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十九章 朽木可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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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穴里微弱的阴风呼呼吹来，一百个半兽人战士身披黑色斗篷，肩上扛起铁家伙儿，鼻子不时喷着白气，整整齐齐地站在地穴入口。
“长官，你真的要进去？”凯南站在后面，“试练明天才开始啊。”
“我是要去做点准备工作，”我说，“让你带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是的……可我不明白，要拿那么多钱干嘛？里面可没东西买！”
“它们是通行证。“
“魔兽也能贿赂吗？”
“不，是用来对付比魔兽更恶心的东西，“我抬脚走下楼梯，“都跟上来吧。”
凯南支支吾吾了一会儿，还是跟着大部队往前行进，湿润的阶梯不太好走，半兽人不时缩缩脖子，钟乳石滴下的水凉冰冰的，滴到脖子上可不舒服，宽长的回廊把我们送到地底深处，全是草坪，这么不闪不避地行军，很快就被巡逻中的白衣法师发现了。
“你们，干什么的！”他在吆喝，“快滚回去！”
“不要那么急，”我露出笑脸，悄悄在他手心里放上几个金币，“大半夜了还在干活儿，很辛苦吧？”
法师的眼睛不经意间闪过一道金光，我就知道是成功了。
“不……不辛苦！”他连连点头，“不知您有何贵干，在下愿意为您效劳。”
“贵干倒是没有，只是想参观一下明天的战场，”我笑着说，“你看看，他们都是新兵，没心理准备可不好……”
“好说，好说！”他向我们做了个请的手势，“我去和祭祀大人商量商量，请稍等片刻。”
我依靠在墙壁上，吩咐凯南把钱袋递给法师，送点东西算是孝敬他老人家，这在斯比亚也许常见，不符合道德理念的东西总是要排斥的，我知道它迟早会被罗伦佐等正派学者当作反面教材，但不在乎他们会怎么骂，因为现在这套最管用。
没过多久通报小兵就回来了，说是允许我的战士们去看看，想做什么都可以，条件是不可以触碰封印阵，没想到祭祀也是只老狐狸，他也许知道我打算干什么，把看守大堂的法师全都撤走，只派了一个人指路兼监督，以免半兽人战士一不小心放出魔兽。
进入大殿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惊呆了，谁会想到在比斯大陆的深处，会有如此宏伟的建筑，空旷的用几块巨石撑起，形成个天然的正方体空间，足以塞下上万军队，难怪可以用来作试练场所，银白色六角形魔法阵在入口对面的墙壁上，占据了一整块墙壁，古老的文字在六个角上悠悠旋转，都是象征光明魔法的太阳记号，发出柔和的乳白色光芒，火把跳动的艳红被它所掩盖，整个大殿被圣洁的光芒所笼罩。
魔法阵旁边有块自然突起的岩石，从台阶可以一步步登上去，远远看上去好像是个烽火台，上面是个体积庞大的祭坛，明天光明法师要来做演讲的地方，光明神殿的标志——银色十字架正前方，诡异的气氛里多了几分圣洁，竟有些安心的感觉，可想想会有多少只魔兽从后面窜出来，后脖子的毛又竖了起来。
我对下巴脱节士兵们招呼一声，手中粗大的藤木法杖在地上重重一锤，把他们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用法杖的尾段在封印阵前湿软的土地上划出一道道深深的痕迹，几条线连接起来，就是一块面积不小的土地。
“把这里挖空！”我吩咐凯南，“深度要在十米以上，下面插上削尖的木桩。”
“长官，难不成你想……”他把声音压低，“……用陷阱？”
“废话，一百人的部队冲上去，还不够人家砍的，不用点阴招能行吗，”我白了他一眼，“挖完后就不用掩盖了，省得自己人跌下去。所以还得在陷阱前半米，一米，两米分别设绊马索……要特别结实的！”
“还有后招？”
“本来是想替科恩打伏笔的，没料到主帅居然落到了我头上……唉，包工头的活儿就拜托你吧，”我伸了个懒腰，“我回去睡觉咯！”
“我、我怎么办？“凯南急急地问，“万一起不了床……“
“那好办，天亮了再睡觉好了，有玛法和杰克帮我就够啦。“
“你的意思是说……我被甩了？”
“呃……”
“呃是什么意思？哎！你把说清楚好不好，别飞走啊！”
无视某人在后面大呼小叫，我爬上法杖很快就出了地穴，到自己的帐篷里给马丁爷爷写报告书，和事先说好的一样，得再借我一百受过正规训练的战士，由精灵，翼人和半兽人混合编成，他们才是明天的主角，没有近卫团的战斗力绝对不行。
剩下的人随时准备支援，也许是因为里瓦帝国的王子太差劲儿，我就不看好他们的军队，因为支援友军好像也是游戏规定，有万年拖后腿可不好办，他们还得兼职菲谢特的护卫，还是要马丁爷爷来坐镇，他能力最高资格最老，放着不用真是浪费资源。
海尔特最好也留在那里看戏，没哪个主帅愿意在打仗期间莫名其妙挨揍，不安定分子还是暂时凉一边去的好，顺便还能长长见识，至于科恩那个危险家伙当然不听指挥，不知道肯不肯陪在菲谢特身边呢……算了，大不了把包袱丢回去。
第二天早上，我们披上铠甲，里面穿的是样式简单的礼服，样式可以自己随意选择，菲谢特穿了一身纯白色礼服，金色丝带在领口飘扬，显得高贵而又洒脱，相比之下作为武将的马丁爷爷的风格完全不同，那身红色披风很显眼，白发在脑后紧紧束住，尽显当年风采。
穿得那么正式，看上去好像是要参加会议，而事实上，我们确实要去参加个战前会议，和两国的主将碰个面，整装待发的军队就整整齐齐地站在外面。波塔帝国的部队站在中间，三千五百人的重骑兵声势就是不一样，战马显然是优良品种，经过精心训练，沉默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战士们黑漆漆的战甲闪烁光芒。
相比之下，我的百人小部队好像是刚被逮捕的土匪团伙。
“你就是主帅？”那个看起来不到三十岁，就满脸横肉的波塔将军满脸不屑，一袭猩红斗篷看起来还不错，“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非常清楚，”我向他行礼，“不知您是？”
“保罗•保雷，波塔帝国将领！”大胡子鼻子红了，“贵国真的在乎菲谢特殿下的安危吗？据说派个叫科恩•凯达的文职官员来，虽然和打仗没什么关系，他好歹还是行省总督，你算是什么意思？瞧瞧你带的兵！这是打仗，带杂牌军？你以为是开PARTY啊？还有法杖上的奶罐……拜托你认真点，部下想用耀阳之枪的东西就攒钱啊！用破铁皮的赝品摆这么架子？”
搞没搞错，难道我卖的不是耀阳之枪的东西吗？再说你的兵就很多吗？在21世纪里，我最没少见的就是人，就你手头上那点兵，放到中国也就那么个仪仗队，不要说开PARTY了，给张艺谋先生跑龙套都嫌少。
“啊……多谢前辈指点，还请您多多指教。”懒得跟他多啰嗦什么，装老鸟的结果就是得挑重担，能者多劳嘛。
“你确实太离谱了，难道真的需要那么多预备队吗？”里瓦帝国的将军第一次开口了，“我国士兵三千五百人，来自皇家第一军团的精锐。”
由于以前统帅经验仅限游戏，对战场规则口令很熟悉，但说起军队分布，将军等级排行来我就不行了，但有精锐两字在就不会差到哪里去。
接着，保罗将军‘简单’地互相介绍自己的军队，唾沫溅湿了大半张桌子，实在无聊之极，中间唯一的插曲就是里瓦帝国的将军把头盔摘了下来，露出一张年轻女性的面孔，常年的训练柔和线条都变得坚毅起来，两片薄薄的嘴唇抿在一起，也许性别和语气有反差，让我多少吃了一惊，结果被狠狠瞪了一眼。
我的军队就没什么好介绍的，不到战场上实地演练，用显微镜也找不出亮点，加上两位将军的兴致不高，话题就直接跳到了分兵安排上。
“洞穴只有一个出入口，”女将军拿出地图，“谁守中间？”
“当然是您的咯，那么优良的战士，那么帅的行头，不坐中间真是太可惜了！”
我脸不红心不跳地猛拍马屁，趁机大占便宜，保罗•保雷爽快地答应了，右手向上用力一挥，斗篷像升国旗似的唰地一声扬了起来，女将军的手指在地图左边一点，眼神透过头盔看过来，完全是鄙视。
“不相信我？”我无所谓地和她对视，“你等着看好了。”
“……”空气温度降低两度。
“喂喂，我说你……”
“我不叫喂。“女将军冷冷地说，“还有，我建议你立即退出。”话音未落，她就转身就走出帐篷。
唉，菜鸟就是苦啊……
等里瓦帝国和波塔帝国的军队进入后，我才和马丁爷爷商量人员分配，事情基本顺利进行，海尔特正老老实实地啃烤乳猪，杰克和玛法放下手中的扑克牌结账，随时可以出发，唯一不同的就是总督大人不肯和里瓦帝国的那位主子做一块儿，坚持要和我一起下地穴。
这和神殿奇怪的安排有莫大关联，三位王子就呆在上面的祭坛上玩洞穴烧烤，聊天沟通思想感情，而军队却在不远的地方玩命，好像在搞真人格斗演出，真不知道在测谁的能力。被迫和头蠢猪坐上大半天，比跟罗伦佐抓去上课还倒霉，连凯南都连请三天病假溜了。
沿着回廊一直往下，过了一会儿就到了封印阵前，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很难想象，三个国家的军队进入后，还显得相当空旷，波塔帝国的马蹄声久久回荡，昨晚动土的痕迹当然还在，凯南效率还挺高，坑底攻击性的木桩长得伸出地平线，可跟后面黑压压的人群一比，和没有差不多。
在护卫保镖的严密陪同下，王子们都坐在祭坛上，远远看见主祭祀吃力地爬上台阶，走到封印阵前开始长篇大论，身后还有几个普通法师助阵，内容大抵就是请各位同志努力杀敌，一展身手，为国争光添彩云云，和电视机前领导的发言一样无聊，由于手上没有电脑消磨时间，我们只能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算是有经验了。
“这就是你的策略？”科恩一屁股坐在块突起的石头上，“太没新意了吧，啊？”
“冰山一角，”我向他解释，“你信不信我还可以用零伤亡结束？”
“信……直接逃跑不就可以了吗？”
“……”
“你干嘛板张臭脸，我没欠钱！”
“……”
“开~玩~笑~的~”科恩两手一摊，无辜的眼睛眨巴眨巴的，“你何必那么较真呢？”
“啧，啧，啧……”我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右手食指左右摇晃，“我也是开~玩~笑~的~你又何必那么认真？”
“现在，试练即将开始！”老东西总算说完废话，“勇士们！证明你们英勇的时刻来临了！荣耀是属于你们的！光明神在为你们祝福！”
真的？他在哪儿啊？
后面的法师跑到队列中，从怀中掏出个小瓶子，把里面的水泼到各国士兵身上，虽然是传说中的圣水，取之不易神圣不可侵犯，神殿内部报价五千金币一滴，还是有价无市的，可我怎么觉得和自来水没啥差别呢。
“开始了，”科恩漫不经心地玩弄草根，他的左脚架在右膝盖上一晃一晃的，这位特邀嘉宾还真打算坐贵宾席看戏了。
我的法杖高高举起，镶嵌在中间的魔法石亮了起来，一道白色的光芒冲天而起，照亮了斯比亚的战士们，他们很快作出各种反应，迅速脱离标准军队阵型，尽管没当面见到对方，我觉得里瓦帝国的那个女将军正连连摇头。
呵呵，也是。放弃防御力强的重骑兵，还分散有利队形，根本经不住对方的第一次冲击。
“准——备——战——斗！“翼人执行官大喊一声，转身一个跟斗飞了起来，部队里所有翼人冲上地穴上方，手中矮人打造的战弓齐刷刷举起来，桶里的弓箭也是临时加工过，精灵魔法师在上面加持了初级魔法，在天花板上映上了点点漂亮的魔法光斑。
得到命令的半兽人也行动起来，他们下马，举盾蹲下，黑暗行省才有的特质盾牌，硬度之高不必多说，更令人惊叹的是，它们还有伸缩功能，外圈可以安战士的体型随意变化，在没有完全展开之前，就等于有了双重盾牌的效果。
“你打算怎么办？“科恩问，“第一波攻击，不会全交给波塔帝国吧？”
“当然不是，”我转头对杰克说，“魔法师开始转移！”
杰克答应一声跑远了，精灵魔法师迅速退到后方，开始咏唱高级防御魔法，这是我对半兽人魔法抵抗力低的补救，他们虽然皮厚肉糙，在这方面却并不在行，只要完成之前没哪只魔兽扑过来，那就一切顺利了。
一直以来，我都是在电脑上呼风唤雨，没有限定使用种族的习惯，可以让我随意使用任何兵种，所以和科恩擅长的大部队战斗不同，更喜欢小分队突袭……虽然卖相确实差了点。
黑暗城的经济因素，导致它注定没办法在短时间里拥有庞大的重骑兵武装，即使矮人工匠给咱打0.1折也一样，无论是什么种族的混合军队，只要用得好，一样可以发挥重要作用。
“所有翼人听令，看到魔兽出来先不要射击，”我继续发号，“你们的任务是在敌人第一波冲击沦陷后，解决掉余下的残兵。”
科恩杂八杂八嘴，眼睛示意我往旁边看，之间祭坛上几个白衣魔法师咏唱起咒语，魔法阵外侧那圈沿顺时针开始运转，两层圆圈中间的字符逐个消失，魔兽的嘶吼声一阵阵传来，听得人很不舒服，做完全套准备，我和科恩坐在一起，欣赏菲谢特被迫应酬的有趣表情。
“好像有点可怜，”我对科恩说，“也许他宁愿跳下来和魔兽一起。”
“这个愿望肯定实现不了，马丁爷爷还守在那儿呢，“科恩说，“再说还有那么多祭祀……”
“会让他彻底烦死……”我摇摇头，思考片刻后叫来玛法，“你立即跑到菲谢特那儿去吧，想聊天吃饭都行，让莫亚来顶你的位置好了。”
“行啊！”玛法从不做亏本生意，跑得比看见天鹅的癞蛤蟆还快，而地穴底部，魔兽奔跑的声音越来越响了！
巨大的封印阵的银边最后亮了一下消失，石板居然凹下去一块，从中间一点开始慢慢向周围一圈圈扩大，野兽般的嘶吼声穿破耳膜，一只又像狗又像狼的东西，正费力地想从小洞里挤出来，躯体空余出来的地方，被它同类的牙齿堵住，还不住地往外滴口水！
“那是……什么东西？”我无意识地拍拍身边的人，“你不会真的叫我打《魔兽》吧？”
“有点差别，不过也差不多啦，”科恩嘿嘿一笑，“难不成某位游戏玩家怕了？”
“谁说的！”我不服气地说，“我不过是问问情况！”
“告诉你也行啦……回头要给资料费啊，”科恩说，“这是它们的先头低级喽啰！没有什么攻击力，但数量相当多，而且喜欢围住一个群殴，要打比方的话，就和你的狼骑差不多啦。”
哪里像过了，狼骑要比他们帅多了！
“莫亚！“我用法杖尾部戳戳他的背，“时刻注意陷阱情况！”
莫亚应了一声，用手势对天上的翼人笔画了什么，就看打头风的地狱犬整个身子已经扭了出来，黑色皮毛杂乱生长，脖子上的鬃毛特别浓，上下两层牙齿，吐出来舌头不住哈气。
也许是熬了那么久，一出来就看到那么多重绳索，它觉得很不爽，呜呜地低吼着，前面的一只爪子在地上刨了几下，压低上身弓背，猛地就跳了起来，只可惜离胜利的彼岸还差一点，地狱犬临空还想巴拉几下，可还是在梅花桩中间停止向前，它哀嚎一声掉了下去，粗壮的木桩戳穿它的肚皮，凄厉惨叫声一直从那一刻向后延伸，在偌大的地穴里久久回荡，直到深处传来一声闷响才消失，尖端肠子汁水混杂着血液缓缓向下流淌。
握住法杖的右手不住颤抖，我咬住嘴唇强迫自己站稳，身体的重心都移到了法杖上，才刚开始打主帅就倒了，士气会受到严重影响，我不可以在第一次上阵就失败，那些信任我士兵，异族将领，还有菲谢特……我绝对要守护。
“还是不习惯吗，”科恩站了起来，“你没事吧？”
“没事……”我深吸口气，过了一会儿才稳住自己，对莫亚说，“一切正常，继续吧。”
这时洞口已经扩大到刚才的一半大小，一口气跳出了五六只地狱犬，它们一起跃起，好像临空架起一座黑色的桥，打头炮的还是无缘生路，但排在最后的那只，踏着它们的背脊，一步步地跑到领头地狱犬的头上再用力一蹬，扭头看着坠落的同伴临空飞起，从运动轨迹上来看，它真的可以成功逃出死亡地！
“好强的弹跳力！“莫亚一边惊叹，一边果断下令，“弓箭手准备，风箭！”
翼人快乐地在空中翻了个跟头，从箭囊中摸索一番，战弓上亮出羽箭的银光。
“八节——七节——，“科恩看着手里的测距仪，不断估计射程长短，毕竟特种兵的训练不是白受的，在这方面我也许永远赶不上他。
“标靶五节，射！”
‘崩‘的一声轻响，加持了风系魔法的羽箭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青色轨迹，远方的地狱犬还未来得及发出一声，额头处就多了一支，它瞪圆了疑惑的眼睛，身子僵直地保持前跃的姿势，直挺挺地栽了下去。
封印阵消失后，黑洞扩展到最大，黑色狼犬如海啸般顷刻涌了出来，它们灵活地在空中变换姿势，脚蹬手足的背脊，因为斯比亚的部队弓箭手集中在右边，侥幸逃出的幸运儿多数出现在最左边的死角，可它们还没落地，就被里瓦骑兵几下砍死。
在科恩的指挥下，我看着翼人弓箭手，不住地把手中的弓箭射出去，成群的魔兽不是被活活当靶子射，就是栽进陷阱里变成‘骨肉相连‘，当然还是后者居多，渐渐地模糊□□渗透出的血水竟慢慢淹了上来，深度过硬的坑，发挥了巨大的作用，波塔帝国的军队从始至今，连个手指头都没动过，可不知道为什么，我第一次有了罪恶感。
“……差不多了，”我叹了口气，对莫亚说，“改用火箭吧。“
“是！“他不多答话，天上的翼人立即接令，反手从箭囊中摸出那一撮闪烁红色光芒的羽翼，战弓振振几声，木桩林地登时化作一片火海，黑乎乎的烟云一下子冒了上来，地狱犬哀嚎着落入血池，周围的一切都在疯狂燃烧，它们无处可逃，无数生命消逝在滚滚浓烟中。
“我觉得……这已经不是战斗了，“我轻轻说，“好像在屠杀。”
“你是对的，”科恩说，“和左相比起来怎么样？”
“还是他好对付。”
“可惜很快你就没机会见到他了，”他说，“神魔大战就要开始了，所有战前准备都由神殿下派官员负责。”
“听起来好像规模很大的样子。“
“何止啊，分明是混合大战！神魔两地的所有国家都会参与，整个大陆的精锐部队都纠结在神魔分界线上，有多少你从没见过的兵种！”
“他们就那么喜欢战争吗？”我不理解，“要打多久？”
“不知道，要看神殿指令，每次战争都会消耗大量人力物力，需要二十年才能把国力回复过来，接着下次再打……神殿的那些好听的废话我不用说，你也猜得到，真他妈的混蛋！“
“哦？那我们也得上战场吗？“
“很有可能，这次还有一年多一点的准备时间，这都是马丁爷爷告诉我的，”科恩第一次认真了，“你一定要在这次试练中成长起来，神魔大战爆发后，才能成为我的后盾！”
“这么严重？”
“废话，左相那混蛋很可能去叫我训练奴隶军！”科恩淬了一口，“那是第一个上战场，最后一个撤下来，当作消耗品用掉的东西啊！”
既然是最差劲的兵种，就不能指望上头配发好装备，甚至没有最基本的衣服食物……怎么想都像近代中国解放军，还是小米加步枪的那种。
“而且，“停顿片刻，科恩继续补充，“从来没有奴隶军的指挥官能活下来，要不是左相指定派遣，打死我也不会去的！”
“明白了……”我握住法杖的右手紧了紧，深吸口气后露出笑脸，“想不到我们还真的有合作机会。“
“以后也会的，要好好打它一架！“科恩也笑了，“让我看看你的能耐吧，本少爷都等得不耐烦了。”
地穴里又响起一阵响一阵轻的嚎叫，很快冲出来个厚皮大个头，白色怪物咆哮一声人立起来，比半兽人还高三个头。
“靠，真的假的啊，”我哭笑不得地想，“熊大小姐，您的候选老公们真是多呀！“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第十九章 朽木可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