，汇聚在一间三角形状的空荡房间之中，房间中摆设数张椅子，周围墙壁拉上红色帷幕。有穿着一身白色的侍童从门后走出，端着盘子，盘子内是蓝紫色药剂。他们挨个服下了药剂，坐在椅子上，没有人说话，气氛死寂的可怕。
侍童很快离开了房间，将大门紧闭。
Voldemort站在了路德斯的身旁，他的兄长脸色平静，望着坐在他前方那人的脑袋，仿佛无事发生，而这个社会实践就是让他们坐在这里等待课程结束。
帷幕很快被拉起，巨型灯泡出现在了其后，伴随着嗡嗡声音隆隆作响，三盏巨型灯泡挨个点亮，强烈刺眼的光芒很快笼罩了整个房间。
Voldemort能感受到这强烈光芒，却因为他是处于记忆中，又不受到它影响。而那些学生皆是半闭了眼睛，或是用手挡住了眼睑，神色痛苦，并未有发觉在灯光照射下，十二个影子从地毯周围出现，手拉着手，围绕他们开始转圈。
影子尖细瘦长，曲线不呈现人形，房间内开始响起奇怪歌谣声音，夹杂在灯泡发出的声音之中。天花板随即照亮，那是一片浩渺夜空，云朵飘浮，没有月亮，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平静。
当Voldemort抬起头观察那片曲面夜空时，它突然苏醒，云朵开始缓缓移动，有流星从天际划过，拉出一条笔直银亮的曲线来。这只是第一颗，跟随它而来的是无数颗流星，仿佛是大片的流星雨般，从天花板上砸下，夜空遽然拉大，天花板覆盖了墙壁，一直延伸到地面上。而地面消失在了半空之中。
现在所有人都漂浮在了半空之中，流星依旧不停陨落，影子依旧转圈哼歌，坐于椅子上的学生们伸手接住了流星，掌心中簇成了一团光芒。
而当他们吞服下那颗流星之后，他们身体之中有什么被点亮了，光芒跳跃，不断向四周蔓延试探。
Voldemort惊愕看着眼前这一切，路德斯的兜帽摔落，他痛苦极了，双手揪住金发，而身体内那颗流星跃动发光，宛如心脏跳动，最后，那颗流星在路德斯体内炸裂开来。
作者有话说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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