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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左右两岸 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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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像蛇那样蜿蜒在山间河谷,河的尽头消失在云与地相连的地方。右岸开口说话了,他说:“这难道是她的归宿与宿命的轮回吗?”左岸的眼角有种明显的失落,有种难言的惆怅。他别过头,眼里满是草原凸起的小山坡,覆盖着绿意。
他淡淡地说,语气冷酷而冰冷。“或许是吧。”蒲公英的种子迟早会随风漂落,风把那些伞状的种子带落到何方?当然是这世界的每一个角落。这就是命运。命运本该如此,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人生,有许许多多的事情是注定了的。
不知不觉,河水流过草原,河的两岸发生较为明显的变化。河流注意到了,岸边出现许多比青草更高大的植物。后来,她询问左岸。左岸说:“那是树。”他还说,“不久的将来,你会看到更多更大更繁茂的树,它们奇形怪状。”
后来,果真如此。河流看到很多很多的树。岸边站立的树,枝桠好似一条条鞭子,随着狂风在空中跳动着不着调的舞曲。左岸说:“那是杨柳。”河流肯定着回答:“原来杨柳是这样。”这些常识,河流从古老的法典里早已知晓。
河流像不需要导航的船舶,不舍昼夜般向东流淌。天空变得乌黑,云层压得老低老低,闪电似晴空霹雳,把乌黑的天空以光的速度切割成陌生的两半。河流知道浅灰色的天,肯定要下大雨。果然,天空下起雨来,起初疏疏落落后来瓢泼大雨。
她是位多愁善感的姑娘,时日的变化,她看在眼里,敏感在心里。区别在于有没有说,仅此而已。此时的她,隐隐约约觉得,后面总有事情要发生。那种事情,前所未有。期待,恐惧,相互交织在她的心头,让她痛苦又享受。
周遭变化深刻,鱼儿们的模样不断变化,水草的形态仿佛跟着鱼儿们不停变化,连天空中的鸟儿,也是隔几天就换几批,像舞台上进行着一次又一次的换幕。这情景似乎在告别过去,告别现在,告别自己,迎接着什么。
那种呼唤的声音不时出现在河流的脑海,仿佛阴魂不散那般,若隐若现,折磨着她,也牵引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