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次告白》青云碎月

6、第六章：火神

　　黑子第一次看见火神是在帝光取得三连霸后，他正心灰意冷的时候。火神看似随意的一句安慰，对那时的黑子来说，也算是零星的希望。

　　选择城凛这个新队伍的想法，在全国大赛打完的哪天，黑子就有了。他不需要去多好多好的豪门学校，他想要的是一只好队伍。能够团结，和睦的相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在城凛看到火神的时候，黑子还是有点惊讶，他没有想到缘分来的这样突然。看到火神的能力，黑子的心里有了其他的想法。

　　想要改变现在的奇迹，靠他一个人根本不行，他还需要一个能够成长到和奇迹对抗的潜力股。这个人不一定非得是火神，但是火神也可以。

　　我是影子，光越强，影子越淡。

　　做为影子，我会帮你成为日本第一。

　　知道火神想要挑战强者，挑战奇迹，黑子给了辅助的承诺。

　　火神会成长成什么样，一开始的黑子并不在意，他只是单纯在利用火神达到自己的目的。

　　黄濑说火神还在成长中，总有一天会变成新的奇迹，走上他们的道路。从火神的表现来看，他确实有这个能力。但是黑子相信，火神和奇迹还是有着细微的不一样。火神喜欢篮球，是个脑子里面除了篮球还是篮球的篮球白痴。

　　和海常的比赛，点燃了火神的燃点。对此，黑子默默的吐槽火神的燃点真低。不过看到火神在球场上面的训练，对篮球的喜爱，黑子心里会觉得很欣慰。

　　黑子不想在重蹈奇迹的覆辙，所以在火神头脑发热暴走的时候，黑子总是会动手打醒火神。虽然每一次火神都会毫不犹豫的反击，但是黑子并不觉得生气。看到火神冷静下来，黑子觉得这样相处也不错。如果当初奇迹崩溃的时候，他不是选择语言说服，那会不会是另一番光景。

　　不过，把火神的脸换成奇迹的任何一个，黑子都会觉得违和。他曾经被奇迹温柔以待，被赤司特殊照顾。除开奇迹在球场上的做法他不喜欢以外，他并不讨厌奇迹的任何一个人，甚至很喜欢和他们相处的时光。

　　“黑子……黑子”

　　监督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黑子回过神，发现手里的冰棍已经完全化掉。湿哒哒的冰水化了他一手，感觉黏糊糊的。

　　“我刚才说的话，你听见没有？”

　　相田丽子看着难得走神的黑子，不放心的问了一遍。

　　现在的时间距离半决赛还有几天，监督在安排任务，黑子看着路边变的茂盛的树叶突然就走神了。

　　曾经是奇迹队友的他，现在站在了奇迹的对立面，说来真是讽刺。

　　“对不起，我没有听见。”黑子诚实的回答相田，他刚才确实没有听见相田说的话。

　　“我说的是，你现在先不用和火神练习配合，他有新的任务。”相田本想给黑子一点教训，可是看到黑子呆萌的样子，又忍了下来。递了一张纸巾给黑子擦手，本来准备回家的相田突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拉开书包翻找出一封信递给黑子：“你和赤司君的关系很好吗？这是上午学校收发信件的老师拿来的，从洛山寄来的信，说是你的。”

　　黑子心里一惊，奇迹在洛山的就只有赤司，赤司会给他写信？接过相田手里的信，黑子看了一眼字迹道：“这不是赤司君写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眼就确定那不是赤司的字迹，但是黑子的心里还是打起了擂鼓，洛山除了赤司，他不记得还有认识的人。

　　相田将信将疑的看了黑子一眼，忍住在心里翻滚的八卦欲望，没有多问。

　　２

　　信件的开篇是一连串哭泣的颜文字，让看信的黑子误以为写信的人是黄濑。往下看去，是很正楷的字迹，隐约有赤司笔迹的影子。

　　“黑子君，你好：

　　我是帝光动漫社的前任社长星野千代，也是你和赤司情书的缔造者。

　　我写这封信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

　　赤司太鬼畜了，你老过来收了他吧！”

　　最后一句话被人用马克笔添加成大大的黑体，不论是话的意思还是字体都很有冲击性。黑子拿着信沉默了好久，才想起对方说的情书是那件事。

　　仔细的看了看最后一句话，黑子眼里闪过笑意，心想：没有绿间君，赤司君在洛山也不会太无聊。

　　洛山二年级ｂ班，留着散肩长发的高挑女生，看着优雅的坐在她位置上翻看她笔记的赤司，想要跳楼的心情比任何时候都还要强烈。

　　谁来告诉她，她怎么这样背？都离开帝光了，还会遇上赤司这个家伙。不是盛传赤司温柔绅士吗？那她面前这个鬼畜是谁？早知道赤司性格恶劣，她当初就是恶搞黄濑也不会把魔爪伸向赤司。

　　“我说，鬼畜……啊不，赤司君，当年的事情，我已经很正式的给你道过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你给黑子写信了，还是模仿我的笔记。”赤司看着面前这个在他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的人，笑的很愉悦。

　　星野千代一僵，突然恶狠狠的说道：“我就是写了，你能怎么样？”

　　“如果黑子真的来了，那我会好好感谢你。如果黑子没有过来，那就烦请你帮个小忙。”对于女生的愤怒，赤司还是保持着一贯的优雅。看的和女生同班的实渕玲央冷汗连连，替女生捏了把汗。

　　看到事情有转机，星野千代冷静下来。就她写给黑子的信，纯碎发泄自己内心的不满，黑子会过来才有怪。所以，听听赤司所谓的小忙也不错。

　　黑子不止一次的察觉到暗处闪动的不怀好意的目光，但每当他仔细去观察时，又消失不见。

　　和秀德打完比赛的哪天晚上，黑子先城凛的大家出来，再一次感受到那道视线。黑子装作没有发现那道目光，往街道的另一边走去，然后折回来。结果虚惊一场，他察觉到视线的地方没有人，反而有一只可爱的小狗，也就是后来的哲也２号。

　　自从捡到２号以后，那道视线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黑子便不在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火神的脚在对战绿间的时候受了伤，监督要求他养伤，结果火神还是跑出去和人打球，而这个人正是黑子的前任光。

　　火神被相田罚倒立的时候，黑子跟在他的身后，第一次和火神聊起了关于奇迹的事。

　　青峰的变化是导致奇迹崩溃的导火线，青峰对篮球有多热爱那他后来就变的有多颓废。听到黑子讲述这些，火神心里有点不爽。黑子的表情很悲伤，火神想安慰他，但最后只说出一句：“那家伙就是个笨蛋。”

　　其实都是笨蛋！和火神碰拳的时候，黑子在心里默默的说道。

　　青峰是篮球笨蛋，他是情感笨蛋。

　　走在火神后面的黑子看着火神高大的背影，思绪早就飞到了回忆里。

　　那封来自洛山的信，他笑过以后，心里有些失落。最后一句话就像是片羽毛，从他的心上撩拨过。

　　鬼畜的赤司被逼出来，温柔的赤司隐藏在影子里，慢慢的淡化出人们的视线。

　　“黑子，我等你。”

　　回忆起温暖的怀抱，温柔的话，黑子的脸上泛起可疑的红晕。好在，火神没有回头，正是休息日校园里也没有多少人，自然没有人注意到。

　　暗自握紧拳头，黑子眼神变的坚定起来。

　　“赤司君，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所以，我一定会打败青峰君，一步一步走到你的面前。

　　遮挡阳光的茂密树叶里，有亮光一闪而过，捕捉下黑子眼神坚定眺望远方的样子。

　　洛山篮球部，拿出嗡鸣的手机，看到图片的赤司眼里流淌过笑意。

　　不过往下拉看到对方发来的话，赤司眼里的笑意就冻结了。

　　“赤司，你没戏了。黑子君正在温柔的看着他的搭档，谈情说爱。”

　　远在城凛的某个人，连敬称都省略了，直接发给赤司一句上火的话。

　　窝在树叶间，有幸观摩火神和青峰比赛的星野千代弱弱的表示贵圈真乱。发给赤司的话其实是她胡编的，被迫答应赤司来调查黑子的她，憋了一肚子的火。所以黑子那一瞬间温柔下来的表情，她想了又想都觉得不会和赤司有关。

　　从性格的互补程度上来说，她个人觉得黑子和他的搭档挺好的。如果当初帝光有火神这个人，说不定赤司就不会成为她八卦的目标，说到底她只是单纯的恶搞。

　　“不用在跟踪了。”

　　接到赤司邮件的时候，星野千代愣了一下，她突然觉得自己一开始是不是弄错了什么。

　　她觉得是玩笑的东西，说不定在赤司看来其实很重要。

　　３

　　全国大赛，城凛失利。火神和黑子之间产生了分歧。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全力以赴的他们并没有得到相应的回报。

　　相比比赛的失误，更糟糕的是黑子自己撞上了一道墙。以前赤司指导的球风，似乎不再适应现在的队伍，黑子的极限在慢慢的暴露出来。

　　火神不在的那两个星期，黑子在琢磨极限的同时，偶尔会回忆起在帝光时候的事。大概火神输掉比赛后的某个举动，牵动他的回忆。

　　在奇迹崩溃时无力阻止的他，在极限这堵墙面前，沉默。

　　曾经赤司给他的那个承诺，现在对于黑子来说真是沉重。

　　止步不前还是绕道而行？黑子开始迷茫。

　　找日向推掉首发的时候，黑子被日向狠狠的教训了。

　　“要是不行的话，你去找火神谈谈，他可是一直都在相信着你。”

　　火神一直都在相信我吗？黑子惊讶的听着日向重复火神当日的话，心里郁结的乌云突然就散开了。

　　一开始他利用着火神，想向奇迹证明他的篮球，可是这次失败，让他看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就个人而言，火神是个很不错的队友，能听见别人的劝告，能力方面也有很大的提升空间。可是，对于黑子来说，火神还有一点，那就是相信他。

　　作为第六人穿上队服的黑子，在奇迹中，虽然被相信，可是不被信赖。后来奇迹的能力开花，大家对他的信赖越来越弱。先是青峰，最后是赤司，一个个的慢慢走掉，剩下他站在原地。

　　这次失败，黑子向火神坦白曾经利用的事，本以为火神会介意，可是没有想到火神根本就不在意这种事，反而在担心他的情况。

　　“那你打算以后怎么办？”

　　“不知道我还没有想好。”

　　“啊哈？不是吧，我还以为你已经找到解决的办法了。不过，要抓紧脚步，因为我会变的更强，我可不会停下脚步来等你。”

　　“没关系，我会追上火神君的。”

　　和解，只是简单几句话的问题。

　　夜幕下，黑子走在火神的后面，看着对方高大的背影，露出了如负释重的笑意。

　　他想，他还是暂且把对赤司的承诺放下好了。因为他现在是火神的影子，他要做的不是为了某个人单独的去努力，而是为了胜利和大家一起努力。

　　对不起，赤司君，我想在努力一次，就一次。不管改变是多么的辛苦，只要能够走到你的面前，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丢掉全国大赛的城凛，在王牌回归以后，开始雄纠纠气昂昂的进行着进军冬季杯的训练。和火神和解的黑子也在自己选择的路上艰难的改变着。

　　火神给予黑子的支持让黑子感激，城凛给予的团结，让黑子觉得感动。

　　赤司君，总有一天，我会给你看我的篮球，和我的队友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