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家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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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吗？
温煖仔细想了想自己对曲泽的感情，她承认在曲泽救自己的时候，她是心跳加速过，但现在想来，这只是人类看到美好人物的一时心动，她不了解曲泽这个人，不了解他的方方面面，就这样说喜欢也太过于肤浅。
不过温煖皱着眉看向唐小之：“我之前就想说了，你怎么这么没有礼貌，可以用鼻涕虫这样恶劣的称呼，来叫自己的同学吗？”
温煖从来没有用这么严肃的口吻对她说过话，唐小之本能觉得面子有点挂不住，脾气上来了把筷子一扔：“我叫他鼻涕虫哪里不对了！你看看曲泽的样子，连眼睛都看不到，浑身脏兮兮的！本来就是像是鼻涕虫！臭老鼠！”
随着唐小之的话，曲泽慢慢放下筷子，他看着自己带着油渍的袖子，忽然觉得那块油斑十分刺眼，他确实又脏又丑的，她这么说也没有说错，可为什么这一次特别难受呢。
曲泽握紧双手绷紧双肩，为什么一定要在温煖面前揭露这一切，他好不容易有了一个朋友，好不容易有一个人对着自己释放善意，为什么一定要把这一切给毁了呢？
他不敢去看温煖，他怕再温煖脸上看到厌恶鄙夷，他怕温煖突然发现自己就是鼻涕虫就是脏老鼠，他怕这一切就像是水中的月亮一碰就碎。
这一段偷来的时光到头了，曲泽告诉自己该醒了，他颤抖着双手站起来，四周人的目光让他仿佛置身于油锅之中那般煎熬，他再也无法在这样的环境里待下去，适合他的只有无人的墙角，以及寂静的夜晚。
这时一只手拉住他，曲泽发现这只手的主人，颤抖地比他还要厉害。
“唐小之你闭嘴！你太过分了！给我道歉！”
温煖第一次这么生气，温煖知道唐小之说这话时，可能根本没有过脑子，只是在单纯地表达自己的感觉，但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些话，会给一个人带来多大的伤害。
唐小之被温煖吼懵了，温煖这么大声地吼她，口气还这么凶，她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觉得温煖实在太过分了，她不过是说了实话而已，“我没有说错！”
温煖实在是被唐小之气笑了，她把曲泽摁回去坐下来，然后对着唐小之说：“那我有没有和你说过，你整个人又胖又圆，还整天喜欢穿粉色的蓬蓬裙，整个人就跟猪一样特别难看？”
其实唐小之只是有点小胖，在温煖看来还是很可爱的，但她刚刚说的话实在太难听了，所以温煖故意气她，让唐小之也感受感受所谓‘实话’的威力。
“你！你才是猪！”
这次唐小之是真的被气哭了，因为她觉得自己似乎真的就像是温煖说的那样，又胖又不好看，她边哭还边瞪着温煖，看起来有点可怜。
温煖叹了一口气：“好吧，我向你道歉，其实你没有那么胖，小之你看你被人说了，就这么难受，那曲泽被你骂了这么多次，那得难受成什么样子啊，我都跟你道歉了，你也和他说声对不起吧。”
唐小之的表情有所缓和，就在温煖以为她要道歉的时候，唐小之却把装菜的盘子一掀，不仅如此她还掀翻了温煖以及曲泽的盘子，里面装的米饭菜肴全部摔在了地上。
“我死也不会和鼻涕虫道歉的！”
吼完这句话，她就怒气冲冲地跑出了食堂。
温煖：“……”
她怎么不记得唐小之以前，是个这么熊的人了？
算了，这地方是不能继续吃饭了，温煖干脆带着曲泽去外面吃。
“温煖……”
温煖看着两边的店铺，心想着选哪家好啊，“怎么了？”
“要不我去和唐小之道个歉吧，”曲泽磨了磨脚下的石头，“你们是那么好的朋友……”
温煖突然停下脚步：“你为什么要道歉？”
曲泽又重复了一遍低着头说：“你们是那么好的朋友，不要因为我就闹翻。”
温煖看了看四周，发现不远处有个公共长椅，她带着曲泽走过去坐下来，曲泽似乎察觉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坐下来显得特别紧张。
温煖就问：“你觉得自己做错事情了？”
曲泽摇摇头，这件事情他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和温煖一起吃饭，他不觉得和温煖吃饭哪里不对。
温煖又问：“那你也觉得自己又脏又臭，像是鼻涕虫像是小老鼠？”
这次曲泽就没有说话了，这态度似乎在默认。
温煖吐出一口气，她轻轻摸了摸曲泽的头发，虽然他的头发看上去乱糟糟的，但是一点都不油腻反而十分清爽，温煖知道曲泽已经尽自己最大的可能，让自己看起来干净一些。
比如身上这套衣服，早上还是干净的，但是中午做饭时染上了油渍，即便没有油渍，这衣服的破口，以及他那长发，也总是给人脏乱的感觉。
曲泽因为温煖突然的亲近，整个人都不敢动。
温煖说：“曲泽听我说，在别人眼里我们是怎么样的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自己眼里，自己是个怎么样的人。”
“哪怕别人觉得你脏得宛如臭水沟里的老鼠，这又有什么，你就是你也不会真的变成臭老鼠，可如果你自己觉得自己是老鼠，那么你这辈子就真的只能是老鼠了。”
曲泽歪着头看着温煖好似在思考，“可是我……温煖不觉得我脏吗？”
温煖站起来给了他一个拥抱：“不呢。”
曲泽浑身一颤，他抖着双唇小心地回抱了温煖一下，鼻尖有着一种无法形容却无比美好的味道，这就是温煖的味道，曲泽闭上眼用心去感受，“我相信温煖，我觉得自己不脏，我……我不是臭老鼠鼻涕虫！”
“嗯，你说得对，”温煖松开他：“我们去吃饭，喜欢吃面吗？”
曲泽低着头说：“好，好的。”
温煖用手指勾起他的下巴，露出一个恶霸调戏良家妇女的流氓笑容：“哎呀，小哥长的真漂亮，说话干嘛总低着头，没做错事不用道歉，也不需要低头，男子汉就要堂堂正正抬着头说话。”
“嗯……”和温煖对视了几秒，她夸我长的好看，曲泽又想低下头，可是想到温煖的话，他努力克制自己的想法，“就就吃面。”
两人一起去旁边那家面店点了餐，温煖随意地说：“你的左手还好么，看看感觉不太自然？”
曲泽用力摇头：“没事的。”
温煖没有在意，也许是他们这对组合太奇怪，店内的人一直往他们看过来，曲泽面对其他人的目光，虽然还是感觉不自在，却再也没有低下脑袋。
这一次他们好好吃完面，曲泽偶然看到面馆里面的时钟，已经快接近七点了，面上猛地露出慌张之色。
“温煖，我要回去了！”
他腾地一下子就站起来，慌忙地跑了出去，跑得一半曲泽停下来，他没有回头而是小声说了一句：“谢谢你。”
他说完以后就不再停留。
温煖还在付了钱，她回想刚刚曲泽的神情，感觉有点不对劲，曲泽与其说是慌张不如说是害怕，这种害怕似乎深深刻入了他的骨髓，温煖发现他连说话都带着颤音。
想起自己那个关于家暴的猜测，温煖急忙提上书包追了出去，好在曲泽没有跑远，她悄悄跟在后面跟上去，很快他们之间的距离不断拉近。
温煖发现自己不仅力气，连速度都快了许多，她感觉到如果她想，她还可以跑得更加得快，自己这是重活一次变超人了？
温煖先把这个念头压下来，跑了一段时间后曲泽已经开始慢慢喘息，她倒是呼吸一直很平稳，又过了十来分钟，曲泽实在是跑不动了，才停下来慢慢走着，他似乎不敢停下休息，走得再慢也要往前走。
就这样又走了十来分钟，终于停在了一座房子前面。
这座房子不大就两层，看起来十分老旧，天色已经暗下来，门缝窗户里露出黄昏的灯光。
曲泽看着这灯光紧紧缩成一团，他忍不住朝后退了一步，大门就被人猛地推开，曲父手里还拿着酒瓶，整个人似乎在酒缸里泡过一样，浑身的酒气。
他迷蒙的双眼落在曲泽果露的下半张脸上，整个人就被定格了：“如青是你么如青，你回来找我了如青……”
曲泽听到这话整张脸都白了，这是他无数次被打的开始，他猛地转身就跑。
曲父被他的动作惊醒，昔日妻子的音容相貌淡去，残酷的现实开始清醒，他意识到自己的妻子抛弃他跟别的男人跑了，不会再回来了，就算他放弃自己的自尊，去苦苦哀求过对方，她也不会再回来了。
曲父的眼睛上覆上一层血色，他用酒瓶狠狠地朝着曲泽砸去：“连你也想逃走！连你都要抛弃我！”
曲泽被这酒瓶砸中后脑，他整个人一下子就扑到地上去了，曲父追上来狠狠地踹他，“贱/人生的狗/杂/种，你跑啊继续跑啊！”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家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