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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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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的声音带着死亡的阴冷。
“死者不应为生前世界之事牵绊。”
生死分明，生前恩怨生前了，死后当作陌路人。
兮雲生于法则之外，本就没有什么凡尘之心，对所谓报仇更是没兴趣。
虽然因为自身的能力，她就此改变左芊芊的命运也无妨。
因为从她进入左芊芊躯体的那一刻开始，新的位面就已经产生了。
十四月出生的她，并不会导致位面的消损，更确切地说，因为她衍生出来的位面，不可能和任何一个已有的位面重合。
可就算如此，她也没心思去报什么仇。
“报仇……”
左芊芊稀薄的魂魄在颤抖，兮雲觉得，这个时候她心里的恐惧远远超过了对那些人的恨。
“零，送她走吧。”
那些欺负她的人再来，兮雲就算是为了自己好好活到能返回岗位，也一定不会袖手旁观。
只是这些没必要告诉一个即将消失的鬼魂。
零睁开原本闭着的蓝色眸子，朝左芊芊射出一道璀璨的红光来。
兮雲看着那个哭嚎着的女孩消失在彼岸花的血红里，心中并没多大波动。
“兮雲。”
“怎么？”
“你真的不打算帮她？”
她弯了弯嘴角，“帮？”
就算出手，兮雲也不是为了那个女孩。
世间险恶，不平之事数不胜数，不是一个小小的她能够改变的。
更何况，她的字典里没有同情二字。
同情，不过是人类高高在上地俯视着那些比自己过得差的人时，产生的一种自我愉悦。
零迈着步子趴到她身边，赌气似地不再说话。
“我明白，你不希望那些人逍遥法外。”
零眯缝着眼，望着仓库紧锁的大门。
因为只能靠着器械发生，所以就算在这个时候，也听不出半点它自己的感情。
“当年被人活埋，如果不是你，我现在还不会被发现。那些拿着铲子的人，却安安稳稳活到寿终正寝……”
兮雲知道，它恨。
“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能这么做，我难道就不是他们的孩子了吗？”
零用长长的尾巴缠着自己，像是在抱紧它颤抖的身体一样。
兮雲现在还没办法动弹，只能默默地看着它。
而且，这件事她帮不上忙。
除去职责不允许外，还因为他们没办法回到和杀手相关的位面。
何况兮雲从来不属于任何一个位面。
大概是气氛太沉重，零突然抬起头说：“我是不是忘了告诉你，主上这次的惩罚是什么？”
“不就是让我在人界面壁吗？”
虽然她也不懂，面壁就面壁，为什么非要在人界。
在人界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让她附着在一个尸体上。
“主上的意思是让你渡化九九八十一具冤魂。”
“那老东西根本就是不想让我回去！”
渡化冤魂？
她可是个杀手，哪来渡化冤魂的法子！？
“按照墨点传达的指令，大概是完成他们的心愿就行。”
零歪着脑袋看她。
兮雲一脸无语。
“一把年纪了还玩这种把戏？这不就是逆袭游戏吗？”
它晃着柔软的额尾巴摇了摇头。
“每个人心愿不同，我只祈祷咱不要遇上什么一心想要世界和平的中二少年。”
“……”
无力继续吐槽，一人一猫只好盯着仓库门等天亮。
虽然仓库没有窗户，但兮雲还是能感觉到星日的轮转。
估摸着已经天亮的时候，门外响起一排脚步声，还夹杂着女生们的叽叽喳喳。
“我说，你不怕吗？”
“怕什么，谁让她勾引我男朋友的？”
“昨天那样，你说她会不会死了？”
“贱人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死？少废话，快把门打开。”
兮雲和身体还没完全融合，只能在灵台中看着大门被推开。
在外面的白光落进来的那一瞬间，躲在门后的零噌的一声蹿了出去，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鸣叫。
开门的那个女生吓得钥匙啪地掉到地上。
“不就是只猫吗，瞧你这出息！”
另一个穿着校服的女生尖利地责怪到，同时推开门走了进来。
“我……我听老人说，黑猫不吉利……”
那女生没理她，径直朝着兮雲走来。
看她还躺在地上，就用脚狠狠一踹。
“喂，别装死了，快起来！”
“张乐，她，她不会真的死了吧……”
“哪那么——”
“啊！！！”
张乐瞪了一眼蹲在左芊芊尸体边的女生。
“鬼叫什么！？想把老师招来吗！？”
“她、她……没气了……”
兮雲看见张乐脸色一白，然后也蹲到自己面前。
左芊芊的身体现在的确还只是一具尸体而已，所以张乐也吓得一下子跌坐到地上。
“怎么办啊，我们是不是要坐牢啊，我不想坐牢！”
“闭嘴！”
张芸大吼一声，爬起来就跌跌撞撞往外跑。
“她自己死的，不管我们的事，知不知道！？”
“知、知道了……那她……”
“不想坐牢就少管！反正会被别人发现的！快走！”
到底还是中学生，看见尸体心里就慌了，连仓库门都没来得及关上。
兮雲看着外边儿的光一点点朝左芊芊尸体的方向爬来，忍不住挑眉轻笑。
当白光第一次触碰到她时，身体终于重新有了力气。
“喵~”
零看见她睁开眼，一下子冲了过来。
她俯身抱起小黑猫，冲着刚才那两个人离开的方向诡异一笑。
张芸，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