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血的青春》橙心晴

4、长得不象爸爸

　　这个帅哥还真是会装酷，每天上课时间他都很认真，背挺得笔直，目光只在在老师和黑板之间来回；下课就象换了个人，骨头忽然松散了似的摊在位子上睡觉，那股漫不经心的慵懒象一股引力深深地吸引着周围的人，连路过的同学也会驻足，透过窗户玻璃看好一会再离去；偶尔有人要来表白，他才会极其不耐烦地起身，一脸冰冷地去，几分钟后又一脸冰冷地回来，伴随的是表白者低低的抽泣声。
　　他也很少跟橙茵说话，除了收信和礼物的时候取笑两句，应该说他几乎没有跟同学们有什么交流，谁也不知道他转学的原因、家庭背景，而且来了快一个月，橙茵从没见他笑过，好象觉得这样很浪费似的。他这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被他的外表幻化为一种神秘，偏偏这种神秘对处于青春期而好奇、叛逆的少女们来说是一种致命的诱惑。所以即便在这即将要会考的高二，他收到的信和礼物也越来越多。
　　“真是祸水啊~~~~”橙茵看着眼前又陷入熟睡的俊脸，想着想着不禁感叹。微风起，几根细碎的黑发越过坚毅的额头轻轻搭到了眼角上，剑眉感受到似的动了动。橙茵不由自主地伸手出去，想将它们拨开``````
　　其实李敬这会儿没睡着。这个苹果脸，果然象合约保证的那样帮他收情书、收礼物、安排表白，下课也不让人来骚扰他睡觉。可是她自己却从来不闲着，要不“吭哧吭哧”地狂啃苹果；要不反反复复哼着自己编的难听小调；再不就是叫来戴灵和张盈盈过来开三人小会，叽叽喳喳地吵死人；```````
　　可是奇怪的是，明明听他叫她“苹果”时一脸恨恨的表情瞬间可以转换成一脸灿烂的假笑；明明第一天她就表现得很花痴，却在接下来的这个月里一封情书一个礼物都没送过。我等，看你到底要玩什么花样。咦？！狐狸露出尾巴来了吧，该不会是趁我睡着就摸我的脸吧，啊——！越来越近了``````
　　“放榜了！”听到喊叫，刚碰到那几根头发的橙茵将手缩回来，飞快地向楼梯口奔去。
　　楼梯口的公告栏前，围满了看榜的同学。
　　“高二下学期开学摸底考试年级排行榜：
　　第一：李敬
　　第二：橙茵
　　第三：张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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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三名刚被念出来，就在人群里掀起阵阵议论：
　　“帅哥超过会长得了第一哎！”
　　“天，人帅，脑子好，简直无可挑剔嘛。”
　　“哇，这么完美，让我们怎么活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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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昏，陈旧的公寓里忽然传出一声怒吼：“什么？！第二！！谁第一？？”一个身体圆圆，脸也圆圆，留着齐耳短发的中年妇女正叉着腰竖着眉毛站在客厅。
　　“李敬。”橙茵缩了缩身子，低低地说。
　　“咦，托塔李天王？！怎么没听说过？”爆出疑问。
　　“不是，是‘敬爱’的‘敬’。是转校生。”忽然想起了什么，“美国回来的。”
　　“哦。”声音滑低，又忽然拔高了两个音阶，“长得怎么样？”
　　还是来了！橙茵心里一惊，慌不择言，“恩~~~~长得不象爸爸。”
　　“恩——？？！！”随即“咚”一记爆栗。
　　橙茵用力吞了吞口水，心虚地解释：“哦！不```不是！妈，我的意思是说他```他长得很```很一般。”老天爷啊，哪吒啊，托塔李天王啊，我绝对```绝对不是故意要撒谎的，实在是小命要紧，不要怪我啊。
　　“恩。”终于声调降了回来，“我说丫头啊，怎么就不能再努力一点呢。我们没有钱，没有漂亮的长相，没有权贵的朋友，熬到这一步，靠的都是自己一双手啊。``````”
　　又来了，又来了！橙茵在唠叨声中踱回自己的房间，轻轻合上房门，背靠着跌坐在地板上，无力地闭上眼。
　　窗外远远地飘来清亮动听的歌声，是正流行的韩剧《大长今》中文版本的主题歌《娃娃》呢，
　　“雾来啦雾来啦娃娃哭啦
　　想爸爸想妈妈想要回家
　　雾来啦雾来啦天色暗啦
　　星发光心发慌没有方向
　　嘿呀嘿呀谁能给我力量
　　路漫长爱漫长带我回家
　　不要怕不要怕我的娃娃
　　一朵花一粒砂就是天涯
　　不要怕不要怕赶快长大
　　等太阳的光芒带来希望
　　``````”