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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未曾墨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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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图兰朵·天空
你说把爱渐渐放下会走更远
或许命运的签只让我们遇见
只让我们相恋 那一季的秋天
飘落后才发现那幸福的碎片
要我怎么捡
墨远墨远。这是我唱给你的歌,你可一定要记得。
>>>引。
{1}
[好吧好吧,我会,好好听话。]
[在我回来之前,你去谈一场恋爱,但也只是恋爱哦听到没有…]
[你…什么意思?]
[就是你…不要太孤单。让一个人来好好爱你。]
[那你…]
[放心。我会回来。]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他是爱自己的,她知道。难道,就这样把自己放心地交给别人么。她的确搞不懂某个叫工藤新一的怪人,似乎从来就是这样。当别的小朋友玩最受欢迎的捉迷藏时,他面无表情地说pass。而不知道为什么,能找到自己的又只有他。曾经那么狂热地喜欢一个偶像,却因为一点瑕疵就毫无兴趣。脸上经常挂着不符合年龄的不屑神情,却又在别人毫无防备的时候露出让人心跳漏拍的微笑。而自己永远是受害者,永远莫名其妙的往他设下的的陷阱里跳,一直都是。
泡一杯咖啡,在这样寒冷的冬天里,有冒着雾气的咖啡和软软的毛衣,真是无比幸福的事情。午后的阳光这样令人愉悦,透过落地窗撒下毛茸茸的一片模糊的温暖,光线仿佛被人梳理过,笔直干净的穿过空气,架在书桌上面。弹性的光线被均匀的涂抹在两个人的照片上,使曾经的笑容看起来仍旧那么新鲜,照片的背景还是喧闹。
手指覆盖上男生的那一半照片。看,没有你我依然好看。歪着头看了一会,终于还是像做错了事一样晃着明亮的笑容把照片放下。
终究还是关心她。电话那边依然改不了一贯霸道的语气,但讲话的内容却让她如此快乐。因为她拥有一种被在乎的感觉,不管远隔千里还是会听到熟悉的声音。她太渴望被爱了。从小,她就是一个让人放心的孩子。有着优异的学习成绩,因为练习了空手道可以自己保护自己,长大后自己做饭打扫房间,照顾不修边幅的爸爸。正是因为太自立了。所有人都以为不用照顾她她就可以把自己打理很好安排妥当。她父母这样想。铃木园子这样想。工藤新一这样想。可是有些事情他们永远都不会知道。不知道她练习空手道的时候身上总会浮上来大片瘀青,就像不知道她看到[family]这个单词时心里莫名的空虚。不知道当他送另一个看起来更加柔弱的女孩子回家时她故作坚强的背影,就像不知道常常因为父母吵架很小的时候就在被窝里咬着被角不出声的哭泣。所有的人,都已经习惯了她的孤单。
当她连自己都相信自己不需要被爱时,他轻易的从她眼睛里看见了最脆弱的渴望。
——好嘛,我还是会听你的话。
{2}
[对不起我不爱你。这样的话,你还依然爱我么?]
眼前这个男孩子,是自己绝对绝对不忍心伤害的。想起他那么羞涩的给自己递过来的情书,在一浪高过一浪的[毛利兰你好运气啊][不是名侦探就是学生会主席的][你不要工藤了哦]喧嚣的布景中,不好意思地笑着。而这种表情,在那个霸道侦探的脸上,是永远别想见到的。所以还是对他说了实话。
[对不起,学长我们只能谈一次没有结果的恋爱。]
男生明显有些吃惊,可是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笑笑。
[那又怎样。]
[学长你…]
[不管怎样,我会喜欢你。]
男生弥漫着大雾的眼睛里一片一片令人叹息的温柔。她看着他的眼睛,心微微的疼起来。我们不这样,不行么。我宁愿不认识你的,学长。
不管怎样,我会喜欢你。就是说,不管你心里还想着别人,我都会认真地爱你。
之后的日子里,她的生活会多出一个名字,以及与这名字一起流淌过来的温暖。他,成为她的男朋友。[男朋友]这三个字本身就代表了无数的责任与重量,它包括耐心,体贴,温柔,坚强和依赖感。这些这些,都是与那个青梅竹马所给予过的不同的。
她知道她不能被溺死在这温柔里,就像学长在等自己一样,她在等着他。即使他们的未来像是宇宙尘埃一样的缥缈遥远而寂静无声,她亦不会放弃。
[工藤新一,以后你要像他一样对我好。]
[我会比他对你好的。]
[难道你知道他对我多好?]
[…反正我肯定不会差!]
她一次一次的强调着他是工藤新一的榜样。可是无法逃避,她已经爱上了他。即使不像对那个侦探一样,可那怎样说都是女孩子没有力气拒绝的温柔。
{3}
[有些事情,是应该被永远的好好珍藏。]
[这么晚回来,又跟他出去了?]
[嗯,没人给你做饭么?]
[你脸怎么这么红?他抱过你了!]
[嗯?你很关心吗?]
[新一哥哥不是说只让谈恋爱吗?!]
[恋人拥抱不是很正常吗?]
回到房间,他真的真的快要抓狂了。
——不是说谈场恋爱还用得着牵手拥抱么,那些事情我又不是不会做…
他后悔后悔死了。想到她在别的男人臂弯里笑得一脸幸福他就很想揍那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工藤新一,就那么好惹么。早知道再狠下心就好了么,等都等了这么长时间,再长几个月会怎样。他几乎是砸着电话的键盘拨了号,而电话那边的人刚好是好心情的洗过澡出来。他应该为自己感到难过。
[灰原那药还有没有完了?!]
[你要抢劫么。麻烦换个时间。]
电话□□脆的挂掉。好吧,他认倒霉。
[小姐,麻烦你快点…我就要一无所有了…]
[哦?你那个重要的女朋友变心了?]
[就快啦!说真的我对自己就快没有信心了…]
[要是我,肯定不会选你的。]
[喂你还是我朋友么…那小子叫什么?藤墨远是吧…等我回去不会让他好过…]
[咦?不是你自己叫她变心的么?]
[我不管…反正你快点!]
[OK。]
…
挂掉电话。夕阳沉落的光线优雅的倾洒在茶发女孩子的身边,她轻啜着咖啡,身边摆满了各种颜色的瓶瓶罐罐。她喜欢用高贵造型的杯子喝咖啡,就像她喜欢极度优雅极度奢华或是极度黑暗沉重的东西。小勺碰到杯壁发出极其清脆而又尖锐的声音,并且一下就消失,那么绝决的遗忘。那深色的液体,是她用不菲的价格买到的无名咖啡豆,煮出来的东西很是甜美馨香,却让人如同毒药一样轻易的上瘾。她叫它[recollection]。比起[memory]更加的言之有物,而不是抽象到她摸不到,想不起。相比,她愿意珍藏,因为那同样是种令人心痛的奢华。她独爱那种悲壮落幕的感觉。
记忆中的往事。谁是那一段一段故事的主角,他们曾经携着故事温暖或残忍的轮番上演。是的,是他们。他们写下了永不磨灭的传奇。爸。妈。姐姐。Gin。Vermouth。赤井秀一。那群天真的孩子。那个侦探。那个女孩。那个满头白发的大发明家。还有曾经的自己,那个一度悲伤一度幸福的冷漠女生。
都过去了。
时光就是这样安静的滑过,优雅的擦过每个孩子的脸庞,抹去他们的青涩。男生开始有了流畅的肩线宽阔的脊背棱角分明侧脸,女生开始有了优美的唇线柔软的头发无比温柔的影子。他们在长大,履行着各自承诺过的不同的诺言,被覆盖着沉重的悲伤或是轻软的幸福。被雨水淹没的季节里,那些花朵又在繁复的盛开,像是努力的奔赴着一个不被人欢迎的盛宴,给那些被雨水潮湿了的人,晕染开了最绚丽的丝绸。
算了算了吧。
{4}
[呐呐。他是一个,给我感觉很不一样的男生吧。]
毛利兰感觉在他身边,自己是如此温暖。
——大概男孩子对自己女朋友都这么好吧,也说不定。
一个人时,毛利兰总是想不起来他们在一起情景或者发生的事情,用力去想的话,也只有自己是清晰的,而想不起那个人的脸。可是,他对自己的好却可以很清晰地印在脑海里。任何一件小事都像记忆细碎的裂纹清晰可辨。那个男生,对别人都是一副严肃的表情,而只有她知道,他其实无论怎样说都是个害羞的人,最孩子气的最干净的笑容,从来都会留给自己。他总是不动声色的替她想到事情的所有可能,一句[交给我吧],她就可以用任何幸福的表情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她喜欢欺负他。比如在某个大雨滂沱的夜对着电话一个劲地吸鼻子说我很冷很害怕,惹得电话那边的他来不及说再见扔下一句[你等我马上就过去]就跑出门。而大部分时候,她开门会看见他湿淋淋的头发遮盖不住的眼睛里面的焦急。不在乎他贴在身上的衬衫是怎样的潮湿,她会抱紧他,然后就任由幸福把自己一点一点的吞噬干净。
她爱他的手。如同她爱那十指相扣的感觉。她爱那双手穿过她头发的感觉,甚至一直相信着,她的头发从此而变得柔软无比。他总是在她难过时用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如此宽慰。那双手,有着永远干净的指甲,从来不需要特别的保护,却依然可以让她的肌肤爱上那亲近的感觉。那双手,有着最美好的温度。那双手,是她冬天里的依靠。
她闲下来的时间偶尔会想,上帝是不是对她太好了。而这样温柔的男生,除了微微的想念,自己从未祈求过。
甚至根本有段时间她想不起工藤新一,或者说,她把藤墨远当作了他。每次当看清楚那为了爱她如此认真而奋不顾身的脸时,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很酸楚,又很甜蜜。像心里被爱柔柔的化开了一块,软软的陷下去,再涌上来心疼的感觉,弄得嗓子难受无比。
她是个开朗的人,身边总是有着无穷无尽的朋友。而每一天似乎都有没完没了的聚会在打扰着他和她。回过头,她就跟朋友们打招呼道别,抱歉的笑笑,算是回答了那些有的没的的玩笑话。然后,再不说话的出现在他面前,那样好笑的看着他脸上惊讶的神色,想拥抱她又不敢冒犯的矛盾表情。其实,她最爱这种被呵护的感觉。每次他都因为她朋友的缘故没能好好跟她在一起而显出微微寂寞,这她是看得出来的。但他怎么可以那样轻松的捏着她的脸然后宠溺的说[好好去玩吧],是她永远也想不明白的。
她永远想不明白,有很多的表现形式,它们追溯回去,那一种感情,叫做爱。
[兰…工藤他…很爱很爱你是吧…]
[嗯?怎么突然会这么问…]
[对吧。]
[嗯。]
[那你…有没有可能会爱上我。]
看着那张莫名熟悉却有些模糊的脸,恍然记起她的童年中曾经出现过一支难看的棒棒糖。那时夏天的热气让粘稠状的液体流了下来,像是弄花了的妆一样难堪和难看。[…你把它…弄哪去了…][当然是扔了啊。][可那是我妈妈送我的!]然后她就不可救药的哭了起来,她记得应该是哭得很伤心,好象眼睛都肿了起来。男孩子看到女生哭当然是乱了手脚。眉头紧锁到一起,平时的一脸臭屁早就不知道跑哪里去。[好嘛你不要哭,我再给你买一个行吗…][谁稀罕你买的…]这样的吵架确实是从小开始的,而要提的不是他是否买了新的给她,是她曾经有过的同样小心翼翼却被结果伤害的感觉。那件事情的结果是她一个礼拜没有跟新一说过一句话,所以她不得不想,毛利兰你不值得这样的爱。像一个孩子。那样明显而小心翼翼的执念着星星点点的希望,不在乎结果是注定的悲伤。如此的义无反顾。又如此的令人心疼。
不管怎样,只是她真的不想再流眼泪了。
她说。来。我给你唱歌吧。
他抱着她。她的身高可以安全的依赖在他的怀抱里,一直以来,她都那么享受头埋在他颈窝温暖,那么喜欢头发蹭着他肩膀的感觉。她没有跟工藤新一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但她知道,那个年轻的侦探是会让她脸红心跳的刺激,而这个男生却让自己如此的平静和安全。微微抬起头,靠着他的肩膀,那么轻那么轻的唱着。就像是做了一个梦。梦境中那个男孩子,清澈的笑容和干净的头发。他说,你会不会有可能爱上我。而她,微笑着说,对不起。歌声渐渐小了下去,她哽咽着,说不出话。
她的睫毛永远像蔷薇花一样经受不住任何的沉重,眼泪还是落了下来。
——下一次,好吗。如果有下辈子,如果,你还能爱上我。
{5}
[现在闭上眼睛。我想为你唱歌到天亮。]
她醒来。浑身冷汗。脸上冰凉的湿了一片。
[兰,兰….怎么了…]
她看着他,暗光中他扶着自己的肩,眼睛里满溢着不安和担心。模糊的光线一点一点地在她眼睛里蔓延开来,手指慢慢不再冰冷,这里有柔和的房间,窗外还在下雪。
回来了。都回来了。
——工藤新一,我的丈夫。那个唯一能让我充满安全感和温暖的人,一直都是。
她终于可以抱着他,放声大哭。
有一种感觉,是对彼此的爱在时光的潮汛中慢慢积攒下来的沉淀。那是经过枯水期的坚强和执着。毕竟,那爱还没有干涸。一段日子过后,一切都会回归平静重新开始。即使曾经年少不解,即使当初无能为力,也会慢慢的明白过来,什么是真正想要的,什么再也无法回去,什么人预示着怎样的梦境。可能它仅仅简单到有一双手能够相互紧握,仅仅单纯到笑得一脸无邪。可是,那将依然是我的骄傲,是我们用力雕刻出来的不平凡的传奇。
而直到好多日子过去以后,才有什么东西在她眼睛里渐渐清晰起来。
那个自己如此深爱的男人,那个令其他女人黯然销魂的男人。他有高高的鼻梁,自己的手指贪恋那种在上面跳跃的感觉。他有宽阔的肩,他的肩亦怀念她柔软的头发轻蹭得痒痒的感觉。他有一双温柔得如同白色大雾一样的眼睛,却只为自己在冬天明亮。他的手,曾经在无数个星光逝去的夜温柔的拍着自己,然后她记得,她就那样毫无顾虑的安心睡去,仿佛世界再也没有什么可以吵到她。在他身边,无比温暖。
毛利兰轻轻的靠在门边,温柔的看着光线在他身后一点一点沉进温暖的泥土,与天空中的坠落的云彼此纠缠,染出一圈圈漂亮的光朵。旖旎异常。
记忆突然扬起那似水的流年,幻化成梦境的一角,扯出一段段忧伤和潋滟。
或许她可以记起来,有什么事情,有过如此相似的面容,在某个夜里突然闪过然后逝去。最后发现,从小就一直反复着的那些担心,是如此的无谓。像是那样一个人,从来就没有离开过。只不过是女生过于敏感的心思强加到了上面。但她是明白的,无论希望被怎样的呵护,终究依然是这个注定的青梅竹马给自己的。而永远不存在盗窃走给他的爱,满满的塞给另一个人。
只是过于幸福的是,他绝不比她期望的,爱她要少。甚至更完整。
真的够了。谢谢你亲爱的。
他有些不解的抱着他怀中那个看上去无比幸福的女人。但还是无奈的笑笑,感觉到腰间加重手臂的力道,他微笑的亲吻了她。
——新一。让我这样紧的抱住你。永远。
当那天苍穹裂出最华丽的纹路,当那天紫堇开出最奢华的挽歌。她沉默着穿越了四季穿越了湖泊。钟面上的指针重合分开重合。一秒一秒地蚕食了青春的蔓草和岁月的轮廓。日子应该就是这样的吧。默默地喜欢着自己喜欢的人。听着自己喜欢的歌。时而喧哗时而冷清的学院祭。樱花树下总有人提着黑色的书包匆忙地跑过。幸福安静的像情歌,连悲伤都很清澈。她会很深很深的记得,谁给过她水晶鞋和华丽的马车,又是谁收走了她美人鱼寂寞的泡沫公主中毒的苹果。
有些人,从来没有出现。就像有些人,从来不曾消失过。
End.
>>> 后记
这文给泪和Ran.
某泪拜托你以后不要见了我除了要文没别的话说... - -
对于这样一篇文,是一定要写后记的。
先安静。我写完了你们就看懂了。
解释如下。
藤墨远。
是我虚构出来的人物。是毛利兰想象出来的人。
他的出现。
是由于兰在新一不在的时间里渴望被一个人好好呵护而出现在梦里的人。
(那时的新一永远一副不屑的口吻,没好好关心过她)
作为她的男朋友。
慢慢发现,她爱上了他。
但一直看不大清他的面容,只是觉得非常熟悉。
(因为做梦,所以这种模糊就会被忽略,是事实。)
她将她希望被呵护的愿望以及怎样的幸福都在墨远的身上实现了。
可是梦境过后的一天才发现。
那个模糊的面容,如此的像工藤新一。
于是她明白过来,自己从来爱的都只有他。
而且无法把这种爱给别人。
然而梦境中的幸福与现实中被保护的动作都是那么的相似。
想到等待的日子里的孤单已经全部被温暖取代。
感动无比。
简单说,藤墨远只是一个表达兰对新一的爱的媒介。
具体读chapter5就能明白了。
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