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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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人对仗，一颦一笑一句话之间，招招致命，输赢只在瞬息之间。重要的是，气势不能输。
秦欢携了风雪而归，一进门尹叔就匆匆忙忙的苦着脸等在门口，还没等说话。又见高磊一副着急抓耳挠腮的样子，就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果不其然，秦欢的那位名义上的父亲，秦昭，此刻赫赫扬扬的就坐在大厅里，身边还带着人。面前摆着的茶水已经不冒热气，看样子来的时间够长。但是明明可以来之前就先通知，一点消息都没有的就过来，现下又摆出一副父亲苦等的样子来。真不知道脑子丢哪里去了？
秦欢脱了外套，施施然的坐在对面。
唐明堂正翘着脚靠在书房的沙发上，嘴里叼着根棒棒糖，手里翻着本漫画小说看得津津有味。乔话站在他身边伺候着，说起来，乔话倒是觉得这位少爷虽然脾气不太好，但是大多数时候还是很好说话的。“乔话”“唐先生？”
唐明堂突兀的开口，乔话惊了下，还是小心翼翼的应了声。“算了，没什么。”
乔话看到他挥了挥手，眼角眉梢是掩不住的落寞，他说算了的时候，明明是有太多的不甘，但是又没由来的想放弃。他嘴里还叼着那颗糖，笑起来的时候跟个孩子一样，被秦欢宠的不知天高地厚，在北城无法无天。偏偏此刻，他也在笑，但是满眼都是落寞，像个被遗弃在角落的孩子。乔话想着，被自己吓了一跳，赶紧把这个念头塞进了脑子里。
“怎么？还不打算回家过年？”比不得秦欢的气定神闲，秦昭终于开口，冷硬的语气看不出一个父亲一年不见女儿的姿态。“明天回去”，秦欢喝了口送上来驱寒的热汤。“现在比较晚了，您是在这边吃饭还是直接专机回北京？”，很明显的逐客令。秦昭冷笑了声，“怕我看到唐家那个小兔崽子？你留着他在身边······”，“我会怕你看？”秦欢皱着眉头，右手拇指与食指中指在一块盘旋，这是她生气时的惯用动作。生硬的打断了自己父亲的话，毫不留情的。
“后天就是过年了，北京那边离不得您。我想你先回去得好。北城这边，您不用费心了。”秦欢左手支着头，冷冷的放出气势来。秦昭也很明显的压不过，只得恨恨的离开。秦欢冷眼看着他走开，偏着头看高磊。“秦老先生下午2点过来的，一进来就骂了唐先生。随后就在等您。”高磊心里暗暗给自己顺气，进来把话说得好听的，只捡重点说。“嗯”秦欢皱了皱眉，心下了然。这个时候他能放下北京那边巴结的好处跑过来问她什么时候回家过年？“去查查，他来北城做什么？”
“是”
书房在二楼走廊尽头，秦欢的习惯是工作的东西一向不带回家，带回家也只是在书房里。所以书房这个地方默认成为了禁地。除了高磊进去打扫之外，其他人无话不能进。此刻书房里明明就是有人，却没有开灯，昏暗一片。里间的贵妃榻上赫然躺着一个人，一盏夜光灯微微的勾勒出蜷缩在那里消瘦的人形。乔话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秦欢挥挥手让他出去带上门。
高磊风风火火的带着人如影子一般飞奔了出去，乔话没事又不好多跑，所幸跟芳姨聊得来，便跑过去厨房帮他做饭。昨夜小年夜算是尽兴，但也剩了不少的菜肴。芳姨在翻新做那些肉菜，不时偷偷在一旁抹眼泪。直言骂着秦昭，叹秦欢和唐明堂两个孩子命苦。乔话不明所以，只能安慰两句。
夜里起了风，更添冷意。秦欢也没有开灯，就那么站在榻前。随后便是一个温凉的身体不出所料的缠上来。秦欢的怒气未消，此刻尽是心疼。她捧在心尖上的人啊······
高磊自然是带了一帮人以雷霆之势查到了蛛丝马迹，此刻正在小餐厅里人声鼎沸的吃着早饭。拳头大的白面馒头，熬得稀烂的米粥加上酱制的咸菜。还有炸的金黄的酥肉块和煎饺，吃的风卷残云一般。秦欢脚步有些虚浮的走过来，一行人立刻停了声音站了起来。秦欢懒得看他们，只挥挥手让他们自己吃去，随后自己也坐了下来，高磊极有颜色的给她盛了碗粥，秦欢抿了一口，觉得喉咙舒服些，才伸手拿了个馒头慢慢的撕着吃，半晌又掂了块酥肉。一帮五大三粗的汉子全然不见刚才饿死鬼的样子。秦欢喝了口水，笑道“吃饭还是要斯斯文文的，秦家还不穷，吃多少都管够。”“是”，反应迅速的放下筷子站起来大声的应道。到底是从部队出来的，当初的规矩虽然现在懒散了，但是好歹气势和架子还在。高磊咽下那口馒头，抹了把嘴道“昨晚上查到了些，，，”秦欢夹了块肉扔给他，“吃饭的时候可劲吃”。高磊点点头没再讲话。其实这些人里面也不乏江湖的粗糙汉子，是不太讲究的。秦欢也不在意，名门闺秀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规矩，她也是不放在眼里的。
她一个女孩子，开个公司倒还没什么可说的。但是能在政府里抓一把权势在手上，就由不得别人不去钦佩了。当初唐明堂在部队里是隶属于她手下，如今军功章能比身上的疤痕还多，军功全压在她身上了。
唐明堂半醒半梦的睁开眼，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里偷跑进来。环顾了下四周，没人。于是哼哼唧唧的揉起腰和屁股来。秦欢此时正在书房里跟高磊说着话，秦昭这个时候来北城，绝对不是偶然更不是为了问一句她什么时候回家。他是为了自己的生意！秦家大部分路线和人脉都扣在秦欢手里，现在做事也都是看着秦欢的脸色来。该给秦家老宅的，那自然是一分都不少过，但是偏偏有人不知足，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高磊站在身边大气不敢出一声，看天看地看手心，就是不敢把视线看向秦欢。眼角的余光瞥到秦欢右手三指捻在一处打着好看的掌旋，虽然面色不改，但是那姿态，已然是濒临怒火的边缘。“去盯着吧，如果有过分的举动，直接断了线。”“明白了，我让兄弟们去盯着”高磊松了口气，暗暗的在心里给自己点个赞，看来自己的心理素质真是一天比一天强悍啊。“晚上点个篝火吧，久怀履队了呢。”秦欢一扬嘴角，勾起好看的唇，带出绝世的笑容。乃有千种风情，魅惑世人。
出任务的时候，基本都是高山低谷，天气变化大。晚上冷了，他们就点着一堆火，聊以慰藉。现在都退下来，而且军衔摆在那里。不是打仗根本无需再上。但试想一堆人围着燃烧的炙热的火焰，对月当歌，拿言语下酒，欢声笑语，其乐融融，其乐无穷。他们跟着秦欢，已经远离了那些刀剑无眼的正面厮杀，不再过风餐露宿的辛苦日子。但是唯独这一点情趣，他们还是有的。
高磊吩咐底下人兴趣冲冲的去准备，于是一帮大老爷们委屈巴巴的拿着斧头在花园里砍木头，咋咋呼呼的拿着细细的竹签串肉串。一个个要么不是嫌肉小，要么就是扎了手，再有就是稍微手劲大点的直接掰断了竹签，小小的花园里吵吵嚷嚷的。高磊正带着乔话一箱一箱的往车上搬东西，他们今天晚上点玩了篝火，就要一起去北京了。乔话拎着自己小小的箱子塞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高磊点了根，眼神复杂的看了他，靠在车门上“你就怎么点东西？”他们没法跟那个唐公子比，但是高磊自己也因为要出席场合带了一箱的衣服物品。乔话不太好意思的点了点头，他确实没什么东西。这几件衣服还是秦家给的，衣食住行确确实实都在秦家，不用太操心。满足了他吃饱穿暖的心愿。只不过饱暖思□□，他思报仇了罢了。高磊一贯是不大笑的，此刻却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只跟着唐队就好，秦家不会亏待任何人的。”说着从自己钱包里摸出一张卡递给他，“卡里大概有几万块钱，拿去买点衣服什么的。”乔话自然不敢收，推脱着，高磊塞给他“拿着吧，别花完，哥们攒老婆本呢！跟着唐队久了，说不定你都看不上这几万了，以后有了再还，就当借你。”乔话听了这话反而不好推脱，当即道谢。高磊吸进最后一口，扬起笑，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随即抬脚就往小花园人群里钻。乔话转头看着二楼的小窗，怎么那个唐明堂，明明是问起别人来别人躲之都来不及，连高磊都只敢悄悄提两句，私下里个个都尊称“唐队”，在部队里杀伐决断过得人，为什么他见到的都是要么缩在秦欢怀里撒娇，要么就是四仰八叉的睡觉，说话做事都随心所欲，毫无顾忌的孩子一样顽劣的人呢？他没见过那些人眼里威风凛凛的唐明堂，但是从那天在机场一招就把自己压制的动弹不得的招数，也不难看出他是怎样的身手。只是那样的本事，怕是也受过了不少的苦。明明部队里纪律规章严明，秦欢还能把他宠成这样，也是难得了。
唐明堂鬼鬼祟祟的躲着人扶着腰慢慢挪下楼，一边龇牙咧嘴的喊疼，一边探头探脑的四处张望。秦欢正站在楼下抬头看着他，瞬间四目相对，两两传情。唐明堂顶着被抓包的尴尬，也顾不得腰酸背痛，三步两步的就跳了下来，往秦欢怀里一扑，秦欢伸手接住他，摸了摸刚起来乱糟糟的头发，在眼角落下一个吻。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秦欢带着他在沙发上坐下，看着他一副睁不开眼的朦胧样子。唐明堂哼了一声，转而卧在她怀里不动弹。秦欢拍拍他以示安抚，将他的双手握在手里，去查看昨晚激烈过后在手腕上留下的淤痕。唐明堂躺在她腿上，长发散乱，被他随手缠绕了一段把玩。秦欢给他手腕涂上冰冰凉的药膏，从抽屉里翻出指甲剪打算给某人剪剪指甲，唐明堂作势要躲，被秦欢一把抓住抱在怀里。唐明堂是很害怕剪指甲的，要么就是自己闲来无事去啃两口，要么就是秦欢趁着他睡觉不自觉的时候给他剪。在部队里的时候还能勉勉强强躲过几次，这会儿，他自己是一刻离不了秦欢，恨不得天天黏在身边。乔话正端着两杯茶进来，见此一幕忍不住笑出声。唐明堂半个身子探出去，作出凶狠的样子瞪着他，威胁他不许说出去。乔话配合的憋住嘴角不住的抽抽，点了点头。秦欢抓着他的手，给他一根根的把指甲修理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唐明堂的手很漂亮，虽然有老茧，但是一点也不妨碍手的美观，十指修长，骨节消瘦分明，但是看起来并不觉得柔和，反而有种可握苍劲的有力感。待最后一根指甲剪完，秦欢松了他，唐明堂便如受了惊的狮子一样跳起来去看自己的双手，眼睛里流露出可惜的目光。
唉，好不容易把指甲养长准备没事啃一啃的。现在看着手指光秃秃的，简直是欲哭无泪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