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小时之外》运动员没有西嗡

2、错位的关系（二）

　　你我的二十四小时之外，正发生着我们能看到却无法知晓的事。
　　看似平常，实则暗藏玄机；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在准备离开时，古原鼓起勇气问道：“陈警官，刘警官，您们可以告诉我死者的衣着吗？”刘警官听罢，有些为难地望着她。
　　陈警官却直接吩咐旁边记录的警官：“小王，给她看吧。”这一出口，小王警官比他开始问话时得到的反应更剧烈，直接脱口而出：“什么？！”
　　陈警官瞪了他一眼，小王警官就给了古原照片。虽然古原知道第一次看死人的案发照片会很惧怕，但是既然决定了就不能退缩。
　　照片上，死者左胸插入凶器——学校超市卖的水果刀，左额有伤，脸上有被捂住的手印状淤青，有挣扎的痕迹，从照片来看，死者的血量很大——大的似乎有些离奇……而且嫌犯似乎并没有在这大的惊人的血中留下痕迹，不过怎么可能呢？
　　思虑了半响，古原把照片放回小王警官手中，然后把自己的疑惑说出来了：“陈警官，刘警官，占用您们一些时间，我想把我的疑惑点讲出来。”
　　思虑了半响，古原把照片放回小王警官手中，然后把自己的疑惑说出来了：“陈警官，刘警官，占用您们一些时间，我想把我的疑惑点讲出来。”
　　陈警官似乎已经料到她会这么做，抬头示意古原说下去。
　　“第一，是从死者死亡时间上有疑惑，我推测死者死亡时间在昨晚十一点到凌晨两点间……”说到这儿，刘警官急切地打断古原的话，问道：“你如何得出死者死亡时间？”
　　“一、死者不可能是在昨天上班时间被杀害，也就是不可能在昨天上午十一点，也就是我听到她的声音时到下午下班前，也就是下午三点；因为下午三点会有学校管理者验收。
　　二、规定上宿舍楼清洁阿姨是下午三时下班，一定会在门卫处有登记，而如果没有离开或没有登记便离开，门卫在六点的宿管人员管理报告时间会发现，所以，以此断定死者死亡时间是在昨天下班后，这个在门卫处其他人员进出登记表可见；而如果死者是一直未离开宿舍楼并且已经被杀害的话，那么也会因为未做出入登记在昨天下午六点左右被发现。
　　三、从下午六点，也就是学生都没有课程后，一直到十一点，楼道、走廊活动人员会比较多：上下楼的学生，还有在楼道锻炼的学生、和男友打电话的学生——她们为了不打扰寝室其他人，会在无人入住一侧走廊活动，所以，如果犯罪嫌疑在这个时段作案，是非常容易暴露的；而在十一点后，学生大多回到寝室，由于宿舍楼晚上十一点的门禁制度，还有生理作息时间，十一点后楼道走廊活动人群比较少——只有去公共浴室和开水房的可能性比较大，显然不会经过案发那一侧寝室。
　　四、今早起床后，不知道发生了何事，所以，我在窗前往楼下看，因为不是案发一侧而且距离较远，并没有看到什么，但是发现窗台有水沁入，推测是昨夜下了雨，我查了天气预报，是凌晨两点后，而照片中死者鞋是比较干的……”
　　在场的四位警官都认真地听着古原讲，似乎并没有她是排查对象而轻视她，也并不怀疑她的观察力，因为往往环境相近的人在自己所在环境看到的视角更清晰更直观……
　　小王警官拿着照片疑惑地问：“你推理得确实比我们这些个并不生活在这个环境的人细致，但是你还是缺乏实战练习，你的推理的不定性太大了，因为走廊活动人员的行动并不固定，你只是按照通常情况推理。还有对于死者的鞋，由于死者死亡时间范围比较大，可能死者的鞋是淋了雨又干了，这个可能性也存在……”
　　“小姑娘，不用灰心，这样已经很棒了……”刘警官拍拍我的肩膀以示安慰。而陈警官似乎还在思考，他不断地用右手食指敲着左手手背……
　　沉寂片刻，在古原以为四位警官都觉得我的推理漏洞太大而开始犹豫要不要继续说下去时，一直在摄影机后面的警官发话：“古原，你继续讲下去，把你对这个凶杀案的想法都说出来，不用管其他。”
　　“嗯，我同意司（远致）警官的话，古原你继续讲。”陈警官附和着。而小王警官和刘警官只是望着司警官，默认司警官和陈警官的决定。
　　古原感激地望着司警官，虽然心里知道自己没有实际能力，只是看了一些推理的书和影视剧的，但是说不定“胡乱的猜想”也可能给办案人员提供思路。
　　“关于死者的鞋，我的依据可能不正确。但是我比较肯定她不是凌晨两点以后死亡的。原因之一，还是学校的时间管理，凌晨两点是不可能有人出入的，而且死者怎么会晚上在一个无法住宿的地方长时间逗留。原因之二，是死者的血，这儿有一个我不懂得地方——死者的血颜色不一，死者的头部靠在窗下，脚朝宿舍门，而且流失的血分布在死者周身；但是死者头部附近的血似乎不身体附近的血浓，就好像头部周围的血比其他地方想凝固许久。请各位警官仔细观察死者头部附近的血迹，就是这儿，血迹附近有水渍，因为凌晨两点下了雨，如果死者是在下雨时或下雨后死亡的，血和从窗台流进的雨水会相融，而不是附在血迹周围。如果我的死亡时间区间推断正确的话，首先的疑问就是：死者是什么时候在没有门卫记录的情况下回到三楼的？死者为什么要回来”
　　就像一团乱线，先要理顺线团，那先得找到线头，而这个线头可能不止一个，或许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线头，却发现只是线团中的一截废线……
　　“古原，你对死者的血迹观察得很到位，但是确实你缺乏基本的法医知识，头部的血比周身的血颜色深，不是因为头部先凝固，因为死者目前看来只有左胸一处出血处，尸体附近的血凝固的时间不会有明显差别。之所以周身的血颜色浅，是因为被水稀释了，这个水并不是夜晚的雨水，而是凶手人为的，目的是为了消除自己的痕迹，而且不仅是案发寝室，包括这一侧的走廊也被处理过了，所以在我们办案人员勘察现场时，水冲走了嫌疑人的痕迹，只发现了报案人的足迹……”
　　司警官对死者血迹颜色不同做了解释，古原确实不懂生理医疗这一块儿，这对案件推理可能是致命的漏洞；而且，凶手在杀人后还处理了现场，这也说明他很熟悉这层楼或者说这栋楼的作息状况，而且凶手并不害怕自己被发现，说明他出现在这栋楼并不特殊。
　　小王警官听后仍然紧皱眉头，“古原，按照你的时间推理，那死者只可能是在晚上十一点左右死亡，而司警官提到凶手将案发寝室和走廊都用水冲洗过，而从你的笔录看，你昨晚是十一点去公共浴室的，那时公共浴室人多吗？”
　　“有八个左右，我记不清，因为我只认识我室友，和两个眼熟的人……”
　　“那么，也就是说十一点左右还有人在距案发地较近的地方活动，那么如果凶手要消灭证据的话，是不可能的……”小王警官一说，把古原先前的思路打乱了，不对，不对……
　　“古原，重回到死者时间推理上来。”
　　经司警官一点，古原一想，是这样的。“小王警官，刚才不对。死者能在门卫不注意的情况下回到宿舍楼，很大可能是在宿舍门禁前，随着大量学生进来的，而她未在门卫处登记，说明她回来是有急事，不能耽搁。但是案发现场并没有任何物件，只是一个空寝室，连基本的寝室设施都没有的空寝室，她为什么会去到那儿？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再有，死者左胸的凶器是学校超市里卖的水果刀，当然水果刀的主人一定是这栋楼的人，值得注意的是，一般人不会随身带着一把不可折叠的并且无保护壳的水果刀。所以这儿，就是关于凶手的疑点。”虽然没有实际证据，但是这也能将缩小范围。
　　“不错，古原你只凭一张照片分析到这个地步，已经可以了……老刘，之前让调的监控什么时候才能看到？”陈警官朝古原微微点头，然后对刘警官问道。
　　小王警官似乎有点恼，“什么就凶手疑点啦？真是，司警官、刘警官和陈警官不说也就算了，连你个小妮子都吊人胃口啊，真是的！”然后生气地瞪古原一眼，又迅速望向刘警官，“对啊，可以看监控啊，这栋楼我看走廊楼道都安装了监控器，找个凶手还不轻而易举……哼……”
　　不知道是这一声“哼”，还是恼他叫自己“小妮子”，古原不服气地叫道：“有了监控也没什么用！哼！”

作者有话说

　　填坑填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