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TS]没什么不能》JKGOINGO

60、新家

　　一桩乌龙的告白还没开始就被田柾国暧昧又果决地扼杀在摇篮里。

　　嘴上没说什么，只是少年气性上来了难免失了几分轻重，宋知荷被他送到车上时几乎羞红了脸，所幸脖颈上被他咬出的痕迹在外套的遮掩下什么也看不见，而她还有一整晚的时间去消灭这个暧昧的印记。
　　若非队友催促的电话已经打到手机好几遍，田柾国估计还舍不得让她这么快离开。毕竟两个人最近都忙得很，下一次见面又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好啦，下次见。”
　　想到等会儿他还有比赛，觉得自己没办法在现场为他欢呼鼓气实在太过遗憾，她轻轻踮起脚，隔着口罩蹭了蹭他的下巴，活像一只可怜又可爱的猫咪在求主人的安抚，“不许看别人，知道吗？”

　　“别人？”
　　他笑着揉了揉她及肩的短发，柔顺的手感让他爱不释手，“嗯…泰亨哥也不可以吗？那智旻哥呢？还是…”

　　“呀！”
　　所幸刚刚的事情让她警惕性提高的同时也更加豁得出去，宋知荷装模作样地踢了下他的小腿，凶巴巴地揪住他的衣领警告道：“停止散发魅力吧，你这个可恶的家伙！”

　　田柾国无端端被她这句话逗笑，心情大好，他双手合十，语气诚恳地拜托道：“你也是啊，怎么办？怎么这么多的人喜欢你了？”

　　宋知荷摸了摸鼻子，“我不想招别人喜欢，只要招你喜欢就够了。”

　　“真巧，”
　　他不舍地抱了抱她，替她捋顺自己之前揉乱的头发，“我也是。”

　　.

　　“你怎么去了那么久？”
　　田柾国回到练习场时，大家都收到工作人员的信号准备前往比赛了。

　　“很久吗？”
　　他看了看时间，有些嘟囔，“才半个小时诶。”

　　“拜托，就你们最近的练习时间，半个小时很难得了吧？”
　　自家弟弟不是一贯在竞技场上胜负欲十足十吗？怎么今天的态度让他觉得有些松懒起来？闵玧其收拾东西的手顿了顿，转过头有些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该不是去见谁了吧？”

　　他磕磕巴巴地否认道：“没，没有！我就是、自己、自己去…”

　　闵玧其了然：“她过来找你了？”

　　田柾国实在不会撒谎，躲闪的视线和磕巴的否认实在破绽明显，闵玧其凑近了低声问他有没有人发现，得到自家弟弟果断的否认后，才语重心长地开口道：
　　“不要总是让女孩子过来找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恋爱都不会谈？”

　　他觉得委屈，“难道哥就会吗？哥不是一直没告白吗？”

　　闵玧其一个眼刀飞了过来，“继续？你可以试试。”

　　他闭麦了。
　　这件事还是闵玧其喝醉了才不小心被他们知道的，大家都抓心挠肺地想要知道那个女生是何方神圣，竟然让一贯天不怕地不怕的实权大人避而不谈，但酒醒后他装个没事人一样，哥哥们偶尔装作无意地提及几次想要刺探情报，只可惜闵玧其道行高深，总是轻描淡写地带了过去。

　　田柾国对自己认知十分清醒，对内的哥哥们对他的宠爱不假，只是涉及原则和隐私问题时，他还是会觉得他与哥哥们并非同龄人那样可以毫无隔膜地交流。就好比即便他现在已经成年，有了稳定的恋爱对象，可大家也还总是把他当做那个初来乍到背井离乡的十五岁少年，很少找他天南海北地聊天，倾诉自己遇到的苦恼和瓶颈，更别提把他当做一个值得依靠的对象。

　　“好了好了，”
　　田柾国自认理亏，他快步跟上闵玧其的步伐，只是这一遭动静又让场内不少他们的后辈停下脚步向他们问好。
　　他们也一个接一个地弯腰回礼，只是田柾国听见侧手的男生的声音时，他诡异地停下了步伐，转头对上他有些惊慌的视线。

　　熟悉的脸孔，是自己之前探听过八卦的男生。
　　特殊的音色，他敢肯定之前就是他打来的电话。

　　他朝男生点点头加油打气，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比赛加油噢。”

　　“啊，不是…”
　　男生似乎没想到田柾国会特意停下为他加油，一时间有些无措地解释：“我没有报名的项目。”

　　“是吗？那真是太遗憾了。”
　　他语气听上去失落得很，男生本以为这是田柾国想和自己交友的良好讯号，只可惜拐角处的闵玧其咳嗽了一声，田柾国立刻笑着跟了上去。

　　“哥，等等我啦！”

　　.

　　于他们两个人而言，这不过是个无人在意的插曲。
　　且不说宋知荷和团队忙着准备下个月的柏林电影节，从礼服到日程安排她需要一一过手，闲暇之余还要恶补电影节相关资料免得访谈时答不上来闹了笑话。于是搬家的事情也只好交给父母找人帮忙，她就在剧组和公司两头跑，总算在月末核对好之后的流程。

　　新家搬到了汉南洞，视野开阔，一眼就能看见汉江的风貌。即便理事拿到的内部折扣替她省下一笔装修的费用，但最后的成交价格还是让她肉痛了很久。
　　但不动产也是投资的一种，更何况她跟着父母也耳濡目染许多，自然知道以当前的经济形势来说，这是一笔稳赚不亏的买卖。若非理事有意提携，她绝不会这么快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段买房。故而她也就看着银行卡余额心痛了那么些天，顺利搬进新家后又一改颓丧兴奋地睡不着觉，身上沉甸甸的房屋贷款更是让她对工作干劲十足。

　　搬了新家自然是要拜访邻里。她特意带着精心准备的礼物去拜访周围的邻居，大家对她悄无声息的搬家有些惊讶，但明显很是欢迎。最让她意外的是附近还住着几位演艺圈的前辈，在她某次半夜出来倒垃圾时意外地撞上。

　　“李钟硕前辈？”
　　听宋知荷谈起前辈的名字，这会儿在客厅帮着布置干花装饰的田柾国不算很惊讶，“我听说这附近的确住了很多前辈，新闻有报道过。”

　　“是啊，我后来也去搜了一下，这个小区真的很多前辈都在。”
　　她挂好画框，左看右看又觉得不太平整，稍微把画框往左边调整一下，挪到走廊尽头觉得看上去十分顺眼，适逢田柾国这会儿也布置完自己带来的伴手礼，见茶几上散落着一堆自己和她的拍立得照片，他凑近了看，一眼就发现正中间是宋知荷给他抓拍的背影。

　　刚好宋知荷带着一堆硬纸壳走了过来，见他弯着腰看着这一堆照片若有所思的样子，她有些得意地炫耀自己的想法：“我在做一本相册。”

　　她放下纸板，哒哒跑到书柜前拿出有些笨重的相册。

　　说是相册，其实更像是一本巨大的手账。每张照片下除了日期的标注还有零星的句子言明她当时的心情。这本已经很厚了，他仔细地翻了翻，发现她几乎每周都会贴两三张照片，若是那周没有合照，还会用官方出的大头贴纸可可爱爱地贴在她的旁边然后画上一些可爱的表情。

　　“哇…”
　　许多琐碎的记忆被她小心地珍藏在这个厚重的相册里，他甚至敏感地从她琐碎的字句里猜到这也许是之前两个人吵架时做的。毕竟开头的照片杂乱无章，可他能从自己发型的改变发现至少跨了三个回归期，而中间零星的标语让他更是觉得她也许比想象的还要喜欢他。

　　“那今天让我来记录吧？”
　　他从抽屉里找到自己的拍立得，等宋知荷急急忙忙地整理时倒数三二一，在按下快门的最后一刻把手上的颜料抹在她的脸颊上，镜头里她惊慌失措，他倒是朝气又张扬。

　　“呀！”
　　新鲜出炉的照片里，两个人灰扑扑的样子看上去都傻乎乎的，宋知荷没好气的拍了下他的手臂，本想蹲在这里看他会写什么标注，没想到田柾国为了不让她知道还特意把她一路推到了洗手间，“都变成小花猫了，赶紧洗洗吧。”

　　“到底是因为谁啊！”
　　宋知荷无奈地塌下肩膀，“拜托，我还打算收完尾再一块洗澡呢。”

　　田柾国看了看四周，该布置的已经都完成了，就连自己带来的装饰品也完美地融合进这个新家，他满意地笑了笑，然后用不容拒绝的口吻表示自己会完成后续的扫尾工作。

　　“那我真的不管啦？”
　　她的确有些累了，见他愿意接手自然不会推辞，转头就去房间找换洗的衣服，等她抱好东西出来时，恰好看见田柾国戴好帽子和口罩，拎着一堆垃圾准备出门。

　　等等，她好像…

　　“等等，你还记得密码吗？”
　　她把东西放在一旁的矮脚凳上，“0916，就是你的出生月份和…”

　　田柾国点点头，“我知道，还有你的生日嘛。”

　　.

　　等田柾国把一切都料理完的时候，宋知荷刚好吹完头发，湿润的发梢还挂着几颗细小的水珠，等发尾支撑不住重量时才险险地顺着脖颈打湿她宽松的衣领。

　　他忽然发现，这会儿天色暗了下来，而自己好像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继续待在这里的借口。

　　“你不去收拾一下吗？”
　　宋知荷见他整个人都灰扑扑的愣在玄关那里，有些迟疑地把刚拿出来的明显还没拆封的衣物收回抽屉，田柾国见状立刻眼疾手快地过来阻止了她，见她别过脸轻轻笑出了声，他脸颊也渐渐腾起一股没来由的绯红，心虚又故作镇定地开口道：“当然要！”

　　房子的隔音效果很好，只是她坐的地方一眼就能看见浴室亮起的灯光，她明明觉得电影的声音已经足够大了，只是还是隐隐约约觉得听见了水流的声音，想到自己经手过的东西也许正在他手里，她突然脸色爆红，眼神躲闪地把脸埋进柔软的抱枕里，只是还是觉得有些羞赧，干脆跑到了书房，从自己专门分门别类的剧本里挑出几个打算好好看看，免得自己胡思乱想。

　　“你在看什么？”
　　可能是她挑的尺码不对，这个号对于田柾国来说有些太过松垮。田柾国没在客厅找到她，继而发现这里亮起的灯光，湿润的头发胡乱地包裹在干燥的毛巾里，宋知荷担心他感冒，想也没想地就把自己才写了一小半的笔记放下，准备去外面给他吹头发。

　　只是田柾国还是眼尖地发现了她做了一半的笔记，“这是什么？”

　　宋知荷拿着吹风机过来，插好电源后扬扬下巴示意他坐下，“人物小传，我拍戏前会根据剧本写这个。”

　　“那这是你接下来的剧本吗？”
　　田柾国一边结合她的小传一边看那个剧本，比起剧本干巴巴的情景动作，她小传里连职业背景都详细地贴了许多资料，顺带补充了很多人物动机可能涉及的各种案例。

　　“嗯，不过今年肯定不会拍的。”
　　她想了想，“也许是明后年了吧。”

　　金编的戏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开机，而CJ给她打造的这个剧本如果浪费就太可惜了。只是公司都很看好金子，即便在柏林的主竞赛单元里拿下大奖的胜面实在不算太大，但今年末国内的电影节她自信肯定不会错过。
　　这个剧本的确很好，她也有信心发挥自己的全部优势，只是如果今年开机明年上映，即便那些评审再怎么喜欢她，也绝不会把奖颁给她。

　　那样这个剧本的价值就大大浪费了。

　　“那你还这么早就拿到剧本啦？”
　　田柾国翻着她的笔记，越发觉得她努力又认真，刚想黏糊地夸她，视线就落在剧本上一段寥寥的描述上，瞳孔一缩。

　　“演员的话…不是要试戏吗？”
　　田柾国抖了抖他已经吹干的头发，宋知荷停下手上的动作，疑惑地看着他手指的地方，“需要我陪你练习吗？”

　　她书房只有上半部的剧本，只是这个剧情的确残忍又现实，他手指的地方刚好是她所有苦难的缘由。

　　女主爱上了一个人，并为他献出自己所有的一切。

　　.

　　起初的亲吻轻柔又脆弱，宋知荷活是那个可怜的少女一心为了爱人而虔诚的模样。只可惜田柾国实在谈不上演技，他忘记自己应该为剧情服务，反倒是沉溺在她细碎主动的亲吻里。宋知荷抬眼提醒他还有台词没说时，田柾国这才恍然，只是看着宋知荷此刻布满红晕的脸，那些残忍又不负责任的话怎么也开不了口。

　　“…我不会的。”
　　他头一次见识到宋知荷演技的出类拔萃，她那副脆弱又可怜的样子实在让他心跳得快要蹦了出来。

　　“什么？”

　　“我不会那样对你。”
　　田柾国转过来直视她，眼神认真得让宋知荷也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他双手捏着她光裸的肩膀，细腻温热的触感让他觉得血液都隐隐发烫了几分：“我不会丢下你不管，也不会骗了你就跑。”

　　“我喜欢你，在你也喜欢我的时候很喜欢你。”

　　气氛似乎因为他这番真挚的告白到了一个奇妙的临界点，空气里洋溢的火花下一秒就要一触即燃。

　　他深呼吸一口气，接着把没什么防备的宋知荷拉到自己怀里，宋知荷被他亲密的抱着，才发现他身下早就有些跃跃欲试。

　　她察觉到他接下来想要做什么，慌张地别开脸，还是没有开口说话。

　　他自然是有私心的，只是他之前就大度地让她逃脱过一次，自然不甘心让她再次临阵脱逃。

　　“要是害怕的话，现在逃走还来得及。”

　　虽然这样说着，田柾国手臂的力气也没见得少了多少。

　　“…你不喜欢我吗？”

　　“不，”
　　他抱起宋知荷，凑在她耳边一字一句地开口，“你会知道，我有多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