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你又吃胖了！》二十二浮流

33、小云梦峰

　　红罗长老虽是以水为主的灵根，却偏爱红衣。她容貌不失美丽，性情爽朗直率，拉着沈宛素飞回她洞府的途中，便用法术招她的弟子与洞府内的杂役来见沈宛素，她俩人飞至灵虚峰西侧的小峰头时，已有不少人候着。
　　为首两名年纪相仿，神采飞扬，见红罗长老带着沈宛素落地，便领着众人上前拜见。年纪略小的那位偏头看向沈宛素，笑道：“这位就是小师妹么？”

　　见红罗长老示意，沈宛素上前见礼，自我介绍一番。那两名少女也依次介绍自己。
　　年长的那位名叫谢嫣然，炼气八层，年少的那位名为何采薇，炼气七层。两人拜在红罗长老门下已有数年，都是亲传弟子。

　　红罗长老对她的弟子宽厚有加，等几人见过，便嘱咐谢嫣然两人道：“你两人是她的师姐，日后要多加照顾，互相扶持才是。”
　　见两人应声，她又对沈宛素宽声道：“我小云梦峰上下，皆可受你们师姐妹指挥。日常若有修行所需，我若不在，你可寻嫣然，她掌管库房。”
　　沈宛素应了。

　　见了面后，几人转去洞府里。毕竟是女子，红罗长老的洞府布置的相当舒适，完全不像沈宛素想象中那般简陋。
　　洞府内宽阔大气，一应家具俱全，美观大方。甚至还辟出一角栽种着数种颜色鲜艳的花木，一看便是有人静心照料得，浓郁的绿意簇拥着绽放的花朵，错落有致。

　　洞府内杂役行动极有颜色，掐着点端上来了茶。沈宛素敬了茶，正式拜作红罗长老的亲传弟子。红罗长老心内欢喜，抬手送了她一个储物袋，温言道：“我见你身着朴素，来我峰头大可不必拘谨，法衣、法器都置办起来。若是手头不凑，但凡我有，尽管开口。”
　　师父如此大方，沈宛素也不作推辞，只满脸含笑点头应是。她刚才见谢嫣然和何采薇两人，衣衫华美，发饰精致，便知师父所言不虚。

　　今日刚拜师，红罗长老也不督促她修行，只嘱咐她搬到小云梦峰来，与师姐妹住在一起，既能快些熟悉，也可在修炼时有人就近指导。
　　谢嫣然两人对沈宛素好奇地很，见她要回芸香苑取行李，便热心地要和她一起去。

　　等到了芸香六十七院，沈宛素推开门便见柳飞飞皱巴着脸坐在院子里，一脸不悦的神色，见她回来正想说什么，就见她身后跟着两个陌生人。
　　对上柳飞飞的眼神，沈宛素一眼便知她欲言又止是什么意思，介绍谢嫣然两人与她认识，三人满脸客套地寒暄两句。见柳飞飞明显有话要说，谢嫣然两人便体贴地说要去附近逛逛。

　　等两人离开，柳飞飞朝沈宛素扑过来，满脸委屈：“宛素，你是要离开了么？”
　　沈宛素通过考核之后便被红罗长老带走，根本没看到后来怎么样，自然也不知道柳飞飞的考核结果如何。回来之后见她神色不愉，心知她的考核结果不理想，便避重就轻地道：“师父命我搬去她那里住。你呢？”

　　柳飞飞扁了扁嘴，不太满意地道：“过是过了，可只是普通弟子。竟没有哪位前辈看到我的天赋，真是……”
　　这结果让沈宛素有些意外，她还以为柳飞飞的神色是没有通过呢。既然通过了，她便安慰柳飞飞道：“只要勤奋些，抓住机会，日后自然有你的机缘。”

　　沈宛素进房间收拾行李，她的行李向来不多，和当初搬来芸香苑时比起来，只多了些烹饪用的东西。
　　“那，那我们的符篆生意怎么办？”柳飞飞亦步亦趋地跟着她，不无苦恼地问。

　　就算有师父大包大揽，沈宛素也不好躺着什么也不做。她去了灵虚峰，并不代表她要放弃符篆，只是侧重点偏移罢了。不过，符篆生意确实也影响到了她的修炼。
　　她想了想，对柳飞飞提议道：“低级符篆本就不怎么赚钱，不若先停一停，等我修为再增进些，绘制中级符篆更有把握，我们卖中级符篆岂不是更好？”

　　柳飞飞转念一想，也点头认可了。她沮丧也只沮丧了一会儿，此时又兴致勃勃地和沈宛素约定多久见面一次。
　　沈宛素对新得来的师父脾性尚摸不透，并不敢应承，不过两人平日里可以用传讯纸鹤沟通，若有闲暇聚在一起聊聊也未尝不可。

　　提到符篆，沈宛素收拾完行李之后，与两位师姐说了一声，又拐去灵符苑一趟。
　　她与灵符苑内的师姐们并无太多交情，大概是她初去时修为不足，与众人格格不入罢了。再说时日短暂，哪能处得出什么感情。眼下倒也省事了，不需与人告别。
　　只是灵符苑内的段师姑，对她教导十分用心，终归是有几分内在的师徒缘分，她从灵符苑转去灵虚峰，不去道别总显得不妥。

　　她脚步轻浅地入了灵符苑，避开人来人往的场所，悄然去了段师姑的处所。段师姑正在制符，以她的修为，已经不拘泥于符纸，直接以灵力绘制于一指长的薄玉之中，效果比纸符强上不少，且只要符纹不消退，便可以重复使用。
　　低级符篆用薄玉绘制，明显是暴殄天物，只有中级或者高级符篆，才值得用薄玉。至于怎么绘制法，沈宛素尚未学到。

　　段师姑修为比她高，哪能听不到她的脚步声，不过依然等手头上这枚符篆画完，才抬头看了过来，笑道：“我就知道是你来了。”
　　略有些惭愧，沈宛素脚步轻缓地走近过去，行了一礼，轻声道：“段师姑，明日我便要去灵虚峰报道，不再留在灵符苑了。”

　　“我已知晓。”见沈宛素垂头，段师姑笑着安慰她道，“你大可不必如此，我们也不是师徒，只是萍水相逢。你在灵虚院里绘制符篆用心，我也尽心教你，我们都尽心尽职，相识一场不是遗憾，也不必为分离而愧疚。”
　　她音调和缓，说起话来徐徐动听，沈宛素心里那么点不舍，被她这么一说，也消散了。

　　临走之前，段师姑送了她一枚玉简，笑道：“你是我教过对符篆最有悟性的人，我没什么好送你的，这玉简里是我毕生制符的心得，算不上什么贵重的东西，你若是日后不想放下符篆，倒是可以看看。”
　　她说得轻描淡写，沈宛素哪里会真的认为不重要？她几乎是受宠若惊地接过来，郑重地保证道：“段师姑，我一定好好学。”

　　从段师姑那里离开，她去寻了清化殿的管事，将普通的弟子牌换做亲传弟子的弟子牌，一时收获了不知多少艳羡的目光。
　　整个外门数万弟子，却只有寥寥十数位外门长老，能做长老的外门弟子，算下来可以说是万里挑一了。毕竟有的长老喜静，收入室弟子倒也罢了，亲传弟子这种荣辱与共的身份，或许会认为是负累呢。

　　谢嫣然两姐妹陪着她来回跑，根本不觉得劳累，见她换了弟子玉牌，何采薇还感慨道：“仿若昨日，我也这般换过。”
　　谢嫣然抿唇浅笑，眼里也有相似的感慨，只是多了几分复杂的情绪。她定了定神，唤沈宛素：“师妹，我见你行李不多，这会儿天色还早，我们去坊市里置办些行头吧。”

　　哪位少女不喜欢新衣新首饰？先前不买是因为身家不丰，如今师父吩咐了，她便跟着两位师姐去坊市里采买。
　　这么一跟，着实让她见识到了这两位师姐花钱的能耐——每样置办不过一两件，选择的都是上好的东西，砍价气势犹如砍瓜切菜，不多时，便给沈宛素从头到脚置办了一身。

　　沈宛素往日里只简单地用玉簪挽起头发，今日里被按着好好打理了一番，从头到脚焕然一新。
　　漆黑的鸦羽梳做单螺髻，两支嵌玉金丝梅花钗松松地插入乌发中，垂丝珍珠耳珰，搭配上一身炼制成法衣的云烟水雾千山百花裙，光华璀璨，与美貌交相辉映，直叫店里的人都看呆了。

　　“明珠暗投这个词是什么意思，我总算明白了。”赞叹地看着沈宛素，何采薇捧着脸笑得满脸期待，义正言辞地道，“弟子服真的不好看，原本有七分的美貌，也被她遮作了三分。宛素，日后你绝不要多穿弟子服了！”
　　谢嫣然也在旁边点头赞同，沈宛素没脾气地点了点头，没办法，看看这两位师姐为置办行头花费的钱，她就强硬不起来。
　　想当初她花上数百灵石都觉得肉疼，这两位师姐今日里花出去可不止几万灵石呢，偏偏不能拒绝，一开口，就被谢嫣然以师父的名义堵住话头。
　　除了法衣、首饰，谢嫣然还和何采薇两人还联手送了沈宛素一份小法器，是枚具有清心效果的白玉坠。被催着戴上之后，沈宛素瞬间发现，自己的精神稳定了许多。

　　谢嫣然冲她眨眨眼，笑道：“今日考核定然还是用的那面问心镜，这灵宝最会扰人心智，且用这玉坠稳稳心神，过两日便好了。”
　　两位师姐如此体贴，这举动瞬间拉进了三人的关系。沈宛素对小云梦峰的观感不知拔高了多少，只一下午，便和两位师姐亲近了许多。

　　由此，她忍不住问道：“谢师姐，何师姐，那问心镜到底是什么东西？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