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割七十亿》王的节操

12、第 12 章

　　最后，他们还是在路边的一个快餐车里买了早餐。这时，快餐车边正挤满了叽叽喳喳的小孩子，他们高高的举着钱，要这个那个。巴顿和小胖也挤了进去，分别买了一个热狗。然后就急急忙忙踏上了出发的路。

　　此时天已经大亮了。

　　巴顿和小胖急匆匆的走在路上，一边吃着热狗，一边惦记着时间。他们先是要走上一大截，走到地铁口，然后再搭乘地铁，回到昨天的展厅那去。今天是这个动漫展的最后一天了，也是他们在展厅工作的最后一天。

　　在巴顿满怀心事，匆匆的走过他早已习以为常的街道的时候，卡利达马拉则继续东看西看。

　　昨晚的光线太过杂乱，让他有种眼花缭乱的感觉。但现在是白天，天空当中只有一个非常明亮的太阳。这个稳定的光源让他将周围看的更清楚。

　　小胖和他并肩而行。

　　在他的周围，远处是高耸入云的高楼，近处也是一栋栋的房屋，这些房子大多两层到四层高。有的带一个小院子。就像他们住的那个院子一样，许多住宅和院子被网状的围栏所包裹。

　　道路上寸草不生，路边是种的稀稀疏疏的灌木。能看出来它们疏于打理，并不怎么整齐美观，但依然保持着清脆的碧绿。就像所有人类的群居地一样，参天的大树很少。取而代之的是竖着的一根根杆子，这些杆子全都像旗杆一样光秃秃的，但杆子和杆子之间有许许多多的线相连。

　　就这样，小巷的上空被一条条细线所分割开来。更上方，是碧蓝色的天空，飘荡着朵朵白云。天上有偶尔飞过的小鸟。这些小鸟的模样都十分普通。卡利达马拉看着这些“啾啾啾”叫着的小鸟，很高兴发现一样他过去熟悉的东西。

　　行人的打扮则一如既往的奇怪。不提他们穿着的服装样式，各式各样，千奇百怪。有穿着短袖的上衣和裤子在路上奔跑的；有穿着非常短的裙子的，短到大腿都遮不住；有人穿着长袍，裹着头巾；还有人裹得严严实实的，像是最怕冷的病人一样，穿着带兜帽的衣服。但无论打扮如何，这些人全都行色匆匆，谁也没有哪怕朝着这两个正在赶路的人投上一眼。当这些人类相互迎面碰上的时候，他们的目光径直穿过对方，既不准备打招呼，也不准备避让，他们坦然的迎面走去，就像是别的所有的人都不存在一样。只是在偶尔快要相撞的时候，才微微侧肩。

　　在整个道路上，最引人注意的，是路上那些奔跑各种小型铁皮盒子。其实它们并不小，只是相对于昨天晚上的那只大铁皮虫来说体积要小得多。这个世界给卡利达马拉的直接印象除了‘吵闹’和‘明亮’之外，就是‘大’了。尺寸大、面积大，房子大，似乎所有的东西在这个世界都格外庞大。这像是建给巨人的世界。不过这里人类的尺寸倒没有变化。从半透明的窗户里可以看出来，这些铁皮里面也都装着人，从能装四五个人到装四五十人不等。速度也各有不同。

　　卡利达马拉观察到，凭借它们最下面滚动的轮子，这些铁皮盒子能够在在宽阔、平坦的道路上奔跑。快的时候像一道闪电一样从自己身边划去，慢的时候则慢吞吞的挤在路上、成群结队的往前挪动。

　　但是，这些盒子也都遵守某种规则。比如说，铁皮盒全都靠右跑，一个接一个，各行一边，绝对没有哪个盒子突然从路的右边跑到左边。正是这些规则保证了街道上没有乱成一锅粥。在最容易发生混乱的四岔路口，神官发现虽然有大量的盒子聚集在这里，但不同行列中的盒子各行其是，非常有秩序的通过了路口。人们和这些盒子也达成了一定程度的默契，在盒子走的时候，人就停下。盒子走的时候，人就停下。

　　显然，能够做到这一点，除了这些看不见的规则之外，悬挂在半空中的那些不断变幻颜色的圆灯，以及地上各种颜色的线条也都起到了某种指示作用。盒子们根据这些颜色与信号调整自己的下一步行动。例如，红色亮起的时候，巴顿和小胖都会停下脚步。等待另外一边的盒子先冲过去。没等绿色的灯亮起，盒子又停住了，巴顿和小胖又匆匆的走到道路的另外一边。其他行人同样如此，全程没有任何人指挥。

　　卡利达马拉很好奇，这些盒子究竟是怎么观察的？它们是否有眼睛？能否判断自己周围的环境？是像魔偶那样的炼金产物？又或者是像矮人的作品？还是毫无意志，全凭法师在背后指挥?那么，这位能够指挥这成千上万盒子的法师，或者法师团，又在哪里？

　　巴顿和小胖紧赶慢赶，但等从地铁出来，时间已经不早了。

　　等他们跑步到展馆，发现其他工作人员差不多都已经到了。幸好没有迟到，两人松了一口气。他们刚刚去管理人员那里报了到，报道之后，立刻就要准备开展了。安排人员的时候，管理员在人群当中扫视了一眼，安排包括巴顿、威尔在内的几个人去展馆后面的小仓库装盒子。小胖依然去门口迎宾。

　　所谓盒子。就是主办方准备发给参展者和游客的纪念品。因为经过昨天回家的人的宣传，今天一大早来的人就特别多，主办方之前准备的盒子已经明显不够用了。所以组委会特意抽调了几个棒小伙子过来帮忙。巴顿和另几个人进了仓库，顿时吓了一跳。仓库里加上他一共四个人，倒有半仓库的盒子要装。

　　几人对视一眼，立刻走到桌子后面。开始干起了活来。纪念品里有别针式的徽章，有相片框，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小东西。按照不同的分类装好，装好之后还要用彩带包扎起来。结果，巴顿一整天都都忙着在装盒子。几个大小伙子埋头扎彩带，手脚不停，一天下来水都没喝上几口。期间，卡利达马拉几次想找他说话，巴顿都借口太忙都没有搭理他。最后，他一个人大约装了几千个，和其他人的一起，整齐的码成一摞放在一旁等人来领。今天的工作比昨天累多了，但凭心来说，巴顿他能找到这么个好工作可不容易。

　　这里虽然是临时工，但工资日结、包中饭晚饭。伙食和那些参展人员一样的标准，有肉有菜，甚至还有一杯蔬菜汤。在这里干一天，相当于在加油站干两天。而且加油站还总是被顾客吆喝快一点。看威尔昨天拿到工资的时候表情是多么感激涕零。他们这些人可不是那些什么神官、学者。坐在那里轻轻松松一天什么都不干，祈祷两次，就有人给他们大笔的发钱。

　　不知道干了多少个小时，随着那柔和的女声响起，巴顿捶了捶背，挺直了了一整天都没有直过的腰杆子。手头的材料终于空了，一边做好的盒子也已经被拿空了。提前领完钱之后，他们出了大门。今天不怎么堵车，来接他们的面包车准点到了。巴顿、小胖、威尔还有同一个街区的几人又共同坐上面包车。

　　车上，小胖和其他人讨论着之前没讨论完的话题，到底詹姆斯和艾弗森谁的三分球更精准。

　　巴顿貌似大睁着眼睛，看着窗外，其实是乘机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