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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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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远跟着白之走进白之的卧房,看着有些熟悉的摆设,还是没明白白之到底想干什么。
“白教主?你这是...”
白之勾唇一笑,眼里兴味十足,他指了指宽大的床,“帮你午睡啊,你不是睡不着吗?我帮你。”
宋远依旧不解的看着他,白之直接上前把宋远的外衣脱了,拉着他坐到床上。
“躺下,我会让你睡着的。”白之放低了声音,听着十分舒服,让人放松,宋远挣扎着想起来,被白之按住了肩膀,他笑了笑,“别紧张啊,放松些,我又不会害你。”
宋远倒不是怕白之会怎么样他,他就是被这一出整的有点懵,茫然的看着白之,“白教主...你是要做什么?”
“上午我帮你按摩脖子的时候你差点就睡着了,所以我现在再试试,你放松就好。”白之依旧声音轻轻的,像低语一般,他调整了一下坐姿,靠在床柱上,双手按在宋远的太阳穴。
宋远觉得别扭,上午的时候他就不太愿意让白之给他做这些事,更别说现在了,直接他躺下,白之给他按摩,只为了让他睡觉...
这感觉太奇怪了,白之又不是他的什么人,为什么这么对他?宋远想到昨夜白之给他擦头发,身上的伤还渗着血。
宋远长这么大都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他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愣愣的看着白之,直到那人的指尖开始轻轻的按他的太阳穴,宋远想也不想的握住了白之的指尖,另一只手撑着就想坐起来,他好看的眉毛拧着,像是在思考怎么跟白之说他不想这样。
白之眯了眯眼,空着的手稍用了点力就把宋远按了回去,语气里带了点怒气,“宋公子,你这么排斥我的碰触?”
宋远一愣,好不容易有了点头绪的思维都被打散了,“什么?”
“我只是想给你按摩让你睡着而已,为什么这么排斥?莫不是宋公子心底里还是提防着我的?”
这、怎么就变成这个意思了?他明明就是单纯的不像让白之为他这么做而已...可按着白之的意思,他好像还真有这个嫌疑,宋远忙道:“不是的,我没有这个意思,白教主你会错意了,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白之意味不明的哼了一声,也不等宋远回答了,直接又道:“既没有那个意思就乖乖的躺着,不要再乱动。”
其实他是看着宋远纠结无措的神情实在太可爱,可逗一逗就够了,要继续让宋远那么纠结,他可是不乐意看到的。
宋远想不明白他为什么对他好,也无法接受他的好意,觉得奇怪,不过他可不能让宋远想明白了,所以才直接引导话题走向另一个方向。
白之重新按上了宋远的太阳穴,动作十分温柔,一下下轻轻的按着,细致又耐心,宋远被白之带偏了思绪,如今是不敢再乱动了,他真没想到自己的一番动作让白之误会成了那个意思。
虽然还是觉得奇怪,别扭,不过一旦不再动,白之指尖的动作就给他带来感觉了,他渐渐放松了身体,脑中什么也想不起了,飘飘的,很舒服。
白之柔软的袖子若有若无的擦着他的脸,还有很淡的香气,是白之衣服上的气味,不过片刻,宋远不知不觉就闭上了眼睛,纤长的睫毛安静的垂着,白之手上动作慢了下来,最后干脆静止不动,然后慢慢的拿开了手指。
白之无声的笑了笑,小心拨开围在宋远脖颈的头发,这动作做了一半,他突然一顿,又是笑了声,这场景前日他才做过,不过现在明显大胆了点,因为他还摩挲了一下宋远抿起的淡色嘴唇。
没什么感觉,毕竟他就轻轻的摩挲了一下,跟羽毛一样,这要有什么感觉得仔细的摸几遍才行。不过他还是很愉悦,心情被满足了的愉悦。
自这日之后,白之隔几天就会这样帮宋远按摩着入睡,不规律,像是他突然想起来了有兴致了就帮他按摩一下,很随意,他倒是想每天都帮,不过怕适得其反啊,他是个有勇又有谋的魔教教主,知道循序渐进。
而宋远也因为白之的态度越来越自然,没再觉得奇怪别扭之类。
在魔教的日子他每天都过得很充实,上午跟白之一起去藏书阁,他看书白之看教务,下午他们一起去看元宝,他顺便请教右护法一些问题,或者白之带着他到魔教的后山,两人或对弈或喝茶,气氛十分融洽平和,有一种他们其实已经认识了许久的错觉,宋远从心底里喜欢这种生活。
他想要的,就是这种生活,安安静静,他做着自己的事,累了抬头看看风景,而身边有没有人不重要,不过白之坐在他身边倒是让他好像,更加舒坦了。
白之放在藏书阁桌案边角的画卷从原先的一卷增加到了六卷,宋远没再问过那是什么,第一次的时候白之已经告诉他了,嗯,不好奇。
元宝也能下地走路了,就是还是很怕白之,这让宋远很无奈,元宝跟他说白之很凶,可他看...并不啊。
“少爷,我已经能下地了,我们什么时候走啊?”元宝小声的说着,眼睛小心的看着窗外荷花池边的白之和右护法,他如今是不担心少爷在白之那里吃亏被折磨了,这么些天,他看出来白之对少爷挺好的,可他还是想赶紧走啊,那白之看他的眼神太凶了,而且这里总归是魔教,不是什么好地方。
走?...听到这个字,宋远愣了一下,有一瞬间,他内心里涌出来的是抗拒,不舍,不想离开,不想走,宋远惊讶自己的想法,他是什么时候,有这种念头的?
这里是合他心意,白之为人也很好,可他又不是这里的人,为什么不想走呢?他只是不得已留在这里避难而已,元宝再有十几天就彻底好了,他该走了,宋远不自禁的透过窗户看向白之,他还是绯红色的衣袍,不过今天这件上面的纹路繁复许多,而白之穿着它立在一池荷花前,衣摆随风轻轻动着,他微微低头,侧脸俊美的如同被雕刻般,薄唇勾着,他这个角度看不到他的眼睛,但依然可以想象的出那双桃花眼有多好看,此时那眼里定溢着笑意,让人看一眼便觉得要陷进去了一样。
白之身边的右护法也是俊美过人,气质出尘,广袖长袍,可宋远只看着白之,他皱了皱眉,收回视线看向元宝,“再等半月,你伤势彻底痊愈了就离开。”
而事实上此时白之眼里可没有笑意,他勾着唇对右护法说:“真想把那个元宝从这里扔下去。”
右护法:“...”
练武之人,耳目过人,他们虽站的远,可的确还是能听见屋里的话,“本来我想着第一次见面就把元宝吓一吓,这样他就不敢再找宋远了,谁知宋远自己来看他了。”
白之深觉自己现在真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右护法看着池面依旧不说话,白之心情不好,瞥了他一眼,“本座说话你没听见?”
右护法:“...属下听见了。”
白之叹了口气,宋远要走他倒是不在意,毕竟还有半个月,他现在想的是宋远怎么还没发觉他的心思,想到这,白之道:“小右你说,究竟怎样才能让宋公子知道我的心思?我又是撩又是调戏的,宋公子完全没察觉到,我好郁闷。”
右护法:“...”能在说郁闷的时候把脸上的笑容收一收吗?
白之这几天真没闲着,他是又光着上身在宋远面前晃荡的又是时不时压低声音在宋远耳边说话撩他的,最近他更是直接上手了,可惜宋远完全没感觉,还很自然的问他这么了,白之觉得宋远或许根本就不知道断袖这个词。
不过乐趣还是有的,看着宋远的那些反应,觉得很可爱,很有趣,越相处就越这么觉得,宋远其实很好懂,看着淡然冷静,其实并不是,他内心敏感细腻,对他好的人他会对他好,对他不好的人他也很平静,就像置身事外,不关他事一样,白之还发现,宋远很喜静,不是厌烦身边的人吵吵闹闹想要安静点,而是真的喜欢静,他可以一坐就是几个时辰,白之给他画了那么多画他都没发现就可以看出这点。
屋里元宝还在说话,他叽里咕噜说了一通后,突然像是自语一般道:“也不知道老爷他们到底怎么样了...”
到底生活了那么多年,他惦记一下也是情理之中,而且他看少爷已经望着窗户走神了很久了,这才小声的说了出来,不过他一说出来宋远就回神了,看着他,“我也不知道...凶多吉少吧。”
元宝没想到宋远走神了还能听见他的话,顿时急了,“少爷我不是故意提这个的,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我我...”
宋远笑了一下,道:“没事,我也想过的。”可想归想,除了想,没其他的了。
元宝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哎自己真是躺了这么多天躺傻了,少爷听见了就听见了,他这么着急干什么?不知道的不定怎么误会呢。
而屋外的白之听到这个话题皱了皱眉,他问身边的右护法,“小左该回来了吧?”
左护法追查返魂丹追查到了皇室,那个叛徒把返魂丹喂给了当今的公主,是什么公主白之没细看,他在意的只有返魂丹而已,返魂丹被服用了,服用的人是皇家的公主,那就让皇上给他赔偿,左护法去办这事了,前一阵办完回来的时候顺便说了一句宋大夫,他隐隐有预感,就又让左护法出去查这个宋医生了,左右不过几天的时间,而现在,该回来了。
右护法点了点头:“昨日飞鸽传书说今日下午就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