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正好》执墨书

17、相册

　　言墨觉得自己该走了，未来丈母娘虽然很温柔，但是架不住家长里短的狂轰乱炸，再待下去，恐怕他那点薄薄的家底都要被翻个底朝天，他还没存够老婆本，不想死得太难看。

　　“阿姨，我在这呆太久，是时候该回家了，下次再来拜访您和叔叔，这次没有好好准备就空手来，真的很不好意思。”言墨乖巧得像个小学生，时小年看着很新奇，又感觉发现了新大陆。

　　舒琴连忙拉住言墨，“现在外面正热着，别急着走，再陪阿姨聊会天，不会嫌阿姨烦吧？”

　　言墨苦笑，“绝对不会。”他朝时小年使眼神示意帮忙脱身。时小年果断摇手，没办法，她家老佛爷都发话了，咱这种生活在底层的老百姓能不夹着尾巴走嘛。

　　言墨直接被舒琴拎到沙发上开始新一轮的焦点访谈，时小年被安排为服务员端茶倒水。

　　“老这么坐着聊天也挺无趣的，我想想有什么好玩的哈？”舒琴看言墨一直巴望着时小年，心不在焉地回答她问题，她想，看来只有使出杀手锏才能留下未来的女婿。

　　时小年深知自家老妈鬼点子特多，到时候遭殃的肯定又是自己，与其被动接受，不如主动出击，“妈妈，我们看电视吧，看你最喜欢的湖南台，最近有部仙侠剧可火了，婉婉追着看呢。”

　　言墨非常认可，狂点头，这时候就算让他看家庭档狗血剧都比坐着尬聊好，他总感觉有一千只蚂蚁在身上爬，坐不住。

　　“胡说，哪能让年轻人陪着我这个老太婆看电视剧的？”舒琴瞪时小年，让她别乱说话，典型的没事找事干，自己的档次被女儿拉低到非洲，她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一帅小伙会看上她家女儿，。

　　突然舒琴想到了什么，一拍大腿，开心地说：“我知道有一样东西肯定能引起你的兴趣！你等着，我去拿。”她兴冲冲地往时小年卧室跑去。

　　“我快hold不住了，你想想办法让我早点脱身。”言墨就差没跪地上求时小年了。

　　“我，我这，唉，我妈想一出是一出，让我再想想，这一时半会儿我也没主意，真的很抱歉，我不知道他们会突然回来。”时小年觉得很对不起言墨。

　　这时舒琴从卧室出来了，有一个长方形的东西被她牢牢地护在胸前。

　　言墨听见时小年惊叫，看着她一跃而起，扑向舒琴，两母女开始一场混乱的争夺，整个客厅成为硝烟的战场。

　　时小年使着吃奶的力气想要从舒琴手里抢过那个东西，“妈妈，不可以把这个给别人看，绝对不可以！”

　　“哼，有什么不可以，就你那点姿色还不够看的，你给我立刻、马上，放手！”舒琴不顾形象地要咬时小年的手，想恐吓时小年让她放手。

　　两人打打闹闹，最终因为舒琴手握财政大权威胁要给时小年断粮而胜利告终，整个过程言墨看得目瞪口呆，两人全然颠覆了在他心里以往的形象。

　　舒琴坐在沙发上，摊开那个长方形的东西，只一黑色封面，上面印了一串数字：“2001.01.17”。
　　言墨下意识地问道：“时小年她是小年夜出生的吗？”

　　舒琴很惊讶他还记得2001年的小年夜的日期，摸着有些旧黄的相册封面，忍不住感慨，“是啊，当时老城在熬腊八粥，我就坐在旁边看着他，时小年这没眼力见儿的，就那会儿要出来，弄得我一口都没喝上。”说着看了眼时小年，特别嫌弃。

　　翻开厚重的相册，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还长着胎毛，穿一身红色福字棉袄，闭着眼睛呼呼大睡的胖娃娃。

　　时小年捂住脸，不敢看自己小时候的蠢样，虽然她已经被逼着看了很多次，但每次看照片里的自己都有一种要撕票的冲动。小时候的她，鼻涕、哈喇子直流，还胖得流油，简直毫无美感可言。

　　言墨忍不住伸出手来，像对待稀世珍宝一样，轻轻抚摸这张照片，肉嘟嘟小脸嫩得能掐出水来，能想象出那长长的眼睫毛随着呼吸微微晃动，像染了阳光的蝴蝶翅膀，耀眼迷人。

　　每一张照片，每一个故事，言墨静静地听着舒琴细细述说那些他从未见过的岁月，如此静好。

　　言墨终于知道为什么时小年反对他看相册了，整本相册前面风格还算正常，后面明显走了恶搞风，是一只白花花，□□的小包子。

　　舒琴捂着嘴笑，指着那张照片给言墨看，“那时候正好夏天，时小年才刚学会爬着走，他爸嫌她热，直接把她扒个精光，让她自己在客厅玩，她太胖，爬一会儿就爬不动了，你看，撅着屁股多好玩。”

　　言墨红了脸，扭过头，尽力平复心情，画面太刺激，他不敢多看。脑海里浮现刚刚看到的画面，那藕节似的小短腿，白白胖胖的，还有两瓣桃子似的屁股，白里透红，太诱惑人了。

　　再往后翻，长大的小包子梳着两个小辫子，那时的她还未带上眼镜，水汪汪的黑葡萄大眼睛看着你，让你想要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给她，就这么宠着她，护着她，一路成长，无怨无悔。

　　“我当时想多存些照片，留着给长大的小年看，我说等小年她结婚典礼上一张张放，到时候小年会不会感动哭，结果你猜她爸怎么说？”

　　言墨摇头，但是想象他和包子结婚典礼上放照片的情景感觉还不错，这个想法他采纳了。

　　舒琴嗤笑一声，“她爸说，万一女儿整容了怎么办？到时候结婚对象一看，照片和人长得不一样，悔婚了怪谁？女儿非得怨死你不可。”

　　言墨心想，哪个不长眼的会悔婚？他言墨不管时小年整没整容，照样娶！

　　从时小年家出来的言墨还沉浸在刚才的幸福中，他仿佛通过那些照片参与了时小年的过往，在她的生命中悄悄留下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