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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那些记忆 ...

  •   空荡荡的走廊很长,阳光透过一侧的一个小玻璃窗照在水泥地板上,然而,窗户太小了,阳光照到的地方太少太少,反而衬得其余的地方都空荡而阴冷,老旧的白色石灰墙,仅在下端有半米的绿色油漆刷过,很多地方已经开始掉漆,有的地方有着擦不掉的涂鸦,墙面显得很是斑驳。

      沧粟缓缓走在空荡荡的走到上,寂静的走廊有着脚步声的回响,走廊两边每过一段,有个房间,房间的门关着,又或者不知为何,显得有些模糊,莫名的让人觉得孤单,周边的黑暗和寒冷开始侵袭着她。

      她一直走,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走,就觉得似乎应该往这个方向走。

      终于,她走到了走廊的另一头,这里有扇门,门关着,关住了外面的阳光,让走廊显得暗冷。

      沧粟一眼就看到了缩在门旁黑暗中的那个瘦小的身影,她坐在地上,抱着膝盖,头搁在腿上,正无声的哭泣着,苍白的小脸上,一双眼睛正渴望期待,却又害怕难过的看着门口方向...

      沧粟望着那个小女孩半响,她抬步,缓缓走到小女孩身边,明明只是短短几步,可她的脚步,却似灌了铅一般沉重。她转头看向小女孩视线的方向,那里是门缝,隐约可见,门上被一把生了锈的锁扣住。

      她听到了有孩子的嬉闹声,从门缝,可以看到有十几个小孩子分成两堆,做着游戏,是很普遍的游戏,老鹰捉小鸡和丢手绢。

      他们在阳光下欢笑着,嬉闹着,那些,仅仅只是属于他们的,而缩在这个角落的小女孩,有的只是将要将她吞噬的黑暗和孤寂...

      她的耳边,似乎还回荡着一些嘈杂的声音。

      “她是骗子,我们不要和她玩...”

      “她是杀人犯,会让人流血的,我们把她锁起来...”

      啊!是她啊,是小时候的自己啊...

      沧粟听到了自己心底的声音,空荡而寂寞,这是她压在心底的记忆,她以为她已忘记,原来,她一直都记得,记得如此清晰,也许,只是她不想记得罢了...

      沧粟睁开眼,觉得有冰冷的液体自眼角滑落,不知从哪里照进来的阳光,刺得眼睛灼痛,只得继续闭着眼,她想抬手揉揉眼,却觉手臂一阵刺痛。

      “别乱动!”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传来,一双清凉的手,按住了她动作的右手。

      陌生而冰凉的声音,沧粟猛的睁开眼,入眼的是一张清俊如画的容颜和一双没有丝毫感情的清冷眸子。

      沧粟眨了眨眼“你是谁?”

      眸子主人冷冷瞥了她一眼,似乎懒得搭理她,转身走到桌边开始收拾东西。

      怪人...

      没人理,沧粟盯着床帐发呆,平息着被梦境带起的波动。

      “吱呀!”门被打开,云飒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走了进来,许是以为沧粟未醒,便走到桌边的男子旁边轻声问道:“慕寒,不知舍弟身子如何?”

      南宫慕寒瞥了云飒一眼,冷冷开口:“两种毒混合,成为一种新毒。”

      云飒皱眉:“可知什么时候发作?”

      “不知。”

      “发作了会怎么?”

      “不知。”

      “那现在...”

      “无事。”

      “慕寒,你还是惜字如金。”许是早已习惯此人作风,云飒也不恼,浅浅一笑无奈道。

      南宫慕寒瞥了他一眼,又扫了床上的沧粟一眼,难得的未‘惜字如金’:“你还是如此温厚,也不怕别人居心叵测。”

      床上的沧粟回过神来,身子一僵,这叫慕寒的男子明显说的是她,她想起了,中医把脉是可以看出人的性别,这么说他已经知道自己性别了,所以才说她居心叵测,他...

      怎么办,怎么办?他会不会告诉云飒,云飒又会怎么想?虽然,虽然知道迟早有一天,这个骗局会被揭开,可是...可是她从来没想过会这么早,她...她一点准备都没有。

      沧粟急的不行。

      云飒却笑着道:“云某身无长物,又有何被图谋的。”

      “随你。”南宫慕寒丢下两个字,提着自己东西转身就走。

      沧粟呆了呆,又松了口气。

      许是这口气动静大了些,云飒走到床边,看着她,眼中有着担忧,有着自责:“可是伤口疼?”

      沧粟偏过脸看他,摇摇头,冲着云飒扬起一个笑容,想让他放心,随后小声道:“不疼,云哥莫担心。”

      云飒看着她半响,垂了眸子,伸手将她扶起,顺手帮她理了理发丝,这才将碗递到她左手:“将药喝了。”

      沧粟抬起药一口气喝了个精光,喝完后才发觉,这药苦的惊天地泣鬼神,顿时脸皱的像个包子,强忍着才未将药吐出来,却硬生生被苦的打了个冷战。

      一颗酸梅被递到眼前,沧粟感激的看了云飒一眼,抓过塞进了嘴里,冲淡了一些苦味,可这酸梅又酸又涩,一瞬就让沧粟口水哗啦啦聚集,差点没酸掉了牙,本来只是苦的,如今被塞了一颗酸梅,顿时嘴里又酸又涩又苦,沧粟觉得似乎根本没比刚才好。

      她含泪,一脸忧愁的瞅向云飒,哥,你这是故意折腾的吧...

      云飒尴尬的收回手,想了想,转身倒了杯水,递给沧粟,沧粟感激接过咕噜咕噜就喝了下去,顿时,一股火辣辣的味道自胃里腾的冒到嗓口。

      “咳咳,咳咳!”沧粟撕心裂肺的咳嗽起来,嘴唇被辣的立马起了香肠嘴,脸上也腾的红了。

      沧粟泪眼婆娑瞪着云飒,这温厚的云飒,啥时候开启的坑弟模式,还能不能好好相处了,说好的兄弟爱呢,说好的兄弟情呢...

      云飒似是想起什么,又好气又好笑,望着第一次敢瞪着她的沧粟,顿时哭笑不得问道:“你是不是哪里得罪慕寒了?”

      沧粟一呆,诶,这才反应过来这些东西定然都是那个冰山男弄的,他一定是故意把药弄得那么苦,然后准备了又酸又涩的梅干,又往水里灌了辣椒粉。

      “我...”想开口,沧粟又觉心虚,那冰山男一定是以为自己对云飒居心叵测,所以才故意于此来警告她。

      沧粟拿左手摸摸火辣辣的香肠嘴,欲哭无泪。

      许是场面太过喜剧,又或许她模样太过搞笑,云飒忍不住笑了起来。

      沧粟眼刀子刷刷刷飞了过去。

      云飒见她那摸样,忍俊不禁,努力忍住笑,可那明月般的黑眸,笑意更深:“慕寒并无恶意,不然就不会是这些了,粟弟莫介怀,为兄去给粟弟弄点甜汤来。房内的东西你莫要再动。”

      沧粟只得恨恨瞅着明显憋笑憋得肩膀微抖的云飒,逃也似的奔走。

      云飒前脚刚走,泷月与泷于卿便后脚端着饭菜进了沧粟房间,看到她那模样,再听听她泣血的控诉,顿时也是笑不可止。

      泷于卿笑眯眯的看着肿着香肠嘴,左手笨拙的拿着筷子,嚼着饭菜的沧粟:“慕寒并不是个计较之人,我倒是好奇你究竟是如何得罪他的?”

      沧粟拿着筷子的手一抖,刚刚好不容易挑起的一根青菜啪嗒又掉回了碗里,肿么就忘了这只狐狸的本性了,她故作茫然,挠挠脑袋道:“我也不大清楚,总之他是个怪人。”

      泷于卿凤眸眯了眯,沧粟赶紧假装好奇的转移话题:“兰小姐他们呢?”

      泷月一拍脑袋叫到:“差点忘了告诉你了,如月姐跟着兰大哥回兰家处理事情去了,她走之前还让我对你说谢谢,并且还说,她过几日便回来找我们。”

      “哦,那些要杀我们人怎样了?他们又怎么会知道我们在那?”沧粟挑了根青菜嚼着,眼睛却看向泷月。

      “已经被抓了,你一定想不到,那一直跟着我们的兰家护卫,他居然是奸细。我们的行踪他一直都知道,所以才刚出城,我们就被跟上了,一进鄞州就被抓,而哥哥他们那边,因为他不敢轻举妄动,才没能阻止救人,大概他们也没料到我们这边也逃出地牢。”

      泷月说到这,便看了泷于卿一眼,蹭到沧粟身边道:“之前哥哥他们也不敢肯定这么多人中到底有没有奸细,所以就故意传了假消息,说是要天明的时候围攻名城。

      然后在天还未亮就围攻,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可惜应该是他暗中通风报信了,那些坏人撤了好些,没全部堵住。

      他跟踪我们,知道我们三人藏身在那,告诉了那黑衣人,所以,后来他们落败后,就想找我们几人报仇,幸好云哥哥他们赶来的及时。”

      随后,他满脸笑意的问:“你猜,我们现在在哪?”

      “诶?难道我们不在名城?”沧粟配合的问道,悄悄的瞥了一眼优哉游哉站在一旁的泷于卿。

      泷月一脸兴奋的道:“嘿嘿,这里是青州,惊讶吧?想不到吧?等过几日,你好些了,我们就去赛龙舟,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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