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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悬崖万丈吞云雾 怪叟凶恶济危难2 ...

  •   秦铁冥听她这样说,拍拍她的手道:“又说些呆话,你若去了,我如何向老七交代。”同时又伏在她耳边耳语了一番。
      那红衣人冷冷道:“你二人还要这般温存下去么?秦铁冥,你若再不让开,休怪我动手了!”
      秦铁冥回过头来笑道:“你这个不男不女的妖怪,若要我死在你手里,那真是叫我做鬼也要呕死了,相比之下,我还是愿意和铭姑娘一处,死了也开心。”
      李铭儿他的腔调逗得垂头一笑,她轻声道:“你这次说的笑话好玩。”
      那红衣人已是大怒:“好你个秦铁冥!既然如此,我便成全你!”
      秦铁冥见那些人要涌上来,挺棍阻拦道:“且慢,不牢各位动手,我们自己走便是了!”说着,他抱起李铭儿来,竟然纵身一跃,跳下悬崖去了!
      那红衣人不料突有此变,大惊失色,待冲到悬崖边上时,只见得崖下云雾翻滚,哪还有秦铁冥和李铭儿的踪影。
      ~
      这边裴御泓正睡得沉,展颜并两个玉剑山庄的仆从走进来道:“老七,有秦兄的信儿了。”
      裴御泓立刻惊醒,眼中极是清醒,哪里有半分刚起来的样子,他着急道:“在哪里?”
      展颜的胳膊上还缠着白色的绷带,因着他没有好好休息,此时绷带中已经隐隐渗出血来,他也毫不在意,如实道:“这些仆从听守林说昨天有一个看着很严厉的男人和一个美貌女子投宿过一晚,不过今天一早很早就走了。后来,他们又发现了秦兄的马,正在林子里乱跑,就给牵了回来。”
      “马上可有血迹?”
      “我细细检查了一番,不曾见到血迹。”
      一旁的秦铁柔听他这样说,心里才略微好些,又急忙问道:“那,可知道我哥和铭姑娘向哪里去了?”
      展颜面色有些迟疑:“这个就不知道了,不过那林子往南边去是一道悬崖,我们在临近的地方发现了这衣料。”他说着伸手出来,手中是一团粉色的布料,秦铁柔见了,忙道:“是铭姑娘的衣服,她那日穿这衣服时我还和她说这衣料太薄,最容易刮破。”
      展颜点点头:“如此说来,他们是冲着悬崖去了。”
      秦铁柔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你是说……我哥和铭姑娘……”
      裴御泓连忙扶住她道:“小柔你别多想,未必是你担忧的那样,展颜,你可知那崖下情况?”
      展颜点点头:“听那守林的说,崖下是有水潭的,所以雾气才那样浓重,但是那里实在陡峭,四周也未见得有路,我怕你们着急,就先回来通知一声。守林人说,同样的话他也和秦兄说过,所以秦兄应当是知道崖下有水潭,有所防备才是。”
      裴御泓皱眉道:“话虽如此,可是从悬崖上落在水潭上,又和摔在钢板上有何两样。”
      几人正说着,就见一人风风火火自外面闯进来,却是裴冷蝶满脸怒容,她一进来便道:“老七!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裴御泓暗暗叫糟,忙解释道:“六姐,你在店铺里查账,我都还没来得及回去,怎么告诉你。”
      “是么?”裴冷蝶冷笑道,“你倒是会解释!我先不和你计较这些,我只问你,秦铁冥呢!”
      裴御泓叹口气,不知该如何说,秦铁柔倒是站出来道:“六姐姐,你放心,我哥他没事。”
      裴冷蝶见她眼圈红红的,气道:“你还说没事么?没事你哭什么!老七,你不该瞒我!裴家商号里少说还有二三十人,有功夫的也不再少数,我把他们派出去寻找,也好多一份线索!”
      “六姐,”裴御泓坚定道,“你别着急,我相信秦兄,他若真是落了崖,我反而放心些,铭姑娘恐怕也不会有事。”
      “你这是说的什么胡话。”
      “姐姐,你忘记了,小时候秦兄练武时,常常被那狠心师傅往悬崖下扔,以此才训练得他敏锐如鹰一样。我想,这一次,他虽然身边多了一个人,倒也不至于有事。”
      展颜并不知道裴御泓这样说是为了安慰裴冷蝶,摇头道:“话虽如此,若是他在这个过程中受了伤可就另当别论了。我还在那里发现了许多血迹。地上却又没有尸体。假设有人将尸体拖走了,那么我们就可知道,秦兄这坠崖之旅,恐怕不大顺畅。”果然,他话才说完,裴冷蝶已是脸色发白:“不行!我要去找他!”
      “六姐!”裴御泓没料到展颜是个不懂人心的,竟然就这样拆了自己的台,连忙拦住姐姐,严厉道:“六姐莫要在四处乱跑了,若是你再出点事,咱们还要不要到江南去!你在这里呆着,陪着小柔,我和展颜自会把秦铁冥完好无损地捉回来给你!”
      裴冷蝶见他面色极是严峻,心里不知怎地突然又是温暖又是欣慰,是了,她的七弟,已经不再是个小娃娃,哭了还要她哄了。她眼圈一红,点头道:“你俩一定小心,别再出意外。”这时方书走出来,连忙道:“裴公子,我同你一起去,好有个帮衬。”
      裴御泓点点头,带着他和展颜一通离开了。裴冷蝶见那远去的青年背影,心中又是难过又是感慨:曾经的那个弟弟,早就比自己还要高出一头了,自己怎能还当他是小孩子呢。
      ~
      李铭儿睁开眼时,只觉得浑身都冷极了,好似被冻在了冰里一样。她挣扎着爬起来,这才发觉自己半个身子都泡在冰冷刺骨的水里,几乎没了知觉。她拼劲全力爬上岸来,抹了抹脸,哆哆嗦嗦喊道:“秦铁冥,秦铁冥!你在哪呢?”她向前走了两步,脚下是刀割一样疼,然而她也顾不得许多,连连呼唤着:“秦铁冥!你在哪呢?”她又走了两步,就见前面一人趴着,身边还荡漾着血水,李铭儿脸色一变,连忙过去扶起他来,迭声道:“秦铁冥,你不要吓我,你不要吓我。”她将他拖出水潭来,让他趴在自己的腿上,此时,她才见得他后背伤口之狰狞,当即眼泪就忍不住流了下来。她的脸上极冰,泪水爬过时倒好像火炽一般,叫她自己也吓了一跳——自己怎么又为这个讨厌的家伙流泪了呢,她虽然原来时时诅咒他早点死了,可如今真的见他这般了无生气,却又心中极其难过,比自己心病犯时还要痛苦几分。她呜咽道:“秦铁冥,你可不要死,你活过来吧,我他日一定挑最美丽的宫女给你做老婆,给你生小孩,我还要给你封赏,让你做大官,再也不用这样跑来跑去。”她说着,觉得自己能给他的竟全都是没有用的东西,心里愈发忍不住憎恨自己,抱着他的头嚎啕大哭起来。
      “你不要哭了,真是难听极了……”秦铁冥闷在她怀里,还有心情开玩笑。
      “啊!”李铭儿吓了一跳,立刻又哭又笑起来:“太好了!你没死,太好了!”
      秦铁冥拄着玄铁棒勉强站起身来:“我哪那么容易就死,比这严重的伤,我也挨过。”他忍不住要感激这潭水够冰,叫他血流得慢了些,否则此时自己恐怕真不见得有命在这里和李铭儿说话。他伸手点住自己肩膀处几处穴位,忍耐道:“我们离这水潭远一点,这里湿寒气太重,还是先找个暖和些的地方。”李铭儿点点头,扶着他往前走。
      两人走了约莫有半个时辰,秦铁冥已经是面色苍白,不再说话。李铭儿只觉得自己的肩头越来越重,有热烘烘的液体流过她的肩膀。她一低头,才知道秦铁冥又流了血,她愈发着急,艰难道:“秦铁冥,你撑着点,我……我带你去找人家……”她正说着,却突然看见前面一处小小木屋,和这里的寂寥完全格格不入。她欣喜之中,倒是骤然起了希望来,咬牙道:“秦铁冥,你再撑一会儿,我这就带你去了。”
      来到那木屋门口,李铭儿也不问人,径自就推门进去了。她在宫里自在惯了,从来去哪都是横冲直撞,现如今身上还有一个重比棕熊的男人越压越沉,哪还顾得上什么礼貌客套。幸而这房子的主人也不曾想到会有人来,门房上也没有锁。李铭儿将秦铁冥扶进屋里,见屋内虽没有人,却十分干净暖和,这才松了口气。而秦铁冥冷不防被她放倒在床上,闷哼一声,却是压到了背上的伤口。他这才清醒过来一些,叹道:“你这女人,你是故意的么?”
      李铭儿简直手忙脚乱,摆手道:“对不起对不起,你……你快趴过来。”
      秦铁冥摇摇头,略微侧过身子来道:“无妨,伤口在这边,我不压着它就是了。”李铭儿坐到他身边,她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掉落下来时还被树枝将衣服勾得乱七八糟,狼狈极了,她内疚道:“对不起,我果然是个倒霉的人,连带着你也倒霉了。”
      秦铁冥双眼微睁,道:“你最近倒是总和我道歉,叫我也不好意思了。”
      李铭儿笑笑:“怎么样了,你还冷不冷?对了,你衣服还湿着呢,我帮你脱下来。”
      秦铁冥连忙道:“不不,你还是先顾着你自己吧,我的衣服就叫它这样自己干吧。”
      “那怎么能行。”李铭儿说着,起身在屋子里找了一圈,手里已多了个火折子,她拭着去点那一旁炉灶里的炭,竟然还干燥可用,不一会儿,屋里的温度又上升了些,比方才还要暖和。李铭儿一手炭黑,也不自知,抬手在脸上擦擦,回头道:“你怎么还没把衣服脱掉。”
      秦铁冥见她好似花猫一样,忍不住笑起来。他勉强坐起身,抬手为她拭去脸上的黑印,道:“我就这样就可以了,你还是先顾着自己,别着凉了。”
      李铭儿并不以为意,把手在衣服上胡乱蹭蹭道:“好了,我知道你嫌我手脏。我擦干净就是了,你别磨磨蹭蹭的了,怎么像个小姑娘似的。小榛子原来摔坏过胳膊,我也见过,没什么大不了的。”
      秦铁冥还想说什么“不同”之话,奈何失血过多,身上已经是一阵冷过一阵,心知自己若是不脱衣服,她也不肯换,因而也不再抗拒,闭上眼任她“为所欲为”了。
      李铭儿小心翼翼为他除下上衣,心里禁不住暗暗尖叫了一声,难怪七哥总是说他们和小榛子不同,小榛子身上可并没有这样壮观的肌肉啊。皇兄也时常和她炫耀自己的肌肉来着,可是这样一比就是小巫见大巫了。她不知为何,只感觉口干舌燥,要说方才在潭水里,她可才喝了个肚儿圆呢!
      李铭儿鼓着眼睛看了半响,到底没能禁得了诱惑,忍不住伸手去捏他胸前的肌肉。秦铁冥身上一震,立刻抓住她的手,他一睁开眼,就见李铭儿一脸迷醉地瞅着自己的身体,当即脸上身上都火掠过一样烧了起来,一时竟忘了该指责她。李铭儿被抓了现行,羞窘不已,嗫嚅道:“我……我就是摸一下……”
      秦铁冥握着她的手,心跳得厉害,一时望着她有些忘情。可是一想到二人此时的情形,理智又重新回位。他慢慢松开她的手,沉声道:“铭姑娘,我……自己来就好。”
      李铭儿正觉得耳朵在烧,连忙道:“那好,我去打点水来烧水。”她虽然不知道怎么煮水,但是幸而平日在宫里也见得多。秦铁冥见她走了,心中依旧跳个不停,他也不知自己怎么了,和李铭儿在一起,总是心跳得厉害,他叹了口气,只当自己是失血太多的缘故,除下裤子,扯过床上的被子来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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