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1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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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T结果显示没什么大碍，医生再让观察了一天就出了院。
章以玦回到学校的时候发现事情比他以为的还要传得沸沸扬扬，包括他舞弊章礼刚进门那一巴掌，以及如何昏倒校长校主任如何如何大惊失色都描绘得生动传神，仿佛人人亲眼所见一般。
至于同学如何看他评价他，章以玦通通没有理会。
只是面对宋词和胡志贤担心的神情简单解释并安慰了一番。
回想整件事，最让章以玦挺意外的还是任道远的态度。毕竟按照他一贯的风格，要么不会管这个事，要么跟着上面的决定走，而不是这么明显的维护。
不过原因也不是那么重要，他不打算深究。
重考的时间安排得很近，就在下周一，由校领导亲自监考，考他一个人。
消息传开又引起同学中好一顿热闹议论。
周末的时候章以玦照例去老路那儿帮忙。
超市绿色蔬菜专供柜台已经准备妥当，只等蔬菜上架售卖，而小区蔬菜直销店则要来年元旦左右了，因为期间招人、合同和店铺装修等问题并不是一两天的事情。
章以玦到的时候老路正在大棚里跟雇来的村民剪菜心，这批蔬菜是第二天就要拉到市里的超市去卖的。
他弓着身子钻进大棚，老路看到他很高兴，走近一看发现他脸色并不好，问是不是不舒服。
“没有，只是这周考试成绩出来了，考的不大好，胃口也不好。”
老路皱起他那张满是岁月痕迹的老脸，安慰道：“别太有压力了，成绩也不能说明一切的。考完了就别想了，该吃吃该睡睡是最好的！”
“我知道，别担心。”章以玦扫了一眼已经一把把捆好堆在一边的蔬菜：“那我先把这些搬出去吧。”
老路连忙拦住他：“不用你搬，你去仓库那儿跟老吴换一下，让他过来搬，你帮忙计数就行。”
章以玦知道他的好意，没多推辞，点点头去跟老吴换班了。
老吴也是村里的老人，一直在老路这边帮忙，看到章以玦来也挺开心，忙不迭地把手里的计算器和纸笔扔给章以玦：“太好了，我这数老算不清，还是力气活儿适合我。”
章以玦笑笑，道了声辛苦了。
老吴乐呵呵摆手走了。
这些事情枯燥又无聊，有时候一趟菜送多了过称的时候他得帮忙搭把手，忙了大半天总算把一部分可以晚上收的菜入库统计完毕。
一行人忙完天已经擦黑，秋高气爽，夜空澄澈，星月交映生辉伴着习习凉风，和老路两个人慢慢沿着田埂散着步回去也挺惬意。
路上老路说今天村里老李关塘，跟他买了条很肥的鲫鱼，问他想怎么吃。又说现在柿子正是时候，前两天进山发现一颗野柿子树，柿子很甜，他摘了许多放在糠渣里裹熟，回去吃正好。又说不知道这第一批菜会卖得如何，不过不管好不好都不是大问题。
章以玦静静听着老路的絮叨，心情平静，胸口久违地漫过柔和温暖的感觉。
“对了，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个小孩儿你还记得吗？”
章以玦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是之前老路特意跑去送饭的那个。
“记得，怎么了？”
“我好几天没看见他了，不知道是去别的地方了还是出了什么事。”
月光下老路的脸上有着担忧，还有点隐约的遗憾。
“可能是流浪去别的地方了吧，毕竟这种小村子人不多太招眼，他们那种小孩儿警觉性都高。”章以玦没说的是，一般这种独自流浪的小孩，能活到现在多多少少都有些别的技能，包括但不仅限于偷窃，估计觉着这个村子无法让他生活下去吧。
“哎，也是。”老路咬着烟蒂叹气，“你说一个那么点大的小孩儿，怎么就……哎，这年头也不像当年了，怎么还有人舍得丢娃儿呢？还是个男孩儿。”
“现在人贩子也多，说不好是怎么丢的。”
章以玦岔开话题，问：“对了，上次我让你问问村里有没有愿意把地承包出来的，怎么样了？”
说起这个老路也没再追着那孩子的话题不放了，“我都问了一遍，有四五家都是同意承包的，只不过价钱上他们不清楚我也不很了解。剩下的要么是家里有人种，要么也想学咱们做大棚。”
意料之中的事。
他让老路去打听的本意不是真的为了扩建蔬菜基地，而只是为了尽量多的囤积承包地面积。
这个叫大塘村的地方临着旁边的胧月湖，而胧月湖与两江一河相接，周围形成少见的湿地。在科学技术落后的年代，这里常常发生水涝，作物生长局限性很大，并没有作为重点发展对象开发。而在千禧年之后，省内重新规划发展方向，开始重视湿地资源的保护和开发以及旅游资源的利用，这个大塘村将来会扩大数倍，包括胧月湖在内被划为省会林榕市的发展新区，命名胧月新区。
这里成为开发新区之后整个省份的政治文化中心都会向这边偏移，到时候这里寸土寸金，可不是拿来种菜的地方。
“你这段时间再去尽量游说一下，我有预感咱们的菜卖的不会差，到时候只会供不应求。我回去之后咨询一下杨大哥，看看什么价格承包合适，咱们在这个基础上再加点，他们肯定不会不愿意。还有犹豫的或者打算自己做大棚的，你可以邀请他们入股，以地入股，到时候卖菜所得按比例分红，这样比他们自己干省事得多，不会有人不愿意的。”
老路犹豫：“这……以玦，咱们才刚开始，你这样万一、万一……”
章以玦看着他，坚定道：“没有万一，老路你相信我。我也相信杨大哥。”
“可是，承包这些田地的也需要钱，再说，还有把买种买肥料请人的人钱留出来，这……”
“钱的事我来想办法。你放心老路，咱们现在是合作关系，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吃亏。”
“你？你哪来的钱？”
章以玦没有多说，只说是他妈走前给他留了一大笔钱。
老路对章以玦的身世只知道个大概，因此对他的话也就半信半疑了。
两人回去炖了鱼汤，又炒了两三个家常小菜准备吃晚饭。
老路还是不放心那个孩子，吃饭前又提着保温饭盒出去了。
章以玦嘴角一抽，不知什么时候连保温饭盒都买了，看来是真的挺上心的。
他其实不是不懂老路的心理，老路太想要个孩子了。曾经老路暗示过他，但他一个四十几岁重生回来的人实在没法把老路当长辈，就假装不懂。
现在凭空出现这么一个流浪儿，老路动心在所难免。
他不反对老路收养一个孩子，但不能是这种潜在的社会不安定因素。
老路没多久就回来了，饭盒还原样拿在手上。
“真不在了？”
“是啊，我刚听住破庙边上的人说，不久前有一男一女开着小车把孩子接走了，说是小孩儿离家出走，好不容易找到了。”老路坐在屋檐下，垂头丧气的，“这是好事，我该为孩子高兴的。就说嘛，这么好的娃娃，怎么能是没人要的呢。”
章以玦拍拍他的肩膀：“来吃饭吧，汤都凉了，我去热热。”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14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