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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45 ...
第二周时,老梁终于想起来换座位一事。
那会儿是上午最后一节课,老梁讲完课,从书底下抽出来一张表,说:“期末考试成绩出来也有一段时间了,上学期我说过,按照成绩排名换座位,排名册你们应该看过了,心里都有数。”他估算着时间,“离下课还有一会儿,现在开始换,第一名,蒋让。”
同学们齐刷刷扭头,看向蒋让。
除了温礼。
她挺直背脊,听见周围传来窃窃私语声,也听见有人提她的名字,莫名有些紧张。
后排传来椅子拉动的声响,紧接着是蒋让的声音,一字一句,清晰入耳。
“我选温礼。”
温礼心跳慢了一拍,一扭头见徐梦琪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不由得生出一丝心虚,小声狡辩:“不是我选的。”
徐梦琪故作消沉地哀叹:“见色忘友啊。”
后排有几个男生在起哄,被老梁给制止:“安静点,闹什么?!下一个,巫维。”
巫维起身,说:“梁鹤。”
……
“第九名,单玲玲。”
单玲玲站起来,抿着唇,像是在犹豫。片刻后,后背被人戳了几下,身后传来李源焦急的声音:“选我选我选我!”
她身体一僵,说的却是另一个名字:“周玥。”
“不是,单玲玲,你耳聋了是吧?”李源霍地起身,恼怒道,“为什么不选我?”
单玲玲闷声坐下,心里有些乱,胡乱地找了个理由:“我想跟女生坐。”
老梁丢了个粉笔头砸向李源,严厉道:“李源,你好好的骂人做什么?人家排名在前,选谁都是她的自由。别以为你这次考进了前三十,就能胡作非为,按照规矩来……”
“我有病,行了吧。”李源烦躁地踢了下椅子。
老梁睨他一眼,那句“你就是有病”差点脱口而出。
吃饭时,几个女生坐一桌,说起换座位一事,徐梦琪冲单玲玲竖起大拇指,赞许道:“玲玲,你干得漂亮!李源他自作自受,活该!”
“徐梦琪,你什么意思?”李源不知从哪冒出来,哐当一声把餐盘丢在桌上,吓了众人一跳。
徐梦琪说:“字面意思,你听不懂啊。”
李源没心情斗嘴,黑着脸在单玲玲对面坐下,也不说话,就那么盯着她,目光如炬。
气氛有些微妙。
单玲玲顶着那道灼热的目光,只觉得脖子都快要烧起来,她放下筷子,说了句“我吃饱了”,匆匆离开。
李源被弄得没脾气了:“不是,她到底在气什么?”
温礼无语:“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傻?”
“真不知道啊。”李源郁闷地往嘴里塞了一口菜,索然无味。
“上周五,篮球场,高一学妹。”温礼说了几个关键词,点到即止,剩下的就让他自己领会。
李源转了转眼珠,似在回忆那天的事情。
半晌后,他像是了然,满不在乎道:“就那事啊,这有什么好生气的?让哥不接,我看那女生很尴尬,我就接了啊。你们女生啊,就是小心眼……”
话音刚落,对面三个女生齐齐撂筷子走人。
得,这下子又得罪三个。
-
下午有两节英语课。
尤娜一身黑色风衣,踩着高跟鞋进来,她往教室里扫了一圈,惊讶道:“换座位了?梁老师不是说按期末成绩排,怎么第一名还坐最后一排?”
她没说名字,但大家都心照不宣地看向蒋让。他还坐在原来的位置,只不过同桌由李源换成了温礼。
蒋让漫不经心地说:“老师,您看我这身高,坐前面也不合适啊。”
“这倒是。”尤娜笑了,快速地结束这个话题,“好了,上课。我们先来看下第一单元的单词,大家跟着我一起读……”
“precise……precisely……”
教室里响起稀稀拉拉的跟读声。
课程进行到一半,温礼忽然收到徐梦琪传来的纸条,她抬头往讲台上看了一眼,尤娜正在教室另一侧。
她打开纸条,上面写着:【木子,江湖救急!借我一片卫生巾!!】
看完后,温礼将纸条揉成团塞进课桌里,一边注意着老师的动静,一边在书包里翻找。摸到后,她用脚踢了踢徐梦琪的椅子,后者一秒领悟,身子往后靠,伸手去接。
东西刚转移完,尤娜的视线正好挪了过来。
“温礼,你来翻译下我刚刚那段话。”
哪段?
她压根没听见呀。
同学们的目光如芒在背,温礼一脸窘迫地站起来,拿着书挡住半边脸,向身旁的人投去一个求救的眼神。
蒋让握拳咳了声,轻声提醒:“第三段第一句。”
温礼低头看书,半晌才找到他说的那句,磕磕绊绊地读:“the purpose of Western art……”
“让你翻译,没让你读。”尤娜打断。
教室里爆发出阵阵笑声。
温礼瞬间涨红脸,越着急就越紧张,脑子里一团浆糊,她张了张嘴,耳旁传来蒋让低沉的嗓音:“西方艺术的目的是向人们传授基督教。”
这细微的动作没逃过尤娜的眼睛,她轻笑:“蒋让,你这么乐于助人,那你把整段都翻译一下吧。”
蒋让站起来,摸了摸鼻子说:“老师,我也只会这一句,剩下的还是您讲吧。”
尤娜哼了声,没看他们俩,踱步到讲台上:“你们啊,不要在课堂上搞些小动作,我站在这里,你们的一举一动我都看得清清楚楚的,你们俩这节课站着听。”
“老师,”徐梦琪实在忍不住,举手示意,“我肚子疼,我要去趟厕所。”
尤娜顿了顿,点头:“去吧。”
漫长的课程结束,温礼瘫坐在椅子上,双腿又酸又麻。
徐梦琪将下巴搁在温礼的桌子上,眨巴着眼睛,一脸歉意:“木子,对不起啊,连累你了。”
温礼还没说话,就听身旁的人说:“一句对不起就完了?”
“你……”徐梦琪对上蒋让那道凉凉的视线,气势陡然弱了下来,她可怜兮兮地看向温礼,“木子,你家蒋让好凶哦!”
你家……
空气瞬间变得暧昧。
温礼耳根一热,下意识看向蒋让。
目光相触一瞬间,仿佛有电流窜过,两人不约而同地移开视线。
徐梦琪像是发现了新大陆,眼底划过震惊。
要是换了以前,温礼肯定会欲盖弥彰地扑上来,捂她的嘴,今天却没有。
这两人……
有情况!!!
-
忙碌的一周过得很快,周六晚上,温礼又一次去了“雾里”酒吧。
灯光幽暗,混杂的空气里弥漫着烟酒味,圆台上的驻唱歌手不是那个叫黎落的漂亮女人,而是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欧仔。
此刻,他正抱着吉他唱着那首众人耳熟能详的《死了都要爱》,音乐声重到让人耳朵发麻。
温礼有些吃惊,没想到他长着一张干净秀气的脸,歌声的爆发力却是这么强。
跟黎落那种轻柔的风格迥然不同。
温礼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脚步也就慢了下来。
蒋让注意到她没跟上,脚步一顿,侧过身,却见女生的视线落在圆台上的男生身上,目光专注到连自己快到撞上人都没察觉。
心底冒出一股名为嫉妒的火焰,少年俊逸的眉峰不易察觉地蹙起。
柔软的身体猝不及防靠上来,混着酒吧里醉人的香气,蒋让眉宇间的怒气霎时消散,但表情依旧不大好看。
“你干嘛突然停下?”温礼揉着被撞疼的额头,疑惑地看着他。
“问你自己。”蒋让忍了又忍,到底没忍住,声音冷了下来,“你眼睛长别人身上了?不知道看路。”
“你凶我干什么?我还不能听别人唱歌了?”温礼也有点生气。
“不能。”
“凭什么?”
还没争出个所以然,旁边忽然冒出一个服务员,脸上带着歉意的微笑,向他们颔首,说:“抱歉,借过一下。”
两人都憋着一股劲,各自退了一步,服务员说了句“谢谢”,端着托盘离开。
与此同时,身后又来了人。
“阿让,温礼,你们俩怎么站在这?”是彭海洋的声音,他又换了个发型,短发留长了很多,烫了卷发,在脑后扎成一个小揪揪。
温礼还在气头上,不吭声。
蒋让看她一眼,想哄人又拉不下脸。他嘴角抿成一条直线,下颌线也绷得紧紧的。
彭海洋的视线在他们身上来回转了一圈,琢磨出一点什么,笑着活跃气氛:“我哥跟她女朋友早就来了,在楼上,走走走,我带你们过去。”
到了二楼卡座,彭海洋照例拿了菜单过来,问他们要吃什么。
温礼这次不好意思让他请客,摇头说:“我不是很饿。”
彭海洋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别啊,这次是阿让请客,你不会是想替他省钱吧?”
温礼一听这话,伸手把菜单给拿了过来,她决定化愤怒为食欲,狠狠宰某人一顿。
谁叫他刚刚惹她生气来着!
其余几人见她变脸如此之快,诧异之余,又有点同情地看向蒋让。
蒋让没看见一样,低头翻动着另外一本菜单。
菜上齐之后,大家边吃边聊天,于易安随口问了几句店里的情况,彭海洋露出几分愁容:“黎落一走,好几个老顾客也不来了,现在驻唱歌手就欧仔一个,你也知道,这儿给的酬劳也不高,他还有别的兼职,一周顶多来三次,这段时间人流量明显下滑,生意难做啊。”
于易安喝了口酒,说:“下个月的活动方案已经出来了,到时候只靠欧仔一人,恐怕不行,我再联系下黎落,问问她打算休假到什么时候。”
他们谈论酒吧的经营,温礼和周颜插不上话,只好偷偷在一旁咬耳朵。
“黎落她为什么没来啊?”温礼小声问。
周颜眼眸微暗,搅动着杯子里的果汁,说:“好像是失恋了,我也不是很清楚。”
失恋了就休长假,好任性哦。
温礼心想着,见周颜情绪不高,没再多问。
彭海洋借酒浇愁,忽然想起什么,拍了拍蒋让的肩膀,问道:“阿让,你真的不考虑来我这啊?”
蒋让正在给于易安倒酒,闻言动作一顿,瓶中的酒倾泻而下,没一会儿就从酒杯里溢了出来。
他猛然回神,放下酒瓶,抽了几张纸巾,擦掉桌子上的酒。
说到这事,于易安也有些疑惑:“阿让,我听海洋说,你们初中时搞了个乐队,你是主唱,怎么后来就放弃了?”
彭海洋不止一次在他耳边叨叨,说蒋让是他见过的唱歌最有天赋的人。为此,于易安还去看了星华中学那年的校庆晚会。
不得不承认,彭海洋说的一点也没夸张。
蒋让的确很有天赋,他的声音很独特,自带混响,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让人惊叹。
于易安毕业于音乐学院,也曾怀揣着梦想搞过乐队,后来因为一些原因被迫放弃,他看到蒋让,就想起了曾经的自己。
蒋让垂眼,声音很淡:“学习忙,没时间。”
于易安若有所思,这个理由明显有些牵强。他听周颜提起过,音乐对于蒋让来说,似乎是一个不能提及的话题。
他没有追问,只说:“不过以你的实力,来我们这个小酒吧驻唱,有些大材小用了。”
彭海洋又灌了几口酒,声音有些飘,像是醉了:“这样,阿让,就当帮哥一个忙,下个月7号女生节,你来帮哥热下场子,当然,肯定不是白干,我给你这个数……”
他伸出三根手指头,“你别跟欧仔说啊,他一小时才200块……”
于易安摇摇头:“都多久了,你这酒量还没练起来。”
彭海洋一听这话,拍桌而起,拎着酒瓶不服气地嚷嚷道:“谁说我酒量差,来啊,继续喝啊!”
他摇摇晃晃,眼看着就要站不稳,被蒋让眼疾手快地扶住。
彭海洋顺势搭着他的肩膀,目光迷离但又很执着:“阿让,你给个痛快话,来还是不来?”
浓重的酒气扑鼻而来,蒋让不习惯跟人靠的这么近,虽然对方是个男的。他拂开彭海洋的手臂,扯了扯被弄乱的领口,不断变幻的流光在他身上交错,映衬着他过分出众的五官。
就在温礼以为蒋让不会回答时,却听他说:“可以试试。”
温礼意外地看着他。蒋让还是那副随意的坐姿,他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凸起的喉结在光影中格外明显。
他也在看她,漆黑的眸子里明明暗暗,让人捉摸不透。
“好!够义气!”彭海洋大笑了声,醉意在顷刻间就散了大半,开始兴致勃勃地筹划起来,“哥,我想出一款特调酒,女士专供,价格就定为37元,你觉得怎么样?”
于易安没什么意见:“你定就行。”
两人又开始聊起工作。
后半场,酒吧的人慢慢多了起来,楼下的歌换成了五月天的《突然好想你》,温礼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十二点多了。
今天她是偷溜出来的。白天蒋让说要去酒吧,问她去不去,她那会儿正被数学题折磨得头疼,一听要出去玩,做题的心思瞬间就没了。
可是思来想去,又没有什么正当理由,只好等宫文秀和温淼睡着以后再偷偷出门。
说起来,她还是第一次做这么大胆的事情。
正心不在焉地想着,手机忽然震动两下,进来一条新消息。
蒋让:想回去了?
温礼下意识抬头,正巧撞上他的目光。
她低头打字:还好。
蒋让:说实话。
温礼:……有点困。
温礼:一点点而已,我不想扫大家的兴。
蒋让:我也困。
温礼没忍住笑了下,之前的坏心情一扫而光。蒋让见她笑了,心底隐隐松了口气,不自觉地就翘起了嘴角。
从酒吧出来,已经过了一点,蒋让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打开门,让温礼先进去,随即俯下身子,替她系好安全带。
熟悉的气息,近在咫尺。
温礼身体后仰,紧张地咬着唇,脸上显露出一丝拘束,好在他动作很快,只一瞬就抽离。
一路无言,只能听见少女微弱又绵长的呼吸声。
随着司机一声“到了”,温礼蓦地惊醒,她揉了揉眼睛,又伸了个懒腰,直到看清外面熟悉的街景,这才慢吞吞地下车。
脚刚一落地,一阵酸麻感席卷了整条腿,温礼身子一歪,竟直接扑到了蒋让怀里。
司机看了他们一眼,目光有些耐人寻味,随后一踩油门,扬长而去。
温礼脸色羞赧,一咬牙,索性破罐子破摔,抓着他的手臂,将整个人靠上去,露出一个无辜的笑容:“蒋让,我腿麻了。”
蒋让本来被她的“投怀送抱”弄得有些不自然,又见她变本加厉地将整个重量都挂上来,顿时身体一僵,一双手都不知道该放哪。
“走不了?”他问。
温礼忙不迭点头。
蒋让有点无奈,伸手握住她纤瘦的手臂,将她扶好,然后半蹲下去。
“上来。”
空旷的街道上,行人寥寥无几,昏暗的路灯不知疲倦地伫立在夜色里,风声飒飒,带着一点沁人的凉意拂过温礼的面颊,她却不觉得冷,反而连带着脖子都烫起来了。
少年的背脊宽厚有力,脚步沉稳。
温礼趴在他肩膀的地方,想起他今天答应彭海洋的事,忍不住问:“让让,酒吧那个女生节,你真要去啊?”
“嗯。”
“你不会真打算去酒吧驻唱吧?”
蒋让沉默了一会儿,以前他还真没想过,彭海洋私底下找了他几次,他也没松口,可今天在酒吧,看见她对着那个唱歌的男生露出那么专注的神情,那一刻,藏在他心底深处的那个念头又疯狂地冒出来。
——他想站上那个舞台。
“没有。”
“那你为什么答应彭哥啊?”
“因为他给的钱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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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宝宝们,专栏求收藏~~~ 下本开《独占欢喜[先婚后爱]》,男主视角暗恋成真,婚后小甜文,感兴趣的收藏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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