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网王]九生有幸》百祈

18、第十八章

　　“那就是奥连亚队？”
　　“嗯……”
　　“时间快到了……我们走吧。”
　　>来自顾哲的颤抖>
　　这是一个并不温暖的晴天。
　　检录结束后便是短暂的休息时间，临时组成双打二的闻政宇和郑乔天已经自行去热身了，其余人便都在场边的观众席坐好等待比赛开始。
　　这是第一场正式比赛，稍去体会就能感受到全场气氛与之前的截然不同。
　　回想起安涵阳之前决定的比赛顺序，顾哲到现在都感到有些奇怪。
　　这次双打二由郑乔天和闻政宇搭档上场，双打一则是刘洵刘桦这对王牌。言旗，顾哲，罗奇烈则分别上场三场单打。
　　“阿诺，真的要让言旗前辈……打单打？”
　　“嗯，有什么问题吗？”
　　“所以说就是觉得……”顾哲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很奇怪啊。”
　　“这没什么奇怪的，还是说你不相信言旗了？”罗奇烈耸耸肩反问人道。
　　无意识地扭头便对上了旁边坐着的言旗含满笑意的视线，顾哲一瞬间感到后背一阵发凉。
　　“当……当然不会了！”顾哲握起拳头在身前挥了挥，目光灼灼仿佛冒出了火焰，“言旗前辈是绝对不会输的！”
　　看见人夸张的表现言旗笑得弯起眼睛，然而他这样“温柔”的笑容在顾哲看来莫名瘆得慌。
　　顾哲筒子抖了抖:“所以前辈不要再那么看着我啦……”
　　祁佑在另一边扶了扶眼镜什么都没说。
　　实际上相比起这一决定，第二双打的两人搭档反而要显得更奇怪一些。

　　“嘛……这两个人其实意外的契合呢。”很快比赛已经开始了十分钟，面对对面似乎比较棘手的对手，场上的两个人仍然游刃有余。
　　“那是当然的！”沉默观战了很久的安九英突然自豪地出声道，“因为政宇跟佑君也有很相似的地方呢，总之只要双打有他在就完全不用担心默契的问题。”
　　“是啊……”安涵阳颔首，“还真是令人安心呢。”

　　计分板上的数字已经变成4:4，场上的人也明显有些疲累起来。
　　抬手擦了下额间的汗珠，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郑乔天微俯下身子紧盯住了对手。
　　闻政宇站在底线准备发球，在所有人都注视着他的时候，人的唇角突然间勾起一个自信的弧度。
　　一个在前九局比赛中从来没有见过的发球姿势，很快随着人极高的跳跃，冲向对场的小球旋转的夸张程度令所有人咋舌！
　　“噢！那是什么发球啊，好厉害！”
　　几乎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状态下得分，见此情景郑乔天也怔愣了一下，随后他便听见了自家后辈的声音。
　　“前辈，要上喽！”
　　“啊……！”回神过后他便也露出一个激昂的笑容，手将球拍握紧毫不示弱地高声道，“那么我也绝不能被落下！”

　　>>
　　“比赛结束，中国队获胜，比分7:5！”
　　首战告捷的消息便是对所有人最大的鼓励。
　　“Thankyou.”接住齐景扔过来的一瓶饮料，郑乔天笑着伸手跟人碰了碰拳，“说实话，还真是累呢。”
　　“如果你还在说累的话，那我还真不敢想象其他人是什么样子了。”齐景耸了耸肩调侃人道。
　　这边刘桦将手里的湿毛巾搭到了正放松着身体的闻政宇头上，看着小后辈感激的目光，人不在意地弯眸摆了摆手。
　　“下面进行的是奥连亚vs中国双打一的比赛，请各位选手进场。”广播在他们准备好的同一时刻响起，刘洵最后确认一次拍网的弹性之后，便站起身来看向了自家弟弟:
　　“桦，到我们了。”

　　“绝不能辜负后辈们的胜利啊。”
　　“嗨嗨！”

　　奥连亚的队员在不久后也上了场，但不知为何他们的脸色让人觉得有些不对。
　　“喂，怎么了？”刘洵蹙眉看着他们，说出来的话都不自主地染上了挑衅的色彩，“比赛还没开始就害怕了？”
　　对场的两人对视一眼，却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发球权仍是落在中国队这边，抛去心中怪怪的感觉，这场比赛仍然不能掉以轻心。
　　最后不负众望地以6:4赢得第二场比赛，回到观众席之后不出所料地迎来顾哲的飞扑，刘桦差点就想直接闪开让人摔到地上。
　　“哥……”有些无奈地扭头呼唤自家兄长大人，然而人此刻正紧盯着奥连亚队所在的方向，表情并不像人该有的那样高兴。
　　“……哥？”
　　“切……都是废物！”
　　刘桦的疑问很快被这刺耳的一句话打断，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西塞尔身上，只见他竟直接一脚踹向刚回到观众席的队友，眼神中透着一股野蛮。
　　刘洵在裁判宣布结果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他们铁青的脸色，那绝不只是输了比赛该有的表情。
　　“哼，给我让开，废物们。”丝毫不顾摔在一边的人几近愤恨的视线，西塞尔拿起自己的球拍空挥两下，望向中国队的方向露出一个侵略性的笑容，
　　“让我看看下一个待宰的羔羊究竟是谁吧。”
　　实在是个非常恶劣的人。
　　刚刚一瞬间忽略了一些问题的安涵阳在看到跟西塞尔同时站起身来的言旗之后，表情变得无比凝重。
　　现在所见的一切都实在令人放心不下……尤其是如今即将上场对抗这样一个不安分因素的人的是他啊。
　　“下面进行的是奥连亚vs中国单打三的比赛，请选手进场。”
　　“……”早在上一场比赛结束前就准备好一切的言旗只是沉默着拿起了球拍，并未多留意自己的队友一眼，他微抿着唇走向自己的场地，垂着头令人看不清神色。
　　“言旗他……”罗奇烈很快意识到人状态的不对劲。
　　“啊。我记得我曾经有说过，言旗的一个底线就是他的队友。”安涵阳只感觉自己心里的一条弦正紧紧地绷着，“而他如果见到有人对自己的同伴不以真正的同伴看待……”
　　“他现在……该是生气的吧。”
　　与其说他现在也完全无法保证西塞尔做出的举动能够好过那时的休斯，倒不如说是完全不敢想。
　　而如果这同时言旗还不能做到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的话，那么这场比赛就太糟糕了。
　　【西塞尔·佩斯特，高三年级，奥连亚国家队王牌选手，身体素质等基础水平都非常高，网球技术被评价为十分接近于职业选手。】
　　【祖母绿色的双眸时常含着一丝不屑，稍有些长的银发简单地束了一个马尾。他有着健康的小麦色皮肤。嘴角挑着一种似是在蔑视眼前人的弧度，眼下一道细长的疤痕揭示着他并不平静的过往。】
　　在言旗眼前的就是这样一个对手。
　　跟身高已经达到208公分的西塞尔相比，言旗的气势无疑是弱了不少。
　　微低下头看着眼前的少年，他手中的球拍划过空气留下一道弧线。
　　丝毫没有在意离他鼻尖只有几毫米的球拍，言旗只是面无表情地盯住人的眼睛。海蓝色的双眸仿佛蒙上了一层薄雾，让人的情绪显得有些不清不楚。
　　有些无趣地扯了扯嘴角，西塞尔转身向后场走去。

　　这是西塞尔的发球局。

　　看他发球时的状态便能清楚了解到人并不准备手下留情，耳边的声音一闪而过却无比清晰，再回头看时，只见言旗身后的地面上已经留下了一个小坑。
　　下一次发球西塞尔显然不想等到言旗做好准备，与上一回角度与力度完全相同，看着言旗迟疑的样子，人露出了一个挑衅的表情。
　　【即使是同一个发球，你也绝不可能接到。】
　　在场的人抱何想法言旗并不想去深究，只是他如今绝不能继续坐以待毙。
　　即使这只是刚开始，也是一样的。他必须直接面对。
　　一切仿佛只是在重演一开始的画面，只是仔细观察便能发现言旗弯膝的程度又加深了些。
　　球过来的一瞬间少年立刻向后尽量倒退，在它几乎贴上地面的时候才终于挥动了球拍。这看似是不错的方法，但即使人现在是双手握拍，也免不了被看到他手腕的剧烈颤抖。
　　好重！如今他脑中就只剩下了这样一个形容词。
　　几乎是用最大的力气才终于将其击回，小球堪堪擦网而过。
　　毫不在意地看着它在眼前落下，西塞尔饶有兴趣地伸舌舔了舔嘴唇。
　　呵，在挣扎着的羔羊啊……

　　请继续努力表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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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局在转眼间就结束了。

　　这种不利的局势似乎在一开始就被确定下来。盯着自己的左手手心看了一会，言旗颠着球时的表情变得有些漫不经心起来。

　　【不明时间，不明地点，一个人总是会有一些奇怪的预感。】
　　“啪——”

　　【就如同他现在这样，眼前的一切在他看来都仿佛跟记忆中的某处重合了。】

　　跑起来！
　　极为普通的发球自然抵挡不住西塞尔猛烈的攻势，来回几次回击下来，言旗的便也觉得手腕稍微有些酸痛。

　　如果对手太无聊也只是会让他失望罢了。西塞尔看向人所在的方向脸色沉了沉。
　　等等！
　　然而就在他有此想法的一瞬间，也不过是眨眼之间，少年竟一下子消失了踪影。
　　当他扭头准备再次锁定目标的时候，不仅言旗早就已经收起了回球的架势直接走向底线处，身边也有什么在他不经意地瞬间一飞而过。
　　在他回头去看的同时，耳边响起的是裁判的声音。
　　“15:0。”
　　那颗网球正巧滚过他身后的白线。

　　“有局限的视角……啊。”手指抵着下巴认真的看向场中，安涵阳皱着眉头分析道，“故意引导人的两次回球到相差很远的位置，同时通过自己的速度来达到让回击脱离对方视觉范围的方式，大概就是这样吧。”
　　可是对方，也仅仅是还在轻敌的状态才对。
　　被激怒的老虎……是绝不好惹的啊。
　　接下来便是同上一场比赛相同的利用时间差和节奏变换来为自己赢得有利条件，虽然明显要比那时候吃力一些不过最终结果都没有令人失望。
　　显然言旗也懂得这种小技巧在仍然没有真正投入状态的西塞尔面前只能使用一次，于是到了最后一次发球，他便又换了一种方式。
　　习惯性地随着人抛球的动作向上看，顾哲却意外发现原本该有的东西并没有出现在自己的视野中。
　　然而当他再次低头看向人的时候，球竟已经飞向了对场。在这同时，人的对手显然也是一副没反应过来的样子，仍保持着原本的姿势站在那里。
　　“这是……？”
　　看着顾哲满头问号的样子，安涵阳轻轻扶了下眼镜，“抛球的位置比原来高了一点，也就意味着抛出去的时间晚了几秒。”
　　“一般来说站在场上在人发球的时候都会习惯性盯着球看吧，但是作为观众的我们视角更开阔，至少能看见一些其他的东西。”
　　“我想原本言旗只是想破坏西塞尔的节奏，即使只有一点紊乱也会在多次对打之后失分，但对方就是过于掉以轻心，就像刚刚的你一样在那几秒的节奏差里完全乱了。”
　　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点了点头，顾哲筒子以拳击掌:“噢！言旗前辈真厉害！”
　　“也就只有你会觉得厉害了……这在大多数人眼里反而像是侥幸之计。”罗奇烈对人的反应颇感头疼，手扶着额头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无奈。
　　“诶……”
　　“嘛，总之，继续看下去吧。”
　　“至少我们军师大人的杀手锏，可还一个都未亮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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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纵使再不在意这几次失分，对于言旗近乎于玩弄的行为，西塞尔也绝不会还能心平气和的看待。
　　而言旗此时更是意识到，如果自己不一马当先掌握比赛前期的局势，在后面这会更加对自己不利。
　　双手将球拍握紧，少年静待着下一球的到来。

　　【曾经沉睡着的老虎，双眼睁开了一半。】

　　咬牙挨住小球强劲的冲力，这次回球仍然显得苍白无力。
　　抬头触及人眼中的不耐，视线角落处的阳光恍然间变得刺眼而灼热。

　　“快结束你可笑的伎俩吧。”

　　手臂肌肉瞬间绷紧，西塞尔的眼中闪过一抹讽刺。

　　“砰——”

　　回头看见掉落地上的球拍，言旗双瞳微缩。手腕处颤抖未消，沉默着过去捡起球拍，手指轻抓球网，少年转过身来与对场的人对上视线。
　　唇角勾起一个微小的弧度，言旗放轻了声音刚好只两人能听到:
　　“挣扎也好，可笑也好，那都不是我的选择。”
　　“接下来再不会有侥幸之计，同时我也劝你做好准备。”
　　是劝而不是请，希望你能够真正懂得，这是一场比赛。

　　因为注意到坐在隔壁的副队长大人已经保持同一个姿势很久了，顾哲于是伸手在人眼前晃了晃，尝试着呼唤人道:“前辈！”
　　“……怎么了？”
　　“你已经走神很久了诶。”顾哲一脸无辜地顶着罗奇烈幽怨的视线回答道，“前辈发现什么了么？”
　　“啊，也没什么。”转回头去继续向言旗的方向望去，罗奇烈沉默了几秒后抬手揉了揉鼻梁，“只是觉得言旗的回击……不是那么自然。”
　　而同时对于场上的言旗来说，有一件难办的事情就是关于如何让自己的招数更好发挥作用。
　　第四局西塞尔是在他通过攻击死角来达到让人无法动弹的目的情况下得到三分，但是在这之后，他便发现那一处死角的范围竟逐渐开始向界外逼近。
　　能够观察到自己死角并加以控制的能力，绝对是对他来说的一种克制。
　　终于到了中场休息的时间，然而在将水瓶扔给人的时候，安涵阳发现人在一瞬间蹙了下眉头。
　　“怎么……受伤了？”
　　虽然有意掩饰不过还是被人发现了这件事，言旗点了点头，随后接过人递来的毛巾同时轻声道:

　　“他的攻击目标……已经变了。”

　　听见人这样的说法，安涵阳瞳孔微缩，看向少年的目光也掺上了些许复杂:“务必小心。”
　　“嗯……”
　　但你心里知道，那是根本无法做到的。

　　站在场中央微俯下身子，言旗长呼了一口气。

　　“比赛继续，西塞尔的发球局！”

　　从这时开始，众人只觉得他身上的气息完全变了。
　　“哈……真没想到你也能够做到这种程度。”
　　随着西塞尔摆出发球的预备姿势，言旗的双眼同时睁大了一些。
　　“那是什么奇怪的姿势啊！？？”看到人这样的动作，场下也有观众在议论纷纷。
　　“看来……为了逮捕猎物，我也该要付出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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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也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开始球指的方向便是言旗自己。那强劲的力度即使在场外都能察觉到，如果硬接下来的后果难以想象。
　　很明显言旗清楚着这一点，但本想着躲开却没有抵得过它的速度，于是那颗小球直击中了他的右肩。

　　伤上加伤的同时，言旗只能庆幸自己的左手还能完好。

　　那么接下来……

　　强忍着右肩处的阵痛，言旗偏头看向自家队伍的方向给他们一个安抚但有些勉强的笑容，随后便回过头去再一次做好了回击的准备。

　　接下来的发球西塞尔没有再用上一次的招数，仅是简简单单的方式，这种情况下的对打言旗便很快占到了优势，最终以一个短球赢得了一分。
　　只是在这过程中，西塞尔多次将视线放在了他的眼睛上，这点令他尤为在意。
　　而这预感，也很快实现了。

　　人的嘴角弯起令人不适的弧度，无论如何都让人有种他在挑衅对手的感觉。
　　而另所有人没想到的是，接下来言旗自己的视角区域竟也被对手掌握住，于是下一击毫不留情地直中他的左侧膝盖。

　　少年因膝间的痛楚控制不住地踉跄一下，可西塞尔的攻击又怎会等待他稳定住自己。
　　整个后背触及那冰冷的墙壁，少年只觉得喉间一阵腥甜。
　　是与那时候再次重合的场面。

　　“前辈！”

　　迅速伸手拉住已经要冲上前去的人，安涵阳紧蹙着眉头几乎是用命令的语气道:“回来，顾哲。比赛还没结束！”
　　“可是……”顾哲回过头来看向拉住他的人，这时安涵阳发现少年的双眼已经红了一圈。
　　没有继续把话说下去，顾哲看着人的包含着无奈与严肃的神情，最终还是垂下头退回了原位。
　　脱力后单膝跪地捂住嘴不停地咳嗽，少年的脸色看起来白的吓人。
　　看着自己的对手如今是这幅样子，西塞尔的表情中不带哪怕一点愧疚。
　　“哈哈哈哈……还真是可笑的信念。”
　　回想着少年双眸中从未熄灭过的淡淡火焰，西塞尔讽刺地挑了挑眉。
　　“那也只不过会让你死路一条而已！”
　　没有继续进行发球，西塞尔拨弄着拍网，神情中满是随意与不在乎。

　　现场突然间陷入前所未有的安静。
　　“怎么，连你的队友也都对你的遭遇置之不理了？”侧头扫了一眼中国队所在的方向，西塞尔抬高了声音令所有人都听得到，“哦呀，还真是脆弱的不堪一击啊。”
　　“你……！”面对人极为明显的挑拨，队伍中所有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顾哲更是被激得又一次差点冲上去，却被旁边的人拉住了手臂。
　　“顾哲！”
　　“我们现在还什么都不能做。”扶好正在反光的眼镜，安涵阳紧抿着唇显然也对此无比恼怒，此时正在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怒火。

　　因为时间过去的有些长，场中随后便响起了裁判的声音。
　　“请选手尽快发球！”
　　“哦呀，别急。”淡淡地瞥了一眼裁判大人，西塞尔再次看向言旗的方向。少年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只是头垂了下去使得略长的刘海遮住了双眼使人看不清神色。
　　“只要等他弃权就好了吧……反正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再挣扎了。”
　　“弱者就应该早早认输才是。”
　　然而下一刻，西塞尔却意外听见了少年的声音。
　　因为察觉到人身上的气场有着些许的改变，西塞尔有些讶异地侧目。

　　“你还真是……幼稚得很呐。”

　　将球拍撑在地上借力站起身，而人的动作仍然无比缓慢。向前踉跄一步后抬起头来，少年原本海蓝色的双眸已经蒙上一层暗色。

　　“……还真是可怕的意志力啊。”西塞尔仔细打量着言旗，却发现此时的人身上竟找不出一点已经受了严重的伤的感觉，少年直直地站着，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那双眸失去了光芒。

　　顾哲狠狠地揉了揉双眼，刚刚那一刻他恍惚间仿佛看见了言旗的周围围绕着的黑色气场。

　　西塞尔终于再次发球，力道与以前相比丝毫没有减弱。
　　只是最终那颗小球竟从他耳边飞速划过。那个少年，成功地回击了。
　　这怎么可能！？
　　接下来他的全部攻击都被人一一化解，而人击球的方向每次都相差甚远，一瞬间他只觉得自己陷入了完全的被动。
　　随后的一局两人便陷入了拉锯战，言旗的表情仍然是如同一潭死水一般，甚至让人感觉不到生气。
　　而罗奇烈对于人的回击的那种奇怪的感觉，也越发强烈起来。
　　随后终于在那支球拍在西塞尔的手突然无力的情况下掉落的时候，他恍然大悟。
　　“神经麻痹……！”
　　“诶？！”
　　“虽然跟那时候的米勒的目的完全不同，但方法却是一样的。在球上面加上震动，再配合着上下旋球交替，来导致人的手出现麻痹的症状。”
　　“而普通的麻痹持续时间有限，但如果是从一开始……”
　　“没错，就像慢/性/毒/药那样，将会让人在最后直接毙命！”
　　“好可怕……”顾哲看着言旗此时的样子喃喃道。

　　很快在长时间这样的压迫性攻势下，西塞尔的膝盖竟已经出现了充血肿胀的情况。
　　而言旗的伤此时更是变得更加严重起来，可人却始终是一副毫无察觉的样子，连动作都没有一点减速。
　　终于在最后一击，小球将西塞尔的球拍直接击飞出去，又在远处掉落下来。

　　西塞尔紧盯着自己的手腕，眼中只剩下不可置信的神色。

　　“Game言旗5:5。”

　　在观众都关注着场上的情况连呼吸都开始放轻的时候，少年眼中的浓雾散去，随后那抹海蓝终于消失在众人眼前。

　　已经再也支撑不住了……

　　真的，好痛……

　　他果然还是做不到吧。

　　这场一波三折的比赛令所有人都觉得心中感慨颇多。

　　许久过后，少年还是没有起身的迹象。意识到这点的西塞尔心里绷着的弦终于松了开来。
　　“哈……哈哈哈哈哈！”扭曲了的笑容出现在了西塞尔脸上，俯下身去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球拍，他看向对场的人，极力瞪大的眼中神色近乎疯狂，“哈哈哈……是我赢了……不自量力的家伙！”

　　你究竟是在挣扎什么！
　　想要打赢我……就凭你那纤细的手臂么？
　　……真是，太可笑了啊！

　　“啪嗒。”

　　随着手中的球拍落地的声音响起，西塞尔脸上的笑容在一瞬间消失了。

　　手已经，没有知觉了。

　　“怎么会……这不可能……不可能！”

　　两边的手腕都在止不住地颤抖，想要再度拿起球拍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举动。
　　抬头再次望向对面已经倒在地上的身影，人的眼中充斥着不可置信。
　　他竟因为那样一个弱小的人的攻击而连球拍都无法握起了么？
　　膝盖也在这时因瘀血而愈发疼痛起来，随后西塞尔终于不受控制地跪倒在地，比赛的结果已经变得显而易见。
　　看着他又一次尝试着拿起球拍却仍是无力而为的样子，奥连亚的队长紧蹙着眉头站起身来，而同一时刻安涵阳也走出了观众席。
　　最后因比赛双方队伍同时表示弃权，单打三以平局告终。
　　这真是令人不快的结局啊。
　　几乎是在裁判宣布结果的同一时刻，安涵阳就已经冲到了言旗身边，在随后赶来的祁佑帮助下将人背了起来。
　　“祁佑跟我一起去就可以了，其他人继续等到比赛结束。”经过观众席时下达最后一道指令，安涵阳转头看向顾哲沉声道，“顾哲，接下来绝不能分心。”
　　“我知道了，前辈！”顾哲大声向人保证道，随后看向他背上已经昏迷过去的人，心里还是止不住地担忧，“请一定好好照顾言旗前辈！”
　　“啊。那种事不说我也一定会的。”
　　稍微偏头视线便落在少年紧蹙着的眉头上面，安涵阳抿了抿唇，“不能再耽误了，祁佑先去找车。奇烈，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祁佑点点头过后就很快向外面走去，安涵阳也在罗奇烈回应过后背着人离开了球场。
　　盯着两人的背影走了一会神，顾哲握着球拍的力道徒然增强。
　　回头看向已经站在场上的接下来的对手，此时的他眸中正闪烁着无比耀眼的光。
　　脚步坚定地进场准备迎战，少年的表情中原本的稚嫩早已不见。

　　“伤害言旗前辈的人，无论如何我都绝对不能原谅！”

　　就是这一次，不光是为他自己而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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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哇我回来了……
就是大概可以向下拉一下……这章有七千八百字……就算是因为上章写得太少所以这章补回来了
因为是比赛所以真的写得非常拖(:з」∠)_暴风哭泣
然后通知
这章基本就算是最后一次写比赛了，下一章最后总结，再加上一章番外，然后我们的比赛时期终于结束了！！
接下来是校园时期，恢复感情线，然后它终于重归网王同人了(:з」∠)_23333
那么祝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