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猎人]我和世界有个约会》摧残人心

11、地下排水系统

　　比卢特市的骄傲彻底成了一个笑话，有着顶尖防护设施和精锐保安部队守护号称‘不可破之楼’的比卢特第一大厦冒着滚滚黑烟，市长比尔列被人强行闯入大厦当场格杀，随后罪犯极其嚣张的在大厦里击杀了数十名保安人员，在应急部队赶到前扬长而去，威名赫赫的应急部队亦是追之不及。
　　比尔列的死犹如放开了应急部队脖子上的项圈，失去主人的整支部队开始暴走，架空警察封锁全城交通，无视伤员与死者，只管疯狂搜索罪犯，追寻一切可疑分子。政治家只顾互相扯皮指责，场面混乱难堪，偏偏这时候副市长马休去国外考察未归，治安官巴比特与他的警察队伍根本没有控制局面的能力。
　　漆黑包厢车肆意穿梭在街道上，他们为了快速奔赴各个主干道，无视路况横冲直撞，生生将六车道的宽广道路搅成一团乱麻。
　　一个戴着绅士帽拄着拐杖的中年人悠然漫步在街边，在这纷纷扰扰的街道上格外显眼。他抬头看着像烟囱一样熏黑的大厦，伸手按住帽子笑了笑，“那个小家伙还是跟以前一样能闹腾，怕是又忘记被赏金猎人撵到垃圾堆里的惨状了，说起来他的家乡好像就在这附近，反正无聊不妨去看看，真不知道我们的差事什么时候是个头。”
　　“这位先生请配合调查。”两个黑色军装的大汉一前一后逼近，提着步枪眼神冷漠。
　　中年人嗤笑了一声，身形摇晃避开枪口，拐杖以肉眼难以察觉的速度前后轻轻一点，两个大汉犹如蜡像般僵住不动了，中年人扶了扶帽子在路人察觉到之前转进一条小巷子里。

　　地下排水系统
　　空旷的地下区域矗立着巨大的支撑柱，只有浅浅的一层水顺着排水道缓慢流动。
　　卡洛琳掀开大型塑料桶盖，撕掉勉强耷拉在身上的连衣裙，噗通跳入满是清水的塑料桶里，溅起一片水花。
　　“虽然说我对比我年纪小的女性不感兴趣，你也没什么料，血和灰糊了一身什么也看不到，我也很高兴你相信我，我就是这么值得信任，但是你做得这么坦然自如，我作为正常男性还是很受伤的……”甘舒一边念念碎一边抗着另外一个塑料桶快步向远处。
　　“甘舒好慢，按计划。”卡洛琳从水里冒出头来，抬头向上吐出一道水流，呆呆的看着往上吐出去的水变成水滴落下，淋了她自己一脸。
　　“啰嗦，不要催，我制定的计划我心里有底，你给我好好的认真的努力的洗干净点，我肯定比你快！”在柱子后的甘舒回了几句，顺手脱掉衣裤翻身跃入塑料桶开始给自己狂搓。
　　几分钟后洗刷完毕换好整洁的衣服，甘舒将塑料桶连同换下来的衣物一起炸成渣。爆炸声在空旷的地下排水道回荡显得格外响亮。
　　“喂！你在哪里！等等我！”爆炸声刚过，从远处传来了一男子的呐喊声。
　　“啊咧？！”
　　“我制定的计划我心里有底，噗。”卡洛琳面无表情的重复甘舒之前说过的话。
　　“不会吐槽就不要吐，你根本就不懂幽默，不要什么都跟着书里学。”甘舒脸上有点挂不住，握了握草草缠上绷带的手指，一本正经的说道：“计划总是没有变化快，我马上让变化消失。”
　　话音未落，甘舒身体前倾弹射起步，并不打算耽搁时间的他以最快速度逼近那个声音的来源，卡洛琳紧追其后。
　　“呼……呼……”戴眼镜的青年竭力奔跑着，他不知道自己的判断对不对，追逐的方向对不对，但是他想试试，一直以来束缚于常识渴求着权利金钱名声，在过去的人生中他日复一日的学习交流锻炼成长，渐渐得能够看懂世间的游戏规则，可以预期他会逐步融入其中自如玩耍，坚实迈步前进最后掌控规则成为人上人，但心底时常有迷惑，自己真正想要的什么，这样的人生就是最好的么？直到今天看到那摧毁常识碾压规则肆意破坏的身影，他的心被触动了，这才是他想要的，睥睨世间的气魄，独战集众之力的可能性。
　　在想方设法从大厦脱身进入下水道持续奔跑后，在健身房锻炼只为保持匀称身材的体力显然不足以让他继续挥霍，徒劳的按住小腹迈开双腿尽力竭力榨出最后一份力，和渴求之物就此擦身而过让他无法容忍，直到听到回荡的爆炸声，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愚蠢，被纷乱的情绪念头扰乱了理性，想要用凡人之身去追逐超凡者何其愚蠢，相反利用声音吸引注意力让超凡者来追寻他就简单得多，心思一定立刻停住脚步，深吸一口气用毕生最竭力的音量呐喊：“喂！你在哪里！等等我！”
　　一遍又一遍，破音沙哑，喉咙好像被撕开一样火辣辣的疼，哪怕就此撕烂声带未来永远出不了声，他仍旧愿意去尝试。
　　毫无疑问这次上天是愿意垂青他的，远处两条模糊人影速度快得看不清，时而在地面上飞奔，时而在柱子间弹跳，时而在墙壁在横跑，似乎只有一眨眼的工夫，大脑认知还未从‘啊，在远处，来了，终于来了’中反应过来，一只有力的手按住他的喉咙将他掼摔在地上，死亡是如此之近，和他所求之物一样近。
　　“啊，是强克斯。”清冷的少女声随着传来。
　　“强克斯？”
　　扣住眼镜青年喉咙的手收力，被摔得眼前发黑的眼镜青年一时缓不过来，只能拼命咳嗽。
　　“你认识他？”
　　“电梯里见过，他说看过《极恶大盗强克斯》”
　　“啧，还是我来审问他吧。”甘舒感觉时间紧迫的情况下和癫货没什么好多说的，哪怕是个美少女。
　　甘舒把眼镜青年从地上拽起，一手扣住脑门，眼里的杀意如同实质：“有什么想说的，杂碎，珍惜你最后的时间。”
　　“咳……咳……我想要跟你们一样。”眼镜青年沙哑的说道：“像她那样用拳头摧毁建筑，撕开钢筋混凝土。”
　　“哈？就这个啊。”甘舒叹气，杀意收敛无力的敷衍道：“念不是什么太难寻找到的东西，你坚持去寻找以后会找到的，睡一会儿吧。”
　　“等等。”卡洛琳伸手按住甘舒要打晕眼镜青年的手刀。
　　“又怎么了？”
　　“带上他。”卡洛琳盯着眼睛青年，说道：“他纯粹，这很好。”
　　甘舒有点烦躁的挥挥手：“我留下的布置拖不了多久，应急部队很快就会封锁这里，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没空纠结什么路人的纯粹梦想。”
　　“我带。”
　　深深吸了口气，甘舒不得不妥协了，“随便你了，带个人跑不快然后被应急部队打成马蜂窝可别怪我没等你。”
　　“谢谢你，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呕……”
　　卡洛琳点点头，抓住眼镜青年的肩膀把他横丢在肩膀上扛起，转身飞奔：“带个人，我比你快。”
　　“呵呵，居然小看我。”甘舒额头上青筋暴起，嘣出一个井字，咬牙拔腿狂追。
　　视野里的景物在飞快移动，快得拉出了残影，不过他觉得也可能是脑袋充血太多以及身体上的痛觉造成的，不知名少女抵住他腹部那理应是娇嫩的肩膀硬得像石头，每次震动就等于腹部狠狠挨了一拳，固定他腰上的五指大概是铁铸的，感觉皮肉都快被撕下来了。
　　幸亏为了面试只吃了少量能快速消化的食物，否则以现在的速度状态可能还会吐出一条壮观的呕吐弧线来，把后面拼命追赶不知名少女的那位凶残大哥糊满一脸，那场景想必十分解气，然后肯定死无全尸了，苦中作乐的眼镜青年意识陷入了黑暗。

作者有话说

　　夜班好累，滚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