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ia》Madaao

1、序章·那种无法遏制的饥渴，造就了人

　　“······繁星闪烁，日月交相辉映。在这里，我们目睹了天幕下璀璨的星光，而他们告诉了我们什么？”

　　天窗敞开，正午的日光直射与礼堂中央，身披金边白袍的老者头戴方帽，他站在台阶顶端的高台上，面对着挤满大堂的人们。

　　男女老少，贫穷富贵，没有先后，没有等次。全都静坐在这倾听他的话语。

　　“是的！”

　　这一声非常响亮，再加上礼堂的拱形构造，使得紧贴门口的人们都能将他所说的听得一清二楚。

　　“是的！星光告诉我们——神之子，诞生了！”

　　老者转头看向一侧，同他衣着相似的女子手捧着银杯，她点点头，向他走来后缓缓单膝跪下。将银杯高举至他面前。

　　手指沾了沾杯中冰凉的水，他眯起老鹰般的双眼，激动的展开双手，似是在给予众人他的‘怀抱’。

　　“他来到了这里，他要拯救我们，为了什么？犒劳的金钱？美人的倾心？众人的仰慕？”

　　食指一一标向最前的人，他看到他们都在摇头。但脸上却是欣喜自豪的笑容，在他们中间，正有名温婉的女子抱着个婴儿。

　　长袍遮住了她的脸，那孩子头顶柔软的金发在强光下无比耀眼。

　　“不！他因那位的恩赐而诞生，他带着使命降临于地，他继承的是那位对于我们的情感——爱！”

　　“这是我们的恩赐。这是我们的那位，我们的神明，仅对我们的怜爱·······”

　　激昂慷慨的讲说的确有着振奋人心的效果，然而对于一个不过五岁的孩子来说，这还是太过无趣。

　　这一点，坐在倒数第二排的褐发男孩再清楚不过了。第五次打了个哈欠后，他终于以尿急为借口，离开了这次的庆生会。

　　今日进行庆生的，并非他们家的亲人，只不过是个在当地较有名望的家族。

　　当然，不少人也受过这家族的施舍，所以才会特地赶来捧场。他家也是一样，他父母曾被这家的一位夫人资助过。

　　不过受到她帮助的貌似不止是这个城镇的人，还包括不少小兽族部落，甚至是精灵呢。据说刚才的确是有精灵前来祝贺。可惜没多少人见到。

　　对了，最前面抱着孩子的，正是那位夫人。

　　但过奇怪的很，今天那夫人的丈夫却迟迟没到场。

　　啊，不对啊，好像是有工作在身，已经数月没在家了。

　　思考着这样的问题对于男孩来说太难了，他挠着脸颊从侧门溜出。

　　站在外面看这个神殿，那种威压更是逼人，男孩摇晃着脑袋，绕到后面的小树林里。折下小灌木的枝丫，扯掉生长中的绿草，最后他追寻着一只甲虫，化身为了一名‘猎人’。

　　抓到这只虫子了我就回去。他这么想着，匍匐在地，只扬起脑袋盯着甲虫。

　　翅膀飞快的扇动着，黑得发亮的甲虫上下漂浮，路径还有些歪歪扭扭。这让男孩跟得非常吃力，并且几次无法继续追踪。

　　直到甲虫停在一棵树的枝干上。

　　藏在灌木中的男孩瞪大了眼，不敢呼吸。但他并不是因为甲虫，而是那颗树下的两个人。

　　其中一人漆黑破烂的斗篷及地，背朝着他，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还能看到这人的身体在微微‘浮动’，就像刚刚那只甲虫。另一人几乎是被这‘斗篷怪’压在了树那动弹不得，在他的角度无法看清其样貌。

　　若是没有那骇人且可疑的啃咬吸食声，那男孩可能还会立刻后退，只把这两人当做是在不害臊的‘秘密幽会’。然而这不是他的幻听，更不是他的幻觉。

　　那草地上真的已经聚成了一滩鲜血。还是从另一人身上流下来的。

　　手脚颤栗的男孩无法转移视线，并在看到‘斗篷怪’转头，换了一边继续啃咬时真的感受到了尿意。

　　必须马上离开这，求助喊人什么的，离开再说。他是这么催促自己的。

　　他鼓起勇气往后挪动，一点点远离那树下的两人。可就在他即将看不见他们时，他的手肘撞到了一片灌木。

　　沙沙声维持了几秒，他眼睁睁地看着‘斗篷怪’转过了头。

　　在一片树荫里，他只看见那双泛着红光的眼睛。

　　礼堂内的众人正是热情高涨的时候，他们在为那名婴儿齐声唱着颂歌。那满是喜悦与祝愿的歌声，盖过了礼堂外男孩惊恐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