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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大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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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隼还在持续攻击,于昭头上、背上已被啄得没了一处好皮肉。
其余众人已被沈平全数制服,想着要留这逆贼一条命带回去交给父亲亲自审问,沈辞拿起手中长萧,令猎隼撤退。
缓慢悠长的萧声响起,猎隼展翅飞向天空,片刻后,稳稳落回站架,悠然梳理着身上羽毛。
沈平一个健步上前,将捂着一只眼睛哀嚎不止的于昭擒拿在手里。
正待将其捆吧捆吧押回都护府细细审问,就觉眼前突然一道白光闪过,逼得沈平不由自主向后倒去。手一松,于昭就被那人劫了去。
稍稍稳住了些身形,沈平急忙挥拳向那人砸了过去。
却被那人轻轻巧巧挡住,反手劈出一掌,正中沈平左肩,而后便直直的向后跌了过去。
沈辞暗道,不好!
慌忙吹起长萧,指使猎隼照着那人就追了过去。
可那人武功奇高,又似对这北胜卫城的地形极其熟悉,专挑猎隼不好下手的屋棚、长廊和某些人家格外长的屋檐下面走。不一会的功夫,就没了踪影。
几名士兵慌忙安顿好了方才被抓的那些叛国贼人,三步并作两步跑去查看沈平情况。
看他并无大碍之后,留下一人照应着,其余几人瞬间展开身形,朝着那人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沈辞紧跑几步冲到沈平身前。
片刻后,那几名士兵又全数返回,单膝跪到沈平面前回禀:“司马大人,属下办事不利,未能追捕到贼人。”
沈平捂着胸脯,由沈辞扶着强撑着坐了起来。
“此人武功远在你我之上,你们几个赶来看我,又贻误了先机,哪里还能赶得上他?”
“属下无能。”士兵几人垂首待训。
“算了算了,”沈平无奈摆手道,“这也怨不得你们。”
“父亲早已下令将四座城门全部封锁,他带着于昭,定然跑不了多远,必会悄悄藏匿在这卫城之中。你们几个,去将被俘的几名逆贼关进都护府大牢,严密看押。另外传令留在城中的守卫立刻全部出动,随我,去挨家挨户搜查漏网的贼人!”
“是!”
稍一动换,左肩便传来一阵专心的疼痛。
“咳咳咳……”胸中血气翻腾,他压着嗓子轻咳几声。
沈辞峨眉一蹙。
“这些事都交给其他人去做。你们几个,先带司马大人回府医伤。”
“辞儿……”沈平满脸愧疚道,“你费尽周折,好不容易才逮到了于昭,四哥如今却眼睁睁的看着他被人劫走。若不能重新将他缉拿,你叫四哥,有何颜面面对你……”
“四哥!”沈辞打断他道,“我抓于昭,本就是为了确保父亲和你们四位兄长的性命无忧,如今,你伤势不明,我哪还有心情去追查什么于昭?况且,今日卫城守备森严,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他们被抓,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你且听我的,先跟着他们几人回府医伤,若确定并无大碍之后,再行追击也不迟。”
“是啊……”
“是啊……”
“小姐说的对,司马大人您还是先随属下回府去医伤吧。”
几名士兵纷纷附和道。
沈平心事重重的皱着眉,不愿妥协,但又架不住自己属下和沈辞一再劝说,终于不情不愿的站起身来。
一名士兵弯下腰,将背对着沈平。沈辞和其他几名士兵搀着他趴了上去。
也不知是的确伤得很重,还是怎么,沈平刚一趴到那名士兵的背上,竟就这么堪堪的晕了过去。
沈辞忧心忡忡望着他,向旁边的那几名士兵吩咐道:“去找城里最好的大夫来!务必医好沈司马!”
“是!”
“是!”
几人抱拳告辞,快步消失在夜色中。
沈辞转身,冲猎隼做了个手势,那猎隼便突然振翅往城东飞去。
她整了整红色披风的领口处,迈开大步,往城楼上飞奔而去。
“咔嚓!!!”
一道血红色的闪电照亮了半边天空。
沈伯奕站在高高的城楼上,望着在远处阵中厮杀的三个儿子,拳头几乎要攥出水来。
“爹!”一声脆生生的呼唤。
沈伯奕蓦然回头。
一个红色的身影眨眼冲动了自己身边。
“爹,你可安好?有没有哪里受伤?”
沈伯奕眉头一展,稳住她因焦急查看自己伤势而四处乱晃着的身形,笑道:“爹没事,爹很好。”
沈辞这才放下心来,轻轻的舒了口气。
“于昭呢?你四哥可有将他拦下?”沈伯奕问道。
沈辞刚刚才舒缓了一些的面色又重新变得凝重。
“本是已经拦下了的,可……”
“怎么?”沈伯奕急道。
“有人,将他给救走了……”沈辞喃喃道。
“什么?”沈伯奕一脸的难以置信,无奈接受了事实之后,蹙眉问道,“可知是何人所为?”
“目前还不知道。只是,看那人能如此轻而易举的从四哥手里将于昭带走,又对卫城的地形如此熟悉。辞儿猜想,此人定然已经在卫城潜伏了不少时间。而且,他还带着一个人,却能在瞬间便逃脱的无影无踪,他们在卫城,定然有什么隐秘的藏身之处。”
“明日一早,带人挨家挨户的查问一番,定可以查到于昭踪迹。”
“嗯……”沈伯奕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脑中蓦然闪回到刚才,那人劫走于昭时的画面。
他着一袭青衫,身量细长,用黑布半遮着面颊,一道电光闪过,双眸映射出皓若星辰般的亮光。
却与昨天夜里出现在洞房门外偷窥的那个黑影,身形、体态截然不同。
这卫城里,何时竟潜入了如此多的不明身份之人?
突然想起了什么,沈辞低声惊异道:“对了!”
凝眸望向沈伯奕道:“爹,将于昭救走的那人身上,有一种奇异的香味,不是我所知道的任何一种花的香味,也不是任何一种香料的味道。”
因只是稍稍的闻到了一点,沈辞甚至不能确定,当自己再次闻到这股香味时,还能否再认得出来。但只觉,自闻过了那香味之后,便心旷神怡,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也不知,是不是他们金国的什么巫蛊之术。沈辞暗暗的小心着,注意着自己的身体会否有什么奇怪的变化。
所幸,自闻到那味道到现在,她并未感觉到有什么异样。
“让明日一早赶去搜查的士兵照着这个线索去找,或许很快便会有所收获。”沈辞继续道。
“哦?”沈伯奕惊讶道,旋即便又点点头道,“嗯。”
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欢呼雀跃之声,父女二人极目望向声音发出的战场中央。
不大会,一声长长的“报”从城下传来,传令兵骑着快马飞奔而来。守城士兵急忙将城门打开,将其迎进城中。
“噔噔噔”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响过,传令兵单膝跪到了沈伯奕面前。
“禀护国公!大都护已将敌军首领斩于马下,预计少顷便可结束战斗!特命小的来给护国公报喜。”
“好!好!”沈伯奕连连击掌赞叹道,“传令大都护!不可掉以轻心,务必要将敌人斩尽杀绝!令其闻风丧胆!再不敢有贸然前来进犯之心!”
“是!”
。
城中。
百姓已被惊天的战鼓声和凄厉的厮杀声惊醒,纷纷出门聚集于大街小巷上,望着城外连天的战火忧心忡忡。
“邦邦邦”。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众人回头,而后便又见怪不怪的重新望向了城外。
她都已经敲了好半天了,大概一会再敲不开就该回去了吧。
现在他们最应该关心的是,沈伯奕、沈修能否像以前一样,再次击退强敌,保他们身家无忧。
喜鹊挽起袖子更用力的拍了拍医馆的门。
“青黛姑娘,您在家吗?青黛姑娘?”
“我家四公子受了伤,想请您过去瞧瞧,您若是在家的话,可否应我一声?青黛姑娘?青黛姑娘……”
真是奇了怪了,刚才自己来时,明明才听路边的人提过,这青黛姑娘打先前去望了一眼城门口方向后,就再没从屋里出来过。
怎的却这么半天都不来应门?
难道这青黛姑娘在屋里藏了个野男人,所以不方便见人?
喜鹊也佩服自己居然在这个时候还有心情胡猜乱想。
那要不,就是路边那些人看错了?
疑惑着,扭头打算再去找找其他的大夫。
医馆的门却“吱呀”一声,开了。
医女青黛神色怪异的出现在门后。看清敲门之人是喜鹊之后,蹙眉问道:“何事?”
喜鹊急忙驻足,回身,朝着那青黛微微见礼,道:“青黛姑娘,我家四公子方才打仗时受了些伤,人虽醒了,却一直嚷着肩膀疼,可否劳驾姑娘去看一看?”
“啊?这……”青黛面有难色。
有意无意望了一眼屋里,像是得到了什么授意后,面色和缓下来,礼貌的笑了笑,道:“那就,有劳姑娘稍等片刻,青黛去换身衣裳,准备准备,立刻就来。”
“嗯,好!”喜鹊说着就想跟着青黛往屋里去。
毕竟按照常理,这天黑风高的,外面还不安生,她怎么都该请自己进屋去等着吧?
哪料,却吃了一记重重的闭门羹。
喜鹊摸摸自己的鼻头。
这青黛姑娘,这性子,可真是……
哎,行吧!外面等就外面等着吧,外面凉快。
嗯,凉快。
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