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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负·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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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知道那个人的残忍。很多年来一直都知道。一如我知道自己的残忍。然,即便如此,每当我回想那件事时,还是忍不住会打寒颤。
我记得那是某个下午。他把我叫去,要求我扮成SHERRY的样子。
「SHERRY?但是她已经…」
「你只需要扮成她的样子就可以了。和PORT好好配合。」
「什么意思…我是说…恕我愚昧…您的意思我没有太明白……」
「一场戏而已。具体的细节等会你可以找GIN问。现在过来。」
「接下来的四年一定非常有趣…」
「什么…?」
彼时我已被他折磨得气息不稳,只模模糊糊的感觉他的话和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之间有密切的关系。而事实证明,我的预感是对的。
当我从GIN那里得知了全部的前因后续后,竟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他心思的缜密残忍远远超越我能想象的范畴。而我亦想象不出,那个被他锁定了要实施报复的女孩,毛利兰,将会如何的痛不欲生。
事实上,工藤新一和SHERRY的死我是有些印象的。一方面因听闻那个少年的所为,有几分感叹,另一方面则是因为,SHERRY死的那个晚上GIN喝了整夜的酒,不停的咒骂工藤新一和宫野明美。说如果不是宫野明美那个蠢女人,SHERRY就不会拒绝做药,更不会从他的眼皮底下逃离,而如果没有工藤新一,SHERRY就不会那么多次侥幸存活,以至最后没死在他的枪下。
「我的女人呵…那该死的女人…」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GIN那般失态。但我向来只会捡他人话中有用的部分。比如,GIN在半醉半醒间,曾嘲讽,「那侦探小子,居然临死前还不停的喊着一个女人的名字,你没看到那一位的表情,还真是,啧啧,得到了灵感的狰狞。」
我想,被叫的,大约应是毛利兰。
而似乎在工藤新一被杀死之前,他还曾派了PORT去收集有关他的资料,并模仿他的一些习惯。说是,以备后用。
于是在他们死亡的一年后,我扮成了SHERRY,PORT扮成了工藤新一,拉开了所谓回归记的序幕。
我想我们的配合算是成功。那个女孩的瞳仁如我们所愿那般一天天黯淡下去。然这样的配合绝非天衣无缝。毕竟,PORT不是工藤新一。而毛利兰,终究是工藤新一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对于他的习惯比任何人都更加了解。所以,为了不让她觉察破绽,我更加频繁的与PORT接触,或者说,以SHERRY的身份频繁接触工藤新一。当然,我们成功了。
嫉妒永远是最毒的罂粟花。即使,是对单纯善良如毛利兰的人而言。
四年前,毛利兰与剧本所排无丝毫偏差的进入了组织,受尽了折磨,然后在那个人的四年之约下,以工藤新一的生死为牵制,成为了他的女人。
四年来,我不断听说有关她的事。其中最常被提起的,是她的怪疾——每晚心脏的绞痛与身体无缘由的急速降温,似乎引起病因的是她过重的心理负担与长期的睡眠不足,当然,这也是听说。不过我想,哪有什么怪疾,她只是太爱工藤新一了,爱到不惜以自身性命为代价保障他的安危,然同时,对方的所为远无法作为支撑她生命的支点,于是积悲成疾。
我不知道爱上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滋味。但我想,应当是异常悲哀的。因为担心世事的无常,担心恋人的背叛。然而今日当我站在离那栋大宅不远处看见毛利兰的尸体被抬出时忽然涌上的悲哀,却是前所未有的,远胜于我为爱所作的注释中的悲哀。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
「死了?」
「嗯。」
「您怎么知道她一定不会继续服药?」
他没开口。径自把我压在了身下。
好一会儿,意乱情迷之际,我才听到他答所非所问的呢喃,「如果她没有要求离开,我大概就什么都不会告诉她了。」
……
假装爱一个人,对她温柔体贴,然后当她也爱上他后告诉她事情的真相让她痛苦绝望,这是人类能够做出来的。
真的爱一个人,遂心温柔体贴,却依旧照原计划在她脆弱的时候砸给她真相使她痛苦绝望,却只有他做得出来。
——摘自BRANDY的日记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