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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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翠兰在给赵大川缝补袖子，顾瑶被她拘在身边。赵大川衣服不多，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套，裤子和袖子磨损严重些，张翠兰总是有足够的耐心给他缝补好，打个补丁好似都给玩出花样来。
顾瑶虽然有以往的记忆，但是受小顾瑶的影响也很多，小孩子的稚气来的顺其自然。
“奶奶，您教我做针线吧。我想给哥哥做衣服。”想到顾凛穿着自己做的衣服，顾瑶心里美滋滋。
“哎哟，我们瑶瑶还小呢！”张翠兰失笑，“等再长几岁好不好？”
“奶奶，我不小了。”顾瑶不依。
“到时候被针扎到哭鼻子怎么办？”张翠兰想到那情景就可乐。
“奶奶，我想学，您就教我吧！”顾瑶摇着她的袖子。
“好，好，我们瑶瑶想学就学。”张翠兰摸着她的小脸，顾瑶今天精神头好了不是一点半点，昨天还卧在床上呢，今天就知道撒娇了，看她这么精神，张翠兰心里欢喜的不知如何是好。
赵大川带着顾凛去看地里的玉米去了。顾升两口子要酿酒，地里就伺候的没那么精细。除了种了一家人的口粮外，其他全种的红薯玉米这些不需要怎么照料的。
“张翠兰！张翠兰！顾家那个赔钱货在你屋里是不！开门！快给我开门！她二狗叔看她来了，还不叫她出来开门！”屋门砰砰作响，那可恶的赵二狗又来了。
顾瑶心里一慌，家里只自己和赵奶奶两个妇孺，赵二狗又蛮横，不知这次他又要使出什么手段，想到幸好赵大川出门的时候特意叮嘱她们关了门，心里才不那么慌乱。
张翠兰看顾瑶像是惊着了一般，连忙把她抱在怀里。“瑶瑶不怕啊。瑶瑶不怕啊。”手一下下的顺着气。“门关着呢，坏人进不来，爷爷和哥哥也快回来了。咱们不怕不怕啊。看爷爷回来打坏人！”
赵二狗是盯着赵大川两个出门才来的。赵大元出了顾家就直接去了赵大河家，他虽然同情顾家两个小的，心里也愿意自己二弟后继有人，但如果不把情况给赵二狗掰扯清楚，怕是要到他家里去闹。果不其然，赵二狗一听赵大川两口子也想过继，直接跳起来了。
“我说顾升死了他两口子怎么跑前跑后呢！感情还不是看上了那几亩地！这些年装的个好人样，心里指不定比我还坏呢！”赵二狗心里越想越不平衡，凭什么都是想要顾家的地，坏名声全是自己得了。“大伯，幸好你没答应啊！您果然是我的亲大伯！比奶奶待我也不差什么了。”想到赵老娘，赵二狗心里底气又足了。只要赵家老祖宗站在自己这边，赵大川又能成什么事呢，难道他还能忤逆自己的老娘！
赵大元一走他就去顾家盯着了。看赵大川和顾凛出了门往地里去了，一时半会怕是回不来。想着就剩张翠兰和一个赔钱货，这么两个人难道他还对付不了么。以前他想着赵大川就算被逐出家门，也算是半个长辈，颇给了几分情面，不然怎么连他们家的鸡他都没有摸过呢！现在么，他们就算是仇人了！夺人钱财，这个仇结大了！
结果这两个婆娘居然不开门！想到这里，心里火气越发大了。“张翠兰，你莫不是在家里偷汉子吧！不然怎么不敢开门！你对得起我老赵家，对得起我二叔么！张翠兰，你这个烂货，再不开我可找人来捉奸了啊！”
张翠兰听了拿刀杀了赵二狗的心都有了！虽然这边在山脚下没什么人，可万一有人路过听到了怎么办，怕是到时候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虽然大家都知道赵二狗是个二杆子无赖，可在乡下，大家最喜欢听到的也就是这些流言，管他真的假的，到时候一通乱传，她和老头子还怎么做人。
“奶奶！”顾瑶看张翠兰气都不顺了，连忙给她顺气。如果有可能，她真想给赵二狗一点颜色瞧瞧，反正她不在乎什么名声，可如今她和张翠兰老的老弱的弱，实在拿赵二狗那个泼皮无奈没有办法。
“奶奶没事啊！瑶瑶不怕，爷爷他们马上就回来了！”张翠兰看自己连个三岁的孩子都不如，心里很是惭愧。谣言止于智者，奈何天下多愚人！
“张翠兰！张翠兰！老妖婆我知道你在家，快开门，大白天你锁什么门，是不是家里有见不得人的奸夫？还不把奸夫亮出来给大家瞧瞧，看到底哪个乌龟王八蛋看上你这个人老珠黄连个蛋都生不出来的老虔婆？”赵二狗一直叫喊不停，张翠兰也没有办法，只能捂着顾瑶的耳朵当做没听到。
过了一会儿，外边没声音了。张翠兰估摸着赵二狗看实在没人开门，走了，心里松了一口气。
“阿凛，今年收成好啊！”走在田埂上，看地里一片黄灿灿，赵大川心里就算是想到赵二狗也没那么烦心了。
“爷爷，到时候怕有的忙呢。”想到爹娘走了，他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顾凛心里总有说不出的伤感。往年这个时候，他还在学堂读书，家里面娘既要照顾妹妹，又要帮着爹酿酒，地里的事爹一个人也忙不过来，他在学堂里总挂心家里，静不下心，怪不得先生要让他静心呢。
“到时候咱们请几个人吧。”赵大川也估摸着自己一个人是不行的。老婆子要照顾瑶瑶，也要照顾家事，他是舍不得她操劳的。阿凛也还小，他还想着让他回学堂，连夫子都说阿凛天资出众呢。
“爷爷，村长是没有答应吧。”想到赵大川自从赵大元走了之后，情绪不高，只说晚上再说。再看他把自己单独叫出来，顾凛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唉。阿凛啊，是爷爷没本事。你等爷爷再想想办法。”赵大川也不是没有办法，如果舍了那几亩地，赵二狗再不会有什么话说。但是那是顾凛两个唯一的依仗了，凭什么赵二狗能白白得了呢，他是在想还有没有别的办法，既能保得住地，也让赵二狗没有话说。
张翠兰看天色也不早了，打算做晚饭，叫顾瑶在屋里待着，自己去菜园子摘菜。她在门边听了一会儿，确实没响动，估摸着赵二狗真的走了，才放心打开门。没走几步，总觉得不对，回头一看，赵二狗倚在墙边，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儿正不怀好意的盯着她呢。
“张翠兰，没想到吧！你以为我走了？笑话！你三番五次坏我好事，看我今天不给你点颜色瞧瞧。”说着就上前来，打算动手。赵二狗早看张翠兰不顺眼了，看在赵大元的份上，村里人谁不给他点面子，就她张翠兰想骂就骂，也不想想，他赵二狗是她能骂的人么。昨儿个还拦着他扯链子，早就瞧着要收拾收拾这个老虔婆了，他赵二狗可没有什么好男不跟女斗的说法，谁让他不舒服，他就收拾谁。现在可真是读书人所谓的天时、地利、人和啊，不收拾张翠兰一顿简直对不起他赵二狗的名声。
张翠兰一看要遭，连忙往人多的地方跑，以前喜欢这份清净，现在苦了一个帮手也没有，再加上瑶瑶还在屋里，就更加要跑远了。到底跑不过赵二狗，被他一把扯住了头发。
“我在村里一呼百应，你不巴着我，还给我下脸子！”说着，就是一耳光。
张翠兰直接蒙了，也没想到赵二狗真动上手，她以为他至少要顾忌一二。
“你看你现在可听话多了，你以为你真是我什么长辈！要不是我爹拦着我，说你好歹是他二嫂，我早动手收拾你了。”说着，又是一耳光。
“啊！我跟你拼了！赵二狗你这个挨千刀的，欺负女人，你是不是人啊！你是不是人啊！”张翠兰到底反应过来，直往他身上撞，赵二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手上倒是松了。
张翠兰顺手捡起地上的棍子就往赵二狗身上打。赵二狗躲避不过，只往后退。
“今天我就教教你怎么做人！你娘走得早，你爹没把你教好，我今天就替你娘来教训你！”说着又是一棍子，“让你从小不学好！让你从小偷鸡摸狗！”
张翠兰想到那可怜的三弟妹，心里愈发的恨，那是一个逆来顺受但是善良非常的人，当初在赵家那个虎狼窝里，她是她难得看得上的人，果不其然，她几次受老赵氏刁难，都是她偷偷帮忙。她胆子小，对赵大元以夫为天，结果呢，她死了！那完全是被赵大元磋磨死的！她有什么错？她什么错都没有啊！想到这里，张翠兰下手愈发重了。三弟妹那般善良的人，怎么会生出这么猪狗不如的东西呢，想来是随了他那个阴险狠毒的爹吧。
赵二狗被打了好几下，痛的不行，到底年轻力壮，一把夺过了棍子。照着张翠兰的脑袋上就要打下去，他挨了打，心里恨得不行，七分力气也使出了十分，张翠兰躲闪不过，眼看就要打上了，却被人一把推开了。
“瑶瑶！”
“瑶瑶！”
原来顾瑶听见动静，出门一看这个场面，只来得及推开张翠兰，自己挨了这一棍子。
脑袋里面一阵剧痛，眼睛一黑，顾瑶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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