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开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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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以前不是没住过古宅，他不是很愿意住老房子。
被时间浸染久了的东西，鬼魅魍魉也多的很。
他侧卧在雕花木床上，轩窗打开一角，冷风灌进来，却并没有感受到多少寒冷。
北方的供暖系统简直是神仙系统，对总靠一身正气过冬的吴邪来说，艳羡十足。
秦香从梳妆台摸出一个盒子，递给床上的人，“看看。”
吴邪接过来，打开后发现是个九宫格，其中摆满了各色的甜食，色相极好。
他捻起一个放入口中，冲淡着晚餐带来的不适感。
“很好吃，谢谢。”吴邪笑笑，抱在怀中。
秦香挑眉，“小时候姨娘做来哄我喝药的，没想到对小三爷还挺有效。”
吴邪：“·······”非要说后半句？
她打开梳妆台的另一个银盒，在其中叠放的大把首饰中挑挑拣拣，最后终于拿出一个成色上佳的玉镯，递给他，“掌个眼。”
“好东西，就是纹理有些小众，常人可能接受不来。”吴邪放下食盒，仔细的端详着眼前的玉镯，镯身整体呈现红色，其中贯穿着黑色的纹路，细瞧去，竟是缓缓而动，似是有生命一般。
“这黑纹，倒像是活物。”吴邪皱眉，放下又举起，暖色的灯光映照其上，静置半刻，体温传导至玉镯上，似是惊动了那些黑纹，它们齐齐动乱起来。
吴邪沉下眼，忍住将玉镯抛出的冲动，递给她，“这到底是什么？”
“巫蛊之术。”秦香收回，黑纹立即停滞，乖觉到诡异。
她抚摸着玉镯，淡淡道：“能控制人，功能和情蛊相似，不过没有那么毒，是单方面的控制，戴上手镯的一方，是奴隶。”
吴邪不自觉抚了抚心口，“和你给我种的这个，很像。”
秦香抬眼，“说这话，你良心不会痛吗，小三爷？”
吴邪一噎，确实，他们的蛊虫是共生系统，公平的不像话。
简直是不符合一个蛊毒的职业特色。
秦香自然能看出他在想什么，对此不置一词，只是闲闲道：“我这次想带一个人下去，想让这东西流到他手里，小三爷显显神通，帮帮忙？”
“男的女的？”
“男的。”
“这·······太女性化了，就算卖了，也该是送给相好的。”
他直言难点，说完倒是一愣，觉得话说的有些直白，“不过这年头，什么人都有，也说不好。”
秦香笑起来，“我又不是周扒皮，这种难处就直说，我不会怎么样你的。”
吴邪：“·······”所以你就不要一开始就把问题甩给我啊亲。
她站起来，拿起桌上水晶烟灰缸，一用力，美物四分五裂。随便挑出两块残渣，扔进梳妆台上一个奇形怪状的盒子里，一阵牙疼的磨损声连绵不绝。
“北部的交易市场你有什么人脉？”秦香调整着盒子，似乎是在调试形状，不时抬头扫一眼他。
吴邪拿起手机，“我没有，胖子有啊。”
秦香点头，“倒是把他忘了。”磨损声止住，她打开盒子，倒出一块水滴状的玉饰，又挑选了一个盒子装好，推到他面前，“现在呢？成不成？”
透明的盒子中，静静躺着红黑相间的玉饰，不知道是不是灯光渲染的关系，竟然生出几分瑰丽质感。
他拍了个照，发给胖子。
“这是那个人的资料，我给你发了一份电子版。”秦香交代仔细，倦意涌上，懒懒道：“几天能有消息？”
“你什么时候行动？”
秦香想了想，“最晚七天。”
新的一天开始，店铺接二连三的开门迎客。
唐媛站在吴山居的门口，心中临摹了半天匾额上的字，暗道一声真是像。
和那人的字几乎重叠。
琢磨了半晌，铺子里终于有人先坐不住了，王盟顶着黑眼圈走出来，语气客套，“小姐想看什么，不妨进来上眼？”
唐媛想了想，还是摆摆手，“今天就算了，我赶时间。”
赶时间还站这么久，真有您的。
王盟腹诽，面上却是客客气气的说了几句，转身回了店。
唐媛摸了摸自己的脸，这么没有辨识度吗？
也怪不得吴邪这生意不行，伙计连老客户都认不出来，怎么揽生意？
转身向着外边走去，手机忽然震了震，她拿起一瞧，倒是有些意外，懒懒散散的接起，“怎么了？”
电话那头有些嘈杂，但掩不住男人语气里的幸灾乐祸，“慕歌栽了，现在在哑巴张手里。”
唐媛抬手遮住刺目的阳光，回的漫不经心，“哦，你那么高兴干什么，又不在你手里。”
对面似乎一噎，没接话。
“你要是也想刺激刺激，我找人陪你？”她走向冰淇淋摊位，冬日里生意冷清，服务员也懒散的很，一边点单一边刷手机。
三分钟后，她接过冰淇淋咬了一口，对面的人才又说话，“你家那老幺，要下斗了。”
冰感在口中弥漫，却并没有甜味，唐媛蹙眉，味觉丧失，果然万物都索然无味。
她想了想，回了一句：“甜是什么滋味？”
对方一愣，“啊？”
唐媛笑起来，“先让她尝尝苦头。”
对面沉默，许久，应了一声：“好。”
新月饭店被人包场，是常有的事。
今晚客满云集，听说是出了好物，庄家作陪，地下来的。
秀秀刷了刷微信群消息，发现真的打听不到一点消息，丧气的放下手机，对身边的解雨臣抱怨，“所以到底为什么拉我来？本小姐很忙好吗？”
“这次有好戏看，你不是最爱热闹？”解雨臣咬了一口桌上的糕点，甜腻在口中回荡，他抬眼瞥见秀秀一脸郁闷，支起身子吻在她唇角。
秀秀一愣，略略回应便推开他，嫌弃道：“少吃些甜食吧，解当家。”
解雨臣抽出纸巾擦掉唇角沾上的口红，转移话题，“今天化这么浓的妆啊。”
“就你事多。”秀秀翻了个白眼，拿出镜子补妆。
两人说话期间，拍卖会已经开始，客人们四面落座，秀秀环视一圈，转头问：“你不是说他们作局吗？怎么不见人？”
解雨臣拿起桌子上的展示册，笑起来，“因为今晚，他们是暗桩。”
“谁是明桩？”她瞬间警惕，暮然一惊，“不是我吧？”
“嗯。”
秀秀很想砸桌，动了动手堪堪忍住，她静默半晌，理智回笼，“要干什么？”
展示册递到眼前，其上红黑相间的玉饰通透诡丽，“你只要抬一抬这件东西的物价就行了。”
秀秀接过仔细端详，“地下来的？也不像啊。”
“自然不是，今天明面上的主角并不是它。”
这意思就是暗角喽。
“底线呢，讲清楚了，免得我把娘家都陪进去。”秀秀放下名册，没有心情看别的东西。
解雨臣心底叹息一声，自然清楚秀秀不痛快，她一向不愿意将霍家拖进秦香的局中，她这次若是出手，自然会涉及到霍家。
为了吴邪，他这回是连媳妇儿都陪进去了。
但愿不要陪了夫人又折兵的好。
他端起茶壶，亲自为秀秀满上香茶，“一千万。”
秀秀没有接茶，只是摆弄着新做的美甲，不咸不淡道：“我的补偿呢？解当家。”
灯光映到她指甲上的水晶钻，昨晚那指尖划过他脊背的疼痛记忆犹新，附耳上前低语几句，对方迅速转头看他，然后冷哼一声，红着脸别过头。
终于搞定了夫人，解当家身心俱疲的吃了块糕点，冷眼看着地下已经开始的拍卖。
叫价一声高过一声，他懒懒的跟着追价几份，掩人耳目。
第五件，重头戏上场。
秀秀第一个亮牌子，五十万。
三个追价，秀秀再加，二百万。
两个追价，直接飙到五百万。
解雨臣抬头扫了一圈，发现都是半熟不生的人，目光在吴家人身上停留几秒，目光转回秀秀身上，她回看他一眼，轻咳了一声，示意他注意东南角。
他看去，却是一些不以家族为名聚集的散客，其中有他们要找的人。
那人一直没有叫价，似乎对所有东西都不感兴趣。
秀秀轻声道：“鱼不上钩，怎么办？”
解雨臣淡淡回道：“再激一次。”
她再次举牌，“一千万。”
全场有一瞬间的寂静，司仪等了一分钟，拿起定价锤，“一千万第一次！一千万第二次！一千万第三次！”
秀秀目不斜视，心跳却加快了一点点，她贝齿咬唇，盯着那司仪。
“一千万！成······”
“一千二百五十万。”
一道声音打断司仪喊价，众人齐齐看向东南角。
一人施施然站起，一双眼炯炯有神，笑容恶劣，“一千二百五十万，夺人所爱。”
作者有话说第18章 开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