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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牢狱之灾 ...

  •   她到忘了,此时她裹着那少年丢给她的乞丐装,那乞丐装对于她来说又大又破,她裹上之后,那比搓衣板微微鼓起的胸部已经完全被遮,加上她那过肩却对于古代来说半长不短的头发,可不就是一个...小兄弟。

      沧粟微垂头,她还要在这个世界待上一年,以女子的身份,危险不说,若是被人拐卖,只怕更惨,不若以后都以男装示人。

      “小兄弟?你没事吧?”那男子见她脏兮兮的脸上变了几遍,却不答话,不由提声再次说了一遍。

      “哦!没事没事,多谢..多谢大侠救命之恩,小人身无分文,无以为报,只能以身...咳咳,铭记在心。”沧粟微囧,好吧,谁叫这一句是那么经典,是那么的顺口,差点就溜了出来,幸好及时刹住。

      听到她的声音,男子似乎怔了怔,又细细打量了她一遍,目光掠过她的胸口,又在她那半长不短的头发上停了停,随后摇了摇头笑了笑:“小兄弟不用客气,在下不过是顺手而已,既然小兄弟没事,在下告辞。”说着朝沧粟抱了抱拳。

      沧粟也赶紧站起来,别别扭扭的学着他抱了抱拳:“大侠走好。”

      许是被她动作逗笑了,男子温和笑着冲她点点头,转身大步离去。

      沧粟望着他的背影感慨,这人真是个好人,明月般的眸子看人不带颜色,温温和和,坦坦然然,既没有同情,也没有鄙视,仿似她就如同大街上千千万万人一般平平等等。

      这让自小生活着一些或是同情或是不屑的目光中的沧粟觉得心底有些暖,她所在的世界虽是个人人平等的世界,然而对于他们这些生活在孤儿院的孩子,又有几人做得到平等相待,

      那些来打着献爱心来看望他们的人,有很多好人,但也不乏带着同情或是怜悯的目光看待他们,亦或者有些资助商一副高高在上施舍模样的。

      摇了摇头,不再想以前的事,看着眼前的当铺,沧粟高兴起来,捏了捏手中的镯子,却发现右手空空,顿时焦急的扑到刚才摔倒的地方细细找,找了半天却没找着,又连着刚才所站那一片找了一遍,还是没找着,顿时急的在当铺门口转来转去。

      见她这幅模样,当铺的小二拿着一把扫把走了出来,一脸嫌弃和凶恶的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这小乞儿,要当东西就赶紧进来当了走,不当就不要在门口转来转去影响生意,再不走,可别怪老子收拾你。”

      沧粟本就着急,被这一骂,顿时就想反驳几句,猛一抬头,一眼就看到了那小二拿着一人高,杆子有人手臂粗的扫把,她眸子闪了闪,眼中瞬间换上谄媚,吞吞口水赔笑道:“马上就走,马上就走!”

      那小儿见此,高傲的“哼”了一声,收了扫把进了当铺。

      叹了口气,沧粟挪着步子离开了当铺,走的不远,眼睛依然还死死盯着那当铺,颓然沮丧的靠着柱子伤心起来。

      眼看到手的钱财,到手的新衣和食物不翼而飞,还被这恶奴欺负,这空落落的心情,真心难受。哎...果然,她一辈子做不了富人。

      抬手抹了抹额间的汗水,却瞬间双眼放光,眼光定格在自己瘦瘦细细的手腕上,那找寻了半天的手镯,可不就稳稳当当的套在自己手腕上,想来是刚才摔倒的时候,阴差阳错的套上去了。

      沧粟又体验了一把大起大落心情。抬手就扒镯子,扒了半天却发现怎么也扒不出来。她瞪着手上的的镯子半响,又望了望当铺,抬脚往小河边走,抄了把软泥糊在手上,扒了扒,还是不出来,寻了棵皂荚树,用皂荚润了手,依然拔不出来。

      就在沧粟想办法扒手镯的时候,那队疾驰的马队驶过西街,最终停在了之前和她说话的老者门口,此时老者已经不在门口,窗户紧闭,房门紧闭,整个屋子悄无声息。

      领队之人是一个三四十岁的汉子,一条如同蜈蚣一般的伤疤,自他左额角划过左眼一直延伸到右脸,看上去凶恶而恐怖。

      他目光阴冷的打量着周围,许多听到声响探出头来的人被吓得缩了回去,紧闭窗门。

      整个马队将房子团团围住,领头之人一招手,他身后两人便悄悄摸进房内,过了一会,那两人走了出来,其中一人对那领头之人道:“将军,帝师已死。”

      领头之人皱了皱眉,大步踏进楼里,房间未曾开窗,显得有些昏暗,但依然能看清正对着他们的靠椅上,那白发苍苍的老者挺直背脊,靠着椅背,已然没了呼吸,但嘴角却定格在嘲讽的弧度,似乎正在无言的嘲讽这他们这些闯入者。

      领头之人手一抬,沙哑的嗓音吐出一个字,阴冷的气息扩散在这个屋子:“搜”。

      冲进来十多人,将屋子掘地三尺。

      “将军,没有!”

      领头之人“哼”了一声,看着已经死去的老者道:“帝师可真是老顽固!我就不信我孤狼会找不出线索来。”

      说完,一甩衣袖,大步离去。

      一队马队又疾驰而过,引来了行人商贩的混乱和愤怒

      溪水边,沧粟一直折腾了大半日,直到夕阳西下,沧粟含泪瞪着手上的手镯,以及早已被折腾的红彤彤破皮的的手腕,颓然叹气。

      敢情这镯子许进不许出,她都不知道刚好适合自己手腕的镯子是怎么套进去了?竟一点感觉都没有。她明明记得之前打量的时候比现在大些的。

      望了望天色,沧粟摸着咕噜噜直叫的肚子,默默找回被丢的破碗和木棍,欲哭无泪的捏着中午节省下来打算攒着买件衣服的两枚铜钱,又不舍的买了个包子,边啃边吭哧吭哧的出了城,吭哧吭哧的回了破庙。

      破庙中的人已回了大半,让她奇怪的是那对少年少女却还未回来,待得新月初升的时候,他们才蹒跚着回了破庙,只是少年眼青鼻肿,少女眼睛红红的似是哭过。

      见他们回来,有几个围了过去,低声说了些什么,随后俱都是一脸的愤恨之色。

      沧粟想了想,没有凑过去,她想她不会长期在这里,也无意卷进他们的生活,她觉得,自己已经变得愈来愈冷漠,愈来愈麻木了,一种行尸走肉的空洞感,让她有些不寒而栗,她不敢再想下去,裹了裹身上的乞丐装,沧粟倒在稻草上沉沉睡去。

      睡至半夜,沧粟想方便,迷迷糊糊翻起身,看了看没甚遮掩的破庙,便打着哈欠走了出去,走到离破庙不远处的一个大树下放了水,慢悠悠起身,穿好裤子,系好乞丐装腰带,刚准备继续回去睡个好觉,前面草丛中却抖抖簌簌冲出一个人来,见了沧粟顿时被吓了一跳,

      而沧粟一个激灵,不自觉退了一步,好死不死右脚踩进了刚放水的地方,许是因为昨夜下过雨,又被沧粟一放水,此时形成了一个浅滩,

      一脚踩上去,脚上焦黑脏兮兮看不出原状的帆布鞋瞬间被自己的尿液给浸湿了,沧粟却一动不敢动,瞌睡什么的全跑没了,朦胧的月光下,微风阵阵爽,两人大眼瞪小眼愣在原地。

      沧粟想,幸好这人没在她正在解决的时候出现,不说被看光,单是这样的情况就能下的她小便失禁。

      “快,抓住他,那小子往这边跑了。”不远处的传来的声音惊醒两人,那冲出来的小子一步冲到沧粟身边一把拽住她便跑。

      “诶诶!”沧粟被拽了踉跄着跟在他身后,他跑就跑吧,拽着她干嘛。

      刚跑了几步,后面的七八人便追了上来,那小子拉着她停了下来,戒备的看着那几人,随后,在沧粟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一把推开沧粟,自己一副视死如归,大义凌然的挡在沧粟身前。

      沧粟心想,好人哪,虽然算是他连累了自己,可现在遇到危险却挺身挡在自己身前,也算是条汉子。

      沧粟正感慨间,只听那小子冲着自己一副焦急,一脸郑重的模样:“我挡着,你快走,无论如何,一定要把东西送到大哥手中,泷月死而无憾!”

      沧粟全身都僵住了,嫁祸啊,赤裸裸的嫁祸啊!果然,善意什么的,离她很遥远。

      “一个都不许放跑,都抓回去。”七八人围了上来,三下两下就将两人五花大绑。

      沧粟狠狠瞪了那小子一眼,却见那小子撇过头不理他。

      “大...大侠,你们抓错人了,我不认识这人,你们行行好,放了我吧,我就一个要饭的。”沧粟欲哭无泪的向那领头之人解释,只可惜人家直接不理她,踹了她一脚:“小子,老实点,莫以为化装成要饭的我们就会放过你。”

      说完,手一挥,两名大汉上前来,一人一个扛大米似的扛着两人,浩浩荡荡下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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