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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脱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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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条......
季雨蓉的美眸微微睁大,小嘴张圆,半晌后才眨巴了几下眼睛表示了然。
怪不得炎大哥力气那么大,原来也是要靠食量支持的,只是....昨天他吃了那么少野果怎么也那么生龙活虎呢?
终于吃饱喝足后,两人坐在溪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小憩了一会,看着像蛋黄一样的夕阳开始一点点往森林边沿上降落,邢炎坐了一会就站起来准备今晚的露宿事宜。
因为旁边是一片竹林,所以他这次打算搭一个简单密封的小竹棚。
其实如果只是他自己一个人的话,砍几张叶子往地上一铺或者爬到树上躺枝杈上睡一晚就能搞定,根本不用那么繁琐复杂的。
只不过如今带着女孩子就不得不认真对待了,男人可以粗糙将就,但女人不行,尤其是像季雨蓉那样娇滴滴,皮肤嫩得能出水的女孩儿,就算她愿意学着自己那样将就,他也不忍心让她吃苦受罪。
季雨蓉看着邢炎把一根长竹子手起刀下地砍成一节一节再破开两半,一头平,一头削尖,整齐地在插在地上后,又熟稔地破开另一条竹子削出一条条长长的竹篾,那熟练的手法看得她一愣一愣的,佩服得不行。
这样干看了一会后,季雨蓉觉得自己老是这样干看着什么都不做怪不好意思的,便开口道,“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邢炎编着手中的竹篾一顿,本想说不用的,但转念一想到被她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做起事来也不能专心自然,便指了指溪边不远处的丛丛蔓草和大绿叶子开口道,“你可以去摘点叶子过来等下铺在上面。”
“好!”话一落,季雨蓉立刻眼睛亮亮地点了点头,转身就跑过去摘叶子。
邢炎看着她小跑过去的娇俏背影,有一瞬间仿佛看到了她小时候那样蹦跶着跑开的样子。
经过这两天的相处下来,他发现她真的很听话,他说走就走,说停就停,给她什么就吃什么,除了偶尔遇到危险会喊害怕,容易掉眼泪,非要挨着他坐外,没有抱怨过一句也没发过脾气,一点都没有千金小姐那样的娇气和矫情。
邢炎眼眸深了深,转过身去继续将竹子并排用竹篾捆绑好扎在地上,做成一个小房间的形状,方便容纳一个人在里面平躺下来睡觉。
他知道她昨晚睡得很不舒服也很没有安全感,所以他这次特地把空间做大了一些,等下在里面再铺一些树叶和干草,这样就不会像昨晚那样在凹凸不平的地上坐着睡那么腰酸背痛了。
然而,在邢炎扎好后一根竹子时忽然听到了不远处季雨蓉的一声尖叫惊呼。
他几乎立刻放下手中的东西就向她那边冲了过去。
季雨蓉此刻跌坐在蔓草丛里,一张脸苍白得可怕,额头上几乎霎时就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邢炎见此脸色一变,连忙将她扶起道,“你怎么了?!”
季雨蓉一手捂着胸口,一手大惊失色地指着旁边紫叶丛一个劲地喊道,“蛇!蛇!”
邢炎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就看到一节紫色条纹的蛇尾正在快速窜走,他眼底闪过一抹利芒,一刀划过,那条紫纹蛇便直接断成了两截,在草丛中蠕动。
他回过头来,一看到季雨蓉的唇色在肉眼可见的功夫下开始变成深紫色,手指也渐渐冰凉一片,就一下子皱紧了眉头。
见她痛苦地捂着胸口,邢炎不由地伸手就去扒。
可季雨蓉手指攥得紧紧的,脸上露出难色。
邢炎手一顿,沉声道,“是不是被咬到了?”
季雨蓉蹙眉点了点头,一松开手,微微撇开的衬衫领口下白皙的胸口处,两个小小的蛇咬印清晰地露了出来,那两个牙痕还带着紫黑色的血印。
邢炎的脸色顿时凝重了起来,回头瞥了一眼那被划成两段的蛇身辨认出是哪种毒蛇后,他立刻抱起她走到溪边放下,一边用手挤压着她伤口里的毒液,一边猛地舀起溪水来冲洗。
这样反复挤压冲洗了几遍后她胸前的一大片衬衫全都湿透了,露出了浅粉色胸衣勾勒托起的饱.满,若隐若现得尤为诱惑。
只不过邢炎却跟没看见似的,脸沉如水地给她冲洗了过后,一把抱起她往火堆那边跑去。
他快速从军刀的暗匣里抽出一把锋利的小刀,一边放在火上烘烤消毒着,一边看向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的季雨蓉,沉声道,“忍着点。”
消毒过后,他没有丝毫迟疑,直接手起刀落地在她伤口处划开了一个‘十’字形的切口排毒。
季雨蓉只觉得胸口剧痛,只是她还没仔细去体会到那种痛楚时,下一刻,她瞳仁涣散地看着邢炎头一低,而自己胸口就覆上了一个温软滚烫的唇.....
那一刹那电光石火间,她就知道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眼前这一幕,更不会忘记有个男人,是那样奋不顾身地救过她。
她的眼底瞬间浮现出层层雾气,模模糊糊地几乎看不清他的样子。
在一吸一缩间,邢炎连血带毒地猛吸了一口偏头吐掉,就拿起旁边的竹筒水漱了一下口,紧接着他又埋头吸了第二口,再漱口,再吸,直到吸出的血是鲜红之后,他才从裤兜里拿出那条她之前给他包扎手背的浅蓝色丝巾给她按住伤口止血。
那条丝巾他刚才已经洗干净还晾干的了,这会正好能派的上用场。
这样折腾了良久,季雨蓉的脸色才渐渐恢复了一些,邢炎抱起她放在一旁已经搭好的小竹棚里躺下,叮嘱她道,“自己按着伤口,我去采点药草回来。”
许是那条蛇的毒性太强了,而且又咬在比较靠近心房的右胸上,如今邢炎即便及时帮她把大部分的毒液都吸了出来,但季雨蓉此刻还是觉得四肢麻痹,浑身无力,眼前恍惚觉得恶心,甚至还有些呼吸困难。
离着溪边不远处,邢炎的眼睛如探测仪一样在一大片林间草丛里飞速扫描翻找着,好在这种地方无论土壤还是湿度都适合野生植物生长,几乎不用多久他就找到了叶下红,羊蹄草等治疗被蛇咬伤的药草。
在竹子搭成的空间里,季雨蓉混混沌沌地偏头看着那个去而复返的高大身影,手里还拿着一把洗干净的药草。
他往她这边看了一眼,拿一半药草放竹筒里用棍子三两下捣烂后,就走过来在她旁边蹲下,低声道,“我给你敷点药。”
季雨蓉视线朦胧地看着他,慢慢地挪开了自己的手,声音沙哑道,“我是不是要被毒死了.....”
邢炎拿开那条丝巾的手一顿,深沉地看向她,“你不会死,我也不会让你死。”
季雨蓉哽咽道,“可....可我感觉浑身都不舒服。”
“被紫纹闪蛇咬到的第一时间的确会浑身发麻,你现在身体里可能还残余了一些毒素,不过你放心,我会帮你慢慢排掉的。”邢炎轻声道。
闻言,季雨蓉终于放下心来,忍不住呜咽出声,“呜呜.....我讨厌蛇....我这辈子最讨厌蛇了.....”
刚才她只是弯腰探过去想摘几片大叶子而已,她一直都很小心注意地上会不会有蛇虫鼠蚁,却根本没想到会有蛇攀爬在枝茎上,让她一下子就中了招,还被咬在了比较敏感的部位上。
现在每每一回想起刚才那可怖的一幕,季雨蓉就后怕得不行,脸上也煞白煞白的,手指也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邢炎此刻正小心地把药草糊敷在她伤口上,沉默了一瞬后,忽然开口道,“对不起。”
季雨蓉怔了一下,泪眼婆娑地看向他,“对不起什么?又不是你咬的我....”
她给他添了麻烦不说,还让他冒着生命危险亲口帮她把毒吸出来,是她该说对不起才是。
邢炎低垂着头没有说话。
其实刚才要不是他让她去摘叶子,她也不会遭遇了那样差点致命的危险,还给以后的人生留下了深深的心理阴影,说到底,还是他的失职和大意,明知道她是那样的娇小柔弱....
他的黯了黯眸。
也不知道是因为她皮肤太滑了还是胸部起伏得有点高,药糊敷上去后总是会掉一些下来,邢炎脸带尴尬地用手按着,又担心会碰到她的身体。
而且她胸前那一片衣服全湿了,这样继续穿着对伤口的恢复也成问题。
显然季雨蓉也察觉到了这个问题,她有些扭捏,却又不得不提到,“我....衣服都湿了怎么办?”
邢炎想了想,终究深吸了一口气,深谙道,“脱了吧。”
话一落,季雨蓉瞪大眼睛一时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