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黑狼》伍卡史魄

28、父亲

　　第二十八章：父亲
　　“我的另一个彝族妹妹呢？”在屋里闷了好一会，我出口问道。
　　父亲脸马上变阴，重重叹口气“唉、早嫁人了，嫁给了当地一家汉族，男主人是我以前做生意时伙伴，对我脾气，你妹妹嫁过去第二年男主人就在跑生意路上被土匪打死。剩下老婆.独儿子和你妹妹，坐吃山空，你妹夫还沾染上了吃鸦片恶习，一天到晚象条狗窝在烟馆里，全靠我送钱来供养。最可恶是那个婆婆，一天到晚骂你妹妹是个不会生蛋倮倮杂种鸡。”
　　“啪，”我愤怒顺手甩出桌子上木碗，“我派人宰了她。”
　　“算啦！何必跟一个女人较气呢。”父亲朝我叹气。
　　“我是不忍心你妹妹受气，我每次看见她对我装笑样子就象用刀割我的肉。而你那个老辈子每次遇见我就只知道从头哭到尾，成天说自己是望靠女儿一个人才活到这个世上，与其这样还不如拿根绳子吊颈死了算啦！我心里烦得象吃了海椒。”父亲垂下脑袋不敢抬头看我。
　　我再三掂量断然对父亲说：“与其这样给人家熬黄莲，不如一刀两断让妹妹离开那个家，搬到呷里坪来，让她嫁给伍达老表，他不是刚死了老婆嘛，一举两得。”
　　“好是好，”父亲说话吞吞吐吐说两句藏两句话，“离婚是件很麻烦事。”
　　我站起来靠向父亲说：“半夜三更神不知鬼不觉派人把妹姝接过来不就得了，要不要我派人去办。”
　　“这？”父亲还荡在秋千上左右摇摆。
　　“我只是觉得有点对不起死去朋友，失去我的帮忙，他们靠什么养活一家人呀？”
　　我双眼直直钉在父亲脸上，“阿达，那明明就是个火炕，现在不跳，以后想跳恐怕都没机会了。”
　　“好，就这么办。”他手掌拍在桌子叫道, 这句话终于点醒了父亲。
　　“这点小事还是让我自己来办吧。”然后他红着脸绕过我。
　　屋外传来使出很大力气敲门声，“你家俩爷子把门关起说啥子，饭弄好了，恭请你们出来吃饭哦！”妻子声音里杂着气。
　　我们父子相视一笑，我打开门让父亲先走。
　　然而我的笑脸没有多久就绷成苦脸，我一上桌才发现饭桌虽然摆满了饭菜，但刚刚见血只有一盆鸡肉汤，剩下猪、羊、牛肉都是腌制腊肉，父亲脸上也有点挂不住东西。
　　我使劲用脚朝地跺跺，一股从眼里喷出来怒火象伸臂桥直接通到我对面管家。
　　根本坐不住管家心急火燎跑过来附耳悄悄说：“老爷，夫人不让，她说这几天天气热，新鲜猪、羊、牛害怕吃不完烂掉可惜。”
　　我对着他耳朵恨恨小声刺叫道：“下次再这样老子砍了你的双手。”
　　这时回过神的父亲不疾不忙踱到主位坐定，伸开双手大声招呼我们：“嘿，你们都还在等啥子嘛，饭菜冷了可不好吃呀！”
　　饭刚吃了一半，我对小燕眨了一下眼就溜到门外，等她出来后一把拉起就往密不透风包谷地里钻。
　　完事后小燕满脸娇羞看着我手忙脚乱穿裤子，我丢下她一个独自先走后。
　　却在背后传来“呸”吐口水声和“没得这种胆量就别来做这件事情。”的骂声。
　　父亲离开后，我就将把帮弟弟和弟媳生孩子作为头等大事。这种事情只能秘密进行，传出去怕被成为别人嘴里笑料。
　　我把小杜基喊来打听消息，他说我家佃户多吉扎什曾经是个喇嘛，和别的女人勾搭成奸后被撵出喇嘛队伍，他曾在人多面多时候公开吹嘘有办法叫没有孩子夫妻立马怀上孩子。
　　我信也好象不是，不信也好象有点不对，想想当前也没有更好办法，甩给他10块钢洋。
　　“你就说帮你家远房亲戚家打听的，越详细越好，另外你得管住那张嘴别给我惹事生非。”我把话说得硬硬的。
　　“老爷我晓得这中间厉害关系，你就是借我100个胆我也不敢漏出一点风。”小杜基也把话说死，我满意朝他点点头。
　　我去哄已经几天关上嘴巴不肯发一句话的妻子，说我请她去转山散心，起初她板着脸死活不松口，说孩子还小一天都离不开母亲照看。
　　我死皮白脸撵着他身后转，说离开她我就象鱼儿离开水一样难受，晚上一连个暖被窝的人都没有，睡着象丢了魂一样难受。
　　“你是不是个佛祖信徒，转神山这样神圣拜佛事男女怎么能沾在一起。”她的巴掌已经要拍到我的脸面。
　　最后被逼得没有任何托辞，我只好竹筒倒黄金，翻了个底朝天，我只好将名为转山实为求子把戏托出，妻子听完总算脸色变睛松口答应。
　　第三天午饭过后我正翻看家里钱财收入帐本，小杜基一下子冲进屋，说我母亲、弟弟、弟媳和马帮已来到大门外。
　　我顺手扔下帐本就往外奔，刚到院坝我就迎上走在前面母亲。
　　我溢着泪水冲着几年未见母亲叫了声：“阿妈……”盛装在身母亲已是泪流满面，已长大成人弟弟一步跨上牵起我的手叫哥，衣着鲜艳弟媳一直藏在母亲身后不肯抬头。
　　这时闻讯赶来院坝的妻子叫道：“们还站着干什么，还不快进屋休息。”
　　她用嘴指挥丫环们煮茶，男人们则一窝蜂挤上来逮住马匹卸下马背上的货物。
　　我上前拉住她悄悄请求：“这次杀条猪吧？”
　　她调皮看了看我，笑着说“你是男人，你说怎样就怎样。”
　　我发自心底向她笑笑，乖乖跟在她身后进屋。
　　当天晚上我将弟弟单独一个人叫到我房间里，我沉下脸对他说：“麦色巴丁，这次转山，为了表达我们虔诚，从明天开始男女不能近身。”
　　“这，”弟弟用手抠着头发，觉得就似商量割他身上肉一样为难。
　　我一下子拉长脸皮说：“如果你要是不愿意，这次转山就没必要去了。”
　　“好吧！”看见我发了火弟弟咬咬牙答应，我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调侃道：“有什么劲今晚提前使出来吧！”弟弟勉强挤出一幅笑脸给我看。
　　第二天，因为有女眷，我们静静等太阳公公将土地翻晒热得暖洋洋后，才不慌不忙开始动身。
　　母亲带来马帮和我家马帮相互不认识，牲口之间也攒了一口气，你争我赶在山间马路上朝前拥挤。
　　几个女人自然而然挤在一起说自己悄悄话，男人天生就劳碌命，一个个满头大汗跑前奔后照应马帮。
　　太阳将人的影子送到向东方向，空气中热度终于象挣脱猎狗的野兽松懈下来，微风拂面，人群里开始响起欢声笑语。
　　妻子骑在马上伸出右手指向前方不远处大草坝开口说：“今天有点累，今晚就到那里休息吧！”
　　我赶忙用眼光扫向骑在马背一言不发喇嘛，他抬眼望望四方微微点头。我放开声音吼道：“今晚在这休息，所有人赶紧下马干活。”
　　我和弟弟找块地赶紧平整出来，铺上藏毯请母亲和妻子们休息。吃完饭我和家人自然围成一块，下方所有人在火塘边顺势围成一个圆圈。
　　因为古老传统，大家艰难控制住大声大气说话的习惯，坚持在一起小声嘀咕，远一点的彼此之间打手势来交流，倒是弟弟提早拉着喇嘛在套近乎。
　　当晚只搭了四顶账篷，我和弟弟一间，母亲和弟媳一间，妻子和苏朗央青一间，喇嘛独享一间。其余人裹件毯子自己找睡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