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小零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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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一句“绝不想和你比试”结束和贺子微的对话，沈宛素不再理他，只把目光投入到比试台上。
观看比试时，沈宛素偶尔用余光瞄到贺子微，见他绷着脸，一副不开心的神色，不知怎么又有些好笑。倒是柳飞飞，每每看到他的眼神，都仿佛在看一个大号傻瓜。
内门不能留宿，今日的比试结束，贺子微将两人送回外门，临走之前还忍不住提醒沈宛素：“别忘了给我带你亲手做的礼物。”
沈宛素抿唇微笑，应下了。答应别人的事，她从来不会食言。
回到外门时，天色已晚。
芸香六十七院里并没有存放多少食材，毕竟她和柳飞飞两人整日忙碌，即便是喜欢下厨，也要考虑种种方面。食材放的久了，灵力消散得多，吃起来无论滋味还是感觉都差很多。
不过，有一种食材存放的时间长，灵气也能保持的极好，那就是蛋类。
沈宛素从厨房里翻出几枚白色的蛋。这是多羽野鸡的蛋，它最爱吃赤棘果，肉里自带了赤棘果的辣味，久煨不乏味，就连鸡蛋也多出几分风味。
这几枚是她买来蒸蛋羹用的，没用完，没想到今日正巧应了急。
取出几只盘碗，沈宛素手法轻快得将鸡蛋敲开，蛋清打入平底圆盘中，集齐所有的蛋清之后，她略略磕了下，震出蛋清里的气泡。
柳飞飞从厨房门口探头探脑地来看，她极为不擅长厨艺，几次笨手笨脚的帮了倒忙之后，便被沈宛素列入厨房的不欢迎对象，只能在门外候着。
她看了一会儿，忍不住嘴馋，半是开心半是不解地问：“宛素，蒸蛋羹为什么要把蛋清蛋黄分开？”
“这是要做鸡蛋干。”沈宛素手下不停，微笑着纠正她。
“鸡蛋干？”柳飞飞一脸迷茫，可见是从没未吃过。沈宛素不好解释，只抽空笑道：“等做成你就知道了。”
蛋清放在圆盘子里上笼蒸，与此同时，她挑好了一把香料，放入砂锅中大火烧开，不多时，空气中就弥漫着层次多变的复杂香味，柳飞飞动了动鼻子，殷勤地问：“宛素，用不用我帮忙？”
沈宛素对她的帮忙敬谢不敏，只要柳飞飞插手，再复杂的东西都有可能变得她都不好收场，此时也毫不给她面子，直接拒绝了。
柳飞飞也不以为忤，她的脸皮厚着呢，只要最后有她的份儿，过程如何不重要。
香料煮沸以后，沈宛素控制着火候变小一些，继续煮。另一头，蛋清已经蒸好了，她端出盘子晾凉了，小心翼翼地将盘内的蛋清切割成均匀的一条条。
凝固好的蛋清如同奶冻一般光滑，白里透着些微黄，令人极有食欲。然而这还没有做完，沈宛素将这些厚长条状的凝固蛋清投放至正在咕嘟咕嘟的香料汁中，继续煮。
中火转小火，煮了一盏茶时间，沈宛素撤掉火，不急着将鸡蛋条取出来，而是留它们在卤制锅里长时间浸泡。
接下来，她准备处理多余的蛋黄。想了想，决定做成蛋黄锅巴。
灵谷蒸成米饭，和着蛋黄、芝麻、盐一起搓揉成团，反复几次揉匀了，擀成薄片切成小块，下油锅里炸。
香气弥漫，油炸食物的香气格外霸道，从卤汁统治般的浓郁香气中杀出一条道，刺啦啦的油响声让人心思浮动。原本已经劝说自己回屋休息的柳飞飞，又在厨房门口晃来晃去，发出迫不及待的问话：“宛素，好了么？要不让我先尝尝？”
锅巴炸出来已经有一部分了，沈宛素笑着端了一小碟供柳飞飞享用，她自己也拈了块儿锅巴放进嘴里。
曾经在凡界，她刚开始做饭时把握不住火候，熬粥时把锅中的水烧干了，米糊糊就成了薄薄一层的锅巴。那时候沈家还没有酱料赚钱，日子过得苦哈哈的，那次的锅巴真是她许多年来第一次吃到干饭，说实话，并不好吃，不管是味道还是心情，都差得很。
现在的这盘锅巴就完全不同了，油炸的香脆，每吃一口就能听到脆生生的咀嚼声，味道更是咸香可口。
柳飞飞一口接一口，吃得停不下来。她之前单知道沈宛素做菜好吃，没想到她做小点心也这么厉害。
一想到是托了贺子微的福，才吃到这些的，她决心对贺子微的评价提高一些。
锅巴回锅炸到焦脆，沥干油就可以打包，但是鸡蛋条就需要多浸泡些时间才能够味。因此，直到次日清晨，沈宛素才从锅里捞出来，晾干之后和锅巴放在了一起。
这次，贺子微骑鹤而来接人时，就收到了两份小零食。
两种小零食，鸡蛋干咸香软滑，锅巴香酥焦脆，两个不同的风格，味道都非常棒，满口留香的同时，还有被锁在零食里的绵绵灵力流入舌尖，更添了几分美妙。
贺子微以前从未吃过这种，试探地尝了一口之后，便对小小地分量不满意了：“好吃，可是太少了吧！”只有手掌那么小的小袋子，吃不了几口就没了。
话音未落，一只长喙伸过来，快狠准地叨走大半袋的鸡蛋干，这下，更少了。
贺子微惨叫一声，单手护着小零食，另一手握剑用剑鞘拨开凑过来的几只仙鹤，陷入一团混乱中。最后不得已，激发剑气，才镇压住了这几只犯上作乱的鹤。
从鹤群的包围中出来，贺子微气愤地抱怨道：“祝师伯应该好好管管这群扁嘴强盗，不好好代步，抢东西倒是快！”
刚被剑气吓了一跳的沈宛素，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样子，噗嗤一声展颜笑了，笑容俏丽烂漫。贺子微不知为何红了脸，他踩着剑起飞，眼睛不看她们两个，只催促道：“快上鹤，比试快要开始了。”
有他剑气压制，两只鹤乖乖地驮着沈宛素两人往内门飞去，临别也没闹什么幺蛾子。
内门弟子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不多是因为能进内门，须得灵根出众，百里挑一不过如此；不少则是因为以罗山宗的名头，人人趋之若鹜，多年以来收入宗门的内门弟子不知凡几。
因此，大比开始之后，炼气期的弟子比试就足足比了十日。
如此众多的参赛者，贺子微却丝毫不紧张，力压众人得了炼气期的头名，奖品是一瓶筑基丹并几样法器。他拿到之后，直接挑出其中一枚青金小印递给沈宛素，装作不在意地道：“送你的，当做是之前吓到你的赔礼。”
沈宛素哪里想到他会做出这样的事，愣住以后连连摆手。能做为奖品，定是十分不错的东西，她哪能要呢？！再说，她也不会随意收别人的东西。
她坦然地道：“你能带我来看大比，我已经很开心了，我们之前的不愉快一笔勾销，我还要感谢你。”
这几日她也看到出来，贺子微当日里不是要恶作剧她，而是……真的脑子缺根弦。弄明白这点儿，她便再也气不起来。相反的，贺子微每日里不辞辛苦带她们来内门，又让她心存谢意。
若不然，她怎么会每日翻着花样做小点心当作谢礼。
贺子微却很固执，他把小印又往沈宛素身边递了递：“防身的法器，省得你再遇到什么危险。”
沈宛素摇摇头，婉拒道：“我已经有防护法器了，收了也无用。”
“在坊市里买的法器，绝比不上这个。”贺子微没有收手，只强调道，“这可是擅长炼器的孙师伯亲手炼制的，绝不是外面那些货色比得上的。”
无法，沈宛素抬起手，露出她特意显出来的玉镯在他面前晃了晃，笑吟吟地道：“你瞧，这是上次事后主事送来的，还不错呢，细算下来，我倒是还因祸得福了。”
玉镯澈然通透，贺子微的视线却黏在那一截手腕上，从天青色的袖子里露出来，尤显得肌肤素白莹润，挠得人心痒痒。
只惊鸿一瞥，他却失了神。
直到五根纤纤玉指在他眼前晃了晃，他才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他移开视线，结结巴巴地说了句：“知，知道了！”耳朵却不争气地红了。
柳飞飞不知为何窃笑起来，把贺子微笑得浑身别扭，他坚持了一会儿，终于败退，把两人送回外门之后，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逃也似的飞走了。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柳飞飞满心不可思议：“内门中居然还有这么纯情的人呐……”
沈宛素没有笑，只是摸着手腕上的镯子，蹙起了眉头。
原来不是他。
自从兰心月被逐出宗门之后，她一直在想她得来的这镯子到底是谁的手笔。一度怀疑到了贺子微身上，今日试探之下，贺子微的表现全然不像。到底这只镯子是谁的手笔呢？！
次日一早。
习惯了这段时间贺子微来的时间，沈宛素两人做好了准备，却没想到，这天来的不是贺子微，而是一位陌生的青年。
他身着蓝灰色的衣裳，面上恭敬却暗中打量两人，笑道：“两位姑娘，我是流风真君洞府的侍从，受韦公子的吩咐，接两位观看比试。飞舟已经准备好了，两位请。”
他伸手示意，顺着他的手看去，门外不远处正停着一只飞舟，像极了柳飞飞念念不忘的那个法器。
“韦公子……是谁？”沈宛素不明所以，开口问。
“韦公子是贺公子的师兄，两人俱是流风真君的弟子，深受真君看重。”这位蓝衣青年笑了笑，与有幸焉地道，“真君对两人寄予厚望，贺公子赢了比试，他十分欢喜，特拘了贺公子闭关感悟，韦公子命我来接送两位姑娘，以全对两位的承诺。”
他话里有话，沈宛素原本没听出来，见柳飞飞面色有异，忽然反应过来，心里不知怎么泛出一阵波澜。
她垂下眼眸，在蓝衣青年的示意下，迈步上了飞舟。柳飞飞跺了跺脚，也跟了上来，握住她的手，眼神担忧地看着她。
沈宛素眨了眨眼，忽然有些憋不住笑。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小零食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