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步》钻石墨镜

8、八

　　张恩全开着车，不断的超车，想要回去看看小其。

　　刚才他跟黎雪阳通了电话，黎雪阳说了很多听也听不懂的专业术语。反正最后，就是小其年幼的时候，被强迫看别人性虐待，可能也有被性侵犯的经历，所以，小其心里对情和欲的概念是混乱的混沌的。

　　这算是什么心理医生。还是没什么实质性进展。还是说让张恩全看好小其。

　　打开小其的房门，小其没在房间里。张妈不在，大概出去买菜什么的。满屋子找了一圈，也没看到小其的影子。

　　张恩全着急了，又跑着找了一遍。跑得气喘吁吁，还是没有。张恩全觉得自己要疯了。

　　突然，觉得半开的窗帘动了一下。张恩全慢慢的走过去。窗帘又微微的动了一下。

　　“小其？……”张恩全轻轻的叫。慢慢走过去，慢慢把窗帘掀起来。

　　小其抱着膝盖，坐在地上，抬头看着他。眼睛里是说不清楚的情绪。有点害怕，有点期待，有点不信任，有点依赖，有点迷惑，又有点怨恨。

　　他从没见过小其有这种眼神，赤裸裸的，像小兽一样。似乎他一碰他，小其就会害怕的发疯的逃开或者反抗。

　　他冲小其微笑，让他安心，慢慢走过去，伸手拉住他，把他拉起来。慢慢的轻轻的抱住。

　　小其浑身僵硬，张恩全轻轻的拍他的背。“别怕，没事了……没事了，小其，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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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必，你再也不用过来了！”张恩全已经快被黎雪阳气死了。

　　上次，黎雪阳跟小其谈过之后，小其连着一个星期，都只知道昏睡。

　　白天睡晚上睡。反正就是除了吃饭，就在床上昏睡。饭吃几口就趴在桌子上，一副懒洋洋病恹恹的样子。张恩全拉他起来，他就像要化了似的又滑回床上。

　　张恩全吓死了，结果许医生检查以后说他没事，说他还是心理原因，让他仍然找心理医生。

　　张恩全才不肯再让黎雪阳见小其，见过一次就变成这样了，再来不知道会怎么样。

　　黎雪阳三番四次的打电话来，甚至人跑过来张家，被张恩全请了出去，连小其的影子都没见到。

　　今天早上，临走的时候，张恩全去看了一眼小其。仍然是穿着白绸睡袍，躺在床上安静的睡着。好像永远都不会醒一样。

　　张恩全无奈的摸摸他的头发，亲亲他的脸，关门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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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恩全门一关，小其就睁开眼，看着门，慵懒的坐起来，嘴角似有若无地笑。

　　张妈来叫他吃饭的时候，看到他居然醒了，坐在窗台上，靠着窗框，看着窗外发呆。白绸的睡袍，被阳光映的泛着朦胧耀眼的白光。

　　小其转过脸，对着张妈慵懒的笑。

　　张妈赶紧把饭端来给他吃。清粥小菜，小其端着碗安静的吃。

　　“现在先吃点清淡的吧。晚上再弄点好吃的。多吃点，看你瘦的。”张妈摸索着小其的肩膀。
　　小其冲她笑，低下头慢慢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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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妈出去买菜的时候，小其就坐在窗边，让阳光照在身上，坐着发呆。

　　威廉一身黑衣，冷冷的笑着，靠在另一边的窗框上，看着小其。“怎么样？这次，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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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漂亮，我这里个个都漂亮的阿！放心啦，保证你老板满意！88。”dennis挂了电话，回头扫了一眼没精打采的鸭群，“那个，阿king啊，你去。”把手上的地址电话塞给他。

　　“又是什么人啊？”阿king一副懒洋洋没睡醒的样子。现在是下午，正是一群人萎靡的时候。

　　“大客户啊！沙歌里拉！大案子啊，好好做！得罪了人我扒了你的狐狸皮！”dennis翘着兰花指叮嘱。

　　威廉一身黑衣，冷冷的笑着，自顾自的走进去，找了个房间躺在沙发上抽烟。

　　一群人见怪不怪的当他不存在。只有dennis一边拍那个一下骂这个几句，赶紧走了进去。
　　进包间看到威廉就是一声长叹。坐在威廉侧边沙发上。

　　威廉冷笑看着他。昏暗的包间里，血红的烟头一闪一闪的，映得威廉的刚毅的脸若隐若现。
　　“怎么样啊，他？”

　　“还那样。”威廉心不在焉的。

　　“哼，一碰到他的事啊，你就这样。”

　　“他你还不清楚吗？”

　　“唉，希望这次啊，他是真的不回来了。这种地方，能不进来始终是好。我也不知道，能替他挡多少次。”dennis不经意的朝威廉身边歪了歪。腰肢柔媚的扭着。

　　“你替他挡？你是怕连累自己吧。”威廉仍然一脸冷笑。向dennis靠过去，说完又躺回去。

　　两个人中间的距离拉近又拉远，dennis的心提上来又咚的落下去。

　　“哼，在你心里啊，就只有一个小其，我就不信，我会比他差到哪里去了。”

　　威廉冷笑一声，充满嘲讽。也不知道是在嘲讽别人还是自己。“若是能这样比，那感情就没那么麻烦了。”

　　“他那么狠，你就不怕，有一天把你自己也填进去？”dennis慢慢靠过来，脸跟威廉近在咫尺。威廉眼睛里一闪而过的落寞无力，全都落进他心里，泛起说不出的酸楚、无奈、怨恨。

　　“他暂时还离不开我……”威廉冷冷的看他一眼，眼神又变得冰凉。若有所思地盯着dennis看着不动。

　　dennis没好气地退回来。哼，能让我dennis看上的人还没几个，真是不知好歹。

　　可是心里又一阵阵的发疼。那个小其把什么人放在心上过了？还不是蛇蝎一样的，沾身就死.要不是为了拢住威廉，他哪里会做那么多事，让小其留在自己这里，自己还要每天担惊受怕的，怕哪一天□□白道上哪个人查了来。

　　“唉……”dennis长叹一声，疲惫的靠在沙发上。有些事，无奈就是无奈。

　　威廉的眼睛仍然跟随着dennis。Dennis当然看得到，有点怯喜的慢慢舒展着腰肢，慵懒的看向威廉。

　　威廉慢慢靠过来，手扶上他的腰。Dennis手搭上他的脖子，媚笑着看着他。眼神里像有钩子一样，把威廉慢慢钩过去，吻住他。

　　突然，隐约一声噗的声音，dennis瞪大了眼睛，看着威廉抬起来的脸。脸上表情冰冷漠然。Dennis腰眼里，插着一把刀，血泉涌似的喷出来。生命从dennis眼神里快速的消逝。

　　“原来……是真的……”dennis气息微弱，失去焦距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威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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