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中缘》知莫

55、边塞出事

　　清晨，萧然有些焦急的声音打破了原本属于清晨的宁静。
　　“王爷，出事了。”
　　萧然在门外有些焦急的道。
　　君修寒快速起床穿好衣服，出门，看着萧然道：“什么事。”
　　“边塞送来急报，生了异景，将士们像是中邪一般互相撕打在一起，东麓和西盛两国竟然联合起来争夺边塞的地盘。”
　　“哼，中邪，怕是这两国早已商量好了如何来夺这边塞要地。”
　　“可他们两国的兵力远远不及南越和北国，他们为何要贸然进攻？”
　　“你以为这北国太子来这南越真的仅仅只是名义上的治病？这些年来资源匮乏，东麓西盛又不老实，南越北国早就想吞了这两国，只是东麓西盛还不算笨，懂得未雨绸缪，先发制人。”
　　君修寒一说完，萧然便会意道：“王爷该进宫一趟了。”
　　君修寒会意的点点头。
　　暮凝躲在窗边虽然听的不太清楚，可大概也明白边塞出了乱子。
　　边塞？那个鬼地方。她就知道迟早要出事。
　　朝廷之上，群臣纷争，有人认为应该趁此时将两国吞并，也有人认为此时边塞出了异景，将士中邪，自相残杀，若是贸然进军可能会中了敌人的圈套。
　　“北国太子你如何看？”
　　皇帝见众臣无法达成一致，便问问这次除了来治病，更是来商讨吞并之事的顾连城。
　　“出兵是一定要出的，否则惧怕妖邪之术，失了边塞的军心，只会失了最大的屏障，可贸然进军肯定也是不行，若是真有妖邪作祟，凡人又岂是对手。”
　　“那该如何办？”
　　顾连城笑笑：“都说这皇家之人都有真龙之气，真龙之气乃是镇压天下邪祟最好的东西，如今到不如让皇子们挂帅出征，即压了这些邪祟，也稳定军心。”
　　顾连城话一出，群臣们都纷纷赞同，表示可行。
　　“如此也是个办法，终究这场战迟早也是要来的，如今让他们占了先机，到是损了南北两国的威严。只是，你们有谁愿意出征？”
　　皇帝看着众皇子们问道。
　　有些胆小的皇子低着头根本不敢看皇帝，有些年幼的到想建功立业，只是被皇帝骂了一通，其中当然包括心系天下的十三皇子了。
　　“太子？”
　　皇帝看着太子问道。
　　太子吞了吞口水，低着头对皇帝道：“父皇儿臣真的很想出征为父皇分忧，可是如今这场大战来凶猛，若是儿臣出征，这南越岂非没有太子坐镇，怕人心惶恐。”
　　太子虽然怂包了些，可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如今皇帝身体本就不好，虽然南北两国实力强大，可战场上情势瞬息万变，若是出了什么问题，没有了太子，那整个南越都会乱。
　　“是啊，皇上，这太子是不宜出征的，南越终究还是要有人守着的。”
　　皇帝自然也明白，如今他身体不好，虽然名义上南北联盟了，可若中途变卦，这南越没人镇守，也是个大问题。
　　“儿臣愿意出征。”
　　君修羅这时站了出来。
　　论实力，属他和君修寒的能力最强，如今若是他能立下这军功，凯旋而归，这军心所向，别说这帮文绉绉的大臣，就连皇帝怕也得好好考虑这太子之位了。
　　这个时机他等的太久了。
　　“三王爷，唉，不错的。”
　　“可以可以的。”
　　众臣们对君修羅的实力还是很是认同的。
　　“儿臣也愿意。”
　　这时候五皇子见君修羅站了出来，便也想自告奋勇。
　　皇帝一见是五皇子，叹了一口气：“你的实力朕还不知道，你替你三哥当个副手还可以，想挂帅，你觉得呢？”
　　五皇子有些委屈的皱了皱眉道：“知道了父皇。”
　　在众臣的议论中，大家一致认同了三皇子挂帅出征。
　　皇帝看了一眼君修寒，见他没有什么表情，好像在想什么。
　　皇帝正在考虑要不要问他愿意出征之时，此时梁封禹站了出来，道：“臣认为七王爷倒是不二人选。”
　　七王爷？
　　大家才惊觉，如今的君修寒已然是一副完人，他的才能如何，六年前那场大战，他们这群老臣再清楚不过。
　　君修羅看了一眼梁封禹，有些不解，更多的埋怨。
　　同样都是他的女婿，为何他要帮君修寒？
　　因为他的嫡女，别忘了，那是他不要的女人。
　　不要的女人，是啊，是他亲手丢了的女人。
　　“梁暮凝，真是够了，本王受够了，你除了这张脸还有什么，从此不要再来打扰本王了。”
　　那个时候他觉得她很是无趣，除了一张惊为天人的脸，没有半点可以让人欣赏的地方。
　　琴棋书画无一样精通，整日里只会耍小性子，刻薄人，他真的有些倒胃口。
　　可是他没想到有朝一日，她能站在高台质疑法师，更没想到她的父亲还是如此偏心他的嫡女。
　　那个消失了数月，从青楼救回来的嫡女。
　　终究还是因为嫡女吗？
　　“是啊，皇上，七王爷的才能大家再清楚不过，况且七王爷出生之时龙啸九天，想必七王爷的真龙之气能够压掉这些邪祟。”
　　支持君修寒的大臣出来符合道。
　　“哦，这七王爷出生之时竟龙啸九天？”
　　顾连城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道。
　　“北国太子不知，七王爷出生之时不仅龙啸九天，而且更有仙鹤盘旋上空为其庆生，真是一副奇景啊。”
　　“是啊是啊，简直不可思议。”
　　众人想起君修寒出生的情景，都是赞叹不已。
　　这样的景象传说只有神出生之时才会有的情景，居然发生在他们南越七王爷身上。
　　所以虽然君修寒的母妃出生低微，可母凭子贵，最后做上了皇贵妃。
　　这些年虽然君修寒失了势，断了臂，可他的出生，他的能力，就连反对他的人也不得不承认的。
　　他的能力没法反驳，可他对皇帝心里的那根刺却是一把刺伤到他的利剑。
　　“皇上，七王爷的能力大家都知道，可七王爷这人太重情了，这行军打仗若是重情被人钻了空子，怕是有些不好。”
　　“对对对，七弟太重情了。”
　　太子赶紧符合着，要是真让君修寒立了这军功回来，他这太子之位拼了命也保不住了。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郭大人是否有些避重就轻了？”
　　“这情当然是有的，可这王爷偏偏过于重情，尤其是这儿女私情，终归有些害人害己。”
　　这臣子故意将儿女私情说给皇帝听，目的就是为了刺激皇帝。
　　皇帝看着君修寒没有生气，只是目光深沉，令人捉摸不透。
　　众臣议论纷纷，一时之间难以定夺。
　　“依本太子来说吧，本太子觉得七王爷事最佳人选。”
　　顾连城这时突然站了出来道。
　　众臣停下，听他说话。
　　“若真如你们所讲七王爷出生之时有仙鹤盘旋上空，龙啸九天，那想必七王爷身上的真龙之气无人能敌，你们可知，这种奇景，别说凡间，连仙界都是稀奇，只有力量强大的神才有的礼仪。”
　　顾连城看着君修寒，妩媚的双眼里有些深沉，嘴角有些难以捉摸的笑意。
　　君修寒也看着顾连城，眼里虽然深沉，可没有表情。
　　“是啊是啊，七王爷不得了啊！”
　　众臣一想到那日奇景，就心生敬畏。
　　“你们南越尊天重道，北国更是如此，若是北国将士知道这南越挂帅之人有这般背景，他们啊，是要视为神供起来的。”
　　顾连城一说，众人安静下来，相识一眼，对皇帝道：“皇上，请让七王爷出征，守护边塞和平。”
　　反对之人见大势已去，也说不得什么，只好符合。
　　“你愿意去吗？”
　　皇帝沉默了片刻，向君修寒问道。
　　支持君修寒的臣子看着今日有些反常的君修寒，有些不解，若是六年前他早已主动请缨，挂帅出征，如今是他一雪前耻，坐上皇位的机会，他为何犹豫了？
　　是的，犹豫？
　　仿佛有些不想去。
　　可他们不知道，他的犹豫，来源于暮凝，他不舍，怕分离。
　　“王爷？”
　　梁封禹叫了叫君修寒。
　　君修寒看了看梁封禹，是的，梁封禹想让他去，归来以后君修寒便是这南越的主，而梁家将会前途似锦。
　　而他梁封禹的女儿将会是这南越最尊贵的女人。
　　可对君修寒来说，荣华富贵不是重点，重点是若这皇位被他人夺了，他的命运将会是被斩草除根，守护，有时候需要用强大的权力来支撑。
　　他，别无选择。
　　“父皇，如今边塞妖邪作祟，儿臣生为南越的皇子，自然愿意挂帅出征，还边塞一片宁静。”
　　皇帝看着君修寒，嘴角是六年唯一一次笑意。
　　“好，就由七王爷君修寒挂帅出征。”
　　皇帝说完又看了一眼君修羅道：“修羅，你作为副帅，辅佐你七弟吧。”
　　君修羅有些不甘的道：“是。”
　　为什么，从小到大，他这位弟弟受尽万千宠爱？明明母妃只是个出生卑微的妃子，为何他从小便被尊为神人，为何所有的东西都给了他，而他君修羅永远只能是陪衬？
　　不甘啊！
　　可是，有什么办法？
　　他的确比不过他，他的确拥有不了他那样的出身。
　　不甘，却又必须得承认，多么讽刺。
　　议事算是将这件事确定了下来，众人分分恭喜君修寒，一些墙头草赶紧过来巴结他，太子看的又气又难受。
　　眼睛红红的离开了。
　　“王爷的犹豫可是为了凝儿？”
　　梁封禹向君修寒问道。
　　“岳父已知？”
　　梁封禹听君修寒这样称呼他，突然有些受宠若惊，心情大好。
　　看来，君修寒是真的爱他的凝儿。
　　“王爷安心打仗，凝儿我这个做父亲的会看着她的，大可安心。”
　　“本王不担心，只是……”
　　只是不舍，只是难忍分离。
　　“罢了，有岳父在，这里本王是不担心的。”
　　“王爷虽然有了先机，可毕竟出征在外，万事得小心，总有人会盯着的。”
　　“放心。”
　　这件事也算是彻底的定了下来，君修寒心情沉重的回到王府。
　　打仗之事总归是没有定数的，一个月半年还是一年？
　　究竟会发生什么没有人知道，更何况这次涉及四国之战，他究竟多久能回来，他也不知。
　　“王爷，你多久走？”
　　一回来，暮凝便开口问他。
　　“你知道了？”
　　“府里早传遍了。”
　　暮凝说完两人沉默着。
　　她没想到，最先离开的竟不是她，分离原来有时候来的这般毫无防备。
　　可为何，她的心会有些失落？
　　“我走的这些时日你若有事便去找你的父亲，除了你的父亲，你谁也别信，等我回来。”
　　他看着她目光深沉，只是眼中泛着阵阵波浪，有些令人心碎。
　　等他回来？
　　也许这次分离便是永远的分离了吧。
　　“嗯。”
　　她藏着心思，假装符合。
　　漆黑的夜里，两人各怀心事的假寐。
　　“梁暮凝，不许骗我。”
　　终究他忍不住，看着她道。
　　暮凝听到只是仍旧装睡，不说话。
　　骗人有时候原来内心也是这般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