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荣誉（黑火的仁慈）》菜菜星

16、 历史的风云

　　普丝珊娜的身体在良好地恢复，伊坦美尔很快投入到政务的处理中。现在他要处理万神殿工地的事故。
　　被捆绑的巴比伦工匠被秘密带到了国王身边。他诧异地看到国王的桌上放着一堆亮灿灿的黄金与珠宝。
　　“你来自巴比伦？”国王沉着脸问哆嗦中的工匠，把手中的权仗敲了大理石地面一下，发出“咚”的威严的响声。
　　“是的，陛下。”工匠轻声回答，声音颤抖，他所负责的马度克神像出现这样的事故，应该是性命难保了。
　　“你难辞其咎！”
　　“是的。。。。。。。陛下。”
　　“这是你们巴比伦王特拉洛克的阴谋吧，想派你害死米坦尼的阿齐亚公主，破坏赫梯与米坦尼的联姻，再挑起两国战争，对吧？”伊坦美尔忽然换上笑容看着可怜的工匠，缓缓说道。
　　工匠的脸变得难看极了，他连特拉洛克王的面都没见过呢，赫梯国王竟说出这样的话来。他呆呆地看着赫梯王冷笑的脸，诡异的恐怖氛围包围着他。
　　“流言多了，就是真相。如果你想保住自己的性命，可就要老实招供啊。”年轻的赫梯王逼近巴比伦的工匠，一字一顿地说：“一个诚实的人会得到我的特别宽恕，你明白么？”
　　伊坦美尔端起盛满珠宝与黄金的盘子，放到工匠的面前：“这是我对诚实者的奖励，我保证他在哈图萨斯获得永久的居住权。”
　　工匠额前的冷汗落了下来，他已明白赫梯王的意图，自己的命就全在他一念之间。
　　“您说的没错，陛下。”工匠颤抖地回答。
　　“很好，从现在起，你自由了。”伊坦美尔王露出满意地笑容：“马上，由书记官将你的供词一字不漏地记录。”
　　他终于为展开一件酝酿已久的大事找到了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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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借着建造万神殿的机会暗杀阿齐亚公主，来破坏赫梯与米坦尼的联姻，巴比伦王巧妙的阴谋一夜之间像长了翅膀般飞到哈图萨斯的各个角落，愤怒的火焰燃烧着安纳托利亚高原！
　　而为了维护荣誉，伊坦美尔迅速与盟友加喜特人联系，对巴比伦宣战！国王与米坦尼公主的婚事由于这个不可阻挡的事件而搁置下来。
　　阿齐亚惊讶地看着未来的夫君热情地准备远征，他率领着赫梯的勇士以及从卡赫美士、乌加里特、阿尔扎娃等属国的部队，一共是4万人的远征军向着美索不达米亚平原出发。
　　“陛下，我们的婚礼？”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失望与惊讶问道。
　　“我要维护哈图萨斯的荣誉！”年轻的国王淡淡地看着阿齐亚。
　　在出发前，穿着黄金铠甲的国王百忙之中看望了他的妹妹，
　　“普丝珊娜，请给我祝福！”他抱着妹妹热切地说着：“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我必须出发！”
　　“我明白，哥哥，在你离开的每个日日夜夜，我会为你祈祷。”她尽量不让自己的眼泪流出。
　　良久，伊坦美尔送开妹妹，交给她一个小包裹，让她等他离开哈图萨斯后再打开。
　　看着哥哥的军队浩浩荡荡地离开，普丝珊娜屏住呼吸，颤抖着打开湖蓝色的裹布，里面是一块新写好的泥板。看着泥板上的文字，她的泪水奔腾而出，上面写着：
　　“我的妹妹，我将率领千军万马杀入战场！
　　我要用我的铁剑在历史的星空下划出灿烂的痕迹！
　　我要用我的呐喊为帝国赢得光辉胜利！
　　我要我的热血在你生命中永远奔腾！
　　我要我的梦想与激情因你而荣耀！
　　我要你在哈图萨斯巍峨的宫殿里等着我凯旋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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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隔两天，国王的远征军都派人送来前方的军事消息，还包括捎给王妹普丝珊娜的泥板。送信的人是胡法特将军的侄子纳佛里，一个勇猛忠心的赫梯勇士。
　　“我的妹妹，今天我们攻下了通向巴比伦城的第3座城池，赫梯的勇士正在靠近他们的梦想。这里是辽阔的平原，一望无垠，脚下的土都特别松软。。。。。。你的身体彻底恢复了么，你要经常去母亲那告诉她我非常平安,不要让她感到孤独。我勇敢的妹妹，想起你，我就会信心倍增。”
　　“我的妹妹，今天我们的盟友加喜特人用他们惯常的手法在巴比伦的北部展开计划中的偷袭，巴比伦的士兵不得不抽调兵力对付我们的盟友。而我却让大军驻扎在巴比伦城门外，安安稳稳地搭起帐篷，静静地看着巴比伦人惊疑的脸色。我们把巴比伦人弄懵了。。。。。”
　　普丝珊娜夜夜亲吻着哥哥捎给她的这些泥板，她虽处在哈图萨斯，灵魂却跟着哥哥出征。
　　说实在的，她不太愿意去母后的寝殿，因为常会在那碰见阿齐亚。母后很喜欢这个未来的儿媳，谈论纺织、插花、首饰之类的琐事是她们的乐趣，相反，她就显得无话可说，常常是听着她们咯咯地笑。要是她们谈论哥哥未来的婚礼，她就更难受了，在那如坐针毡。不过，看到母后精神不错，她也就放心了。
　　在哥哥远征的第5天，她又在母后的房间里遇到了穿着盛装的阿齐亚。阿齐亚给玛瑞乌特太后送来了几支新摘的百合，她一边把花插进双耳金花瓶，一边用悦耳的声音恭敬地说：“太后，我想向您提出一个恳求。”
　　“你说吧，阿齐亚。”玛瑞乌特心情很好。
　　“恩，我想再要个侍女，我带过来的侍女对赫梯王宫并不熟悉。”她有点抱怨地说：“仁慈的太后，如果您把布瑞妮特给我当侍女，我就开心极了。”
　　布瑞妮特？那不是哥哥从阿尔扎娃带来的舞姬么？普丝珊娜心里疑惑着。
　　“你就想要个侍女么？”太后没当作一回事：“好吧，从现起布瑞妮特就是你的侍女了，她的舞跳得很好啊。”
　　“她还很乖巧。”阿齐亚开心地看向太后撒娇：“哦，太后，您是多么仁慈，对我有求必应。”
　　普丝珊娜感觉怪怪的，阿齐亚要侍女为何要哥哥宠幸过的外国舞姬。接下来，阿齐亚和母后谈起了她嫁到埃及的姐姐。
　　普丝珊娜不感兴趣，她突然想起了米菲丽姐姐房间里的神秘泥板，自摧毁卡斯卡人和叛军的联合进攻后，哥哥即位，母后遇袭、鲁齐比进宫、阿齐亚到来、工地事故，哥哥远征，接锺而至的事件让她都没有时间想起那静静躺在鸟笼里的泥板。现在，一股强烈的好奇心催促她立即去揭开那道神秘。
　　她起身向母后和阿齐亚告辞，又打发了一路跟着的老埃特米，一人悄悄来到王宫南部。走在路上，她忽然有些紧张，她越来越感觉到那块泥板记下了什么可怕的秘密。
　　她打开那道阴暗的门，谢天谢地，房间依然没被人动过。但是自她上次进来扯下窗帘后，这间房子感觉明亮了许多。她怀着跳动的心将鸟笼夹层里的泥板取出。
　　在看之前，她忍不住深呼吸一下。
　　“哥哥，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看到这块泥板，也许永远也不会看到。但我知道当你看到这泥板时，我的身躯早已变冷变僵硬，我奔向黑暗幽冥的世界。”
　　看到这，普丝珊娜的心悬在空中，这个泥板是米菲丽姐姐写给哥哥的！
　　“其实，我明白哥哥为何不让我和克迪乌丝相爱。那天我偷听到你为我们的事在祖父房间和他吵了起来，我还听到祖父对你说出那个可怕的秘密，然后你怔住了。哥哥，其实你一直都想帮我和克迪乌丝，但为了保守祖父的秘密，你只能让堂叔，我和克迪乌丝恨你。”
　　“祖父要把我嫁到埃兰，为了国家利益，作为公主我应该遵守他的命令。可是，哥哥，我的肚里有个小生命在悄悄生长，那是我和克迪乌丝相爱的证明！我可以去埃兰，但会带来两国关系的恶化甚至是战争！所以，我不能去埃兰，我只能选择死亡。哥哥，对不起。我这样做会让许多人误解你，从此让你带上沉重的枷锁。”
　　这就是泥板上的内容，平静却无奈。普丝珊娜看完，浑身颤抖，哥哥不是故意要拆散米菲丽姐姐和克迪乌丝，他甚至想帮他们。米菲丽如果不是怀孕，她会履行公主的职责嫁到埃兰，而不是悲哀地选择和克迪乌丝殉情。
　　伊坦美尔哥哥！他一个人独自背着逼死妹妹的枷锁！
　　米菲丽姐姐！为了帝国的荣誉与利益，选择了死亡！
　　这也许已称不上是天大的秘密，因为加贡拉亲王和祖父都已死亡，但这块泥板却让她狂热地想见哥哥！
　　她把泥板藏在身上，离开了姐姐的房间。她穿行在王宫的柱廊里，满脑子想的都是哥哥，就连差点撞上了一个人，她都没发觉。
　　“公主殿下，泰莱努斯向你致敬！”那人以奇怪的口气向她行礼。
　　普丝珊娜不得不收回思绪看着成为宫廷侍卫的鲁齐比，他的小胡子明显变长了。这可不象他，他一直都把小胡子修理得很精致。
　　“虽然在王宫，见到你还是那么难啊。”他带着怨气说道。
　　这里不是方便说话的地方，虽然普丝珊娜也有话对他说，但她不作声地继续行走，她知道鲁齐比会跟着她。
　　他们来到了幽静的花园，在僻静的树丛中停下。
　　“鲁齐比，我无比诚恳地请求你，离开这，离开王宫。。。。。”走进树丛，她连忙转身看着儿时伙伴恳求。
　　“那天，你没有来。”他打断她的话，淡淡地陈述着一个事实：“我知道你不是享受地位与富贵的人，所以真相就是。。。。。。你心中已有另一个人，那人不是我。”他盯着她低垂的脸一字一顿地说道。
　　普丝珊娜没有抬头，她没有否认他的话，她没有本事去欺骗他。
　　“你不说话？我是多么希望你能抬起头，大声地瞪着眼跟我说‘不是这样的’”他痛苦地走上前，把她肩膀抓得发疼：“告诉我，他是谁，他是谁？”
　　“我们依然是好朋友。”她慢慢地开口，她只能说这些。她真地希望鲁齐比能放弃她，离开王宫，娶个真心爱他的姑娘，过着无忧的逍遥日子。
　　鲁齐比松开她，像看一个陌生人似地看着普丝珊娜。他们之间的距离已远远不是身份地位的悬殊所带来的。
　　“我想杀了他！不，我要杀了那个人，他偷走了本应该属于我的一颗心！”她的话证实了他的猜想，他开始失控。
　　他愤怒地吼着，随着一记清脆的响声，他脸上挨了一巴掌，火辣辣地疼，是普丝珊娜抽了他！
　　“我们有过婚约，你却为了他打我？”他带着委屈的表情震惊地看着心爱的姑娘：“难道你那么爱他？”
　　“我打你是因为，你不成熟，鲁齐比！你不计后果地进宫，现在又说出这样的话来！”希望这一巴掌能把他打走，她想着。
　　“那都是为了你！而你撕碎了我的心！”他伤心地说着，转而咬着牙：“我会杀了他，除非你现在就杀了我，否则，只要我活着，我会杀了他！”
　　“你疯了，你是个疯子！”她被他激怒了。
　　“你爱的是你哥哥，对吧？”他突然逼近她，眼里要喷出火：“疯的人是你自己啊，普丝珊娜！”
　　她象雕像般站立，惊愕地看着鲁齐比，他的话那么精准地说中要害，难道自己心灵深处的恶魔这么容易被人看穿？他才来王宫多久啊？
　　“因为我一直在乎你，才能察觉你哥哥对你不寻常的关心。”原本只是心中的疑惑，但普丝珊娜的表情再一次证实了他的猜测，他绝望了。他心爱的姑娘居然爱上了自己的亲哥哥！
　　“你为什么不走？”她失神地看着鲁齐比，觉得他变得可怕起来。
　　“等你哥哥回来，他会立即和阿齐亚公主完成婚礼，而你呢，等着他把你嫁到国外？别忘了，你们是亲兄妹，难道你们会在一起？”他冷笑着讽刺：“我会诅咒他，我诅咒他死于非命！如果他死在巴比伦，就永远没法和阿齐亚结婚了，你应该感到庆幸吧。”他越说越恶毒。
　　普丝珊娜抬起头，凛冽凶狠的目光盯着鲁齐比，仿佛他们从不相识。她冷冷地从牙缝里挤出话：“看在儿时的份上，看在伯尔特长老的份上，我只当你是喝醉了！如果你敢做出伤害他的事来，我绝不会放过你！”
　　说完，她扭头离开。
　　“普丝珊娜，有危险的人是你自己！你踏入了地狱之火竟然不知，谁来拯救你？！”他在她身后痛苦地大声提醒：“我想拯救你！”
　　她没有回头！
　　她心中涌出火一般的渴望，她要去见哥哥！
　　她不想再呆在哈图萨斯，她要到巴比伦去见哥哥，和他并肩作战！甚至让她来承受鲁齐比的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