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TS]没什么不能》JKGOINGO

21、新戏确定

　　就在宋知荷为自己的那点小心思而陷入烦恼的时候，室长却找到了正在和即将出道的演技练习生们一起上演技课的宋知荷。
　　室长素来表情不多，故而他自认为冷静又理智的面容，落在别人眼中，却成为了宋知荷犯了事被抓包的征兆，倒是让许多练习生们凭空猜测了许多是非。
　　他一路上和她像是长辈关心晚辈一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凑巧遇见的职员们见他们聊着，也不敢妄自上来打扰，只是礼貌地弯了弯腰，然后才离开。
　　宋知荷一边看似真心地和他聊着，一边急速地思索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高考争议已经平息，pass。
　　首尔大学也顺利入学，甚至被委任为今年的宣传大使，pass。
　　电视剧商谈也一切顺利，pass
　　一切风波都已经平息，她想不出有什么事情值得让室长亲自过来找她。
　　就在她思绪一团糟，眉头也渐渐皱起来的时候，室长依然是那副长辈关心晚辈的口吻，一连云淡风轻的表情，却问出了他一路上铺垫的，就为了这一刻突然袭击的问题。
　　“讨厌朴有天吗？”
　　她正乱着的头绪让她没有想太多，漫不经心地点点头后才回过神来，猛然抬头错愕地看着微微笑着的室长。
　　“您……”
　　他并不在意她此刻的心情，甚至不在乎她的回答是否符合他调查到的事情，又或许，他早就默认了她的回答，所以并不等她说完，强势而随意地抛出下一个炸弹。
　　“因为之前被s|m开除？”
　　因为Sera的计划里，几乎已经把接下来的几个月时间留给SBS的新剧。在这几天备受煎熬的宋知荷，此刻虽然觉得室长调查了自己纠结的过去让自己像一个没有隐私的罪犯，她应该愤怒，指责。却在心底隐秘地，悄然升腾起一股庆幸的轻松感。
　　这份陡然的轻松，让她甚至态度诚恳地听从了室长的建议，把自己那点小心眼子说了个遍。
　　“您知道的，我之前是s|m的练习生。”
　　宋知荷紧紧攥着拳头，不敢抬头和室长似乎洞悉一切的眼神对视，只得低着头，咬着嘴唇，“当年我也一度进入过出道计划里，虽然后来在1v1battle 的时候被pk下去了，但当初的策划人说我年纪小，还可以参加下一个女团的出道选拔。”
　　越接近她的心结，她却愈加的言辞利落，“不过一切都不可能了，在09年10年前辈们相继解约后，公司就清退了很多练习生。”
　　室长挑起眉头，难得露出一副饶有兴趣的神色，“甚至你？”
　　宋知荷点点头，像是想到了什么，垂下长长的眼睫，让人看不清她此刻的眼眸，“有人向高层举报我和前辈恋爱，公司又是多事之秋，为了不节外生枝，直接把我下放到了之前的公司。”
　　但室长明显关心错了重点，他摸了摸下巴，一脸正直地开口问道，“哪个前辈？”
　　宋知荷哑然，却碍于他不怒自威的气场，鬼使神差地开口报出一个名字，却又画蛇添足地解释道，“其实并没有交往，甚至在我被清退后，再也没有联系过。”
　　这是她一直积压着的心事，终于得以开口宣泄，倒是让这些天烦闷的心情都舒缓了很多。
　　“就算没有交往，估计也差不了多少了，不然人家怎么可能把你踢走。”
　　“不过是衡量了得失，一边是自家的艺人，一边是有潜力但没有出道的练习生，两相对比，你更没有价值而已。”
　　他言辞犀利，一语中的。
　　s|m教会了她作为爱豆的职业素养和基本技能，也结识了许多志同道合的朋友和前辈，但出于自己的私心，她并不愿意在这个方面开口多谈。
　　所幸室长看上去也并不是非要在这个上死磕到底，他站起身，理了理自己衣服的褶皱，顺便在身边的柜子里取出一份薄薄的文件，微微抬起下巴，示意她接过去。
　　她翻开，就看见硕大的几个字。

　　黑司祭们

　　她惊讶地开口，“新剧本？可Sera不是说我下个剧是‘看见味道的少女’吗？”
　　室长凉凉地瞥了她一眼，你那么想和朴有天演爱情戏吗？”
　　她想起自己最后在公司的几个月里，风声鹤唳，人人自危，轻轻摇了摇头，“东方神起是令人尊敬的前辈。”
　　室长也没有多想这句话的深意，“s|m的爱豆管理还是很出色的。”
　　他眼神落在那份轻飘飘的文件上，偏了偏头，笑的高深莫测。
　　“这个角色我是一早就为你瞧上了，不过也是忙忘了，没和Sera说过，这几天费了好大一番口舌才把SBS那边应付过去。”
　　她不禁好奇，“SBS那边不会有意见吗？”
　　他冷笑，哼了一声，“他们自己理亏在先，现在多半还觉得很对不起你呢。”
　　“不说这个了，”他习惯性地伸出食指，敲了敲光滑的桌面，“这个角色发挥空间很大，演技要求也很高。”
　　“虽然你已经有了青龙的新人奖傍身，但据我所知，当时第三轮的评审环节，你就比金赛纶多了一票而已。”
　　“你懂吗？”
　　“你这个奖，拿的真的一点都不稳。”
　　“这部戏依然是个女配角，但你也别好高骛远，你知道这部戏的男主角是谁吗？”
　　她顺着他想要的反应，面带疑惑地问道，“谁啊？”
　　“姜东元，大韩民国四大公共财产之一的姜东元。”
　　她惊讶地捂住嘴，而室长很满意她这样的表情，似乎这几天自己周旋于各个剧组的劳累，一瞬间得到了最好的宽慰。
　　“所以，你做好和人家对戏的准备了吗？”
　　她听出了他没说下去的意思，抿住嘴唇，尴尬地摇了摇头。
　　“那么，给我好好准备，去拜访一下你未来的演技老师。”

　　她恶补了好几天这个教授的研究方向和演演戏方式，本以为正式见面的时候，会像高考面试那样，却没想到完全不一样。
　　这是一位德高望重的中央大学的电影学硕士生导师，手下出过好几位影帝级别的学生，但自己仍然活跃在电影和音乐剧的舞台上，并不局限于教书育人的学校。
　　她见到宋知荷的第一句话就火|药味十足。
　　“不是看不上中央大学吗？怎么还拜托我来指导你的演技？”
　　她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守在门口的Sera，转过头，抱着胸，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不辨喜怒。
　　宋知荷一怔，想到之前Sera特意叮嘱教授不喜欢虚情假意的学生，抬眼对上她锋利的眼色，态度诚恳地说出自己和经纪公司的充满功利的选择，“因为中央大学的演员很多，可首尔大的演员不过那么几个。”
　　她点点头，似乎是认可她这句话，却依然没有坐下的意思，宋知荷也不好意思再坐下去，干脆站了起来，和教授平视着。
　　“说实话，如果你当时报了中央大学，我会很乐意做你的老师。”
　　“但现在，就算我再怎么爱惜你的天赋，我也很难把你当做我的弟子那样指导演技。”
　　见她一脸不服气，教授轻笑，“一是你的行程计划里，第一肯定是各种戏约，二是广告代言还有节目邀约，留下的空余时间，就是去首尔大学保证你的出勤率和学分问题，那么，你留给我的时间，真的就太少了。”
　　“你和你公司的选择我无权干涉，但既然你对我态度还算诚恳，那么我也真心地劝告你，演员演员，演技才是立身之本，其他的都是虚无的泡沫。”
　　“我希望你明白，你是演员，不是爱豆。”
　　“你不需要那些粉丝的欢呼呐喊，你只需要别人对你演技的认可。”
　　多像啊，宋知荷想到以前那些人对她的出言讽刺，“实力强又怎样？没有人气，根本没有人愿意请她去上节目。”
　　但现在风水轮流转，有人又告诉她，她并不需要粉丝的人气。
　　她睫毛微颤，轻轻笑了笑，“可如果没有人气，我也没有资格演我想要的剧本，不是吗？”
　　教授转身准备离开，听见这句话，却又顿了下来。
　　她回忆起曼谷日记里她灵气满满的表演，看得出没有受过正规的演技培训，却表演地润物无声而不带痕迹。
　　这就是老天爷赏饭吃的人。
　　从她获得青龙新人奖的那天起，她就一直期待着她报考中央大学后，自己一点点挖掘她的天赋，期待着女演员里又多出一颗闪耀的明星。
　　但最后她的选择，却让她失望不已。
　　她犹豫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转过身，看着宋知荷。
　　或许是爱惜她出众的天赋，或许是是见她还算是迷途知返，浪子回头，亦或是宋知荷最后那句难以掩饰的身不由己，让教授不禁哀叹现在演艺圈浮躁的氛围，心里那点怜惜的情绪总算是让她不忍心看着这么一个上佳的璞玉得不到匠人的精细打磨，泯然成一块普通的玉石，半是退步，半是承诺道：
　　“从这周开始吧。”
　　“按网络大学那样，其他时候你自己完成功课，但每周至少有36小时来我工作室给你指导，做得到吗？”
　　见宋知荷神色激动地点头，她总算神色稍缓，“我要求很严格的，你可不要想着应付我就算了。”

　　虽然教授并没有说需要每天去，但考虑到3月开学后首尔大学的学业和电影的随之开机，她就赶紧趁着2月还算空闲的时间，几乎天天跑去教授的工作室去。
　　虽然教授还是一脸嫌弃的样子，但看的出，她很喜欢宋知荷这样诚恳的态度，而越是了解深入，越是惊讶于她演技的天赋，连带着，她用心的程度也一点点加深，堪比对待自己手下的学生。
　　若非Sera说今天有录制tvn新节目的行程，她估计又跑到教授的工作室去，听教授的言传身教。
　　“你看上去很累的样子，”Sera面露忧色，担心她胡思乱想，“教授是出了名的严格，也是出了名的会调|教人，室长也是为你好。”
　　“只是昨晚写了份电影赏析，弄得有点迟了而已，”她打了个哈欠，眼角也冒出一些水花，“Sera急的拿出一旁的冰袋，拍在她水肿的脸上，“我明明告诉你今天有节目！你就不能早点睡吗？”
　　停车场此时又响起汽车的轰鸣声，伴随着七嘴八舌的吵闹声，由远及近，一点点传进还算隔音的保姆车里。
　　电视台人来人往，她也早已习惯，侧过身，睁开困倦的眼睛，“但教授推荐的电影真的很好看！我从来不知道演感情戏还可以这样的收敛，”说到这儿，她顾不得身体发出疲倦的抗议，强打起精神，拔高了几个声调，给Sera卖了一手安利，“男主角真的太帅了！演技还那么好！简直是我的理想型！”
　　“笃笃笃”
　　车窗被人敲响。
　　她一点点摇下车窗，这几天不规律的作息导致的憔悴的素颜，就这样暴露在朴智旻妆容完整，笑意盈盈的面容前。
　　当然，还有他身后一脸错愕的成员们。
　　她看了看朴智旻，又看了看他一脸便秘色的成员，强忍住暴打朴智旻一番的冲动，在一众灼灼的目光中，挥了挥手，僵硬地点点头示意。
　　随即面无表情地摇上了车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