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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第 140 章 ...

  •   李四喜觉得自己其实挺有同情心,金思铭那么小的郁闷他都陪着足以证明这点,“从概率上算,摇到嫁衣没有不合理的啊。”
      对于这厮敷衍的拍肩安慰,金思铭立马反驳道:“那凭什么就是没中头奖!”
      “这个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嘛,往好处想想,要是你连嫁衣都中不了,岂不是倒霉透顶了?”
      如此谜的劝解之说让小世子无言以对,思考一下好像有点道理,真是人生风景靠跟什么对比,最后抱着一丝侥幸问他:“你要是还有能不能留一颗给我啊……”
      “真没了,你以为我和老仙关系好成什么样啊,你们天天说我不要脸,真出格的事我做没做过你们心里不清楚?行了别哭丧着脸,不就一颗合气丹,你这么信不过自己还修炼个嘛!”
      “哼!我堂堂古王后裔,怎会被外物左右心志!不过我们楚国得不到的,宋国也别想有便宜可沾。”
      李四喜听他放狠话,暗搓搓埋汰一句:“有本事说大声点让姚郡主听听,看护国公不过来请你吃顿屁股板子。”
      同龄老冤家还好,就恶心他把名西城给搬出来吓人,奈何人家外公确实宠,上升到国力竞争的层面当然不会给他面子,动什么宗庙训诫乃是千年前就有的王室家法,他方才说的古王血脉必要时候可以无视国别执行,谁还不是亲戚。
      所以不管吵架还是斗殴都要小心这种光脚货色,没准备好同归于尽就使劲吃瘪不说话,在他们眼里,对手那可全身都是破绽弱点。
      工作需要大爷总往犄角旮旯黑咕隆咚的地方钻,李四喜就轻松多了,逛街晒太阳时而偶遇熟人或者随机路线交叉跟李克定挥手打招呼聊聊天气。
      “大爷啊,你不能因为我送你一件小礼物就仗着药效不出来见见光吧。”李四喜语重心长地看着他说:“就算化用作为吸附杂气的辅助宁神物品也要补充光亮啦,阳气不足什么影响你们十来岁就学会的哎。”
      李克定眼神往旁边一撇,不回应他就想走,被他挡住去路,身高相近气场威力日益削弱,李四喜看着他,倒不在乎有没有对视,直白说:“不用交换的理由就不知道该怎么合理反应是吧。”
      沉默固执的人往后退了半步,隐隐之中仿佛被气势压制住,那人认真问道:“那么为什么要做这些事呐?为什么不忍见别人陷于苦痛呐?既然行为必有所求,你想要交换的是什么呐?”
      “所以,我看见你那张沉闷的脸很不爽啊,用笑容满足我自恋又虚荣的本性可以吗?至少真正感觉情绪稍有好转的时候不要故意压制,习惯如此的话,会连维护正义的热情都冷如死灰的。”
      “喂,至少坚持到遇上那个值得和你相伴前行的人好不好?”
      “我真的……要哭了哎,不要让我觉得做什么都是彻底失败啊!”
      仅仅有些水渍在眼眶附近,李克定犹豫良久递给他一面素帕,对面那个接过后并没有擦拭,反而捏在手里朝着阳光端详起来,“喂,大爷啊,这不会是你平时打完人擦手上血迹的吧?”
      “……你见过这么干净的?”李克定深吸一口气克制削他脑袋的冲动,这厮刚才真要哭是不是给人的错觉?
      “嗯…你们家祖传炼丹,有什么强力洗涤剂很合理啊。”
      大爷让他不识好歹的表现气得伸手就去抢,小逗比立刻往身后藏,弯腰啄米道歉:“我错了、我错了大爷。”
      果断认错死不悔改说的就是这种人,陪他下午散完步发现没有离开的意向,有点不自在地盯了他半晌:“你……”
      “你信我会不跟着吗?”他反而把问题甩给独行惯的人。
      就下午表现来说,不可思议地没有废话连篇,居然有种带听话晚辈的错觉,结果余光一瞟看见真面目,还是熟悉的风貌,话是不说,全躲在侧后表情编成舞蹈了。
      “……随你。”
      小尾巴就堂而皇之沾光混进见了他通常会集体沉默嫌弃昭然的正经治安维持办事处,可不又凑巧遇到供奉院的新贵姚金竹小郡主。
      认真想想这厮应当是仗着护国公不在所以造次,可劲戏弄旧识。姚金竹见到他秀眉蹙起,直言不讳道:“现在有正经事,请这位道友出去。”
      “我就来听听嘛,不打扰你们。”他一副委屈,从不反思为何别人对他这种态度,紧跟李克定的脚步,申明完就闭上嘴满眼诚恳。
      那些修士看了看李克定,大概觉得总算有人能叫这家伙收敛一些,倒也不浪费口舌继续同他计较。
      对李克定称了一声前辈,便一五一十汇报突发情况,李四喜歪头打量脱险的当事人,憋了一杯茶不到又吱声:“咦?听这位道友的描述,倒是很像我当年遇到的那次,随机出现的空间裂缝,会不会也通往那个有周天星斗传承的秘境?”
      他好好说些有用的话其实大家也不会故意针对为难,这些修士都是有身份的人物,议论时言语平静轻柔,当然据说也会有火爆的时候,可能是议题不同导致?
      “虽有相似却并不相同,迄今为止收到的消息都指明出现此类情况的区域在草原、迷岭、万妖冢这一带沿线。除了修士,也有凡人与牲畜失踪。”姚金竹指着沙盘向李克定说道:“由于事件发生目前没有找到特定规律,秘境是种参考,但结合前辈之前遭遇血魔,我等以为同样可能是魔道劫掠血肉祭品。”
      李克定赞同地微微点头,精神劲顿时就上来了,“你们负责稳住边陲,将情况上报仙盟,我即刻去探查实情。”
      他走得急,过了一会儿才发现有人还跟着,讶然问他:“你不怕遇见血魔?”
      跟屁虫顾盼左右犹豫了下,回答说:“我好歹是正宗入魔的,真遇上魔头们也没太多顾忌,说不定能够多争取点时间。”
      假如只听他字面意思,李克定或许会回绝,但那副犹豫的神情下似乎不只赧然那么简单,倒像是隐约知道什么却不能明说的样子。
      “两人一组也好,走吧。”既然已经看出他的古怪,自然要等他露出马脚。
      得到同意,心有忐忑的那个立马喜笑颜开,傻子一样哎哎地腆着脸笑,让李克定又开始怀疑方才暗中做出的判断是不是心里太阴暗。
      “那大爷我们先去哪里侦查啊?”
      “你说呐?”
      李四喜大概就琢磨了一秒,说:“从近到远顺路过去呗。正好问问紫翠宫的道友们具体情况,嗯……嘉瞿兄他们毕竟是妖族,或许会有其他角度的消息。”
      想套的话没得逞,却听到他后半句,李克定刹那警觉紧接着他的话问:“妖族?你的意思是与妖族有关联?”
      “诶?”不解地挠挠后脑勺,短发小年轻知道他想多了,无奈解释说:“我的意思是他们妖怪应该跟动物比较亲近,如果恰好有鸟类飞越这片异常现象发生区域会不会有更详尽的信息或者突破口啦。”
      连庸道人听到他们的请求,痛快答应让他的徒儿们鼎力相助,李克定认真询问的时候,某人和养了一阵子贴回膘的条纹大橘猫在雪地里打滚追逐,搓雪球跟几百斤的猛兽玩得不亦乐乎。
      李克定不由感觉这家伙想法真难猜,要么刚才是自己太疑心病,要么是这家伙念头层出不穷但可以独立放置忙其他事然后随机拿回来继续处理。
      “啊!撸猫令我愉悦!”抱着老虎头磨蹭的人也不担心感染跳蚤,脸皮错位程度跟老虎头顶的褶皱可以一较高下,懒趴趴叠在一起,整张保温真皮。
      就算虎口在前,大爷照样伸手捏住他肩膀提了起来,和他玩闹的那些大猫慵懒地打着哈欠不为所动,一山不容二虎这句话大概是临时失效了。
      “说起来当年前辈推演水镜确实看的是这片区域,莫非已经到时间了?”
      原本还在反省自己过于多疑的大爷被他突然一句话惊得猛然停滞半空,“什么?”
      “就是我当年误入星门然后被前辈救回来那件事啊,答应过前辈要想办法的,他不能沾许多因果。”李四喜聊家常一样说道:“所以一开始确实是前辈的代理人嘛,原本想要偷偷培养我的,造化弄人啊,反正现在这样也不是坏事吧。”
      “这就是你隐瞒的事?为何不早说!”
      “因为水镜推演的未来不是百分百确定的,而且如果让不合适的人知道后难免会增加变数,另外只有牵涉甚广的大劫才会被水镜纳入观测目标,所以只能尽量控制在我们所看见的那个发展上才有把握应对。你们忘记当年的血魔出现得如何蹊跷了吗?为了以绝后患算计那位死于绝谷,却导致龙宋时代遗留的血污借尸还魂……所以我这样被岁镇星照的祸害种子才能拜名师留在正道胡闹不是吗?”
      他既然将真相看透,李克定便无话可说,那件陈年旧事恐怕是青溪道人告诉他作为答案的。
      “你们看到了什么?”
      “嗯……好像是…旱魃、妖庭,至于现在有多少变化我就不清楚了。”他眸子黑亮,诚恳地注视着怀疑他的人:“另外,我和无极道友他们的墟楼之行同样遭遇了一些令人费解的事。万妖冢名不符实如此平静,可现在我无法确定有个地方是不是连接着这里的万妖冢,以及与空间裂缝的出现是否有关。”
      “而想知道这一点,就只能先依靠这小家伙的本能了。”抱在身前的白色近球形不明生物咧开满嘴尖牙,实际是为了打个哈欠,李四喜捏了下它的咯吱窝,商量哄骗的语气说:“想不想吃家乡特产啊?快让你的小弟们看看是不是门开了。”
      虽然貌不惊人身形不大,李克定却在这不明生物身上感受到一种说不出的恐怖,绝非寻常灵兽或妖兽。
      李四喜揉揉狗头,宽慰感知力敏锐的大爷道:“只是胃口好小短腿的狗砸而已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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