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GL）》上帝的孩子

9、第九章

　　人不犯傻，我不犯傻；人若犯贱，我必更贱！

　　我不是贱人，但是，我却再一次犯贱了。
　　所以，我失眠了。
　　我林小澈活这么大第一次尝到了失眠的滋味。
　　而害我成这样的女人，当然是……肖潇！

　　顶着一对黑眼圈的我无精打采的趴在店里柜台上，旁边的电脑难得没有被我霸占着，老板从我身边来来回回过去了有好几遭，但是我却没有像平时那样向她点头问好，今早上班到现在已经有快四个个小时了，我却一直保持这个姿势没有丝毫动弹，估计她也看不下去我这副要死不过的怂样了，便走过来问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勉强冲她笑了笑，说没事没事，其实我也确实没事，只是犯困。
　　在我打了今天第N个哈欠之后，实在是受不了了，就跑到店里的洗手间用凉水洗了把脸，我打开水龙头，双手捧住水然后又全数泼在我脸上，与那冰冷接触的瞬间，我的脑袋突然间清醒，湿着脸抬起头，看着镜子里面容憔悴的自己，我感到无所适从。
　　现在，摆在我面前的难关，不是考试不及格，不是被谁欺负，不是家庭破裂，不是艰难的就业，而是自己和另一个人的感情纠纷。我捂住自己的脸，忽然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我真没想到，人生所谓的那么多沟沟坎坎我都走过来了，现在却被所谓的爱情给折腾得百转千回，还这么颓废不堪，竟然还为了那个女人失眠！
　　难道每个人在爱情面前，都会这么不知所措么？
　　还是，这样的就只有我一个？

　　我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人，什么喜怒哀乐都会表现在脸上，所以，在吃饭的时候，我爸看出了我的心不在焉。
　　“小澈，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夹了菜放到我碗里，然后边吃饭边问我。
　　“没有。”我乖乖吃了他给我夹的菜，慢慢吐出这俩字。
　　“唉！”他突然放下了筷子，然后直直盯着我，“我家小澈也长大啦！”
　　我抬起头愣愣的望着他，对他的话不明所以。
　　“小澈啊。”他语重心长的说，“自从我跟你妈离了以后，你跟着老爸，肯定不如跟你妈好，你爸我只顾着赚钱养家了，也没好好和你聊过天，是我这个当爹的责任！小澈，有些事情，爸爸不干涉你，毕竟你已经成年了，我也知道你一向都是个乖孩子，懂得掌握分寸，所以，你做什么决定，老爸我都支持你，爸爸对你有信心！只是，如果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别憋在心里，跟老爸说说，说出来，这心里啊，就痛快了！”
　　我捧着碗，听完他的一席话，嘴里的饭却再也咽不下去，抬着眼看他，他也正看着我，四目交汇那一刻，我才发现，老爸的力量！
　　“我知道了，老爸。”我咧开嘴，给他一个大大的笑脸。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拍了拍我肩膀。

　　我决定，我要试着去克制自己的感情，试着去忘记肖潇。
　　生活如此美好，我干嘛非要死缠着这段让我纠结的感情不放啊！
　　但是……也仅仅是试试而已。
　　而且，我很快就发现，我越是想忘记她，就越事与愿违。

　　我的失眠越来越严重了，一个晚上至少有两个小时翻来覆去都睡不着，心里面想的全是肖潇，我万万没有想到，我竟然会喜欢她到这种地步！
　　简直是不可救药！
　　我买了安神补脑液来喝，可是没有用，但我也没有严重到必须靠服用安眠药来帮助睡眠的地步，而且，我也不会吃那玩意，对身体副作用太大了！很难想象，对于以前嗜睡成性的我来说，现在能安稳的睡个好觉，该是多么奢侈的一件事情！我想，再这么下去，我身体恐怕真的会虚脱了！

　　我现在会经常做梦，在好不容易入睡后，我会做很长很长的梦，但无论梦的情节怎么变，里面唯一不变的人物就是肖潇，我会梦到在高中课堂上，她和我是同桌，我们一起听课做题；梦到我们走在大学的校园里，手拉着手，然后她对我温柔的笑；梦到我们在黑暗角落里偷偷的接吻……虽然，这些我们都不曾真正经历过。
　　我很想她，自上次分开后，我们就再也没见面，她也像凭空消失一般，没有一点音讯，哪怕是一条短信，一通电话。每次梦醒时分，我都会急忙拿起放在枕边的手机看看有没有短信或者未接来电，从那天开始，我就24小时开机，因为我怕她会联系不到我，可是，每次却都以失望而告终。
　　我想，我快崩溃了！

　　今晚，我躺在床上，默默对着天花板在胸口上画了个十字，我祈祷今天不会再失眠，虽然我不信仰任何宗教，但是，有些时候，在我遇到自己无法解决的问题时，我还是愿意相信神的存在的。
　　我抱着被子，静静的躺着，然后闭上了眼睛，心里开始数羊，很幸运的是，我在数到344的时候，就睡着了，但是，我还是做梦了。
　　我梦到我和肖潇站在一座桥的最高点，然后，她让我在这里亲她，我却没有答应，因为，旁边站着很多人，后来她对我说，林小澈，我就要你在这里吻我，如果你不吻我，我就从这桥上跳下去。我只是看着她，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因为我害怕，怕旁边的人的眼光，没想到，她真的跳下去了，我疯狂的在桥上喊她的名字，而且我可以清晰的看到她的身体正在一点一点下沉，可她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用那双漂亮的眸子充满哀怨的看着我，然后，我看到她的嘴动了动，她说，林小澈，我要你后悔一辈子……
　　醒来时，我已满头大汗，梦中肖潇的最后一句话还萦绕在我耳畔，林小澈，我要你后悔一辈子……
　　不，我不要！
　　像下了决定般，我匆忙穿好衣服，疯狂的冲出了家门，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也许我疯了，但是，这些都不重要，只要我知道此刻我想要什么就行！
　　冲出了家门，我才意识到，现在已经凌晨一点，不过谢天谢地的是，我恰好迎上一辆出租车，我坐进去，然后告诉他肖潇家的地址，坐在车里，我渐渐冷静下来，为自己刚才的莽撞而懊恼，但是，我没有后悔，因为我怕我会做出让自己更后悔的事！我不想这件事情成为我一生的遗憾，所以，我决定去承受，哪怕到时候被伤得遍体鳞伤，最起码，我也会无愧于心！而且，我很庆幸自己此刻能坐到车，不然，就算我有勇气跑去她家，也不一定有力气最后能到。
　　车子因为没有塞车，很快就到了，我下了车，疯狂的跑进小区，很顺利的，保安没有拦我，到她家门口，我开始疯狂的按门铃，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甚至，我把楼里的好几层声控灯都给弄亮了，但此时此刻，我顾不上这些，我唯一想见到的，就是那个让我寝食难安的女人！
　　当她睡眼惺忪的开门，然后在看到我以后的满脸不可置信时，我却早已把她紧紧抱住，真好，那温暖和安全感又找到了！
　　“肖潇，你他妈的，偷走了我的心！”
　　少时，我渐渐感受到她那有力的双臂，也紧紧扣住了我的腰，我听到她颤抖的嗓音。
　　“小澈，你怎么考虑得这么久？我已经等了你14天15个小时零29分钟了！”
　　我离开她的怀抱，抬头看着她，是的，我想念她那漂亮至极的脸，还有她那晶晶亮的黒眸，然后，我轻轻踮起脚，慢慢贴上她的唇，我能很清楚的感觉到她身体的僵硬，接着，她开始慢慢回应我的动作，随着慢慢深入，我们的吻越来越激烈，声控灯已经灭了，在黑暗里，我们还在继续，我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战栗，能感觉到她粗重的喘息，只是，我不想停，就让这吻把我们一起焚烧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