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十七章 得不偿失 ...
-
“为什么我会在，对吗？”菲谢特走到他面前，“王子对自己将要治理的国家，做个提前巡回访查，这不奇怪吧？”
“左相大人，”克里默陛下说，“这事是我安排的，您应该不会怀疑它的真实性吧？”
“当然，当然，”鲁曼的脸贴在红地毯上，“可臣还有一个问题，可否请菲谢特殿下解释？”
靠，难道这老东西还有后招？我和科恩换了个眼色，希望准备还够充分，足以应对接下来的变化。
“你说吧。”菲谢特奇怪地发现，刚才还毕恭毕敬的奴才，正带着一种恶心的笑容，谦卑地跪坐在地毯上，脸颊旁的肥肉颤动地跳跃起来，把两只本来就不大的眼睛挤成一条缝儿。
“既然已经有充分证据证明，列卡公子在万普动手打人，那说明他当时还很健康吧？”鲁曼嘿嘿地笑着，“那臣就不明白了，科恩总督是如何妥善处理，才能使这个原本活蹦乱跳的人，在从一个发达城市被带到国都的途中，变成今天这副样子的？”
他在妥善处理四个字上别有心意地加重语气，两只小眼睛在细缝里闪闪发亮，给在场的大臣都打过眼色，他们会意地开始议论纷纷，编造各种可能的方法，多数为血腥暴力事件，虽距事实真相还有一定距离，不过也不远了，从技术方面来看这纯属临场发挥，但其水平不下万普□□的小道能力，大殿登时纷乱起来。
真是不由得让人感慨，曾经以为朝廷就该是皇帝坐在宝座上上班，听饱读诗书的臣子在下面提建设性意见，接着大家再展开讨论会，共同推断出英明政策，国家从此繁荣昌盛。现在才知道，所谓知书达理的大臣，不过和市井上的小混混一个样儿，一样可以用金币贿赂，阿谀奉承也永不失效，他们只不过衣服穿得像样点儿，把脏话说得文明点儿，做丑事修饰得合理点儿，说白了还是个杂七杂八什么都有的小社会。
“这个问题……我们等一会儿再讨论，现在的重点是，要研究为什么左相您门下的贵族，会做出如此不耻的事情！”克里默陛下巧妙地转移话题。
“对于列卡公子的错误，陛下请酌情给与处分，臣毫无意见，但这事臣必须知道！“他哪肯放过机会，他仰头支持他的人们，声音回荡在宽阔的大殿里。
没等克里默陛下回话，鲁曼站了起来，走到科恩面前，用怪怪的音调说：“科恩总督，您难道不认为，应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左相大人，您……真的想知道？”科恩装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眨了眨眼睛撅起嘴巴，像个柔弱的少女一般，双肩扭扭捏捏地摇摆着，两只手反握在背后，在菲谢特表情抽筋的表情下，他背在身后的双手给了门外的玛法暗示，后者脸色发青地回了个OK的手势，我第一次为没来得及吃早饭而感到庆幸。
尽管他本人常称自己是天下第一大帅哥，实际嘛……长得有多帅倒谈不上，至少还算坚毅，有点男子汉气概。远的不说，就近看看周围的伙伴，就能找出好几个比他好看的，最典型的就是眼前的菲谢特，人家还没到十四岁，纳舍尔皇后就开始为宝贝儿子的情书处理问题担心，现在家里带红心的书信更是多得成灾。科恩大概除了家书还是家书，毕竟喜欢他的女孩子都变成了老婆，可今天这么一表演，不知道会不会产生副作用，回头还是让玛法封锁消息吧，别让三位嫂子受到精神打击，到时候连维素大叔的慰问信都收不到。
“当然，我是他的岳父！”鲁曼强忍没吐，“我有权为女婿的人身安全负责！”
“我何时说过您没有了？”科恩两手一滩，“本总督只是担心，如此残酷的事实，是否在您心理承受范围内。”
“你……你说好了，”鲁曼对克里默陛下鞠了一躬，“还请陛下作证，以免其中有诈，让臣以后查到实证却找不到诉讼的地方！”
好家伙，连皇帝都拿来当挡箭牌，比我还会玩排场。
“行啊，“看到科恩有把握的样子，克里默陛下当然一口答应下来，“那么就请科恩总督明说吧。”
“好的，事情是这样的……”科恩沉重地叹了口气，“列卡公子被依法逮捕后，我们考虑到左相大人一定思念心切，加上令爱丽莎小姐对丈夫的归来望眼欲穿，就日夜兼程，加班加点，不计成本，勇往直前，不到黄河誓不罢休地赶回来……”
“停！”鲁曼说，“你难不成想告诉我，是因为旅途缺少休息，给累成这样的吗？“
“当然不！要知道他可是皇家学院的武术高材生，哪能那么容易就累倒呢？”
是啊，所以要用个麻烦点的办法来伺候。
“可是，原本应该顺利旅途，在贵公子的特别要求下改变了，它就是……”科恩正打算往下说，菲谢特注意到这个词汇貌似不太适合于在严肃的大殿里出现，赶紧接过他的话，“去某种休闲娱乐型场所，经常发生不道德和商业化的强制性男女关系，恩……是不洁的那种。”
“啥？”鲁曼傻了。
“罗伦佐院长！”陛下说，“你能替左相大人解释一下吗？”
不错，很高明的踢皮球手段。毕竟这两个字也不适合于出于君王之口。
“臣想……不必了吧，”一直没机会说话的院长满脸通红，看起来保养得不错，“我想科恩总督应该有办法。”
“可以，请陛下恩准，让我出示证据！”科恩大声说，“它就在我门外的朋友手里！”
“我准了，“陛下点头，“进来吧。”
“谢谢！”菲谢特把科恩的腰推弯了，宫廷礼仪折磨死人啊。
“老大……哦，我是说科恩大人！”玛法拿出一张纸，“这是您要的东西！”
“笨蛋，咱们那么慢，知道左相大人等了多久吗！”科恩生气了，“快念！”
“那是什么东西？”鲁曼晕乎乎地问。
“你好那位好女婿的消费账单，“科恩说，“他的某种能力真的很强大，征服了各种年龄段的女孩，真是教育有方啊！”
“过奖，过奖……”
“嗯哼！”玛法夸张地咳嗽一声后念起了一长串临时取的动物名字，比如乔治是公老虎，梅兰是母狼，还有奥克斯公牛等等五花八门，一起进入左相耳朵的还有伪造出来的三围，最后都有一串数字，是把它们买进来的价钱，其中虚报假帐的水分可以填满北冰洋。科恩还煞有介事地闭上眼睛，来了个仰天长叹，把周围温度降下不少。
“这是……什么意思？”鲁曼问，“我还是不明白！”
“不懂吗？”科恩笑了，“这都是被列卡公子幸临过的女孩名单呀!”
“什么！”
“让我看看啊……”陛下结果纸说，“总共消费满十万金币，左相大人您看怎么办？”
“这……这……”
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想当初靠卖黑铁矿也不过是拿了十万金币，这回用了个乾坤大挪移，全都给挪回来了！
“科恩总督，我听说黑暗城建设的相当不错？”
“恩……是啊。”科恩说，“陛下有事吗？”
“哦……是这样的，”陛下说，“既然这些开销都是你出的，按常理我都该监督左相大人早日付账，可现在看来你一时半会儿也用不上啊，这可怎么办才好呢？”陛下看起来好像很头痛的样子，他保持右手揉太阳穴的造型达半分钟之久，突然双手一拍，“这样吧，这笔钱就充进国库当好了，到时我让罗伦佐大人给你记上一笔‘曾经为国家发光发热’，这不就皆大欢喜了吗？“
都说政治家是老狐狸，看来果真如此。
“可是陛下！“科恩急了，“本总督是很穷的！”
“那你就更该努力干活了，还愣在这儿干什么？”陛下好像生气了，“消极怠工，该当何罪？近卫团，立即把他拖出去打三十军棍！“
壮实的战士们冲了进来，抓起跪在地上的总督的双腿，让他头着地像死狗一样被拖走。
“不要啊——陛下——“科恩在惨叫，“您不可以这样，不——够——意——思——啊——”
还没出三秒钟，外面就嘈嘈切切错杂弹，但大珠小珠落玉盘肯定没有，这没啥好奇怪的，科恩总督所谓的哭，其实就是‘嚎’。据玛法查证，曾经有那么一天，伟大的科恩大人偷吃了老爹心爱的宝贝金鱼，还想用‘鱼被淹死了’的借口蒙混过关，气得斯斯文文的维素大叔当场就爆发了，像所有发飙了的家长一样，他抽起戒尺就往儿子屁股上招呼。
对一个武技魔法都不行的孩子来说，浩劫的来临时必然需要救世主的出现，哭是为了自救逃生，而博取老妈同情要的就是声势，低声哭没啥用，隔了扇门什么都听不到，一定要做到雷声大雨点小，以最小精力换取最大成效。
在这种工作细想的指导下，科恩在外面嚎得鸡犬不宁，人仰马翻，很有孟姜女哭长城的气势，把还没跑远的菲谢特又吓了一跳，纳舍尔皇后还以为出了啥大事，两人匆匆忙忙地就往后宫撤走，，已经散会了的大殿没人敢出去，直接往皇宫后花园逃命，深怕那扇救命的门一开，就会倒下一大片人。
只是这招放到今天可不灵了，因为克里默陛下快崩溃了，本来作秀让他吼几声，算是给左相大人一个心理安慰，唯恐这位仁兄在地狱还没来临的日子里，两腿一蹬化作天上星星，就是没想到工作态度过于认真也不是件好事，现在天籁之音传遍皇宫内外也罢了，这年头还不怎么讲究噪音污染问题，关键是这么大的分贝在外面嚎哭，此情此景实在太像遗体告别仪式，搞不清楚情况的人看了还以为是皇帝驾崩了，政治影响实在太坏。
于是，忍无可忍的陛下，决心不把忍者神龟的精神贯彻到底，他叫来皇家护卫的头头，表情严肃地吩咐道：再加五十棍子，记住，往死里打。
当天所有大臣都是被马车抬回去的，鲁曼同志头一次请了长期病假，让克里默陛下痛快地过了回大权在握的瘾——以前不是不想请，而是请了就没机会受贿了。
我跑回‘小鬼的根据地’叫上海尔特和莫亚，他们在战场上有用，在大殿里还没杰克会吹，科恩才把他们留在老家，可现在有体力活儿可干了，两个身体素质不错的战士改行当了急救人员，扯下几条窗帘把总督大人包起来，就这么抬了回去，反正是陛下出钱买的布料，所以也没人在乎。
“嗷——”医疗室里不住发出阵阵惨叫，和屋外的雷声差不多响，可怜他那片应该是白嫩的屁股，现在皮开肉绽，黑里透红，皇家武士的战斗力果然不是盖的，连退役的特种兵也受不了呢。
“你帮忙看好场子，”我对百合说，“我去皇宫走一趟把威伯大叔请过来，治疗魔法还是他高明。”
“好的，小姐，”百合把伞递过来，“小心路滑。”
我刚想打开门，窗外一道闪电劈下来，划破暮霭沉沉的天空，暴雨子弹般打在花园的小湖里，溅起大片水花，，竟然应约听到叩门声。
“我是菲谢特，开门！”有人在外面喊，“我把威伯大叔带来了！“
“啊？“我傻了一下，才把门打开，“你怎么来了？”
“当然是为了救里面那个笨蛋！”威伯大叔抖了抖帽子上的水说，“他还活着吗？”
“恩……至少比列卡的情况要好上些吧。”
“那就好！”他说，“在哪间房里，我立即去看。”
“谢谢您了，”我向威伯大叔鞠躬后，让百合带他上楼看死猪。
听到屋内更惨烈的叫声后，我算是松了口气，这会儿才突然想起把王子殿下凉到一边儿去了，转头却看见菲谢特伏在门框上哆哆嗦嗦的，使劲把他拽进来后，发现他左边那只耳朵红肿着，还比右边那只大了一圈。
“怎么回事，科恩他还没本事千里揍人吧？”
“老三，你……真是把我害残了……”菲谢特咬着嘴唇说，“你怎么就不提前告诉我一声，回家探亲是要送礼的呢……”
“这是常识好不好，你就不会找个借口溜掉，去市场上逛一圈买点东西回来充数？”
“一般的我也会啊，可是……”他眼泪汪汪地说，“耀阳之枪的东西可怎么冒充啊？”
“哈？”我结巴了一下，“你还想挖自家人墙角？”
“哦……不是这个意思，刚才散会后，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就盘问我在万普做了点什么生意，我费劲脑子才把妓院说成娱乐事业，走私变成了投资行业，不过母亲大人还是认为这不太合适，给教训了一顿。”
“不错嘛，帮那家伙正名了。”虽然你有点可怜。
“是啊，可耀阳之枪算是正规武器店，我想就不用编了吧，没想到父亲大人也希望能特制一件，催着问我要呢，恩……事故不要钱的那种。“
“……“
“总之……总之你快想想办法！“菲谢特说，“要不是母亲大人每次揪我耳朵，都有父亲大人拦着，我也许早就没命了，这回都不能做到的话，就不知道哪天才能再有机会了！“
“好吧，我马上写信给迪尔小姐，让她加紧特制。你还有事吗，方便一起办掉吧。”
“当然有啊！”菲谢特昂起头，“我也要特制一件，要帅！要贵！要有品味！”
“……”我沉默地伸出右手，拇指迅速摩擦食指和中指。（混蛋，真当本人是免费供应商啦！）
“呵呵……不必那么见外吧，我也是有回礼的嘛，”菲谢特神秘兮兮地笑了笑说，“明天带上全班人马，父亲大人请客吃饭哦！”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十七章 得不偿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