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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Past4 治愈黑与拉圈PUA ...

  •   阿黑:
      慕云难得来喝一次酒。我记得前段时间,朋友圈里总看她说什么失恋了要不酗酒不抽烟,还要健身喝牛奶。不过,撑久了也是会难受,偶尔找我订个桌总归是信得过我。
      她跟三儿分手快满三个月了,过去在一起也有半年,我也没想到她们说分手就分手了。我记得慕云说过:“我说分手快乐,她连回复都没有。”听慕云说,她提分手,是因为三儿冷暴力自己很久了。自从她辞职没办法去异地找三儿以后,三儿就很少在线上理她。再加上慕云生日那天,这之前怎么明里暗里提醒三儿快到了。三儿在那天还是忘了跟她说生日快乐,“最可恶的是那天她还告诉我她跟一个‘朋友’语音得很开心。她已经很久不主动找我语音了。”
      拉拉的感情过了一段时间也会跟异性恋一样变淡吗?我不大清楚。我只是暗地想笑三儿作为跟慕云同性别的女孩子,怎么可能不清楚慕云要的究竟是什么?与此同时我又想起阿希的事,突然感觉,拉拉的感情都挺假的——可能刚开始遇到一个同性别的爱人挺刺激、挺浪漫,也很放肆。可是连彼此经营都不会的两个可怜人,大概,只要吵一架,就难再破镜重圆吧。就跟闺蜜之间的感情一样。
      我也不是弯的,反正,我是这么想的。
      “阿黑,我今天突然感觉三儿过去可爱的地方都变恶心了,我大概快走出失恋阴霾了。”慕云说。
      我拍拍她肩膀:“我相信啊。你马上就会好的。实话说,这条路也太不靠谱。”
      “是啊,我也是跟她说,我也是女人,如果不能给我女人该有的呵护,那就各自找个男人结婚吧!阿黑,我是不是过分了?”
      “不过分啊。你也老大不小了,女人能有几年青春?三儿是真的太不懂事。”
      “或者该说。”慕云笑着倒了杯酒:“我老了,已经到了没法陪她玩的年纪了。”
      “哈?”
      “我曾经跟她谈规划未来,她当时很气呢,问我是不是很急?不急就以后再谈。”
      “天啊,这样也可以。”
      “我当时说我不急来着。可是心底已经很不舒服了。她当初是恼什么呢?”
      “谁知道?她不提出来,鬼知道?”
      “怪我没猜出来,可我真的要败了,我真的没法知道。”
      “哈哈哈,可是谁能知道啊?-_-一辈子要求你必须时时刻刻默契?太难了。”
      “哎。”
      “你得了抑郁症,还告诉了她朋友,她不应该不知情吧。”我问道,下一秒感觉自己说错话。
      慕云突然抽鼻子,声音也鼾了起来“不知道。大概是知道了吧。可是……也不在乎。我前几天手贱去点开她的资料查看,她好像还换了新头像,像情头,我不敢多猜,只是更绝望。”
      “……你们是真的爱过吗???”我郁闷,“对不起,容我质疑。你该找个正常的新对象了。不分男女,比她正常就好。”
      “哎,随遇而安吧。”慕云叹了口气,“我是真心痛。总是被同样方式这样整。”
      “哈哈哈,因为过去太掏心掏肺了?没事的老铁,所有失去的都会以另一种方式归来。”
      “真的嘛?”慕云隐忍啜泣着,“好几次,夜深时,我总感觉看不到希望。”
      “那是因为要是惊喜才给力啊!傻瓜。”我真这么想的。
      “谢谢。”慕云突然破涕为笑,“其实,这才是我内心深处真正渴望的。”
      “那就别怀疑了。你不是还信上帝吗?”
      “哎,别提祂了。”慕云有点怨怼。
      我突然感觉气氛很冷,我想我得想方设法搞起来,“不不不,别放弃相信!就像我好几次想弄死我的音乐作品一样,但到最后确实是会有惊喜的!”
      “你相信音乐?”
      “嗯,我相信我创造的音乐。”
      “阿黑。”慕云抱了抱我,“谢谢你。”
      我想,我终于成功捞上了第一个不该在这怪圈里溺亡的人。
      赵小飞:
      我是一名社会情感指导师,我的职责包括替我服务的对象识别诊断PUA。
      PUA也叫搭讪艺术,可现在已经几乎成了高情商犯罪代名词。
      因为自杀案高频发生,现在我和一名心理学家,被授意识别诊断本市女同圈。
      其实说白一点,就是阻止自杀案件再进行。为什么说是“再进行”而不是“再发生”呢?因为——呵呵。
      涉圈几日后我就很无奈啊——这圈里的人根本是情商两极分化,而且高情商的那一部分大多没有避免犯罪意识,不知道是不是真法盲,低情商者连自保都不懂,不晓得是不是真的傻。
      查了几天,身心疲惫,我便约了那心理医生到老板家喝酒。我先到了场,心理医生说有事晚些时候来。
      我在吧台喝酒,注意到阿黑正在陪一个人聊天。那个人说自己得了抑郁症,对象却不甚关心,我随着她的叙述,发现她的事情还延展到很古怪的境界——怎么说?有PUA的意味。想要被关心的恋人因为得不到正常关心却开始出现隐藏自责自己的情绪,而对方用冷暴力加朋友交涉叙事者,包括对方在内的这批人,都在刻意忽视解决叙事者被关心需求,对方用冷暴力放大叙事者错误,暗示对方说错了话(我也是女人,有女人想被呵护的情绪需求,我受不了你不当回事我们各自嫁给男人算了)暗示她的负面头衔不让对方接受(可这实属正当需求),如叙事者不倒贴就失去这段感情。因为是叙事者比较舍不得,所以就用了一种隔离的姿态来折磨她,哪怕(假设预测)知道她已经得了抑郁症也采取了不管不顾姿态,还用了更容易刺激对方加深抑郁症的方式来展示有新欢信息(我虽然联系方式上屏蔽了你,因为你不倒贴你有可能已经失去了我,试图拿捏对方痛点)。虽然没有鼓励自杀,但也已经做到了激励自杀的暗示,这真是太可怕了。最可怕是那个对象的朋友圈朋友,明显采取了两种不同方式,诱导叙述者陷入两难选择,可目的却都是一样的——诱导倒贴,可喜是叙事者已发现不对劲:有一方声音是在二次刺激叙事者情感创伤。另一方明明是对方身边闺蜜,不劝和却以试探态度劝叙述者尝试放弃去进入新一段感情,提供给叙事者,对方要结束恋情的绝望信息。在整件事前,皆无发现有谁对此事做了正常的交涉援助,甚至出现故意拖延加重叙述者病情。这是一种很高端的“玩法”。我不寒而栗,这圈里真的都是法盲或傻吗?这是真的遇到高端级别的PUA啊。我不禁介入她们俩的聊天当中去点醒叙述者。
      慕云:
      “对不起,我刚好听到你们刚刚的谈话。您这位前任还真是可怕呢。”我跟阿黑正在聊天,身旁不远处一个正在喝酒的女人举着杯子靠近我们,对我说出这句话。
      我不知怎么回答她,可怕吗?其实我脑子里曾经想起很多句前任的暗示。于是我问,“怎么说?”
      “刚听你说,她的两位好朋友在线上跟您交谈,一位劝您重新开始恋情,一位明知您失恋,还拼命在您面前显摆她的新女友,并不断劝您如果看不开,就去找您前任复合,不管您说了多少次不愿意。特别劝您开始一段新恋情的是您前任闺蜜,是吧?”
      “是的,没错。”
      “您还是别去找您前任了,宁可痛苦等待让对方来找您,或者说干脆放下这段恋情的好。”她说道,“因为如果您再回去,这不符合情感需求逻辑。后者明知您没有错却要您去找您前任,这是怂恿您倒贴。如果您选择了倒贴,那么接下来对方就会开始对您做价值榨取和情感虐待了。”
      “价值榨取和情感虐待。”我心头一怔。
      “恕我冒昧,您前任的过往情史您知情吗?”
      “知情。”我忍不住把自己最害怕的事说了出来,“她有过几段感情史,好像初恋抛弃了她以后,她冷暴力过几个年纪比她大的女朋友。”
      “……她的前任当中,是否有曾为她自残的?”
      “有!”我的恐惧崩溃了,“有一个!那是一个吸毒者。为了她自残!我当时心疼她是害怕对方吸毒,可能是我抑郁了胆小,吸毒这种事确实好可怕。所以她选择了冷处理方式!”
      “吸毒?”对方诧异了一下,顿了顿,“这事,不排除您前任有害怕可能,可她根本就不是完全无辜的。她无形完成了收集您的心疼指数,只是为了对前段感情的撇清——我倒希望她能撇清楚,毕竟对方可能曾经对她进行过□□残害。可您前任是为了方便日后你们相处时你会愧疚。”
      “可我感觉她是在向我求救她的孤立无援。”我说,“她人很好。很善良。只是不爱我了。”
      “不排除这个可能,也有另外几种假设,比如她加入了迫使她这么做的组织。又或者说,这些只是您前任为了方便在您面前建立一个特别的人设。”对方说道,“她的家庭情况您了解吗?”
      “我没有实地考察过,不过她说她是再组合家庭。”我心往下一沉,“我懂了。可我还是不能完全认同您的推断。”
      “其实您心底也有一种声音是这样的,不是吗?”她叹了口气,“这段恋情是不良PUA。只是你发现得早,在她完全摧毁您之前,您已经有所察觉,所以您还没进入到被摧毁和受虐阶段。”
      “不是的,我还是感觉她是在求救,毕竟,她过去跟我的谈话,无意间提醒过我。”
      “我还是建议您保持这个距离别主动靠近您前任。”她说道。“至于她,没找上我,还是自求多福吧。”
      “你是什么人?”心中压抑的秘密被对方看穿,我还是感到深深无助,也许就跟这个人说的一样——这件事真的太可怕了。
      “赵小飞。我的职业是社会情感指导师。解释起来类似婚姻指导,常被当作解决婚姻情感障碍的心理学家的一种工作。”
      “情感专家吗?”
      “啊……不敢不敢。”
      真是难以置信,可她句句说入我心里了。
      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我。
      “赵小飞,你已经来了?过来一下,我有事找你谈。”门口一位身批大衣的女子招呼她道。
      “好,我就过去。”赵小飞说道,“真正的心理医生来了,我过去找她聊聊。您能早早察觉这些是幸运的,您如果还有情感方面问题或抑郁症解决难题,可以问阿黑,她有我和那位心理医生的联系方式和办公地址。”
      “……谢谢关心,我已经好多了。”我突然很感激,“我可能需要时间自己消化一下。”
      “别担心,会好的。”她说道。
      “谢谢。”
      是的,我希望一切只是一场梦。

      一一:
      “我不明白了。”我问赵小飞,“我刚刚听你说的PUA,不是一场挺低段位的搭讪诈骗吗?”
      “何止低段位?”赵小飞冷哼道,“同床共枕过的人都舍得取TA们性命,这些人在那些感情里,根本毫无正派角色观。说白了,认为高对方一等、奴役对方,虐待的人群越多,越有优越感。”
      “啊?”我皱了皱眉,“这有什么优越感?没得到对方允许的精神虐待,是他们自以为乐在玩SM Play吗?”
      “哈哈哈,所谓PUA,不过是一场低段位精神‘乡巴佬’的互相伤害罢了。”赵小飞大笑道,“在他们看来,只有奴役虐待,才能让他们自己的感情得到自欺欺人的安全感,如果你有查过有关PUA的信息,你都会发现那群施虐者的行为都包含着显摆。为什么要显摆呢?因为不自信,没有安全感。”
      “确实如此,很粗鲁。”我赞同道,“就好比真正的氏族富翁,不会去高调炫富,炫富的多数是土豪,或者生意上逢场作戏,要么就是等着被有钱人捞的一批‘赝品’。”
      “是啊。”小飞点点头,“越没有什么,越爱显摆什么,因为童年缺失最严重的便是这一块。逢场作戏也就罢了,生意场需要么。可如果把情感也当做一场生意在做,为谋利而演戏,甚至是欺骗,就算是放到生意场上,也是难以容忍的事吧?”
      “哎!不管是情场还是商场,骗子还是骗子,没真资本。”我无语。
      “而且LGBT的粉红经济最早引自国外经济体。”赵小飞提醒道。
      “什么年代了,还对资本主义的经济体照搬硬抄,新文盲啊。”我汗颜。
      “圈子太小咯,越小众的地方不更团结,就是更复杂。因为地方越小,眼见越明显,压力也就越大。”
      “被骗的同性恋也很多是不自信的,总感觉找到个人爱不容易,甚至哪怕在同性恋自己圈,他们对对方的背叛也多数不敢抱怨,多数是怪在彼此是‘同性’。要么就是那种人,希望对方更有担当,而自己一点负责的态度都没有。对自己感情都不负责的人,还能遇到什么好人?”
      “赵小飞,你好毒舌啊。”我吐槽道,“可你说的对极了,明明都已经是‘同性圈’遇到的人了,那么就是想走这条路才来的吧?哪怕涉猎新奇也该承担些自找掰弯的责任吧?那群同性恋凭啥还在不自信?当然,因为对方在‘同性圈’就认为对方自找而对对方乱来,也是一种不尊重的粗鲁行为。”
      “你这道理放在任何一个圈子都通啊,一一。”赵小飞笑道,“不应该是羊入虎口自求掰弯吗?”
      “对啊,那为啥要不自信?”我感觉我的脸应该是黑的。
      “因为缺少你这样的心理医生啊一老。”赵小飞调侃起我。
      “这么说来玩PUA的人本身也是不自信的人,要不为什么要通过奴役别人的感情通过虐待他们来满足自己呢?”
      “因为分明厌恶自己行为,却耐不得寂寞,所以感觉伤害别人,又加之被不同道的人认可……其实也是这些人本身身边结识的人也有问题。”赵小飞说,“这是我换位思考得出的结论。”
      “是啊,如果身边本来就是不懂同性恋的,或者只是想玩弄同性恋或者另有所图的朋友,那么应该连愧疚都被说服,伤害行为也会被那些人说服成理所应当。”
      “那就太悲哀了。”赵小飞说,“我们太悲哀了,为努力生存和追求更好生活奋斗同时,还要面对这群白痴。”
      “赵小飞,这是我们的工作。有钱赚的活儿,懂不?”
      “心累累……”赵小飞欲哭无泪,“我不要跟白痴打交道。”
      “不好好干活的人才是白痴,赵小飞。”
      “是是是,你都在理。”
      “对,作者才是乡巴佬。”
      “再见了一一同志,你C位要没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Past4 治愈黑与拉圈P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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