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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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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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物间出现试卷并不罕见。若不是倒垃圾的值日生企图把垃圾桶旁湿掉的试卷扔掉，也不会发现试卷写有徐知夕的姓名，更不会发现写满答案的试卷竟是老师今早布置的作业。
章宇星听到杂物间的动静也跟着过来，看见徐知夕把湿透的试卷提在手上时，眉头紧皱：“夕夕，是你的试卷吗？”
徐知夕点头，视线落在因浸过水而化成一滩墨水的试卷，轻哼一声，玩味地道：“不过我好像知道是谁做的了。”
她人缘好，甚少与人结怨，要说最近结下的梁子，那便是上午恼羞成怒推她一把的4班戴金丝框眼镜的女生。
明明可以把卷子撕烂扔到垃圾桶毁尸灭迹，又或者全部弄湿揉成一团扔在角落，可造次者偏偏在绝大部分看不出字迹的试卷，留她写有名字的地方一片干燥——仿佛等着人徐知夕叫来，好好看看得罪她的后果。
只可惜，徐知夕并不是胆小怕事之人。
闻言，何易泽也联想到恶作剧与早上走廊那出好戏的关系。眼见面前的姑娘气场转变迅速，他直视那双清澈明亮的双眸，后道：“走，一起去。”
徐知夕蹙眉，冷眼横视狠狠地剐他一眼。
何易泽：？？？我好言好语要帮你，为什么你用这眼神盯我？
徐知夕直截了当地拒绝：“不用，这是女生间的矛盾，你一男的趟这浑水不合适。星星陪我去吧。”
这人要是去给她出头，岂不是坐实他俩的绯闻？更何况，4班那女的今早才恶意猜测她使什么方法勾搭他，若是他跟着去讨说法，又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
另一边，何易泽觉得那位经常嫌弃自己的同桌依然很有同学爱，露出喜悦的笑容并冲着一高一矮的背影加油打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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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4班。
周五放学的缘故，教室走动的人很多——各科课代表在黑板留下本周作业，班长吆喝同学们本周的注意事项，小组长派发试卷，值日生在打扫卫生......
坐在教室中央小组的彭真有点坐立不安，不知道为什么她只想逃离教室，甚至还迁怒正在分发试卷的小组长。
“你他妈是不是瞎了，没看见我在抄作业吗？”她把挡住自己的试卷塞到抽屉。
“你吃火药了脾气那么大！”
“神经病！”
倏地，两张湿淋淋的试卷从天而降——一张落在她抄作业的本子上，另一张则准确地覆盖在她头顶。
冰凉的触感让彭真整个人都不好，她“唰”地一下站起来，着急着跺脚。
“啊啊啊啊啊——”
此时，4班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她夺去，看见彭真像个女疯子一样边尖叫边拨弄头顶的不明物体。
湿透的试卷在她的魔爪下变成碎片，待她看清双手满是深色的纸片时，彭真提着的心脏才放下。下一秒，她猛地抬头，对上一双冷冰冰的眼睛。
总是满脸笑容的面孔此时目无表情地看着自己，明明她比自己还矮一些，但她却不禁地吞咽。
彭真：“徐、徐知夕你疯了吗？”
徐知夕假笑：“哪能比得上您。您弄湿我的试卷时，就应该想到有这一天才对。”
彭真否认：“你神经病啊！我什么时候弄过你的试卷，你有证据吗？”
徐知夕环视一周，指着教室监控，一字一顿地说：“你知道的，学校最近换监控，现在这玩意儿形如虚设，我没有证据指控你。但没关系，你就当我是个不讲理的人。”她眼神和语气如出一辙讥讽，“——我想搞你就搞你。”
彭真指着徐知夕的鼻子，双眉拧紧：“你——”
章宇星把徐知夕挡在身后，一米七五拔高的身姿以及那张冷到掉渣子的脸，让彭真倍感压力，不敢有所动作。
转身，徐知夕发现不远处手里握着扫把的值日生，立刻双手合并，抱歉地对他说：“不好意思啊同学，增加了你的工作量。”
胖子脸色泛红，挠着头回应：“不要紧不要紧。”
徐知夕和章宇星英气退场后，彭真头顶还未清理干净的试卷碎片掉落到她的脖子，她恶寒地摘下来扔到地上，又狠狠地剁几脚。
她红着眼瞪班上的同学，“看什么看啊！滚！！！”
这时，放在口袋里的手机震了震，彭真烦躁地摸出来，看见来信人后心中怒火更加，噼里啪啦地摁着手机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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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1班大半学生都已经回家，教室变得空荡。
在空荡的教室里，激烈的游戏声十分突出，徐知夕放眼望去就看见何易泽交叉着双腿放在桌面，手机横着握在手里。
有些人就是沉迷游戏也能考上第一名，有些人就是沉迷游戏也能招蜂引蝶......
柠檬树下你我他。
章宇星走近，“你们怎么还没回去？”
魏子昂放下笔，“等你们。”
当柠檬精徐知夕回到座位收拾书包，何易泽捕捉到光线在一瞬间变暗便说道：“我帮你把新试卷拿回来了——”回头瞥见气哄哄的某人，立即正襟危坐，连游戏也不玩，问：“输了？”
徐知夕：“？？？什么输了？”
何易泽伸出食指，在空中朝她的脸画去圈圈，疑惑地说：“这张要杀人的脸不是代表你吵架吵输，干架干不赢，满腔怒火无处可发？”
徐知夕 ：“......您语文阅读肯定很好。”
何易泽不知道她为什么扯到这上面来，顺着她的话说：“还行吧，上次周考差两分满分。不过其实我觉得老师的答案不如我好，她不给我满分是因为嫉妒我。”
徐知夕：“..................”
你说我能不满腔怒火吗？
徐知夕的沉默在何易泽眼中看来就是承认，他蹙眉，“章鱼小学五年级已经是跆拳道黑带，就算吵不赢也应该打赢才对，你们怎么输了？”
徐知夕语重心长地说：“......二十一世纪了，能不能文明点？还有——我们没输。”
何易泽不死心地问：“那你为什么还拉着脸？”
徐知夕：“......闭嘴。”
现在距离放学已过去半小时，但依然有不少学生逗留在学校不愿离开，而学校广播不厌其烦地播放着催促学生离校的通知。
秋天是徐知夕喜欢的季节，金黄色的落叶遍地，一脚一步踩出清脆的声响，令人身心愉快。
宽阔的校道她偏偏往边上走，不亦乐乎地踩着，何易泽看见后嘲讽她是小学生，还提着她书包把她从满地落叶的地方拎到自己身边。
“我们周末一起去超市买零食，怎样？零食、晚饭哥都包了。”
徐知夕走到另一边挽着章宇星的手臂，伸着个脑袋，嗤笑：“去个学农都要买零食，究竟说谁是小学生呢？”
“......你去不去？”
“不去。”
“啧——为什么？”
脑海中浮现一道身影，徐知夕眼中含笑，夕阳温暖的光线下，映衬她愈发温婉可人。
忽地，何易泽有点吃味，眼神暗沉下去。
她想谁啊她，笑成那副地主家傻孢子的模样，不知道以为从疯人院出来呢。
“——因为我闺蜜要来找我玩呀！”
哦闺蜜啊，闺蜜来了是得好好陪陪。古人云“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老一辈的话准儿没错。
魏子昂瞥了不好好走路挂在自己身上的人，奇怪道：“你在笑什么？”
“嗯？我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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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媚的阳光透过老旧的窗户照亮泛着发霉味道的居民楼楼道，借着光线还能看见墙角一张张密密麻麻的蜘蛛网，白天的楼道并没有多热闹，只有急促的脚步声充斥整个空间。
冯笙最怕就是昆虫，尽管她来了不下十次但她还是不敢四处张望，视线与脚上踩着的香奶奶经典平底鞋垂直，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双手紧紧拽着徐知夕的衣摆，敦促带路者快点走。
“下次还这么怕就别来我家了。”徐知夕劝道。
冯笙梗着脖子，“我不怕。而且哪有地方比家里舒服？”
“那我去你家。”
“太远了，我让司机送我过来比你坐公交车来方便多了。”
以上对话每回冯笙来找她玩都会出现一遍。
三楼很快就到，开门迎接她们的是宇宙——它吐着舌头，雪白的毛发及圆润的身躯随着尾巴激烈的摆动也晃动得厉害，在看见熟人冯笙的一刻，直接扑上去。
好在徐知夕在旁边拉开宇宙，冯笙才得救。
曲菀盈从厨房走出来，笑着说：“笙笙来了呀？”
冯笙调皮地回答：“是呀奶奶，我想您的手艺所以就来了。”
曲菀盈知道她是哄自己，但内心还是很高兴，“今天刚好做了些马蹄糕，待会儿好了给你们拿进房里。”
话音刚落，两道欢呼声响起。
宇宙不明所以，但是看见主人举起双手，还笑眯咪着眼睛，应该很开心，它也跟着“汪汪汪”地叫起来。
徐知夕推开房间的窗户，秋风灌入，淡紫色的窗帘扬起一波涟漪
——那是她在网上买的，那天快递抵达N市站点时，她忘记提醒爷爷奶奶，老人家看见快递员敲门后还心惊胆战的，担心是坏人诈骗，好在快递员遇到不少这种情况，出示自己的证件后又给他们看包裹上面的信息，老人家这才放心。
冯笙枕在宇宙肚皮，它呼吸平稳倒是让她有些困意，她打着哈欠问徐知夕：“最近过得怎样？”
徐知夕枕在枕头，面朝冯笙，目光从她的额头扫到她漂亮的锁骨，最后停留在冯笙的媚眼，缓缓而道：“笙儿，你越长越妖媚了耶。”
冯笙勾唇，“喜欢吗？”
“喜欢！！！”想起刚才冯笙的问题，徐知夕把这周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从与何易泽传绯闻到跟一个女生杠起来，还有昨天试卷被人恶意破坏。
“——我心都碎了，我做了一上午的卷子就白费了，连答案都看不清楚！！！”
冯笙越听脸色越差，眉间拧成一个“川”字，嘴角抿成一条直线。
冯笙：“——你离何易泽远点。”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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