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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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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场七夕的宫宴最后便不了了之。
傅氏是婶婶,并不好强迫司马漾一定要去看谁,再加上司马漾胡乱指了的那女人是汝南王妃,为着皇家的面子,也只好让司马溪带着司马漾先出宫去,把这事情放到旁边。
事实上这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傅氏只当司马漾是真没看上这群小姑娘才随手指了个看起来成熟些的,于是她也便没有太放在心上。
但她不在意,并不代表所有人都不在意。
汝南王妃陶氏辗转从宫人那里得知了司马漾那随手一指,便委屈起来,哭哭啼啼地去找汝南王哭诉了。
前文说过,汝南王与今上司马镛同辈,乃是先帝的老来子,故而一直都顺风顺水不曾受过什么委屈,就连抢了东阳王的女人,最后也被今上和傅氏压着东阳王认了错。
他一听自己王妃去七夕宫宴上还有这么一段,顿时就恼火起来,非要找司马漾讨个说法。
他也不客气什么,便直接带着人冲到颖王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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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漾兄弟三人与汝南王素来没有来往,从前他们兄弟三人的亲爹还在的时候,两家也并没有什么交情,虽然这亲戚关系看着近,但实际上也真仿佛陌路人一样。
听说汝南王来了,司马渭先是愣了一下,有些不明来意,便先让人请了他进来。
汝南王进到了正堂中,先摆出了叔叔的架子,在堂中大摇大摆地坐了,向司马渭道:“让你们家三郎出来道歉。”
司马渭只觉得莫名其妙,问道:“王叔,三郎做错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要道歉?”
此时此刻司马渭都还没有把汝南王上门来和司马漾在七夕进宫了这两件事情给结合起来看,司马漾进宫了又出宫说没相看到什么女人,也没有提过他随手指了一个女人——这样情形下,司马渭是怎么也不可能把这两件事情给联系起来的。
而汝南王听着司马渭说了这么一句话,便狠狠拍了桌子,道:“你们家三郎,在七夕宫宴上调戏我的王妃,难道还不该道歉吗?”
司马渭皱了皱眉头,侧头吩咐人去请司马漾过来,然后向汝南王道:“王叔,我没听说这事情,也没有听到京中有谁说过这事情,恐怕不是王叔自己在瞎想吧?我请三郎过来,听听三郎是怎么说了。”
汝南王冷笑一声,道:“正好,听听你们家这混账三郎要怎么狡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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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到这里,司马渭已经十分生气了。
他可不觉得自己弟弟能做出这样事情来,说句不太好听的,这事情东阳王司马溪做得出来,他们家司马漾是没这个心也没这个胆子的。
正想着,外面司马漾就和司马溪一起进来了。
原来司马溪正在家里与司马漾说瓦舍的事情,忽然听人来请司马漾,又说是汝南王来了,于是便跟着司马漾一起过来看个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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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在这里看到了司马溪,汝南王眉头一紧,显然也就想起来前次他与司马溪争女人的事情了,
虽然最后他的确是胜了,还让司马溪不得不给他道了歉,但这胜利非常憋屈,因为一转头司马溪就放话出去说他强抢民女,而他抢来的那女人仿佛对司马溪一片忠心,竟然在家里不吃不喝绝食,甚至找了绳子要吊死在梁上,为了不惹出人命官司来,最后他不得不放了那女人还给了一大笔银子。
虽然得了司马溪的让步,但最后也什么都没得到的憋屈,汝南王是忘不了的。
他看着司马溪,便冷笑了一声,道:“原来是你带坏了三郎,否则三郎怎么会在七夕宫宴上公然调戏我的王妃!”
司马溪是没想到这火一下子就烧到了自己身上来,但他是不怕的。不过想着这是在颖王府,又不是在外头,还是要给司马漾兄弟面子,便温声笑了笑,道:“王叔,你这又是从哪里听来的流言?七夕宫宴上,我和小三只隔着屏风看了一眼,然后就出宫了,哪来的时间去调戏你的王妃?”
司马漾抿了抿嘴唇,他倒是一下子就想到关键了。他当日那随手一指,虽然傅氏没放在心上,司马溪也没放在心上,都只当做他是随手,加上最后也没有下文,也不可能有什么下文,所以大家都不当回事,但被指的那一位却放在心上,当成了调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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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南王不理会司马溪的狡辩,只冷笑道:“皇嫂给你们俩相看闺女,三郎直接指了我的王妃说喜欢,这难道不是调戏?”
司马渭听着这话,看向了司马漾,温和问道:“有这事情么?”
司马漾思索了一回,又看了一眼司马溪,便只诚实道:“我并不认识什么王妃,那日宫宴上皇婶说都是待字闺中的贵女们,所以我指了一个穿紫色衣裳的女人,后来皇婶才说不行那是汝南王妃。”
“既然你都承认了,那便道歉吧!”汝南王再次冷笑了一声,盯紧了司马漾。
司马渭也是一笑,却拦下了司马漾,只道:“这事情,我却要问问王叔,您的王妃是怎么混到贵女里头去了?方才三郎都说,皇后娘娘说了那边都是未出阁的闺女,所以任他相看,然后才有他的相看。您的王妃混在里面,这……其心可诛呢!”
不等汝南王开口说什么,司马溪立刻接了司马渭是话道:“正是如此,那日我就觉得奇怪了,我们小三再怎么指,也不会指到一个有夫之妇,怎么偏偏你那王妃就跑过去了?难不成是看腻了王叔你,所以想另寻第二春么?”
汝南王听着这话,气得脸都青了,又狠狠拍了桌子,道:“任你们狡辩,三郎调戏了我的王妃也是事实!”
“要么我们进宫去分说,让你的王妃出面解释解释,为什么混到贵女那边去?”司马渭语气冷了下来,“我家三郎虽然爱玩,但在女人的事情上却从来都不会胡来,王叔你虽然是长辈,但也不能这样欺负我家三郎的。”
“正是,进宫去说!”司马溪拍了拍司马漾的肩膀,又道,“小三你不用害怕,这事情又不是你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