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照王妃》粥女

6、出嫁（一）

　　不管想不想，小日子依旧过得很快，今天就是我出嫁的日子。一大早便被厉雨环吵醒，这丫头，因为上次和小二子逛街没带她，气得好几天不愿意搭理我。在我的婚嫁之日这么早跑来，定是消了气，舍不得我离开吧。坦白的说，这丫头很投我脾气，简单大方不做作。我前生是独生女，也没什么兄弟姐妹，来到这儿后，才品尝到至亲骨肉之间的浓浓情意。

　　厉家也算难得，虽说是大富之家，兄弟姐妹之间到也没有为了利益争夺彼此斗个你死我活。厉大少就不用说了，虽说私下里对我这个一母同胞多些偏爱，但是对于小二子和厉雨环来说，同样是关爱有加。小二子这个人虽说性格孤僻，不苟言笑，但是通过这几日相处，我想他也是渴望关爱和被关爱的吧。虽然不时被我捉弄，时常摆着一副臭脸，可我知道，他并不恼我，反而经常找些稀罕玩意送给我。用小西的话来说就是：二少爷越来越关心大小姐了呢。即便是厉雨环，我也不曾听她抱怨过小二子半句。还有就是我了，上有两位兄长爱护，下有一个小妹让我疼爱，身边还有个小西，可以说除了要嫁个没见过面传说中断背的男人有些不幸以外，总的来说小日子还是过得有滋有味的。

　　我本就不是个主动惹是生非的人，平生的信条之一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因此，在这样和睦的家庭中，我灵魂深处的恶劣因子并没有机会发作，反而将我内心深处的博爱给发掘出来了。上至老爹三姨娘，（二姨娘不问世事）中至兄长小妹，下至丫鬟仆妇。无不赞赏醒来后的大小姐懂事聪明和气。这句评价可不是我自己得来的，是一次不小心迷路走到丫鬟仆妇住的院子，偷偷听她们议论到的。连带着小西也跟着沾光，至少在这厉府大院里，除了主子以外，谁都会卖她三分薄面。难怪小丫头伺候得越来越卖力，工作能力又有了一个质的飞跃。

　　至于厉雨环，年龄最小，天性单纯，颇得全家上下宠爱。虽说穿来没多久，我还是对这个家产生了深深的眷恋。不知道披上王妃的光环之后，生活会是怎样的一种光景，这让我既担忧又有些期待。

　　“小姐，三姨娘来了。”游离的思绪瞬间被小西拉了回来。

　　只见三姨娘一身盛装打扮，越发衬得整个人精神焕发。她一进来就赶紧搂住我，表情似乎很是不舍。说到底，我也是她名义上的女儿，女儿出嫁，做娘的在场面上总是要表现一下的吧。

　　“瞳儿，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按咱们天昊的规矩，每一个出嫁的女儿都是由娘亲亲手来更衣挽发。夫人走的早，二姐姐又不问世事，今日就由姨娘来为瞳儿梳洗吧。”三姨娘轻轻的拉我在铜镜前坐下，接过小西递来的梳洗用具，唤了声“来人呐”立时就见几个丫鬟和婆子鱼贯而入，排列站好。

　　每个人手里都有一个红色雕花圆盘，分别装有香粉、头饰、亵衣、中衣已及大红喜袍等。准备的还真是周全，是啊，新娘新娘，可不从里到外都是新的嘛。此时的我心里有点沉甸甸的，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虽然我一直以现代人自居，对于古代这套嫁娶不以为意，可说到底，我的灵魂占据了这具身体，并且也将随这具身体完成人生最重要的一件事：出嫁。

　　“姐姐，你嫁人后我们还能在一起玩儿吗？”厉雨环自大清早过来后，一直跟在我屁股后面打转。帮着小西整理东西，也真难为她了。

　　“环儿，不可无礼，你姐姐今日出阁便是天昊国的夕照王妃，记住：厉家上下皆以王妃为尊，岂能容你胡闹？”三姨娘厉声训斥，小姑娘一脸委屈，眼巴巴的看着我。

　　“姨娘，管什么劳什子王妃身份，我终究还是厉家的女儿吧？既有这层关系，我与大哥、二哥、环儿妹妹的关系就永远不会改变，更不会因为王妃的身份而变。环儿，你若是想姐姐，随时可去王府找我，有什么差子，自有姐姐担当。”淡淡的一席话让三姨娘有些动容，嘴巴动了动，却终究没再说什么。厉雨环则马上转忧为喜，支开了三姨娘身边的丫鬟，忙前忙后的与小西一起打下手。

　　古代的新娘妆真是不敢恭维，我清清白白的一张小桃花俊脸愣是给化成了猴屁股。看着铜镜里那宛如吸血妖精般的面孔，我连死的心都有了。不忍打击三姨娘的一番辛苦，赶忙推开铜镜，眼不见，心不烦。好在那龙祁云不是我心仪之人，不用担心吓坏他。说不定，他一看见我这副尊容，连洞房都不用就直接吓跑了呢。想到这一层，心中立刻欢喜起来，拿起粉扑又往脸上拍了几下，再一看，差不多和僵尸比肩了。我很满意的点点头，暗忖：这不是一般的新娘装，这是保护我贞洁的新娘妆，哇哈哈哈。

　　等她们全套工序收拾完，我这个任人摆弄的木偶也累得快不行了。看着大铜镜中如鬼面一般的面孔，头上顶满各色矿石，我忍不住偷笑。尽管压得我脖子都快断了，但是看在这些宝贝都很值钱的份上，沉点儿就沉点儿吧，反正拜完堂后这些都是我的了。三姨娘把我收拾利索后带着厉雨环去正院忙活去了，留下的一干丫鬟婆子也被我打发到外面，房里只有我和小西。只听外面一声类似炮竹的声音想起，小西马上往我手里塞了一个苹果，盖好红盖头，扶起我就想走。

　　“小姐，快点吧，吉时到了，要上花轿了。”似乎不满我还在磨蹭，小丫头出言提醒道。

　　“小西，昨天我让你……”

　　“小姐放心吧，银票首饰该收的都收好了，小西会带着的。”呵呵，前日我装可怜从厉大少和小二子那里骗得的五百两银票外加上这几日各色人等送的礼物，我也算这个朝代的小小富婆了。小西这丫头，果然深得我心。

　　本来按照老爹和厉大少的意思，要给我安排四个随嫁丫鬟照顾我的衣食住行。被我严词拒绝，我可是劳动人民的女儿，强烈鄙视这种封建阶级压迫行为。同时强调，我只要小西一个就够了。在内心深处，这丫头是我在这个世界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也是唯一一个全天候帮助我的人，我把她当成这个时空的姐妹，她在我心里的分量比厉雨环还要重些。小丫头得知我只肯带她一个人随嫁后，感动的泪花花直在眼睛里打转，劝都劝不住，搞得我很不好意思。你想啊，四个人的工作量如今全压在一个人身上，放在我前世的话，加多少工资也没人干呐。而我什么都没有做过，充其量不过是从三姨娘送我的物件中挑了个小小的戒指送她，再加上次逛街给她买了一个发簪，一对耳环而已，多淳朴的孩子啊。

　　宾朋嚷嚷，锣鼓喧天。一片喜气之中我坐上了花轿。在摇摇潺潺的花轿中，想起之前发生的一幕，我的眼里不禁有些湿润。

　　小二子守在我房门外，今天的他也一身红色长袍，看着盖头里的我，不说一句话。很奇怪，我能感觉的到他的心里并没有妹妹出嫁应有的喜悦。整个人站在那里，我只觉得他很悲凉。其实，小二子的心事我隐约能猜到，我甚至猜想他早就知道我并不是他真正的妹妹。只可惜我们又确实有着血缘关系，注定今生无法纠结。

　　“小妹，莫忘了二哥的话，有难处第一个找二哥，我另外给你准备了些东西，让小西收好，到了王府，别委屈了自己。”听了他的话，我一阵难受，拉起他的手，放到嘴边轻轻的亲吻了一下，我能清晰的感觉到他在颤抖。这一吻无关风月，这是一场告别，一场纠缠在我们心里的告别，他知，我知！小西告诉我，二少爷塞给他二千两银票。

　　刚走出“听雨苑”，小西提醒我大少爷在前面。我掀掉盖头，不管小西的惊叫，奔跑到厉大少面前，扑到他的怀里，没敢掉眼泪，怕冲掉脂粉。这个人是我心目中真正的兄长，整个人纯净的似乎不沾染一丝尘埃。我收起了最初对他的那点色心，因为对于这个谪仙般的人儿来说那是一种亵渎。有点贪婪的闻着厉大少身上的药草香味，这怀抱很温暖。大少温柔的看着我，不发一言，轻轻的在我额上印下一个吻。随后接过小西递来的盖头帮我盖上，轻轻说了一句：“小妹，哥哥背你上轿。”

　　厉大少的背温暖而坚实，一直背我到花轿前，期间我们不曾说过一句话。天昊皇朝并无兄长背妹送上轿的习俗，因此，大少的举动自然是惹的全府主客宾朋一阵唏嘘。我不去想厉老爹会有怎样的一副表情，管他呢，谁会去在乎？大少不在乎，我更不在乎。

　　恍恍惚惚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周遭突然杂乱起来。只听小西说：“小姐，到王府了。”我心并无半丝喜悦，满脑子都是厉大少和小二子的身影。夕照王府，它将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真正意义上的家吧。心里隐隐有一个声音告诫我：厉府，只能是娘家，只能代表着过去。

　　“王妃，你要让本王等到几时？”冷冷的声音从轿外传来，我这才注意到花轿内已经伸进来一只手。赶忙调整一下思绪，把我的小手放在那只伸进来的大手上。这就是传说中的“执子之手”吧，就是不知道能不能“与子偕老”。小西这死丫头，刚才也不知道提醒我一声。害得我与断背云的第一个回合就落了下风。

　　“一拜天地”

　　台词千百年不变，真是无聊。

　　“二拜高堂”

　　这个我有兴趣，老皇帝挂了，他母妃也早没了。老太后不大可能来主婚，那么谁在高堂的位置上坐着？

　　“夫妻対拜”

　　在大红灯笼的照耀下，低下头我只看见一双着红色缎面鞋的大脚，看脚的尺寸，我估计这厮个头会很高。

　　“送入洞房”

　　终于松了一口气，这场没有任何感情基础的政治婚姻表演秀华丽丽的落幕了。但从另一面来说，我面临的挑战才刚刚开始。被一双毫无感情的大手牵着，我不得不调整自己的步伐来跟上前面的速度。他爷爷的，你这么急等着去投胎啊，姑奶奶我愿意嫁你这个死断背，你应该烧三天三夜高香，跪谢菩萨显灵才是。现在摆出一副臭德行，早干嘛去了？你不是和皇帝感情好吗？干哈不拒绝这门亲事？有没有搞错，你还一副刚被爹娘胖揍过的样子，我才是这场婚姻真正的受害者好不好？

　　“啊……”暗暗骂一声：变态。提醒我一下脚底的门槛会死啊，害得我一个不注意差点摔倒。算你有良心，最后还知道扶我一把，不然的话冲你今天的表现，我也会在以后的日子里把你整成白痴断背。不用说，我现在是站在新房里了。挣开那双冰冷的手，透过盖头迅速找到一个凳子，不管不顾的一屁股坐下去，哎呀，累死我了，从早上到现在滴水未尽。事实再一次证明：这古代结婚不是人干的活。

　　“嗤……想不到我的王妃竟是个豪爽女子。”死断背，不就嘲笑我刚才的举动缺乏教养嘛。对不住了，嘿嘿！我丝毫不介意。

　　“妾身谢王爷夸奖。”不阴不阳这一招我也会，我一现代人还怕你一小木乃伊？

　　只听 “哼”的一声，那双红色大脚就向门口走去。“等等，夕王爷，请把我的盖头掀了再走也不迟。”靠，不掀盖头我怎么混啊。听三姨娘说过，若新郎不揭新娘的盖头，这婚仪就不算结束，直到新郎揭了为止。当时我听了觉得很不合理，新郎若是不喜欢新娘，一直不肯揭盖头，那新娘岂不是坐成化石了？我虽然对这桩婚事也不满，但是与化石相比，我还是选择断背云好了。话音刚落突然感觉一阵掌风袭来，眼前一亮，头上的盖头顷刻间落下。那红色身影瞬间消失，快得我都没来得及看清楚断背云长啥模样。

　　“小西，快进来。”我朝门外喊道，不用说这丫头一定侯在外面。

　　果然，眨眼工夫小西就出现了。呵呵，速度挺快的嘛。恩？怎么回事，小丫头身后还有一位年纪约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妇女。

　　“启禀小……王妃，这位是王府的教养姆姆，府里都称呼她容姆姆，明日就由容姆姆教习您一些宫中及王府礼仪。”许是看出了我的疑惑，小西遂主动介绍。

　　啥？容姆姆，那还珠格格穿来没有啊？王府教养姆姆？我不由的仔细观察了一下她，面貌平和，看起来似乎并不可憎，身体有些胖，整体给我的感觉并不咄咄逼人。不过人不可貌相，电视里这类角色通常都不是什么善茬，看样子我得防着她点。

　　冲容姆姆点点头，表示我已知晓。向小西招招手示意她过来“小西，快点过来帮我把这些劳什子东西摘掉，小姐我快累死了，还有赶紧给我弄些东西来吃，我饿得不行了。”

　　“回王妃，吉时……王爷……不可以……。”小西垂首而立，声音惶恐，哆嗦半天也没表达出中心思想。我就说这王府当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吧？还没咋样呢环境就把小丫头吓得手足无措语无伦次，完全失去了作为我首席侍女应有的风范。

　　“小西，你到底要说什么？快过来”我有些不耐烦，完全无视她旁边的中年妇女站起身欲把她拉过来。

　　“王妃不可”刚抬起胳膊，小丫头身旁的容姆姆便闪身跪在中间，硬生生把我们隔开了。小西见状亦迅速跪下，微微颤抖的身体显示出她此刻异常的恐惧。

　　怎么个意思？地头蛇要欺新主儿？转过身我重新找了个位置坐下，暗自思忖该怎样不失威严却又能充分展现我个人修养、体面的把这老巫婆给打发走。

　　“启禀王妃，依照规矩，王爷未入新房之前，王妃是不可自行卸下装束的，老奴请王妃稍候。”态度恭敬、声音不卑不亢，看来断背云还真给我派了个人物。

　　“容姆姆，天色已晚你先下去吧，孤要安置了。”什么破规矩？蔑视妇女权益的东西本人向来不予理会。

　　“启禀王妃，依照规矩，大婚之夜王妃需侍奉王爷一同安置。”一同安置？我有病啊？等着盼着被假男人非礼。

　　“容姆姆，抬起头来给孤回话。”

　　“老奴不敢。”

　　“容姆姆，你告诉孤这王府里是主子大还是规矩大？”相信我，我真的不想仗势欺人的。

　　“启禀王妃，王府里自然是主子为大，但是没了规矩也是万万不行的，老奴身为府里教养姆姆断不敢带头坏了规矩，请王妃恕罪。”真是老狐狸！回答的滴水不漏。

　　“既是规矩如此，孤亦不为难姆姆。只是这天色已晚，王爷尚在贪杯，依姆姆之见，孤当如何？”

　　“王爷大婚之喜，宾朋来客皆为皇朝贵戚，王爷少不得要周旋一二，老奴斗胆回话，王妃需体谅些才是。”丫的回答的还挺嚣张。

　　“姆姆所言甚是，是孤欠考虑了，姆姆可曾听过一句话？”

　　“老奴请王妃赐教。”

　　“洞房花烛夜，一刻值千金。”

　　“……”

　　我端坐首位面无表情的看着因惊骇而表情严重裂变的老巫婆心情简直爽到了无极限。小样儿！不对，老样儿，跟我斗。论身份你是奴，论知识你算文盲，论见识你是蛙，论皮厚你更不是块料儿，由此可见“挑衅”这活儿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那自身得具备雄厚的实力才行。话又说回来，瞧我这婚结的算怎么档子事，洞房花烛之夜新郎跑的不见踪影，跑就跑吧，反正咱不喜欢他也不稀罕他，可气的是本该睡觉的大好时间白白的被她生生给搅和了。

　　“姆姆且退下吧。” 我对着依然愣怔的容姆姆再次挥挥手，希望她不要自讨没趣。

　　“王妃恕罪，老奴不敢坏了规矩。”重新垂首，依然跪地。啧啧……真是顽固。罢了，我也不跟你啰嗦了，我出去散心去我。

　　打定主意我遂站起身向门口走去，一边走一边说：“容姆姆，既然这样，那孤这就去把王爷请来。”

　　“王妃万万不可啊，依照规矩，王爷未入新房之前，王妃不可迈出门槛一步。”疯了疯了，怎么没有一条规矩保障我这个王妃的权益，看来为了以后的日子，我也得把这王府规矩给倒过来。

　　打破规矩第一步：走出新房。

　　下定决心、不怕困难、敢想敢干、脚底生风，推开容姆姆的阻拦，无视小西的惊讶，我轻松的跳出了那道门槛。不错，俺不是走，也不是跨，而是很帅的一跳。得意的回头冲着快要晕倒的容姆姆一笑，呼呼……心中一片爽歪歪。我走一步，走二步，走三步……你又奈我何？

　　罢了，既然走出来了就勉强逛逛吧，唯一不美观的是现在天色已晚。虽然隔段距离就有灯笼点照，但要赏景的话，亮度显然不够。就这样边走边想，边想边走，结果走着走着就撞上了一睹人墙。

　　“对不起，对不起。”现代文明教育的成果，不是我有心道歉，纯属无意识举动。

　　“王妃好兴致。”这么冰冷的声音除了断背云还会有谁？光速般后退，拉开距离，撇清关系，我可不想被冻死。不待我开口反击，容姆姆与小西已追了上来，看见断背云，两人连忙垂首站立一旁。

　　“容姆姆，怎么回事？”死断背，声音还挺有气势。

　　“启禀王爷，老奴……”

　　“王爷，我是出来找你的，和他人无关。”快人快语，我直奔主题。本来只想做做样子，给容姆姆一个下马威，结果还真让我撞上了。

　　“启禀王妃，依规矩……”

　　“容姆姆，今日乃孤与王爷的大喜日子，你只需教习孤与王爷行夫妻之礼时需遵守的规矩即可。”我不耐烦的打断老巫婆满嘴的规矩，淡淡的说到。靠，来古代没几日，我的嘴里都快“淡”出鸟了。真是听我一句平常话胜读十年圣贤书，瞧瞧小西的一双眼睛瞪得大的不能再大，小身子颤抖个不停。容姆姆的表情也不赖，看看我看看断背云，嘴里叽里咕噜不停可就是说不出话来。真是的，一把年纪的人了，不好好在王府养老，非得跑到我面前教习什么规矩，所以造成今天晚上这个局面，责任完全……不在我！断背云也是一愣，估计在纳闷我和他所知道的厉家大小姐为何不一样吧。

　　“容姆姆，既然没有这个规矩，你且下去吧，孤要安寝了，小西，扶孤回房。”妈呀，找到当王妃的感觉了，貌似不错的说。无视断背云与老巫婆的表情，我拉过小西就往回走。这丫头，还说让她扶我回去，现在她到大半个身子靠在我身上。无奈的摇摇头，这丫头的工作能力是没得说，可这心理素质也太差了。我今天也没怎么着啊，就把她吓成这样。

　　扶着小西坐下，平时看这丫头瘦瘦小小的，没想到真重。就这么一会功夫，被她靠着的肩膀都有点隐隐的疼痛感，唉，也怪我这具身体本来就弱。自我捶打了几下，遂无力的趴在屋内的圆桌上，等着小西回魂。

　　“哇……小姐，你可吓死我了。”一刻钟左右，这丫头抱着我大哭起来，还好，知道哭，说明没吓呆。

　　安慰的拍拍小丫头的后背，晕死，貌似小西比我这具身体还要大一岁吧。

　　“好了好了，都过去了，别哭了。快点帮小姐我把头上的东西摘下来，再给我弄点吃的，我真的是又累又饿又困，实在没精力哄你了。”一番话说得这丫头哭笑不得，赶忙起身，利落的帮我收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